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柳氏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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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九十四、柳氏進宮

    車犁邪看著倒在地上的人,眼神閃都沒閃一下,反而皺眉看了看手裏大刀上的血跡,十分嫌棄的將刀刃在老者的身上蹭了蹭,好像他的刀刃被血弄髒了,遠比死在地上的人更重要一般,看的周圍的百姓怒火衝天。

    “堂堂的右穀蠡王,竟然視百姓的性命如草芥!如果,我等又何必來投靠這樣昏聵的王爺!馬上給我們開穀口,我們要離開這裏!”

    一個人振臂高呼,很快就有人開始響應,車犁邪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提著大刀指著穀口的方向,輕蔑的看了一眼眾人。

    “誰要離開,出口就在那裏,馬上給本王滾蛋!”

    說完不理會百姓們的叫喊聲,隻是給侍衛擺了擺手,就見一群侍衛一擁而上,拿著長棍朝著人群砸去。

    沒多久,周圍就都是百姓們的哀嚎聲,而車犁邪根本就不在意這些聲音,反而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一邊喝著奶茶,一邊好像在欣賞什麽好戲一般,看著百姓們被打的頭破血流。

    這一幕,就算是匈奴士兵也快看不下去了,壺衍鞮在世的時候,雖然對士兵十分嚴厲,卻從未苛責過百姓,見車犁邪將百姓的性命看的連草芥都不如,這怎能不讓匈奴士兵們寒心。

    當夜就有人想要出山穀,可剛靠近穀口的位置就中了鶴頂紅的毒,結果七竅流血而亡。衛淩得到消息的時候,還專門跑到穀口查看了一番,他知道王庭內沒有多少食物,但卻沒想到,不過五日而已,裏麵的人就堅持不住了。

    “將軍,那幾個被毒死的人,看衣著應該是普通百姓,聽說這右穀蠡王幾位殘暴,王庭裏存糧很少。他恐怕不會分給百姓吃,所以百姓才會鋌而走險去闖穀口,冒著被毒死的風險也要出穀,可見裏麵的狀況已經很混亂了!”衛淩點了點頭。他已經研究了這右穀蠡王王庭的地圖好幾日了,可就是找不到可以突破的地方。

    這時候有士兵從外麵進來,送來常惠的指示,裏麵還夾雜著一塊絹布,衛淩看見絹布上的字跡。便一把搶了過來。

    字跡他當然認識,這是霍梅的字跡,不過絹布上隻有一個字,“水”!

    衛淩皺眉,拿著絹布在帳內轉圈,走著走著似乎又想到了什麽突然停了下來,轉頭問了公孫世一句。

    “王庭內是如何解決喝水問題的?周圍是否有河流或者暗河通進王庭內的?”公孫世似乎也想到了什麽,麵色一亮直接就衝了出去。

    衛淩不舍的將絹布鋪在書案上,目不轉睛的瞧了很久,雖然每日都有人來送信告訴他霍梅的近況。可他還是不免擔心。

    現在看著霍梅寫的字,衛淩心裏暖暖的,想起霍梅的身體,衛淩就更加迫切的想要攻下這右穀蠡王的王庭了,因為常惠答應過他,隻要他將王庭攻下,便能提早班師回朝,而霍梅也就可以回長安生產了。

    正想著,公孫世突然又衝了回來,氣喘籲籲的樣子。說話都斷斷續續的。

    “將……將軍……找……找到了!”

    衛淩皺眉,問道:“找到什麽了?”

    “我們找到了一條暗河,這暗河直接通進了王庭裏,剛才已經將取來的水送宋大人那邊瞧了。水裏沒毒,我們要不要?”

    公孫世的意思衛淩當然明白,這時候投毒或是直接斷了水源,那麽王庭裏的人就必死無疑,可這並不是衛淩想要看到的。

    比起匈奴士兵,裏麵更多的是匈奴百姓。車犁邪不給他們吃的,本就很淒慘了,在用這樣的方式奪下王庭,這讓衛淩覺得勝之不武。

    “不要!派幾個水性好的進去探探,看能不能從這裏進到王庭裏去!另外你去宋大人那邊要些解毒的藥帶上,以防萬一!”

