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一敗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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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八十八、一敗塗地

    劉文姣五花大綁的跪在地上,看著霍梅的目光怨毒非常,霍梅走近,單膝跪地,輕輕的在劉文姣的耳邊說了一句。

    “文姣公主可知,武帝陛下之所以將您送入匈奴的用意嗎?他並未輕賤您,因為你是大漢的公主,陛下怎可能送公主前去讓匈奴羞辱?墨香閣最初是武帝的設想,而他屬意的第一任閣主便是您,隻可惜您的表現讓他失望了!文姣公主,是您負了大漢,而並非大漢負了您!您的父兄因為借兵給叛軍而招來殺身之禍,或許是無心之失,可皇室不容失誤!”

    霍梅說話的時候,嘴角還含著笑,可劉文姣卻是淚流滿麵了,霍梅緩緩起身,走到了衛淩的跟前,有些疲累的靠進他的懷裏。

    劉文姣卻是老淚縱橫的看著霍梅的背影,“為何要在臨死前告訴我這些?為什麽?”

    霍梅抓著衛淩的衣襟,抓的很緊,緊到指節都開始泛白。

    “因為我為紅娘娘的死不值,她不該死的這般淒慘,更不該去充當仇恨的終結!諷刺的是,這仇恨並未因為她的死而終結,就因為你的貪得無厭!墨香閣不會殺你,漢軍也不會殺你,你的去處已不由我們來掌控,文姣公主,我們後會無期!”

    霍梅說完,周圍便出現了一群身穿白袍,蒙著麵巾的人,而看見這些人的打扮,劉文姣的眼中滿是驚慌。

    “你……你們……”霍梅從懷裏掏出了毒千蠱,遞給了白袍神秘人。

    “多謝閣主相助之恩,南派欠墨香閣一個人情!”

    霍梅點頭,身子開始搖搖欲墜。衛淩心驚的將她抱起,根本就不看眾人,直接抱著她離開。

    安公子緊隨其後,因為二人要去雲墨山莊,所以便同往,來到雲墨山莊外的溫泉,霍梅滿身疲憊。一直都靠著衛淩的懷裏昏昏欲睡。

    突然沒入溫熱的溫泉裏。霍梅一個激靈便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見對麵的人是衛淩,霍梅才放下防備。任由衛淩脫去她身上厚重的皮襖。

    直到後背傳來異樣,霍梅突然皺緊了眉頭,她的樣子看的衛淩心驚,迅速的褪下她身上的所有衣物。就這麽赤/裸著身體泡在溫泉裏。

    而衛淩則仔細的檢查著霍梅的身體,霍梅的後背靠在泉池的邊緣。見衛淩散開她的頭發,仔細的檢查了一遍頭皮,沒有發現傷口。

    緊接著是雙手,脖頸。然後往下的時候,霍梅開始覺得羞怯起來。

    “阿淩,我沒事。你別……別這樣!”

    “不想讓我發火,就給我乖乖的躺著。”說完繼續向下檢查著。包括私處都被看了一遍,霍梅覺得自己快要羞憤而死了。

    沒在霍梅的身上發現傷口,這讓衛淩稍鬆了一口氣,又讓霍梅泡了一會,覺得她快睡著了,衛淩才準備將她從溫泉池中抱出來。

    這實在是有些考驗衛淩的忍耐力,畢竟某人現在可是一絲不掛,衛淩忍得滿臉通紅,伸手拿來幹淨的帕子給霍梅擦拭身體,可擦到後背的時候,衛淩發現了異樣,讓霍梅靠進自己的懷裏,衛淩這才看見霍梅的後背,上麵是一個個咬痕,或紅或腫,密密麻麻的滿背都是。

    “霍梅!你……”衛淩真的發火了,真恨不能痛打霍梅一頓,可現在霍梅已經在他的懷裏昏睡過去,衛淩就是氣,也沒處撒氣去。

    用大氅小心的裹好霍梅,衛淩這才抱著她進了雲墨山莊,將霍梅放在床榻上,衛淩讓下人送來可以治淤腫的藥膏,輕輕的給霍梅塗在後背上,然後就坐在床榻邊靜靜的望著霍梅,就好像怎麽看都看不夠一樣。

    霍梅側躺著,衛淩就幹脆上了床榻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裏,方才的那一幕還是把衛淩給嚇壞了,霍梅滿身都是蠱蟲,看見那樣的霍梅,衛淩幾乎崩潰。

