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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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的一聲巨響,伴隨著劇烈的搖晃,平地驚雷般刺痛著每一個人的耳膜,煙塵直衝天際,瞬間吞沒了整個趙家。
本就已經很熱鬧的趙家這下變得更熱鬧了,哀嚎、驚呼、哭泣、嗬斥、詢問……
“該不會是煉丹房被炸了吧?”煙塵漸散,初步辨別了一下聲音的源頭,我不由得搖起了頭,這趙家還真是攤上事了!
“對!”梵天音的臉上沒有多少的震驚。
“是浪裏飛幹的?”我試探地問道,“他為什麽不在趙問天出去的時候,趙家守衛最鬆懈的時候動手?”
“他就是要讓趙問天眼睜睜看著趙家毀滅,讓趙問天體驗那種無能為力的痛苦!”
“這個浪裏飛肯定是趙問天的大仇人了!我們隻要問問趙問天最大的仇人是誰就可以查到浪裏飛了?”我自作聰明地道。
“笨蛋!”
“梵姑娘,你在這裏啊!讓老朽好找啊!”趙問天雙眼通紅,麵色鐵青,身形也不複往日那般挺拔了!
“梵姑娘,你是否已經查到那個浪裏飛是誰了?”趙問天咬牙切齒地道。
“是!”梵天音向著情緒已經失控,有點發瘋的趙問天道。
“是誰?”趙問天迫不及待地道。
“是他!”梵天音舉起右手輕輕指向了一直靜靜站在趙問天身後的趙明信……
我想肯定是梵天音瘋了,要不就是我瘋了,或者這個世界瘋了!怎麽可能是趙明信?他現在是趙問天唯一的兒子,趙家諾大的家產遲早有一天都是他的,他怎麽可能“自廢武功”、“自掘墳墓”?
除去家產不說,趙明信在趙家的表現那可是有目共睹,對父親趙問天那就是霧月城般“臥冰求鯉”的王祥,對mèi mèi趙明麗也是嗬護有加、處處忍讓,對侍衛、家丁、婢女也是從沒有一句責怪!
此外,受害人可是他的親mèi mèi!所以,這怎麽可能?
“不可能是大公子!”“怎麽會是大公子!大公子最疼xiǎo jiě了!”“這位姑娘肯定是弄錯了!”“是誰也不可能是大公子……”
一臉悲痛、無辜的趙明信什麽還都沒有說,四周的旁觀者就紛紛為他辯解了起來。趙問天看了看趙明信又看了看梵天音,一臉的蒙圈。
“梵姑娘,你是不是弄錯了?”趙問天委婉地道。
“沒有弄錯!”梵天音自信地道,“就是他!而且他還有另一重身份,黑虎幫的幫主!”
“什麽?黑虎幫?”“怎麽可能?越說越離譜了……”
這姑娘總是那麽地讓我意外,一浪未平她又掀起了更大的一浪!
“梵姑娘,你可有什麽證據?”趙問天的臉上浮現了濃鬱的怒氣。
“阿娟已經把一切都說了出來!”梵天音神色坦然地向著趙明信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趙明信依然一臉的無辜。
“你覺得我是在詐你?”梵天音的臉上湧上了一抹不懈的微笑,“你覺得阿娟那麽傻,那麽地愛你,她是絕對不會供出你的!”
