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六、攻入王庭

    衛老夫人氣衝衝的回了自己的院子，想起這些年來對柳家的照顧，卻在最關鍵的時刻被柳家排除在外，這怎能不讓她氣憤，就好像十幾年前，衛登離世丟下他們孤兒寡母，她上柳家去求助，卻被柳家趕出了家門。

    想想那時候所受的屈辱，這會就悔不當初，不該輕易的相信哥哥的眼淚，而心一軟便讓柳芸兒進了將軍府，殊不知她當時其實也沒報什麽好心思，若不是為了柳家的錢，衛老夫人又怎會接受柳芸兒。

    百裏駿自然將最近發生的事都稟告給了衛淩，霍梅知道的就更早了，從柳廈找到孫良宇的時候，霍梅就知道了他的目的，還專門讓桂姨派人跟著柳家。

    知道柳家被劉詢訛走了整整十萬金，霍梅淡淡的笑著，將手裏的手劄交給了小紅，小紅看了一下上麵的文字，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這柳家人還當真跟柳芸兒一般的草包，以為用銀錢就能砸開未央宮了？也不看看皇帝是什麽人，咱們的大漢天子最痛恨的就是為富不仁者，柳家這麽快就漏了財，估計會被皇帝給榨幹了！”

    霍梅手裏拿著另外的手劄繼續看，聽見小紅的話，漫不經心的回到：“柳氏早在數年前就得罪了墨香閣，還經常抬價跟墨香閣搶糧食，以前不動他是絕對沒必要，現在他們既然搭上了皇帝，就離滅門不遠了！給淩一鬆回信，讓他靜觀其變，不用搭理柳家，繼續給我收糧！”

    “屬下這就給他回信！”這些日子霍梅都是在大帳裏渡過的。因為前陣子差點滑胎，所以就本常惠圈在了大帳裏，別說出門了，就是被常惠碰見她下地走動，也會讓常惠大呼小叫好一會。

    對於常惠，霍梅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偏偏他還是衛淩的師父。可又一副老頑童的樣子。總會做出些讓霍梅抓狂的事情來。

    這不，剛到午膳時間常惠就親自端著飯菜進來了，本來臉上還掛著笑的。結果看見霍梅靠在軟榻上看著手劄，而且身邊擺了一堆的手劄，都不知道看了多久了，常惠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你們在做什麽？”突然起來的聲音嚇了霍梅一跳。有些驚訝的看著常惠，那張臉黑的。可偏偏還讓霍梅莫名其妙。

    “師父，您……怎麽了這是？”見霍梅一點覺悟也沒有，常惠的臉色就更黑了。

    “你還問我怎麽了？你看看你，你這樣累著我的小徒孫了怎麽辦？”

    小紅滿頭都是黑線的看著常惠。無奈的接過他手裏端的飯食，放在小桌上，就開始幫霍梅收拾起這些手劄來。

    這手劄上可都是墨香閣的機密。讓人看了去自然是不好的，不過以常惠的為人。他自然不會故意的去探聽墨香閣的秘密，他想知道什麽，直接問霍梅，霍梅是不會隱瞞的。

    “剛才看的興起，就忘了時辰了，這會身子都有些僵了，小紅，扶我走幾步！”小紅趕緊過來扶霍梅起身，先是幫她揉了揉腰，捏了捏腿，這才讓霍梅在大帳內走了幾步。

    常惠也不客氣，坐在桌前就吃開了，弄的小紅十分憤恨的看了常惠許久，結果常惠就好像沒看到小紅的目光似的，繼續旁若無人的吃著。

    等霍梅來到桌前坐下，才發現常惠本來就端著兩份午膳，看來他早就打算要跟霍梅一起用餐了。

    “師父今日怎麽有空跟我一起用飯？”衛淩那邊打的不順利，這個霍梅知道，所以這段時間常惠很忙碌，幾乎都在中軍大帳裏商議著退敵的計策。

    “聽說柳氏封了爵位了，擔心你會亂想，就來給你報個信，算是安撫吧！”

    霍梅喝湯的動作一頓，看著常惠等著下文。

    “那個柳丫頭已經是皇帝的人了，柳家用錢買了爵位還將自己的女兒送進了宮，看著是樁好買賣，可怕是柳家人打錯了算盤了，皇帝雖然後宮佳麗很多，但陛下卻不是好色之徒，不然也不會封自己的發妻做皇後。柳丫頭就算進宮，也不會坐上多高的位置，即便柳家現在封了爵，出生卻是改變不了的。”

