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小小怪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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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操場集合!”

    “這又是要鬧哪樣!”我在心中不滿地抱怨了一句。現在的我隻想趕緊把身上這些東西無情地丟到地上,然後再把自己一屁股扔在地上。

    隊伍集合完畢,總值班員接過參謀遞去的花名冊,各隊都隨機抽點了十幾個人。在我們的注視和小聲議論中,幾十個人的背囊被打開,物品被一件件取了出來,身上的裝備也被一件件點過……

    此時,我終於明白這次集合的目的了,查看有沒有偷奸耍滑的同誌故意少帶物品!還真查出幾個少帶東西的同誌,不一定是故意的,有可能是忘帶了,畢竟收拾東西的時間非常有限!

    不管是什麽原因,凡是少帶物品的,哪怕隻是一個床單,都要在自己的背囊裏塞上幾塊磚頭,然後背著背囊在院裏狂奔。

    隊伍中的我突然眼前一黑,然後身邊的場景開始飛速地變化。陡然間,我發現自己又一次出現在了古門前,門前景物依舊。有了上一次的經曆,我這次相對坦然地走到了門前,其實心裏還是怕得要命。

    遲疑了一會兒,百無聊賴的我又動起了進門一看究竟的念頭,手剛放到門上……

    “我勸你還是不要開那個門!”

    背後突如其來的說話聲讓我好一個激靈,好一會兒粗喘我才得以回神。“這一定是幻覺”,我為自己打氣,可心底卻知道不過是自欺欺人,那聲音太真切了!所以,我始終不敢轉過頭,我擔心後麵有一個青麵獠牙鬼怪,仿佛隻要我不回頭它就不會對我下口!

    “小子,你傻了?”聲音很輕蔑,帶著濃濃的戲謔,“轉過頭來!”

    “死就死了!”我猛地甩過了頭。

    “睜開眼睛!”冰冷的聲音有了起伏,仿佛是笑。

    我認命般地慢慢睜開了一條縫,小心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世界。

    “小家夥,是你在跟我說話啊?”我劫後餘生般激動地道。眼前沒有青麵獠牙的惡鬼,也沒有三頭六臂的怪獸,隻有一團金huáng sè小東西,像狗,看起來不具備任何的攻擊力!

    我還是太嫩、太不成熟了,凡事還都隻能看到表象……

    “小子,你是想死吧?”小家夥隻輕輕地、遠遠地揮動了一下小巧的爪子,我的身體就不受控製、風馳電掣地到了他的身前。接著,一個huáng sè的光團便狠狠地撞到了我的胸口之上,像被一個大鐵錘狠狠地錘了一下,一下把我重重地擊倒在地,我懷疑自己的骨頭有不少都被他撞碎了。

    “小子,你是怎麽到這裏的?”怪獸狠狠地踩在我的身上,衝著我齜牙咧嘴、揮爪瞪眼。

    “做……夢……”這個怪獸實在是太殘忍了!

    “小子,找死,敢說我做夢!”怪獸瘋狂地在我身上蹦了起來。

    “沒……沒……”我到吸著涼氣道。

    “老實說!你是怎麽到這裏的?”怪獸惡狠狠地道。

    “我……是我做夢過來的!”雖然每一個字說得都比較費力,但這次我連一個字都不敢省略了!

    “什麽東西?你說清楚點!”怪獸的表情還挺豐富,這應該是疑惑的表情吧?

    “跟以前一樣,我睡著了,然後做夢就來到了這裏!”怪獸下腳終於輕了不少。

    “以前?”怪獸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你來的不止一次了?”

    “是……啊!”見他這種表情,我突然想否認。

    “不應該啊!”怪獸嘀咕著從我身上跳了下來……

    “叮”……

    再次睜眼時,我全身已經濕透了!剛想起身,全身都傳來了劇痛,疼痛處不清不紅、不腫不脹。

    為了生活,我忍著劇痛起了床,也不洗臉刷牙,直接衝出了門。出門不洗臉刷牙並不是我這個人太不講究、太沒禮貌,這是合租的苦惱。一個房子住著這麽多人,尤其是還有女人,早上的衛生間可真不好搶。所以,早上我一般都在公司的衛生間裏刷牙、洗臉。

    有一次,我在衛生間刷牙的時候還被我們老板看到了。於是,一次公司的全體會議中,老板便有了這麽一說,“有些人就是太把公司當自己家了!刷牙、洗臉也在公司解決!”很快,老板口中的“有些人”就落到了我的頭上,很長一段時間裏我都是我們公司茶餘飯後的“笑點”。

    我們老板,一個白白的胖子,遠遠看去你會覺得他有兩張臉。老板是一個很矛盾的人,至少是一個說話很矛盾的人,每次勸我們為公司無條件付出的時候他總會說的一句話是“要把公司當成自己的家!”但當你哪怕是占公司一分錢便宜的時候他的話馬上會變成另一句,“你當公司是你家啊?”

    雖然,現在我依然在公司的衛生間刷牙洗臉,但卻是我們同樓層的另一家公司。

    總算是趕在老板進公司之前我洗漱完畢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要不然拿著牙缸被他撞見,我可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阿黃,你信不信鬼神?”我覺得我最近遇到的問題已經不能用常理來解釋了,便向黃石家傻傻地問了一句,話一出口我就開始後悔了,心想這下肯定會被他嘲笑,別說他不信就是我也不信。

    “信啊!”黃石家非常認真地道。

    我的天呐!生活還真是處處都有驚奇。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了!”黃石家一本正經,“不說別的,就說我表哥,家裏有一個小寶寶,現在四個月,在他三個月大的時候一到晚上就哭,怎麽哄都不好使!表哥帶著小孩兒去了好多家醫院都沒看好,還是我大姨帶著小孩兒讓人給‘叫’了一下就好了!”

    “怎麽叫?”聽他講得這麽玄乎,我的好奇心徹底被他勾了起來。

    黃石家見我問地如此認真,他可是相當地開心:“叫法很多,但總的來說主要是分為南北兩派。最主要的區別是供奉的神和叫法不同,北派供的是道教的神,與神交流的方法是打嗝;南派供的是佛家的神,與神交流的方法是咳嗽……”

    “你不是在拿我尋開心吧?”

    “你怎麽就不信呢!告訴你,我家祖上就是幹這個的,隻不過在上世紀五十年代大革命時斷了。不過,我爺爺還是受了真傳的,隻是沒有再傳給我爸爸!”黃石家不像是在開玩笑。

    “好,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冤枉你了!你老接著講,接著講!”

    “算了,我也不跟你講了!你怎麽今天突然問我這個?”黃石家被我打斷之後,興致再也提不起來了。

    我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昨晚的夢以及早上那種疼痛的症狀對他和盤托了出來,聽我說完,黃石家登時就傻了眼了。

    “你該不會是被什麽東西附體了吧?”黃石家煞有其事地道。

    “不會吧?”我在內心深處已經有點相信了。

    “等下班我帶你找個道行高的人給你看看!”黃石家非常義氣地道。

    “找誰?”我有點期盼地道。

    “我家的一個世交,叔叔輩的,下午見了你就知道了!”

    “神棍,那我就先謝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