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二、宴會受驚

    長劍掉在地上哐當一聲，這下子終於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而劉詢則皺起了眉頭，淡淡的看著地上哭的梨花帶雨的林蔚雪，抬眼給孫良宇使了個眼色。

    孫良宇會意，抬手招了侍衛過來。“還不趕緊將這女刺客關進暴室！”

    曹氏跟林大人一聽自己的女兒被當成了女刺客，心刷的就涼了半截，曹氏跌跌撞撞的跪倒在劉詢的麵前，不停的磕頭。

    “陛下，小女隻是無心之失，還請陛下饒恕，她是斷然不敢傷人的，陛下饒命啊！”

    林蔚雪被侍衛架著，這才回過勁來，也掙紮著向皇帝求情。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孫良宇白了侍衛一眼，侍衛們會意拖著她就走了，就連曹氏也被林大人拉了回去，見皇帝臉色難看，竟然連哭都不敢哭了。

    霍梅這邊卻是人仰馬翻了，皇後見狀也是嚇了一跳，急急地的找禦醫過來，還沒等禦醫進來，就見一個白色身影落在霍梅的身邊。

    伸手就搭在霍梅的手腕上，軒轅雷麵色凝重的看著衛淩。“動了胎氣，要馬上施針，趕緊找個地方！”

    皇後見狀便急忙說道：“阿淩，快將衛夫人抱進寢宮！”

    見衛淩還有些猶豫，皇後也急了。“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顧慮什麽，是她們的命重要，還是麵子重要！”

    皇後都應允了，衛淩抱起霍梅就往後麵的寢宮跑去，軒轅雷緊隨其後，皇後不放心也跟了過去。

    施針要在霍梅的腿跟腹部，軒轅雷是男人，自然多有不便，皇後就找來女醫給霍梅施針，軒轅雷則隔著紗簾告訴女醫需要施針的穴位。等禦醫來的時候，霍梅的情況也基本穩定了下來，便開了一些安胎的湯藥便退出了椒房殿。

    皇後寢宮。作為一介平民的軒轅雷自然不能久待，便跟皇後告辭準備離開，走到衛淩身邊的時候，衛淩低聲跟他道謝。

    “謝謝！”軒轅雷依然頂著那張妖孽般的臉。對著衛淩冷然一笑。

    “這聲謝謝應該她來說，我救得是她！”

    “我知道！”

    “知道你還讓她陷入險境？衛淩，她受了多少委屈我都看著，等哪一日我若是忍不住了，把她從你身邊帶走。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你那個娘親你最好給本公子看好了，她若是再出什麽幺蛾子來傷害這個女人，我對她可不會心慈手軟！”說完，軒轅雷冷著一張臉就出了寢殿。

    一出來就看見衛老夫人還霍夫人都等在外麵，對於霍夫人軒轅雷是早就不待見的，現在不待見的人又多了一個，他看著衛老夫人的目光都透著狠戾，讓衛老夫人有些莫名，但很快軒轅雷就收斂了神色，大踏步的離開了椒房殿。

    劉詢回了宣室殿。因為有奏報送來說常惠不日即將回京，劉詢安排了常惠回京的事宜，這才急匆匆的回了椒房殿。

    剛走進院子就看見一眾人等都等在外麵，衛老夫人站在最前端，滿臉都是焦急之色。而身為霍梅目前的霍夫人自然也在列，不過麵色平淡，似乎對於裏麵自己女兒的死活根本就不在乎。

    見皇帝進來，眾人急忙行禮。

    “臣妾給陛下請安！”

    皇帝上前扶起衛老夫人，安慰道：“老夫人不必憂心，禦醫說了衛夫人沒事。朕讓人帶您去偏殿休息，等情況好了在讓您過來可好？”衛老夫人點了點頭，抬袖還拭了拭眼角的淚水，這才順從的跟著宮人去了偏殿。

    對於霍夫人。劉詢倒是恭敬。“霍夫人可要跟朕進去瞧瞧嗎？”

    霍夫人到不扭捏，躬身給劉詢行了個禮，淡淡的回道：“陛下既然說小女無礙，臣妾便也放心了，隻是司馬大人臥病在床，現在還不知道小女的事。為免刺激到司馬大人，臣妾先回府一趟，改日再去將軍府探望吧！”