    “沒想到師父竟然會跟我說這些，我以為……你平日裏並不會關心這些事呢！”常惠放下手中的筷子，滿臉嚴肅的看著霍梅。

    “你是衛淩的妻子，為師才會跟你說這麽多，我知道你在查柳家的事，也知道這十萬金是你算計柳家的，可那柳家畢竟是衛淩的母親的母家，多少你也得給他們留點情麵！你是一閣之主，容人之量這樣的話就不用為師在教育你了吧？”

    霍梅點頭，接受了常惠的話，對於柳芸兒的去處，在霍梅離開長安之前就已經想好了，沒有皇宮更適合柳芸兒這樣的人了。

    成為皇帝的女人會滿足她的虛榮心，畢竟這天下最尊貴的人也就隻有皇帝莫屬了，而柳家的這十萬金，那是因為霍梅讓人送了份柳氏的財產清單給劉詢，皇帝才會十分有底氣的直接要了十萬金。

    這麽大的數目，不但震驚了長安城，還惹來多方的妒忌，這大漢朝能拿出這麽多錢的世家還當真是不多。

    “師父既然這麽說了，兒媳自然要遵從，不瞞師父，對柳家兒媳的確有怨，但還沒到要拿柳家出氣的地步，畢竟柳廈還是阿淩的舅舅，柳芸兒更是他的表妹，兒媳自然不會使卑劣手段對付他們。不過朝廷的確缺錢糧，柳家這次幫了朝廷的大忙，還封了爵，這錢也算是花到了刀刃上，至於封爵之事，墨香閣不會攙和，這是皇家的事，知進退，兒媳還是懂得！”

    常惠聽得嘴角直抽，讓柳家明明可以用一萬金買來的爵位，卻整整花了十萬金，這還不夠嗎？

    “淩兒最近忙於戰事。沒空回來看你，你可不要心生怨憤，更不準給我一聲不響的就去前線找他！那裏到處都是毒物，你可去不得！”

    霍梅皺了皺眉頭，她還真的有想法想要去看看衛淩，沒想倒是被這老爺子給想到了。

    “兒媳知道了，師父放心吧！我會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裏養胎的！”

    孩子的事自然馬虎不得。這個霍梅還是心中有數的。所以當晚就讓人給衛淩送了信。她相信衛淩會懂得那個“水”字的意義。

    也因為霍梅的提醒，衛淩在困了六天之後終於想到了破敵之法。

    公孫世帶著會水性的五十人進了王庭到現在還沒消息，衛淩的心情有些焦灼。他倒是不怕公孫世遇到危險，因為公孫世為人穩中，他不會去做冒險的事。

    如果太危險，他反而會放棄先回來跟衛淩商量對策。這也是二人相處多年的默契。所以，這會衛淩出了等。也就隻有等了。

    “見過將軍！”

    衛淩抬頭看著進來的人，突然站起身走了過去。

    “小紅？你怎麽來了？”

    小紅將手裏拿著的盒子遞給了衛淩，“主子讓我來給將軍送鶴頂紅的解藥，主子說隻要將解藥撒上。鶴頂紅的毒性就能解掉！”

    霍梅此舉無疑是雪中送炭，衛淩激動的雙手捧著盒子，終於咧開嘴笑了。還沒等他開口。就有士兵衝了進來。

    “將……將軍……公孫大人發信號了！”衛淩聞言趕緊衝出了帳外，看著不遠處的那一道紅光。目光變得深邃起來。

    “傳令下去，攻城！”

    衛家軍的反應速度都是極快的，所以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衛家軍就已經集結完畢了。

    “各位將士，今日便是咱們跟匈奴人決一死戰的日子！公孫世已經打入敵營，本將軍手裏是毒藥的解藥，所以穀口的毒藥已經不足為懼！本將軍親自做前鋒，也希望眾位兄弟跟在我身後，一鼓作氣滅了這匈奴大軍最後的堡壘！”

