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一、衛淩難掩的激動

    玉娘有些羞愧的看著霍梅，她的一時任性讓父親常惠大病了一場不說，還被人看了笑話去。

    玉娘出生就沒了娘親，雖然如此可父親卻再未娶繼室，即便是旁的幾個妾室，也很少會卻照顧，玉娘知道，父親覺得愧對母親，所以才未在娶。

    如果不是真的相愛，父親又何必這樣孤獨的渡過了十幾年，一次醉酒，常惠抱著玉娘痛哭，嘴裏喊著是母親的名字。

    玉娘這才從父親的口中知道，母親與父親本是青梅竹馬，婚後也很幸福，卻無法免俗，婚後母親生了哥哥不久，常惠就納了兩房小妾，偏偏玉娘的母親生性倔強，無法容忍與人分享自己的丈夫，隨著妾室懷了常惠的孩子，玉娘的母親也徹底傷了心，身體也每況愈下。

    生玉娘的時候大出血，彌留之際常惠悔不當初，玉娘的母親去世之後，常惠就將小妾都送去了別院，從此再沒管過他們。

    玉娘對衛淩的感情已經多年，雖然常惠並不希望玉娘委人做妾，可看玉娘傷心欲絕的樣子，常惠實在是看不下去，就拉下老臉去求娶。

    想到這裏，玉娘就後悔，在霍梅麵前就更加無地自容了，偏偏霍梅還不怪她，弄得玉娘噗噗的掉眼淚，抱著霍梅就哭了。

    “錦娘，對不起！你別看不起我！”霍梅笑了笑，伸手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玉娘出生就沒了娘親，粗枝大葉的，對感情也是懵懵懂懂的。霍梅理解她對衛淩的情感，可卻無法與她分享衛淩，這世上又有哪個女人願意跟他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玉娘哭哭啼啼的跟霍梅聊了許久，最後還是衛淩看不下去擔心霍梅會累，這才讓玉娘回去了。

    “累不累？”一上午霍梅都沒休息，衛淩有些心疼的摟著她。

    “我沒事，倒是你。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換藥！”衛淩到沒有拒絕。脫了外袍跟中衣讓霍梅給換藥，換完藥兩個人就開始吃午膳，因為沒有戰事。所以最近衛家軍都在養精蓄銳，軍務有公孫世料理，衛淩索性就抱著霍梅睡了一下午。

    霍梅懷孕快五個月，身子已經開始顯了。衛淩天天都過的小心翼翼的，幾乎天天都陪在霍梅身邊。這讓霍梅很無語。

    “堂堂的將軍，怎能老是圍著女人轉圈，這樣下去恐會落入口實，我有小紅陪著。不會有事的！”衛淩卻不以為然，伸手繼續給霍梅喂藥。

    “最近無戰事，師父準了我假。讓我好好陪你！現在我的任務就是伺候好你了，不然師父可不會輕饒了我！”霍梅聞言淺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衛淩看著霍梅的肚子，眸光也變得柔和起來。

    “還沒感覺到他動嗎？”衛淩最近沒事就將手放在霍梅的肚子上，也不知誰告訴他的，說快五個月的時候孩子便會動了，衛淩頗為期待的等了好幾天，卻總是失望而歸。

    “還沒到日子，你且在等等！”衛淩幽怨的看著霍梅的肚子，心裏不免失落。

    “這個孩子生命力這麽頑強，顛簸了這一路都沒出什麽問題，可見她定是強健的，到了日子她自然就會動了，要不等她動了我就第一時間告訴你可好？”

    霍梅都這麽說了，衛淩便隻能作罷了，看來這孩子當真淘氣，竟然這般的折磨自己的父親，衛淩為了這胎動都快魔怔了。

    一大早霍梅醒來就沒見衛淩，問了小紅才知道，衛淩一早就帶著人出發了，但不知去的是哪裏。

    直到用完早膳，宋清來給霍梅請脈，霍梅才知道衛淩是去參加對匈奴大軍的突襲了。

    “小紅，給我找身男裝！”

    “主子，你這是？”

    衛淩走前可是囑咐過小紅了，一定要看好霍梅不讓她亂跑，現在霍梅要男裝，小紅的第一反應就是霍梅要出營。

    “將軍就要帶人回來了，這一站自然會有不少的傷兵，宋大人獨自支撐太辛苦，我隻是想去幫幫忙而已。”拗不過霍梅的固執，小紅隻得給她找來一身男裝換上，畢竟霍梅現在不比以往，腰腹粗了一大圈，所以霍梅才讓小紅找來男裝給她穿。

