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真的是師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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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宿真人撚著白須喟歎道:“好是好,但剩下的弟子中潛力較大的不多了,可惜,還沒過癮呢。”
玄機真人安慰他道:“師兄不必如此,此次才是咱們正式參加龍鳳會的第一年,往後出頭的機會多著呢。再者,這次的目的本也不是以數量取勝,以我的觀察,前麵比鬥的五大門派中並沒有能與小璠比肩的,築基魁首應是十拿九穩了。”
天才修士大多聚集在六大門派中,他們都沒有的話,那其他的中小門派更不用提。清宿真人聽了這話,全身內外都愉悅起來。
幾位真人正在說話,就瞥見上清仙門的呂肆真人領著兩個築基弟子過來了。呂肆真人他們沒有不認識的,但其身後跟的兩個修士皆是氣度不凡,不像是普通執事弟子。
“呂肆帶的那倆,年紀不大卻都是高手,不知道他領著他們來這邊是什麽意思。”清宿真人眯了眯眼,低聲道。
“穹寒前輩!各位道友,恭喜了!微芒山人才輩出旗開得勝,實在令人驚歎豔羨啊!”呂肆真人人還未至,笑聲先到,看上去心情似乎很不錯。
穹寒真人上前一步,拱手笑道:“呂肆道友謬讚了,在下愧不敢當。跟上清仙門比,微芒山不過是班門弄斧,見笑了。”
兩人客氣了一番,呂肆真人把頭一偏,對身後的兩個弟子笑道:“世清,銘鈺,還不過來拜見幾位前輩?”
左側穿白衣的青年男修躬身行禮道:“晚輩安世清,見過微芒山諸位前輩!”
他旁邊那個藍衣修士緊隨其後,雖然神情上看著有些緊張。但禮數和動作都無可挑剔。
“晚輩向銘鈺,見過微芒山各位前輩!”
穹寒真人性質呂肆真人特意領著這兩人前來拜見,必定是有事要說。但上清仙門的那些精英翹楚弟子,他也是大概知道的,沒聽說過這兩個人啊?
“嗬嗬,小友不必多禮,快快請起!呂道友。這兩位小友是……?”穹寒真人試探著問道。
呂肆真人撫了撫長須。微笑道:“實不相瞞,這倆小子乃是我派太上長老鴻宇真人的入室弟子,論輩排行。亦是在下的師侄。隻因他二人平日裏並不在修仙界行走,所以世人知之甚少。兩位師侄修煉二十載,近日亦有出山的打算了。”
穹寒真人笑道:“原來如此。兩位小友既是鴻宇道友的高徒,又潛心修煉廿年。必能一鳴驚人。想必用不了多久,這修仙界的年輕一代中就又要多出兩位叱吒風雲的才俊了!上清仙門人才濟濟。本座在此先道一聲恭喜了。”
呂肆真人故作謙虛地推辭幾句,忽而又不好意思起來,欲言又止的。
“呂肆道友領著這兩位小友過來,莫非是有什麽事跟微芒山有關?”清宿真人問道。
若隻是兩個弟子要出世。上清仙門完全沒必要特意著掌門領著四處拜見前輩,尤其是呂肆真人直接就領著人找上了微芒山,連遠處的妙法仙宗和清虛派等都晾在了一邊。這可不是上清仙門的一貫的做派。除非是有什麽事隻能求到微芒山。
“這……”呂肆真人有些為難,“確有一事想要麻煩微芒山諸位。隻是不知該如何開口,更不知貴派能否成全……”
“呂道友但說無妨。”穹寒真人沉吟片刻,回道。
“兩位師侄方才在一邊觀看了紀小璠小道友的比鬥,已經根據紀小友的動作推衍出了她與幻境中挑戰目標的來往之勢,但心中還略有些疑惑,想要求證向紀小友求證一番。”呂肆真人斟酌著言辭,慢慢道。
“求證?如何求證,怕不是隻用語言吧?”清宿真人一挑長眉,花白的眉毛頓時抖動起來。
呂肆尷尬一笑:“這正是在下覺得為難之處。這兩位師侄皆是武癡,遇到難解難辨之事,若語言無力,便隻有動手驗證……在下亦覺得此舉有些莽撞冒犯了,但不知穹寒前輩和清宿道友能否告知紀小璠一聲,就當是彼此切磋一場。”
“不行。”清宿真人斷然拒絕。
“呂肆道友身為上清仙門的掌門人,本該是行事穩妥之人,今日怎的為了兩個師侄而做出這般沒有道理的事情來?我不管這倆小子在你們上清仙門是什麽地位,連你都要順著他們的想法,但既然牽扯到小璠,作為她的師父,我有權拒絕!”