    “不滅匈奴，誓不還家！”士兵們此起彼伏的喊聲說明了他們的態度，這讓衛淩很欣慰。

    而衛淩的身先士卒讓衛家軍鬥誌昂揚，等穀口的鶴頂紅被解了，衛淩首當其衝的第一個衝進了山穀，這下子喊殺聲四起。

    車犁邪正抱著美姬酣睡，結果被突如其來的喊殺聲驚醒了，他反應倒是迅速，扯來衣服迅速的穿上就提著刀出了大帳，絲毫不理會已經被嚇壞的幾個女人。

    出來之後，車犁邪並未跟漢軍死拚，而是邊打邊後退，有一小隊人一直都將車犁邪保護在內，而且這隊人武功極高，根本不是那些身手普通士兵可以比擬的，而這個右穀蠡王王庭，車犁邪早就知道守不住，之所以一直拖著漢軍，自然有他的計謀。

    車犁邪本來準備走暗道離開，卻不巧碰見了躲在暗處的公孫世，車犁邪想溜，公孫世自然不會讓他就這麽跑了。

    兩隊人馬戰在了一處，公孫世提劍就朝著車犁邪的麵門刺去，車犁邪用手裏的大刀一擋，頓時火花四濺。

    “你們是如何進來的？”

    車犁邪的問話沒人回答，不過車犁邪還是感覺到了一股潮濕的氣息，這才發現這些人的衣服還是濕的，眼睛骨碌一轉就想到這些人是怎麽進來的了。

    “竟然想到從暗河進來，看來你們的那個什麽破將軍也並非草包一個嘛！哈哈！可這又如何，他依然捉不到本王！哈哈哈！這些人一個不留，都給我做的利索點！”

    跟著車犁邪的人分成兩部分，一部分阻住了公孫世眾人，另一部分則護著車犁邪繼續後退。

    這是車犁邪的地方，自然是有暗道通往外麵的，這些衛淩早就想到了，可這幾日並未找到暗道的出口。見車犁邪要跑，公孫世朝天空扔出一個響箭，隻聽啾的一聲，響箭劃破長空而去。

    衛淩自然看見了公孫世的暗號，毫不遲疑的往那個方向而去，過去就見公孫世正在跟一群人惡戰，這些人身手雖然不及公孫世，但比起旁邊的士兵則是好了太多，所以不停的有漢軍倒在血泊裏。

    這樣的場景衛淩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想也沒想就衝進了戰局，而同時衝進去的還有小紅，公孫世倒是沒想到小紅會來，所以邊打鬥著，一雙眼睛在小紅的身上掃來掃去，看的小紅覺得自己的後背都要被公孫世的目光戳出洞來了。

    “將軍，右穀蠡王逃走了，這裏有我跟小紅就可，您快去追他們吧！”衛淩皺了皺眉頭，沒有戀戰，而是提著長劍追了過去。

    車犁邪來到密道的入口，其實就在王庭周圍的一個小山洞裏，衛淩趕到的時候，人已經全都下了密道，而且衛淩還在入口處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緊接著衛淩就突然施展輕功，人也彈了出來，千鈞一發之際，山洞入口突然傳來爆炸聲，車犁邪竟然還在這裏埋了火藥，目的就是不想讓人有進去的機會。

    腳下的地麵被爆炸聲震得不停顫，公孫世跟小紅都朝著衛淩的方向飛奔而去，看見衛淩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裏，二人這才鬆了口氣。

    “將軍，您沒事吧？”

    “沒事，不過這入口被炸了，車犁邪的行蹤怕是難尋了！”

    三個人轉身看著背後火光衝天的王庭，心裏沉甸甸的，車犁邪這樣的人跑了，就好像放跑了一枚定時炸彈一般，早晚這廝都會冒出來咬你一口。

    三個人都沒想到，從王庭失蹤的車犁邪會在兩個時辰之後出現在漢軍霍梅的大帳內，這一夜霍梅根本睡不著，小紅被她派去幫衛淩了，現在帳中就剩下她獨自一人了。

    霍梅的嗅覺靈敏，所以當陌生的味道灌進鼻腔，就不自覺的將目光從竹簡上移到了門口的方向。

    可看見挑簾進來的人，霍梅倒是沒怎麽害怕，反而笑了笑。

    “右穀蠡王不在自己的王庭，怎麽有空來本閣這裏串門了？”車犁邪有些驚訝的看著霍梅，據他所知他們根本就沒見過，霍梅是怎麽認出他的？

    “你竟然認得本王？看來是本王小瞧了你了？”

    霍梅放下竹簡，小心的起身，跟車犁邪麵對麵的對視著。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本閣不敢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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