一百三十一、衛淩有斷袖之癖？

    霍梅醒來是被玉娘的大嗓門給吵醒的，不過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衛淩激動的眼睛裏都閃著光，但麵色看起來就不太好了，眼窩深陷，眼周都是青色，霍梅沒想到自己隻是睡了一會而已，就將這跟男人折磨成這般模樣，她又怎能不心疼。

    “怎麽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霍梅伸手摸著衛淩眼底的青色，心疼不已，衛淩則直接抓住霍梅的小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狠心的家夥，你怎麽能放任自己睡了三日！”三日？霍梅滿眼的詫異，她倒是沒想到，睡了一覺竟然就已經過去三日了，感覺體內不斷翻湧的血氣，霍梅知道大概是墨無痕又發作了。

    “大概是這段日子太累了，一直都沒好好休息，就多睡了幾日！我沒事，你別擔心!”衛淩緊緊的將霍梅抱在懷裏，這幾日的煎熬讓他突然發覺，原來他對霍梅的在意竟然超過了所有的一切，霍梅還在昏迷的時候他就在想，隻要她能醒來，他什麽都願意做，什麽都可以放棄。

    玉娘已經跟公孫世打了起來，小紅站在一旁勸也不是，幫又不知道該去幫誰，公孫世就更頭疼了，玉娘的功夫不弱，雖然比起公孫世略遜一籌，但她是常惠大人的千金，公孫世也是常惠的弟子，所以同樣是玉娘的師哥，他一直都在控製力道，深怕傷了這位小祖宗。

    看著公孫世小心翼翼的左躲右閃，小紅隻能站在一旁幹著急，心裏更是對著玉娘腹誹了起來，明明是世家小姐。竟然這般不顧身份，打起架來一點顧忌都沒有，那揮掌的幅度，那招招淩厲的模樣，哪裏有點女人的影子。

    可偏偏小紅卻忘了自己，她這個江湖中聞名膽寒的墨閣主事，殺人的手段可是比玉娘更加狠戾。而且出手極快。絕不留情。相比之下，玉娘的這些招式更像花拳繡腿了。

    “玉娘，不可造次！這裏是軍營。沒有將軍的命令，誰也不能亂闖！”公孫世已經被玉娘給逼急了，招數毫無章法，一看就是耍無賴的打法。而且招招都朝著公孫世的命門攻去，這些公孫世也就忍了。可這玉娘竟然老是攻公孫世的下盤，這下子公孫世是忍不了了。

    “我看你跟師哥就是穿一條褲子的，你知道外麵都在傳什麽嗎？外麵都傳，說師哥他竟然養了情郎在軍營裏。這話要是讓我爹知道，非打斷他的腿不可！要是讓錦娘知道，非被他氣死不可!人家好好的女子嫁給他。他竟然做出這般豬狗不如的事來，他簡直……”

    玉娘的嗓門向來很大。這會子估計半個軍營裏的人都知道衛淩是斷袖了，衛淩本來還在照顧著霍梅，畢竟霍梅剛醒，身體還很虛弱，可玉娘口口聲聲的說衛淩養情郎，這要是還能淡定的下去，豈不是等於默認了？

    所以為了黑著一張臉從帳篷裏走了出來，小紅倒是自覺，看見衛淩出來，自己就趕緊進去，不過撩起簾子，就看見霍梅竟然趴在榻邊嗷嗷的吐血，小紅驚得差點叫出聲來。

    “主子……”霍梅抬手示意小紅不要聲張，小紅趕緊閉了嘴直接衝到了霍梅的跟前，扶著霍梅的手都在抖。

    “這……這要如何是好！我……我現在就去請宋大人去……”小紅起身準備衝出去，被霍梅抓住了胳膊。

    “我沒事，隻是睡了這幾日，淤了一些血在體內，吐出來就好了！外麵一團糟，你這時候請宋大人過來，隻會讓將軍更加擔心而已，當務之急先給我整理一下妝容，別一會讓玉娘看出端倪才好！”

    小紅這才想起，這幾日霍梅都是以真麵目示人，因為這帳篷裏除了宋大人就是衛淩跟小紅會進來，自然旁人是看不到霍梅的容顏，可這樣的容顏若是讓玉娘看見，以她的大嗓門，估計不用半日就嚷嚷的那裏都知道了。