    即便如此，衣袍穿在霍梅的身上卻並不富餘，擔心忙起來會碰到肚子，霍梅就找來布絹準備將腹部包裹起來，這樣固定住肚子也算是一種保護。

    小紅雖然並不讚成霍梅這麽做，可似乎也沒什麽好方法，所以就隻能幫霍梅將肚子用布絹裹起來。

    可這一幕看在衛淩的眼中，卻是膽顫心驚。

    這一次出擊，左右兩翼相護，衛淩打起來頗為得心應手，所以不過短短兩個時辰，就結束了戰事。

    衛淩迫不及待的回到大帳，就是擔心霍梅等的著急，卻不想進了大帳就被麵前的場景給嚇呆了，隻見小紅手裏拿著布絹，正在朝著霍梅的肚子上纏著。

    “你這是做什麽？”衛淩衝過去三下兩下的就除去了纏在霍梅肚子上的布絹，霍梅看著激動的衛淩，無奈的歎氣。

    抬頭就看見衛淩一臉的怒容，“小紅，你出去！”

    “將軍……”

    “出去！”衛淩冷不丁的怒吼了一聲，霍梅隻覺得肚子一抽，肚子裏的孩子竟然動了一下。

    “我說過什麽你都忘記了是吧？還是你根本就不想要這個孩子，所以才要這樣……了結他？”呃，霍梅嘴角抽了抽，正想看看這廝的腦子裏都裝著什麽，她要是不想要這個孩子，有必要這麽辛苦的堅持到今日嗎？

    “誰說我不想要她了？”

    “既然想要，為何要這樣綁著肚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你這麽裹著肚子，孩子還怎麽長？你告訴我！”衛淩難以平複心中的怒氣，在他看來。霍梅實在是太任性了。

    同時也是被嚇到了，剛才的情景是真的嚇得他魂飛魄散了。

    被衛淩這麽一吼，霍梅的肚子又動了，這一次動的幅度有些大，霍梅不禁的皺起了眉頭，而且還彎下腰用手摸著肚子。

    看見霍梅這樣，衛淩還以為孩子出了什麽事。當即就將霍梅抱起來放在床榻上。“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這般任性，這孩子若有什麽，你看我……”

    “你準備怎樣？難不成你還想暴打我一頓不成？好。你們都是好人，我是壞人！孩子欺負我就算了，現在連你也這麽欺負我！”說完霍梅竟然哭了，這一哭把衛淩給哭愣了。

    看著霍梅的小臉上全是淚水。衛淩一下就慌了，急忙的去哄。“好端端的哭什麽？知不知道你剛才的樣子把我嚇得要死。孩子正在長的時候，你用布絹裹著肚子，太還怎麽長？好了，我剛才說話有些重了。不哭了梅兒！夫君給你賠不是！”

    這下換霍梅生氣了，扭過頭就是不理衛淩，衛淩看她這樣子。哪裏還有怒氣在，擔心她氣壞了身子。隻能陪著小心不停的道歉了。

    “好了，好了，為夫錯了還不行嗎？隻要你不再用著布絹裹肚子，你要怎樣為夫都答應你可好？”衛淩說著，霍梅就感覺肚子又動了一下，這一次動的很強烈，不免就讓霍梅覺得有些難受。

    看見霍梅皺眉，衛淩哪裏還能淡定的住。

    “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了？都是我不好，不該吼你，你等著，我這就找宋大人過來！”衛淩起身就要往外走，霍梅卻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我沒覺得不舒服，隻是孩子動的幅度大了些，一時之間還有些不適應！”衛淩聽了霍梅的話就直接愣住了，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霍梅的肚子，半響才伸出手放在霍梅的肚子上。

    而肚子裏的寶寶似乎感應到了父親的存在，所以小腳就踢了霍梅的肚子一下，這下衛淩終於感覺到孩子在動了，一時間激動的臉色都變了。

    “他……他動了……嗬嗬嗬……太好了，他終於動了！”看著衛淩激動的模樣，霍梅嘴角抽了抽，伸手推開衛淩的手，沒好氣的說道。

    “不許你摸她，進來也不問問，劈頭蓋臉的就罵人，你知不知道，你那麽大聲的吼都嚇到孩子了！剛才她在我肚子裏動的厲害，怕是被你給嚇到了！”衛淩聽霍梅這麽一說一下子就慌了，伸手想摸霍梅的肚子，可又不敢去碰，深怕會傷到孩子似的。