    公孫世應聲退下,出來就找了五十個會水性的士兵,公孫世親自帶著他們去暗河探路了。

    衛淩也沒閑著,而是到軍營裏巡視了一圈,從田廣明麾下收編的四萬大軍,跟衛淩自然會有些摩擦,所以衛淩每日都會下去巡視兩遍,以免發生矛盾自己先亂了陣腳。

    匈奴戰事不斷,劉詢卻已經焦頭爛額,為的是自然是糧草。十五萬大軍一日的糧草就有上千金之多,而戰事一打就是好幾個月,對於劉詢來說,供應糧草已經成了頭等難的大事。

    “陛下,您已經好幾晚都沒好好休息了,今晚還是去哪個娘娘的寢殿裏歇息一下吧!”

    劉詢已經半月未進後宮,宮中的各位娘娘早就不耐煩了,天天找人來孫良宇這裏問皇帝的動向,孫良宇怎麽可能告訴她們這些,可劉詢的確有半月未寵幸任何妃子了。

    每日倒是都去椒房殿,可皇後畢竟懷孕即將臨盆,自然無法伺候劉詢了,可偏偏劉詢哪個娘娘的住處也不肯去。

    “今晚朕會宿在宣事殿的廂房,告訴後宮主事,這些日子匈奴戰事正緊,朕沒空去後宮,讓他們好生看著,不要出事!”皇帝都這麽說了,孫良宇自然不敢再說什麽了,隻能出來走到宣事殿的門口,見正有一個宮人等在殿外,就走了過去。

    “章大人,陛下說今晚還是不去後宮,麻煩章大人回去好好安撫各位娘娘,陛下這些日子都在為匈奴的戰事憂心,實在是國事為重,還請各位娘娘見諒!”孫良宇都這麽說了,章啟月還能說什麽,隻能硬著頭皮去應付後宮的那一群娘娘們了。

    隻是這些娘娘並不包括霍君,現在霍君可謂十分低調,見旁人對著章啟月鬧騰,霍君卻依然在漪瀾殿裏,就算是出去散步,也很少走很遠的地方,這反而讓章啟月有些奇怪。

    起初章啟月以為霍君懷孕了,便找了禦醫打著給霍君請脈的旗號,讓禦醫給霍君號號有沒有喜脈,結果並沒有帶來驚喜,章啟月便上了門。

    “奴婢見過婕妤娘娘!不知娘娘這段時間可否安好?”

    霍君看著下麵不請自來的章啟月,微微的笑了笑。

    “章大人怎麽有空來漪瀾殿了?聽說最近章大人可是忙的很。怎麽有空來我的漪瀾殿串門了?”

    章啟月笑的很靦腆,讓人覺得他很老實的樣子,可其實此人是宮中最為奸猾的人物,對於此人的人品霍君並不感興趣。因為她想不出會跟此人有何交集。

    “奴婢隻是關心娘娘而已,最近都不見娘娘出去散步,這讓奴婢十分惶恐,奴婢擔心的是娘娘的身子,好在昨日禦醫說娘娘身子無礙。奴婢這懸著的心才總算放了下來!”

    章啟月說的越是關心,霍君就越是覺得可笑,這後宮中佳麗這麽多,婕妤也並非霍君一人,他章啟月不關心別人,反而就關心了自己,這怎能不讓霍君覺得奇怪。

    “章大人費心了,我隻是最近身子乏,不願出去走動而已,更何況現在天氣還很涼。我本就畏寒,自然就不會出門了!”

    霍君回答的沒有絲毫的破綻,章啟月卻覺得這裏麵一定有事,但卻說不出是哪裏有事。

    “娘娘……”

    “章大人還是不要將時間浪費在漪瀾殿才好,據我所知,現在永巷可是頗為熱鬧的,章大人不用去忙嗎?”

    章啟月自然不是那種沒眼色的,既然霍君不待見他,他自然也不會自討沒趣,所以起身告辭。

    “既然娘娘無礙。那麽奴婢告辭了!”章啟月走出漪瀾殿,還回頭看了殿門一眼,眸光一閃而過,便朝著永巷的方向而去了。

    皇宮裏依然如我。每日裏無非是圍著皇帝轉,將軍府裏可就冷清了,衛老夫人整日待在府中,每日看的就是朝廷送來匈奴戰事的奏報。

    裏麵偶有提到衛淩,最近提到衛淩的,是他已經收編了田廣明的軍隊。升為了大將軍,這無疑是讓衛老夫人非常驕傲的。

    每日裏看著奏報上衛淩的名字,衛老夫人的心情就會好許多,漢軍的奏報裏自然不會有霍梅的消息,所以衛老夫人並不知道霍梅去了西域。

    而表小姐柳芸兒最近卻是常常出門,出去了也沒去別的地方,而是去了長安城裏的悅來客棧,因為她的父親柳廈跟兄長柳芸清都來到了長安城,最近正在多方打聽路子,想要進宮麵聖。

    “父親,你說陛下已經答應見您跟哥哥了?”柳廈笑意滿滿的點了點頭,見父親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柳芸兒可高興壞了。

    “芸兒放心,這一次我求的可是陛下身邊的孫大人,聽說陛下最近都在為匈奴漢軍的糧草費神,現在咱們柳家的機會來了!錢糧咱們不缺,為父就不信,用金子砸不開這宮門!”