    想到這裏，小紅趕緊給霍梅帶上人皮麵具，又將她的秀發在頭頂完成發髻，用一方帕子綁住，看起來就是一副雜役的打扮。

    地上的血跡實在不好去除，小紅索性從旁的地方挖了些泥土蓋住了，剛忙活完衛淩就拉著玉娘進來了。

    “你給我進來，不是要看嗎？就索性給我看個夠！免得出去再給我傳些個有的沒的！”衛淩是真的被氣到了，人生頭一回被人以為是斷袖，而且還幾乎被弄得人盡皆知，這……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霍梅現在是一點力氣也沒有，弱弱的靠在靠枕上，隻能勉強的對著玉娘笑笑。

    “恕小的體弱不能給小姐見禮，還請小姐見諒！”對於霍梅的恭敬，玉娘隻是鼻孔裏哼了一聲而已。

    “都是你這廝，讓我師哥蒙羞，我今日非把你趕出軍營不可！”衛淩額頭都是黑線，貌似在軍營裏嚷嚷的誰都知道的，就是玉娘自己吧！

    “你少在這裏胡攪蠻纏，小軍是夏侯先生的徒弟，來軍營是跟著衛家軍曆練的，你到底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

    玉娘轉頭想了想夏侯先生到底是誰，突然一個激靈。

    “夏侯先生？夏侯瑾？我的夏侯伯伯？”見衛淩點頭，玉娘吐了吐舌頭，看著她這樣的囧樣，霍梅淡淡的笑了笑。

    “這位小姐跟師父熟識？”此刻玉娘是真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要知道夏侯瑾可是看著她長大的，而且當初玉娘就是夏侯先生給接生的。

    “這個……這個，夏侯伯伯是家父的故交，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是夏侯伯伯的門生！這一切都要怪師哥，若不是那日他牽你的手，我有怎麽可能會亂想！”玉娘這皮球踢得，踢得衛淩想吐血，霍梅貌似不經意的白了衛淩一眼，衛淩心裏這叫一個憋屈。霍梅的意思很明顯，這完全是他自己作的。

    有些氣惱，又有些決定丟人，衛淩也沒啃氣甩袖匆匆離開了，反而弄得玉娘莫名其妙的。“師哥這是？”

    “都被你說成斷袖了，你師哥的心情還能好不成？”宋清從外麵進來，也是虎著一張臉。玉娘低著頭不敢說話。這軍營裏她最怕兩個人，一個就是自己的老爹，另一個就是宋清。她雖然跟宋清接觸的不多，但長聽夏侯瑾說自己的這個師弟可稱當代醫聖，心裏自然更加的崇敬幾分。

    “宋大人，玉娘年輕不懂事。您別跟我計較！”宋清哼了一聲。“要計較也是你師哥的事，你剛才大嗓門嚷嚷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師哥有斷袖之嫌還是怎樣？”

    “我錯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知道錯了，就出去給你師哥正名吧！不行就把你爹叫來，反正你每次闖禍都是他在後麵給你善後，這樣的事恐怕還沒誰比他更拿手的了！”

    玉娘尷尬的再也待不下去了。隻能灰溜溜的走了，看著玉娘的背影，小紅終於忍不住還是笑了出來。

    “唉。這老常頭什麽都好，就是這女兒。實在是……冤孽啊！”當然斷袖風波在常惠幹預下終於慢慢平息了下去，為了不要再惹出不必要的誤會，衛淩跟霍梅開始刻意的保持著距離，這無疑讓衛淩鬱悶到了極點，每日裏隻能聽公孫世回報霍梅的近況，這怎麽能讓他忍受的了。

    一路上別別扭扭的，衛家軍終於來到樓蘭境內的一個小鎮，這也是衛淩花費多年心力為劉詢埋下的一處暗樁，鎮子三麵環山，一麵修著厚厚的城牆，清冷的天氣裏，霍梅從馬車上看著麵前泥土砌起來的城牆，一股親切感油然而生。

    “烏……鎮?”也不能怪小紅說不清鎮名，而是掛在城門上的牌匾實在是有些年頭了，所以斑駁的早就認不出名字了，霍梅沒記錯的話，這裏應該叫烏鵲鎮，因為他們喜歡將烏鴉叫成烏鵲，而平日裏在常人眼中被視為不祥之物的烏鴉，卻是這些人最為崇拜的鳥兒。