    好在霍梅的身上並沒有蠱蟲,回來之後安公子就給她號了脈,除了背上的外傷,霍梅並未受到別的傷害,這讓衛淩慶幸。

    “你什麽時候才能乖乖的待在我身邊,不要這樣四處闖禍?唉……我該拿你怎麽辦?”霍梅還在沉睡,根本不會給衛淩任何的反應,所以衛淩能做的就是緊緊抱住她,隻有這樣他才能感覺到霍梅是安然無恙的躺在自己身邊的。

    霍梅醒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睜開眼睛,便覺得亮光有些刺眼,慢慢的適應了一會,霍梅準備起身,結果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

    一雙強有力的手臂伸過來,托住她的後腰讓她坐起身,霍梅轉頭並未看見衛淩的臉,目光中透著失望。

    “你的阿淩走了,決戰在即,他不能久留!現在你要留在這裏待產,母蠱吸了你身上不少的血,這些日子你怕是都不能下床了!”

    “安哥哥,我……”安公子伸手想要摸摸霍梅的臉,可手伸出去又縮了回來,霍梅現在是有夫之婦,他不能向往常那般親密了。

    “雖然被你利用很不爽,可……能除掉劉文姣這樣惡毒的婦人終歸是件好事!從現在開始,你不能在離開雲墨山莊半步!”霍梅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然後就被軟禁了,她無法出莊,甚至連雪狼都不能見,這樣霍梅鬱悶非常。

    怒氣衝衝的跑到安公子的書房發泄,安公子每次都是淡定的聽她不停的抗議,然後淡定地看著手裏的竹簡,最後霍梅累了就靠在軟榻上休息,安公子卻依然如我的該吃吃該喝喝,根本不搭理霍梅的任何抗議跟不滿,繼續淡定的給她喂粥喝,偏偏霍梅還不能不吃東西,畢竟現在懷孕六個半月了,孩子的事情馬虎不得。

    接著,霍梅就變得沉默寡言起來,每日還是吃飯睡覺。卻不怎麽願意說話了,起先安公子還覺得大概是被這麽關著所以心裏不舒服了。

    可三天了,霍梅幾乎就沒說過一句話,安公子開始著急起來。

    “小梅,你要是覺得難受就跟我說,別這樣不說話,這樣我看著會擔心!”霍梅還是不說話。雙手抓著棉被的布料絞來絞去。安公子可以感覺到她內心的不安。

    “小梅,到底怎麽了?你說說話好不好?”安公子急的都出汗了,他不怕霍梅發脾氣。就怕她不說話,這樣他心裏就更沒譜了。

    這些日子關著她,也是沒辦法的事,衛淩臨走前也說了。不能讓她下山,匈奴跟漢軍的決戰不是兒戲。兩個人都不希望霍梅又任何的閃失。

    可見霍梅這個樣子,安公子的堅持開始有些動搖了。

    “安哥哥,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這沒來由的一句,把安公子給問住了。

    “小梅。你怎麽了?是不是頭又疼了?”說著安公子就抓著霍梅的手腕號脈,脈相平穩並沒有異樣,這就更讓安公子覺得詫異了。

    “安哥哥。我擔心阿淩,這幾日。我都在做夢,夢裏都是阿淩血肉模糊的樣子,安哥哥,我怕……”安公子這一次沒有猶豫,直接將霍梅抱在懷裏,手輕輕的撫著她的後背。

    “那是衛淩必須要去麵對的事,他是漢朝將軍,戰場才是他的主場,即便戰死沙場,那也是屬於他的命運,小梅你要接受這一切!”

    聽了安公子的話,霍梅就更不淡定了,急切的掀開蓋在身上的棉被就要下床。

    她這幾日的精神本就不好,剛站起身腿就軟了,安公子托著她,膽戰心驚的看著霍梅的肚子。

    “好了……你別急,你想去我就帶你去,但我們隻能看不能參與,好不好?”見霍梅點頭,安公子便吩咐人下去準備。

    這一次安公子帶來浩浩蕩蕩的一隊人從雲墨山莊出發,銀色的馬車裏鋪著厚厚的氈子,這還不夠,安公子又讓人鋪上了一層棉被,這才抱著霍梅坐進去。

    沒有用馬來拉車,因為拉車的是雪狼,這樣的一行隊伍讓所見之人都心生畏懼,雲墨山莊向來神秘,這麽大場麵的出現在世人麵前,還當真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雲墨山莊出世,無疑會引起江湖震動,一路上霍梅跟安公子已經受到了多個門派的拜帖了,霍梅翻著這些拜帖,嘴角直抽。

    “我倒是沒想到,原來雲墨山莊這麽吃香,連我這個墨香閣的閣主都沒得到過這樣的待遇呢!”