穹寒真人輕喝一聲:“師弟慎言!”
對方好歹是上清仙門的掌門,話不可說的這麽嚴重。穹寒真人雖然也有不解和生氣,但他以慣常的老好人的思維去想,不由得猜測上清仙門是不是有什麽別的原因,事情未明了之前,沒必要大動肝火。
“呂道友,眼下正當龍鳳會比鬥之際,我派對小璠寄予厚望,所以除了正常的比鬥之外,並不願橫生枝節。依這兩位小友的實力,拿下深紫色玉牌定不是難事,既然如此,在最後的擂台對決中,他們還是有很大的可能與小璠對上的,何必急於一時?”
穹寒真人望著呂肆真人,說出了心中的疑問,當然也是為了多了解一些原因。
“實不相瞞,兩位師侄並未參加龍鳳會,否則也不必如此麻煩了。”呂肆真人歎氣道。
微芒山眾長老麵麵相覷,都不能理解。若是安世清和向銘鈺上場,那麽上清仙門便能多兩個挑戰築基圓滿難度的弟子,難道不好嗎?
上清仙門的築基期修士挑戰時,微芒山的幾個長老要麽自己躲在房間裏修煉,要麽在跟其他門派的道友們應酬,隻有玄機真人一個是認認真真把前麵五個門派的築基挑戰全看完整的。他自是知道安世清和向銘鈺沒有參加龍鳳會的比試,可是一直沒有找到時機說話。
“兩位師侄一直在閉門研究一套功法,昨日剛剛出關。”呂肆真人似乎明白他們在驚訝什麽,適時給出了解釋。
但清宿真人可不是那麽好說服的,他輕哼一聲。道:“龍鳳會傳承這麽久,比賽自有比賽的規矩,豈可隨意更改?你們錯過了那是你們的事,不能讓我微芒山的弟子跟著受累。想比也行,如果小璠沒意見,那就等龍鳳會結束之後再說。”
呂肆真人喜道:“那就多謝了!紀小友自有判斷,還望各位道友告訴實情。”
清宿真人道:“若是我們說。小璠可能就不好意思不答應了。既然求人的是你們,那就你們說。”
他才不管對方是什麽身份,說話時根本什麽都不顧忌。
清宿真人把正在圍觀第三場比鬥的紀小璠叫過來。並投過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他私心裏並不想紀小璠答應這場切磋,希望這麽多年的師徒默契能讓紀小璠看懂他的意思。
紀小璠遠遠就接到師父的眼神,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看師尊們身邊還有外人。隻好不動聲色,保持著微笑來到跟前。
“見過師伯、師父、各位師叔。見過呂前輩。”紀小璠人到禮也到,笑盈盈地拜了一圈。
抬起頭,她的視線掃到呂肆身後的兩個麵生的築基修士上,粗一打量。便篤定這倆是高手,絕頂的高手。紀小璠覺得若是長風不使出全力,憑她自己和錦綾。都未必能打得過他們。
師父叫自己過來,難道跟上清仙門有關?
帶著這樣的疑惑。紀小璠再次去看那兩位上清仙門弟子。這一看不得了。紀小璠心頭猛跳!
站在呂肆真人後麵左側的那位白衣修士,竟然笑著向她眨了一下眼!
由於紀小璠站的位置,白衣修士的麵部表情隻有她能看見,何況隻是眨眼這麽細微的小動作。紀小璠懷疑自己看錯了,低下頭去再抬起,又看,那白衣修士又朝她眨了一下,笑意更深。
那樣的表情和眼神分明不是挑釁,不是調戲,而是熟悉的人之間在打招呼一般。就像兩個熟識已久的人,礙著別人在場不能直接說話,但彼此心中明白,便相互眨眨眼,對視一笑。白衣修士給紀小璠的感覺就是這樣的。
莫非這又是一個熟人?那會是大師兄還是小師弟?他又是如何認出自己的?