    柳芸清也十分高興,柳家現在就他一個男丁,這若是皇帝一高興給柳家封個侯什麽的,那柳芸清以後繼承下來可就是侯爺了。

    “什麽時候進宮?”

    “明日!”

    柳芸兒雙手緊握著,憧憬著明日麵聖之後,皇帝定會給柳家無上的榮耀,這麽一來,她入宮成妃便指日可待了。

    第二日,柳廈跟柳芸清穿著一新的進了宮,來迎接他們的是孫良宇,柳廈經商多年,自然知道這官場的規矩。

    所以上前便跟孫良宇請安。“草民見過孫大人!”

    孫良宇見柳廈父子倒是很知禮,便上前扶了一把。

    “柳先生多禮了,陛下還在殿中等著呢……”

    突然手中一涼,孫良宇低頭就看見柳廈將一隻玉兔放進了孫良宇的手掌內,孫良宇摩挲了一下,這玉觸手生溫,正是上好的羊脂玉,臉上便掛上了笑容。

    “柳先生這就見外了,這給怎麽讓……”

    “大人千萬別放在心上,就是一個小玩意而已,也是偶然知道,大人是屬兔的,草民手裏正好有這麽個物件,放在草民手裏也沒什麽用處,倒是知道大人喜歡玉石,所以就借花獻佛了!”

    孫良宇的嘴角勾了勾,見這柳廈父子倒是挺會來事,便領著他們來到宣事殿前。裏麵皇帝正在跟霍禹商量著糧草的事,結果商量了半天也沒弄出個結果,劉詢隻能讓霍禹下去想辦法,自己則揉著酸痛的太陽穴閉目休息。

    孫良宇進來,見皇帝似乎睡著了,便站在一旁不敢說話,劉詢其實也沒睡,感覺有人進來便睜開了眼睛。

    “有事?”

    “陛下,先前跟您說的那位江南的柳氏,已經到了殿外,陛下要見他嗎?”劉詢想了一下,柳氏?最後恍然,好像是孫良宇說過,柳家是江南的商賈,而且柳家家底殷實……

    “傳他們進來!”

    “諾!”

    孫良宇退下,很快就帶著柳氏父子進來,一進來柳廈連頭也不敢抬,隱約的看見皇帝所坐的方向,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草民柳廈、柳芸清叩見陛下!”

    劉詢先沒讓他們免禮,而是靜靜的坐在龍座上看著二人,見柳廈手都在抖,劉詢便不經意的勾了勾嘴角。

    柳家他當然不陌生,那是衛老夫人的娘家,曾經衛家落魄時也是找過柳家的,可柳家並沒有管衛老夫人的死活。

    因為劉詢曾經跟衛淩還有衛老夫人生活過一段時間,他自然是知道一些柳家的底細的,現在送上門來了,皇帝又怎會輕易的放過他們。

    “二位平身吧!”

    柳芸清扶著戰戰兢兢的柳廈起身,二人這才敢抬頭看向皇帝,看見劉詢嚴肅的麵色,雙眸看在他們身上,二人就覺得渾身都被針刺了一般,好像渾身上下都已經被皇帝看透了似的。

    “二位見朕是為何事?”

    柳廈偷偷的望了孫良宇一眼,見孫良宇點頭,心裏的恐懼就少了幾分。

    “草民聽說前方戰事吃緊,現在糧草緊缺,所以草民來,想盡一下綿薄之力!”劉詢的眉毛挑了挑,淡淡的笑了。

    “不知柳先生要怎麽盡這個綿薄之力?”皇帝都稱呼柳廈為柳先生了,這無疑讓柳廈心中暗喜。

    “柳家自高祖時期都在經商,別的沒有,錢糧倒是有些,就是不知陛下需要多少?”

    讓劉詢開口,這是柳廈自己想好的,若是他開口,多了怕是會傷到柳家的根基,少了又顯不出誠意,所以就巧妙的將這個問題扔給了劉詢。

    ps:  今日下冰雹,地板被泡,悲慘的不是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