    劉詢點了點頭，便抬腳進了椒房殿，寢殿內霍梅被施針之後就疲憊的睡著了，衛淩寸步不離的守在旁邊，皇後不放心也坐在一旁守著，這讓劉詢蹙起了眉頭。

    “你自己都是雙身子，怎麽還能這麽坐著，來人，扶皇後娘娘去裏間休息！”皇後本想反駁，但看劉詢陰沉的臉色，便應允了，乖乖的去一旁的裏間休息。

    劉詢見衛淩的樣子，心裏就窩火，自小他就跟衛淩一起長大，還從未見過衛淩這般兒女情長的樣子，而身為一位大將軍，如此的在乎一個女人，似乎並不是什麽好事。

    “看來老夫人說的沒錯，這個女人還真是個禍水！等孩子生下來，就打發她走吧！這樣的女人不適合你！”

    衛淩冷笑，用陌生的眼神看著劉詢，問道：“那在陛下的眼中，什麽女人才是適合我的？你們都說她是禍水，那豈不是說我是個沒用的男人，隻有失敗的男人才會將過錯歸咎在女人的身上！”劉詢一愣，倒是沒想到衛淩會這麽說，皺著眉頭想了想，口氣也軟了下來。

    “常惠過幾日就要回京了，你的家眷隨軍的事若是被人翻出來，你大將軍的位置怕就很難保住，就算是這樣，你也還要這個女人嗎？”劉詢覺得，衛淩即便再在乎這個女人，也不會蠢到為了這個女人而失去大將軍的職務，可惜他偏偏就想錯了。

    “大將軍又如何？在我的眼裏，什麽都沒有她們娘倆重要！如果不是為了兄長您，我又何必去爭這個大將軍？再說，有師父在，沒人能把我從大將軍的位置上拉下來！”劉詢胸口一滯，被衛淩的話堵得難受，偏偏還反駁不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如果不是因為我要求，你這大將軍的位置還不要了不成？”衛淩淡淡的笑了笑，轉頭看著劉詢。

    “兄長，這或許是我最後一次這樣稱呼您了！你我自小一起長大，在衛淩的心中沒有人會比兄長您更適合做一個好皇帝！還急的很小的時候，您就發過的誓言嗎？你說，要將曾經被奪走的一起統統都搶回來，還說這輩子都會對嫂嫂好！可是現在呢？你對得起嫂嫂嗎？”皇後中毒的事，讓衛淩很憤怒。他不信劉詢會不知道，可劉詢卻沒阻止，這說明這件事裏定有陰謀。

    劉詢被衛淩說的臉白了白，不在說話揮袖離開了寢殿。殿外霍夫人走後。就換霍婕妤守在外麵，見皇帝出來，霍君還表現的格外乖巧，可惜劉詢跟她擦肩而過，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婕妤娘娘。咱們要進去瞧瞧嗎？”霍君的貼身丫鬟在一旁詢問著，霍君卻冷笑了一聲。

    “看什麽看，陛下都走了，我還看個什麽？回去給我準備好水，我要沐浴！”丫鬟低著頭是是是的答應著，這才跟在霍君是身後回了漪瀾殿。

    不過讓霍君沒想到，這晚劉詢竟然來了椒房殿，短暫的詫異過後，霍君便迎了上去。

    “臣妾給陛下請安！”劉詢低頭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霍君，眼神諱莫如深。皇帝不說話霍君自然不敢動，隻覺得劉詢似乎靠自己越來越近，然後身下一空，自己便被劉詢抱了起來，霍君有些嬌羞的看著劉詢，卻在劉詢的臉上看到了冰冷，這讓霍君打了個寒顫。

    本以為會被皇帝溫柔寵幸的霍君，卻煎熬的過了一夜，劉詢對她毫無憐惜，就好似在她身上發泄一般。下手也很重，很快霍君的身上就滿是青紫，自從入宮以來，這是霍君第一次麵對如此暴虐的劉詢。甚至於這個男人伏在她身上的時候，雖然氣息沉重，卻絲毫讓人感覺不到他是歡愉的。

    等劉詢發泄完的時候，霍君已經暈了過去，穿上自己的衣袍，劉詢毫不留戀的離開了漪瀾殿。等宮人進來看著滿屋的狼藉都嚇了一跳。

    霍君渾身青紫的被扔在床榻上，而地上滿是被撕碎的衣裙，就連床榻上的幔帳都被扯了下來，足見剛才有多激烈。

    不過皇帝的房事自然是她們這些奴婢可以議論的，便默默的收拾了殘局，拿出新棉被給霍君蓋上，這才一個個都退出了殿內。

    椒房殿這邊，霍梅已經醒來，見自己還躺在皇後的寢宮內，自然覺得有些不便，就想讓衛淩帶她回將軍府，可皇後卻怎麽也不肯。

    “禦醫說了你不能挪動，今晚就待在這裏，哪也不許去！”皇後發話了，霍梅自然不能在堅持什麽了。

    晚膳劉詢沒來陪皇後用膳，而聽宮人說劉詢去了漪瀾殿，霍梅看見皇後的手指抖了一下，一絲苦笑掛在嘴邊。寢殿裏就剩下霍梅跟皇後，衛淩在這裏多有不便，所以被宮人安排到了椒房殿附近的偏殿裏。

