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心思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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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慧之訥訥不言,神色有異,紀小璠哪裏還看不出問題。

    “彌音道友,你主動透露你的身份,並且願意對在下伸出援手,這份情誼在下銘記於心。不過你我……”

    不等她說完,周慧之就搖頭急道:“你先別這樣,我是好心想……哎呀,你這人真是!”她直跺腳,又著急又無奈,偏又不好解釋。

    周晗之再三強調過不願過早暴露身份,周慧之一直都記得。今日她故意挑起話頭與紀小璠講明身份,隻為自己,並不想連周晗之也暴露了。誰知一個不留神,言語間竟然出了紕漏,弄到現在無法收拾的局麵。

    紀小璠看她好像確實有難言之隱,便試探道:“告訴你有關萬仙道消息的人,讓你為他的身份保密?”

    周慧之隻好點頭。見狀,紀小璠若有所思道:“這麽說來,那個人一定是我認識的。”

    她看向周慧之,周慧之趕緊擺手道:“你愛猜誰猜誰,我真的不能說!不過我勸你還是別花費這個心思了,時機到了該知道的自然會知道。”

    紀小璠了然一笑,道:“不用花多少心思,既然是認識我的,我也認識的,跟你關係也不錯,整個門派除了你哥哥還有別人嗎?”

    周慧之隻覺得心都漏跳了幾拍,未料到紀小璠竟然一下子就說出來了,這可如何是好?自己闖了禍,紫辰先前欠自己的十根靈脊怕是拿不到手了。

    她有點兒沮喪,垂著頭不說話。

    這樣的周慧之當真少見,以至於紀小璠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咄咄逼人了。不過看情形,難道真讓她猜對了?真的是周晗之?

    “你是彌音仙子,你哥哥又是誰?”紀小璠問。

    其實她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答案。隻是不敢確認。能夠穿越兩界壁壘且保持神魂不損、記憶留存的,至少也得是化神期修士,不可能是無名小卒。周晗之的氣質和給人的感覺與那人都有些相似,以至於紀小璠有時都會覺得恍惚……會是他嗎?

    周慧之眼看情況不妙,隻好信口胡謅道:“這個你卻是猜不著了,在仙雲界時你並沒有見過他,他也隻聽說過菱華道君的名號。並不認識你。”

    “此人的名號是?”紀小璠不怎麽相信。非要問出個究竟來。

    周慧之豁出去了,坦然道:“他叫王邦,菱華道友可曾認識?雖是化神期修士。但在人才輩出的仙雲界,他是極不顯眼的,不過是一屆散修。”

    聽她說的有鼻子有眼,紀小璠已然信了幾分。隻是心中卻止不住地有些失落。氣質再像,終究不是同一個人……她怎會以為那人會為了她而下界來?

    紀小璠輕歎一口氣。似是釋懷了。既然周晗之的原身是個無關緊要之人,她便沒了興趣再探聽,心思沉沉,腳步卻像要飄起來似的。走的跌跌撞撞。

    周慧之仍然跟在她身後,糾結著自己此番是不是做錯了。

    她大致了解菱華和紫辰之間的一些事情了,也十分願意幫助他二人重修舊好。但紫辰的態度卻很堅決,隻願默默相守。周慧之猜測。大約內裏另有一些不便訴說的隱情,導致兩人都有較重的心結。正因此,她才怕自己貿然把紫辰的身份說破反而弄巧成拙。

    不過,今日之事,還是得早些讓紫辰知道。周慧之想道。

    一路無話。

    回到客房後,兩人各懷心思,告辭後分別進自己的房間。紀小璠默默坐了一會兒,想了過往的人和事,最終閉上眼,把那些不該再拿出來回味緬懷的東西強行從腦海中驅逐,打坐冥想以驅逐雜念。

    周慧之在房中走動幾圈,還是決定盡快把這件事告知哥哥,於是便發了張傳訊符給他。

    傳訊符發出片刻遲遲沒有回信,周慧之正想著哥哥是不是在擂台那邊不方便回,門外就已經傳來了腳步聲和熟悉的氣息。

    她打開門,周晗之正站在門外。周慧之有些心虛,低頭側身,讓他進來。

    周晗之臉上看不出什麽來,但即便他控製得很好,那稍顯急促和紊亂的氣息仍被周慧之捕捉到了。這說明他來的很急,而且現在心緒不寧。

    “菱華……可有起疑?”周晗之輕聲問道。其實他想問的有很多,但一番話在心中翻來覆去之後最終能說出口隻剩這一句了。

    周慧之頗覺不好意思,不肯正視哥哥,雙眼顧盼左右,言辭閃爍道:“這個……應該沒有吧?先前她似乎有所猜測,不過我及時瞎編了個名字,想來菱華不會想到紫辰身上了。”

    周晗之歎了一口氣,搖頭道:“你不了解她……即便她沒有確定我的身份,心裏也已經在懷疑了,恐怕……”

    周慧之立即緊張起來,懊惱道:“那怎麽辦?都怪我太急躁了……”

    眼下這局麵,除非是周晗之一直隱瞞自己的身份,直到飛升之後再以紫辰道君的麵目相見,否則不但彌音難堪,菱華與紫辰的誤會隻怕也會加深。

    周晗之見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妹妹因為此事而耿耿於懷,又豈忍苛責。其實他一路來的時候就在思考了,如今便道:“既然已經這樣了,我就在洪福洞天內找個時機挑明身份吧。你別擔心,菱華不會怪罪你今日的隱瞞的。”

    周慧之驚訝道:“你決定要說了?可是先前……”

    “先前是先前,那時我以為我在暗中便能保全她,如今情勢有變,萬仙道的人虎視眈眈,隻有走到明麵上來,我才能更好地配合她。讓她知道我是誰,許多事情還能免了解釋。”

    周晗之這樣說著,眉頭卻輕輕皺起,顯然這並非他最初的盤算。

    “也隻能這樣了……”周慧之輕聲道,“那兩天後的魁首爭奪戰中,你若對上菱華,可要把握分寸。”

    周晗之點點頭,道:“我知道該如何做。今日之事就到此為止吧,以後再相見隻需跟平常一樣打招呼即可,別多想。菱華那邊,我自會處理。”

    三人心情各異,就這樣度過了兩日的休整時間。這天,築基期魁首爭奪賽就要開始了,各個門派的修士們一大早就都來到了擂台區,為了搶占觀戰的好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