    霍梅緩緩的跟小紅道出這小鎮的來曆，小紅驚詫於這裏的人竟然視烏鴉為吉祥之物，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天地之大，無奇不有！這沒什麽可驚訝的，就如墨香閣裏的雪狼，或許在他們的眼中，烏鴉就是這世間最美麗的鳥兒！”霍梅淡淡的笑著，看著小紅皺起眉頭的樣子，不免就想要逗逗她。

    不過，很快霍梅就感覺到了兩道灼熱的目光，不用轉身霍梅也知道，這目光的主人一定是衛淩無疑，可偏偏霍梅就是不看他，反而跟小紅聊的更加熱絡了。

    衛淩攥著拳頭，忍著想要衝到霍梅麵前的*，見霍梅對他愛答不理的樣子，已然快要瘋了，公孫世在一旁尷尬的咳了兩聲，衛淩這才將自己的目光從霍梅身上移開。

    “將軍，一會入城之後，夫人的住處要怎麽安置？按理，軍隊並不入城，所以夫人恐怕要在城外……”

    “告訴宋大人一聲，就說本將軍這幾日身子不適，需要人服侍，就讓小軍主仆來伺候本將軍的藥石！”公孫世驚訝的長著嘴，半天都沒合上，用不用這麽明目張膽的假公濟私啊！

    聽見宋清的吩咐，霍梅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因為宋清告訴她城中有傷員需要照顧，所以便讓她隨衛淩進城。可入城之後，見自己的居所竟然被安排在衛淩所住的跨院裏，霍梅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公孫大人，我真的要住這裏？”公孫世頗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對於衛淩目的性這麽明顯的行為，他其實也是很不恥的。

    “夫人這段時間奔波勞累太過辛苦，將軍也是一片好心，夫人您就將就一下吧！”霍梅歎了口氣，其實她隱瞞的才更辛苦。

    跟著衛淩出征一個多月，霍梅終於可以洗個熱水澡了，僅僅隻是泡在浴桶中，就已經讓霍梅無比滿足了。

    小紅站在一旁給或搓背，看著霍梅越發瘦削的肩膀，還有後背上的根根肋骨，小紅就覺得心裏堵得難受。手裏拿著帕子正在給霍梅擦拭著，突然霍梅腰間一道黑線突然讓小紅一驚。

    “主子，你的腰……你的腰上怎麽會有一條黑線？”有別於小紅的驚詫，霍梅倒是頗為淡定往身上撩水。

    “知道墨無痕的由來嗎？墨無痕無色無味，看似無害，卻是這世間最難解的毒藥！墨無痕的毒藥原料源自整個西域，由九十九種毒蟲，又搭配九十九種毒草提煉而成，一般人中毒後幾乎察覺不到墨無痕的毒性，唯一的異樣就是後背會隨著一次次的毒發長出一條黑線，黑線蔓延到脖頸之時，便是中毒者喪命之時！”

    小紅有些聽不下去了，急忙將霍梅從浴桶中扶了出來，急匆匆的給霍梅穿上衣服，就換上夜行衣一副要出門的樣子，這讓霍梅極為詫異。

    “你，這是要去哪？”小紅滿臉的嚴肅，看著霍梅的眼神透著晦暗不明，這讓霍梅更加詫異了。

    “我答應過淩一鬆會在這裏跟他回合，另外我要去這邊的分舵將主子的病情稟報給他，好讓夏候先生想想對策，總不能讓您……”

    “小紅，人固有一死，誰也逃脫不了！我知道你這是擔心我，可……”小紅抬手阻止了霍梅要說出的話，此刻她的眼角掛著淚，好像下一刻眼淚就要下來的樣子，霍梅便停下不再說了。

    “主子，小紅跟隨在您身邊時間不長，可小紅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小紅知道主子從未將屬下當過下人，甚至於整個墨香閣的所有人，在您的眼中更像是家人，而非屬下！所以，在小紅的眼中，您也絕非是小紅的主子這般簡單！主子有難，小紅當以竭盡全力，也要保住主子的性命！更何況，還有小主子她……”

    後麵的話小紅說不下去了，她很清楚，霍梅此刻並非身懷兩條性命這麽簡單，她是墨香閣的頂梁支柱，更是衛淩的精神支柱，她若有事，那麽長安城必亂，甚至整個大漢朝都會陷入混亂之中，這些都是小紅無法去想象的。(未完待續)

    ps：最近半晚喬遷新家，所以實在是忙的不可開交，更新基本在晚上，還請書友們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