    聽見霍梅酸酸的口氣,安公子忍不住笑了。

    “小梅,雲墨山莊的莊主是你,你忘記了?”呃,霍梅的大腦有短暫的停頓,然後晃了晃頭,這才想起,那一次霍梅將雲墨山莊莊主的信物交給安公子之後,安公子並未接受,最後又還給了她。

    想到這裏,霍梅摸了摸自己的腰間,掏出了一直掛在腰間的信符,無語的吐了吐舌頭。

    安公子被霍梅的表情給逗樂了,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從山莊出發以後,霍梅的精神就好了很多,雖然這一路顛簸,但霍梅並未出現不適,這無疑讓安公子覺得安心。

    不過前路坎坷,安公子心裏也沒底,聽說漢軍跟匈奴大軍打的十分慘烈,內心裏,安公子並不想讓霍梅卻麵對那些慘烈的場景,可霍梅一定要來,安公子怎麽勸都沒用,最後就隻能妥協。

    銀白色的車子碾過戰場,霍梅從馬車上下來,看著麵前的滿目瘡痍,心裏頓覺壓抑。

    歪倒的旗幟,橫屍遍野的情景,還有烏鴉嘶啞的叫聲,天上飄落的雪花掩蓋著戰場的殘忍,可卻並不能將這樣的結果抹去。

    “外麵太冷,我們還是進車裏去吧!”安公子有些擔心霍梅的情緒,這是死多少人,都不關安公子什麽事,他在乎的隻有霍梅。

    可是離交戰的戰場越近,霍梅就越是緊張,前世的這個時候霍梅已經被衛淩送回了長安,她並未看見衛淩決戰的場景,而是等來了衛淩戰死的噩耗,這也是這段日子以來,霍梅一直都提心吊膽的原因。

    此刻的衛淩正跟匈奴大軍打的難舍難分,壺衍鞮單於手裏提著大刀,衛淩則手中持槍,兩個人混戰在了一起,旁邊是同樣戰在一團的漢軍跟匈奴大軍。

    遠遠的,霍梅站在山頂俯瞰著山下的一切,衛淩的銀色鎧甲閃爍著光芒,看的霍梅心驚膽顫,安公子不安的扶著她,深怕她會支撐不住再有什麽好歹。

    就好像心靈感應一般,打鬥中的衛淩突然抬頭,便看見了遠處雪山頂上那穿著白色狐裘,迎風而立的霍梅。

    衛淩有短暫停頓,眼神貪婪的看著霍梅的方向,哪怕那隻是一個白色的小點,但他就是知道,站在山頂的人是霍梅。

    有了霍梅的助力,衛淩似乎突然渾身都充滿了力量,公孫世重傷剛愈,要有小紅的幫襯才能應付匈奴的左賢王莤裏。

    莤裏以一敵二本就吃力,可偏偏玉娘又靠了過來,以一敵三,莤裏豈有不敗的道理,所以莤裏戰了幾十個回合之後,肩膀中了小紅一劍,便被公孫世活捉了。

    此時的莤裏,渾身上下傷痕無數,他是跟隨壺衍鞮單於一路戰過來的,雖然被俘,但公孫世並未輕視他,隻是將他五花大綁起來,等著衛淩的發落。

    莤裏通紅的雙眼目不轉睛的盯著還混戰在一起的衛淩跟壺衍鞮單於,畢竟壺衍鞮單於年齡大衛淩二十歲,這樣的年紀體力自然比不過隻有二十歲的衛淩。

    所以幾十個回合還勉強可以,而上百個回合之後,壺衍鞮單於便有些氣喘了,手裏提著的大刀也越來越沉。

    二人已經混戰了十日了,體力都已經達到了頂點,就好像身體裏有一根弦,一直以來都繃得很緊,而現在就看誰身上的弦最先斷了。

    衛淩提槍刺去,壺衍鞮躲閃,然後揮刀砍向衛淩的頭顱,衛淩身形後撤,躲過刀刃,手中的槍未變方向,依然朝著壺衍鞮刺去。

    大刀更長槍交鋒,碰撞出火花四濺,衛淩的內力提到十成,揮掌朝著壺衍鞮的胸口打去,壺衍鞮並未躲閃,而是揮掌硬接。

    一聲巨響之後,二人分開,衛淩氣血翻湧的身形晃了晃,壺衍鞮則口吐鮮血單膝跪倒在地。抬頭看著衛淩,壺衍鞮慘笑。

    “這一戰,終還是我輸了!一敗塗地!”(未完待續)

    ps:呃,今天卡住了!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