紀小璠還想再看他一眼,想多找出點兒可疑之處,看是否符合師兄或師弟的特征,卻無法忽略此時師父射來的目光,她隻好收回視線。
轉眼看到師父氣哼哼的模樣,紀小璠暗笑,師父莫不是以為自己方才一瞬間的失態是迷戀上對方了?她趕緊正色,笑問道:“師父喚弟子來,有何事要吩咐?”
先說完這邊的事,再慢慢調查白衣修士的古怪行動吧,紀小璠想。
呂肆真人大略把方才之事說了一遍,他剛說完,清宿真人就補充道:“依為師之見,龍鳳會擂台對決中你定會疲憊,不如好好休息。”
師父的意思很明顯了,明裏暗裏都想讓紀小璠拒絕。
紀小璠剛想回答,對麵那白衣修士卻突然抱拳道:“在下安世清,見過紀道友,還望道友多多指教。”
“安世清?!”紀小璠的腦子出現了短暫的空白,完全被這三個字砸懵了。這個名字何其耳熟,在整個仙雲界都如雷貫耳!從身份上講,更是她的……紀小璠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白衣修士盯著她的眼睛,深深笑道:“不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安世清。”
紀小璠恍惚一下,勉強壓下紛亂如麻的思緒,忙道:“安……安道友客氣了。道友實力高強,若能與你切磋,在下亦將受益良多,沒有理由推辭。不過,此事須安排在龍鳳會之後。”
師父都說那麽明白讓她拒絕了,她要是還敢頂風作案,那就太不把師命放在眼中了。選擇龍鳳會後切磋,並不耽誤奪取魁首,師父不會多說什麽的。
清宿真人瞪了她一眼,認命道:“既然你想多試試手,那自然是好的。”
隨後,安世清提出要與紀小璠討論她在比鬥幻境中的表現,三個小輩就此告退,找了個稍顯清靜之處。
脫離了師尊們的試聽範圍,紀小璠深吸一口氣,看向安世清,沉聲道:“安道友……”
安世清轉身,笑道:“菱華,多年未見,你在下界過得可好?”
紀小璠眼眶登時濕潤,哽咽道:“師叔!真的是你嗎?”
名叫安世清,又知道她的底細,除了世清師叔還會有誰?紀小璠再也抑製不住感情,悲聲嗚咽起來。她許久都不曾這樣哭過了,壓抑之後的爆發最難控製。
安世清抬手為她抹去眼淚,溫柔笑道:“好了,莫哭了,師叔沒死,眼下不是正好好站在你麵前嗎?這麽大的姑娘了還哭,羞不羞?”
紀小璠心中有千言萬語想問,奈何一口氣梗在喉間,竟連話也說不出來了,非得用眼淚把它宣泄出來才好。
看她哭的抽抽搭搭,安世清無奈道:“你師父對我可是極不放心的,你再哭下去難免驚動了他,到時……”
紀小璠用力搖頭,拚命擦著眼淚,好一會兒才發出聲音。
“師叔,真的是你嗎?”紀小璠仰頭,又問了一遍。
安世清笑道:“真的是我,師叔的名號那麽響亮,誰敢冒充?菱華,這些年讓你們擔憂了,其實我一直都活著。這些年我也曾設法找過你們,但總不得自由……”
紀小璠紅著眼圈道:“隻要你們活著就好,隻要活著,其他的就可以從長計議……師叔,當年你和師父師伯他們去了哪裏,一直找不見你們,死生難定,我們都以為你們早已遭遇不測了……”
說到千靈山那場災難,紀小璠的聲音有些顫抖。
“當年之事我們可以抽空慢慢說,但有幾件緊要之事我須得問你。菱華,紅羅石可在你手上?淨天、君竹、菲兒他們你可有消息?”
紀小璠道:“紅羅石在下界之時曾經遺失,萬幸後來又找回來了。至於同門們,我已經和君竹師弟以及菲兒師妹相認,但大師兄和小師弟的下落遲遲不見,眼下君竹師弟正在四處尋訪。”
安世清鬆了一口氣,道:“紅羅石還在就好,你千萬收好,以後有大用!至於淨天和小毅,他們應是散落在比較遠的地方了,以後咱們共同尋訪。”
紀小璠忍不住道:“師叔,你怎麽也下界來了,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師父呢?還有幾位師伯,他們又在哪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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