    進了偏殿，衛老夫人等著這裏許久，終於看見衛淩過來，便急忙迎上去。

    “孩子有沒有事？”

    “禦醫說無礙了！”見衛淩滿臉疲憊，衛老夫人對霍梅的不滿就更甚。

    “就說這個女人是個不中用的東西，若是孩子有事，我定饒不了她！”衛淩無語的看著衛老夫人猙獰的麵孔，突然心底冰涼一片。

    “若不是受了驚嚇，她怎麽可能有事？母親不關心她的身體也就罷了，怎能這麽說她？”

    “你還說呢，若不是她膽小，那林家的小姐怎會被她連累？你知不知道林家早就跟我說了，隻要點頭，她的女兒便會進將軍府做你的貴妾，人家可是官宦人家，卻願意放下身段，這……”

    “夠了！”衛淩此刻是真的怒了，他就是不明白了，為何母親的腦子裏整日都是這些。

    “我要說多少遍你才能明白？除了霍家小姐，我不會再娶別的女人，就算她死了，我也不會續弦！衛家的男子一言九鼎，以後母親若是還要說什麽納妾，就別怪兒子不給您留臉麵！來人，送老夫人回府！”

    宮中的暗衛本就由衛淩統領，所以聽到命令就真的過來將衛老夫人請出了皇宮，著實沒有給她留半分的顏麵。衛淩當然是故意的，目的就是希望衛老夫人可以長長教訓，不要再做這些無聊之舉。

    這邊衛淩打發了自己的親娘，那邊霍梅卻跪在皇後的麵前，見霍梅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皇後還嚇了一跳。

    “衛夫人，你這是做什麽？”伸手要扶霍梅起來，霍梅卻緊緊抓住了她的雙手，然後乘亂將一個藥瓶放在了皇後的手中，壓低自己的聲音，小聲說道：“這瓶中有三粒藥丸，可以暫時緩解娘娘體內的毒素，三日後我在想辦法為娘娘解毒！”

    皇後沒想到霍梅說的是這些，眼中有詫異，還有一種複雜的情緒，半響才開口：“為何要救我？”

    霍梅沒想到皇後知道自己中毒還會如此鎮定，但還是如實答道：“因為你是阿淩心裏十分重要的人，我是他的妻子，他在乎的人，便也是我在乎的！”

    皇後笑了，笑的很坦然，看在霍梅的眼中卻透著悲戚。

    “衛夫人可知，這樣做的後果？”霍梅有些不明白的看著皇後，可皇後卻將手裏的藥瓶還給了霍梅。

    “吾沒有中毒，更不需要什麽解毒的良藥，雖不知道衛夫人這麽做的居心，但還請衛夫人自重，這裏的椒房殿，不是阿淩的將軍府！”說完就有宮人進來，手裏還端著一碗參湯。

    “娘娘，禦醫調製的參湯送來了！”皇後點了點頭，端起碗聞了聞卻並沒有喝，而是問道。

    “今日送湯的醫官是誰？叫她進來，吾要看看他！”宮人應了一聲，“諾！”便轉身去請醫官了。

    淳於衍進來就跪在皇後的麵前，態度恭敬的請安，“奴婢給皇後娘娘請安！”

    “起來吧！”

    “諾！”淳於衍看到霍梅有些詫異，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常態，皇後看了她一眼，便指著霍梅對她說。

    “這位是衛夫人，還不快快見禮！”淳於衍倒是機靈，趕緊對著霍梅躬身一禮。

    “奴婢見過衛夫人！”霍梅從淳於衍進來開始就一直在打量她，見她給自己行禮，霍梅也是點了點頭。

    “醫官多禮了！”

    “衛夫人今日動了胎氣，麻煩醫官給衛夫人號號脈，看身體是不是真的無礙了！”皇後本是一片好意，可霍梅卻對這個淳於衍不怎麽感冒，她在西域的時候墨香閣的手劄裏就出現過她的名字，據說她跟霍夫人走的很近，現在看她的樣子，霍梅心中已經了然。

    ps：  終於更新了！任務完成！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