“你還記得阿娟的mèi mèi小環嗎?你知道當阿娟知道你是浪裏飛後她有多麽的悔恨嗎?”梵天音冷冷地追問道。
“你在亂說什麽?我都沒跟阿娟說過話!”趙明信變現得很不屑。
“既然我是亂說,那你就不用急!且聽我跟大家細細地亂說一番事情的前因後果……”
從梵天音的口中,我得知了故事的另一個版本,跟我想的和看的完全不同的一個故事。
我原本了解的事情是這樣的,趙問天原本有四兒一女,趙明信、趙明智、趙明麗、趙明義,趙明仁,趙明仁沒出月子就夭折了,剩下三兒一女長大chéng rén。前兩年,趙明智因為生活糜爛死於花柳病,趙明義也不知何故害了重病,不出三日便一命嗚呼了!最終,趙問天便隻剩下了趙明信和趙明麗這一兒一女了。
而在梵天音的口中,趙明信早就對趙家充滿了恨,早就開始報複趙問天了,他的三個兄弟的死可能都和他脫不了關係。而且,據梵天音的猜測,趙明信最初可能就是孤孤單單的浪裏飛,他死命地把浪裏飛這個名號經營地**、殘忍無比,為的就是對付趙明麗。可是,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成了黑虎幫的幫主,這為他報複趙問天tí gòng了更多的資源、更大的平台,於是便有了後續這些更大手筆的動作。
“你胡說!”趙明信衝著梵天音憤怒地咆哮道,“你這是栽贓陷害!”
“你想要證據是吧?這些廢墟之下就是證據,這裏是你們黑虎幫的總部吧?”
“你……你怎麽知道?”這下,趙明信徹底傻了,一下子漏了底。
“信兒,怎麽是你!”趙問天語氣中盡是憤怒、震驚、不解、傷心、難過。
“你很疑惑嗎?”趙明信撕下了恭敬、無辜的miàn jù,滿臉桀驁不馴地向著趙問天道,“你當著我的麵殺死我母親的時候就該料到你的今天!你寧願選趙明麗那個賤人做趙家家主也不選我的時候你也該想到今天!”
“孽子,我早該那時就了解了你!”趙問天怒嘯道,“你可知我為什麽要殺你的母親?”
沒等趙明信回答又說:“你母親雖不是我的正妻,但卻是我最喜歡的一個女人,她卻仗著我對她的寵愛任性的很,竟然……竟然因為我對她一時的冷落在外麵跟別的男人……鬼混,更產下你這個逆子來!最可恨的是,趙明仁也是死在她的手下!”
“你在騙我!你說的不是真的!”趙明信雙手抱頭,大聲地嘶吼道,“你一定是在騙我!”
“都怪我一時心軟,沒有當場殺了你這個逆子!沒想到竟害得明義、明智也死在你這個孽畜的手上,更還得麗兒……”
說著,趙問天舉劍便向趙明信劈了過去。趙明信沒有選擇硬抗趙問天那聲勢駭人的一劍,直接一個閃身向旁越開了,出現在了一大堆蒙麵人的身前。
“趙問天,既然我們不是父子,那我殺了你也就不屬於弑父了!”趙明信獰笑著,“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真是孽子!”趙問天氣得直哆嗦。
“殺了那個老東西……啊……你們……”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徹底把我驚到了,趙明信剛剛還一臉勝券在握的樣子,此刻卻被一把長劍從後心刺穿了,鮮血從他的口中呼呼直流……
那些蒙麵人shā rén之後二話沒說直接就逃逸了,麵對這麽大規模的逃跑趙問天也隻能眼睜睜地由著他們去了。
至此,趙家的事情總算告了一個段落。不過,趙家這一波三折的事情卻讓我的心情久久難以平靜。
“你是怎麽知道趙明信就是浪裏飛的?”這個問題是我怎麽也想不明白的,我一直和梵天音在一起,我知道阿娟根本就沒說過誰是真正的浪裏飛。
“阿娟說的!”梵天音看了兀自很是不解的我一眼,“是用眼睛告訴我的,之前在跟她的談話中,我注意到每當她提起‘大少爺’這三個字時,眼中都會湧出無盡的幸福和溫柔,所以我斷定她深愛著趙明信。後來,當我告訴那個指示她幹這一切的人就是浪裏飛的時候,她的眼中湧現的是不帶一點生機的絕望、痛徹心扉的失望、肝腸寸斷的傷心,能把她傷這麽狠的人當然就是她的摯愛之人!”
“這樣也行?”我去,這也太不科學了吧!
“怎麽不行!”梵天音一臉的鄙視。
“現在我們是搭檔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