    “現在怎樣了？她有沒有事？不行，我得找宋大人來瞧瞧！”說完也不等霍梅說話，一溜煙的就出了大帳，很快又帶著宋清走了回來。

    一進大帳宋清就開始給霍梅號脈，宋清閉著眼睛聽了會脈像，這才睜開眼睛白了衛淩一眼。

    “孩子無礙，這日子胎動倒也正常，不過她的身子越來越沉，你平常可要多注意，莫要莽莽撞撞的嚇到她才好！”衛淩聽聞孩子跟霍梅都沒事，這才稍稍的鬆了口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衛淩說著說著自己就笑了，伸手小心翼翼的摸著霍梅的肚子，孩子倒是頗給麵子，衛淩一摸她就動，這可把衛淩給激動壞了。

    “梅兒，他動了，竟然又動了！”衛淩樂嗬嗬的笑，宋清則滿頭的黑線，看衛淩已經全然癡傻的模樣，宋清無奈的搖了搖頭。

    “沒出息的東西，你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裏還有點將軍的威嚴?”衛淩對於宋清的話好像根本沒聽見似的，自己則把臉貼在霍梅的肚子上，還自言自語的跟霍梅的肚子說起話來。

    “乖兒，等你出來爹帶你出去玩，給你買好吃的！隻要你想要的，爹爹都會滿足你！”霍梅無語的看著衛淩，感覺這廝做了準爹爹之後，連智商都跟著下降了不少。

    “哪有這樣寵孩子的？寵壞了怎麽辦？以後她若是跟你要天上的月亮，你還能給她摘下來不成？”

    衛淩笑了笑，不以為然。

    “他是我們的孩子，定然是懂事的，不然怎麽會這麽乖巧，見爹爹盼的緊，這麽快就遂了爹爹的心願。”這話聽的霍梅渾身都是雞皮疙瘩，這話從衛淩的嘴裏說出來，還當真是驚悚至極。

    自從霍梅肚子裏的孩子有了胎動，衛淩就將霍梅護的更緊了，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衛淩便讓人將大帳內所有成條狀的布料都收了起來，搞得霍梅很是無語。

    因為衛淩的強權，霍梅終於還是沒能去給宋清幫忙，不過這段日子玉娘倒是每日都來看望霍梅，有她在，霍梅白日裏也就不那麽寂寞了。

    “錦娘，明日大軍就要拔營北上了，你要跟隨大軍一起走嗎？還是讓師哥派人送你回長安城？”拔營？霍梅的腦子裏開始出現前世的畫麵，她沒記錯的話，不久之後衛淩就將麵臨一場惡戰了。

    “錦娘？錦娘？你怎麽了？有沒有聽見我說話？”霍梅半天才回過神來，站起身在大帳內走了幾步，活動活動手腳。

    玉娘貼心的在後麵跟著，深怕霍梅會有閃失似的。

    “早前我跟阿淩就決定過，這一路我都會跟隨在她左右，無論前麵的路途有多艱難，都不離不棄！”

    霍梅笑得很坦然，玉娘心裏十分的羨慕，能擁有這樣的情感，擁有這樣一個深愛自己的男人，換成玉娘自己，她也會用自己的平生去交換吧！

    大軍拔營北上，衛淩給霍梅準備好了馬車，車廂裏鋪著厚厚的軟墊，霍梅躺在裏麵就跟躺在床上一般。

    為了掩人耳目，馬車的裝飾都很平常，可衛家軍的人都知道，這衛家軍的陣營裏，最最重要的恐怕就是這架馬車了。

    眾人都知道霍梅在衛淩心中的重要性，所以都自發的保護在霍梅的周圍，這讓霍梅頗為感動，便想著也為他們做些什麽！

    此時的西域已經進入隆冬，四處都可以滴水成冰，雖然朝廷準備的了棉袍給士兵，可這樣凍死人的地方，棉袍可以抵禦的風寒實在有限。

    所以宋清那裏每日都有被凍傷的士兵送去救治，不經意間在霍梅麵前提過，霍梅就放在了心裏。

    幾日後，衛家軍大營來了滿滿當當的十駕馬車，裏麵裝著的是用狼皮做的坎肩，還有西域獨有的氈靴，這下子衛家軍一下子就炸了鍋了。(未完待續)

    ps：明日搬家，半晚盡量不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