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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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來源於古代流傳下來的神秘巫術,後來由湘西苗家所傳承發展,充滿神秘和恐懼。
因為蠱不但可以於無聲無息之間害人性命,還可以迷惑人的心智,控製人的行為和思想,卻從來沒有人能夠真正的了解蠱這種東西,所以不管是江湖中人,還是普通人,都會談蠱色變。
最常見的蠱,有十一種,分別是蛇蠱、金蠶蠱、篾片蠱、石頭蠱、泥鰍蠱、中害神、疳蠱、腫蠱、癲蠱、陰蛇蠱、生蛇蠱。
除去這十一種歹毒的蠱術之外,還衍生出了眾多無法統計的蠱術。
這其中不乏能夠治病救人的蠱術,但是絕大部分蠱術,全部是用來害人的。
所以在一般人的眼中,蠱術充滿了神秘和恐懼,基本可以看作是邪惡和死亡的化身。
本來聽說水裏有毒就已經讓大家瞠目結舌,當粉貞貞確定水裏的毒就是蠱之後,無疑就像是在人群中投放了一顆重磅炸彈,炸的眾人頭暈目眩,魂飛天外。
哪來的蠱?難道這場瘟疫實際上並不是瘟疫,而是由蠱引起的災難?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李回春和眾多郎中都無法醫治和控製這場瘟疫的原因,就不言自明了。
可問題是,好端端地,離湘西苗寨幾千裏的洛陽怎麽會突然出現蠱?怎麽會到了井裏?
“貞貞,你確定水裏是蠱嗎?我們可什麽也看不出來。”
一向鎮靜的楚雲風,此刻的語氣了都微微有些顫抖。
脫胎換骨修煉天地玄黃神功之後,自己已經變得百毒不侵,可是到底能不能抵抗住蠱這種神秘邪惡的東西,他的心裏一點底也沒有,再說如果幾十萬的百姓都中了蠱,那遠比發生瘟疫還要可怕,畢竟瘟疫是可控可治的,蠱這種東西,隻在傳說中聽過,誰都沒有見過,怎麽能控製?
“雲風,你先不要問這麽多了,這眼井裏的水絕對有蠱,我敢肯定。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搜集全城的水樣,看看到底是不是都有蠱!”粉貞貞的聲音開始變的冷靜。
“對,趕緊搜集洛陽城裏所有的水樣!編號之後都送到都督府!”
楚雲風一聲令下,魏林忠帶著軍兵立刻行動起來。
一個時辰之後,洛陽城內城外七百三十六口井的水樣全部被送到了都督府。
粉貞貞按著編號,每分辨一個水樣,後麵跟著的猴子和兩個軍兵立刻把情況記錄下來。
將近忙了一天,粉貞貞終於將所有的水樣都鑒定完畢,原本紅潤的俏臉已經多了幾分憔悴,不過心情卻終於放鬆下來。
“雲風,終於都鑒定完了。”
“貞貞,辛苦你了。”
看著粉貞貞額頭上細密的一層汗珠,原本紅潤的嘴唇也已經變得有些蒼白幹裂,楚雲風不禁感覺一陣心疼,趕緊吩咐人搬了把椅子,讓粉貞貞坐下休息。
“猴子,趕緊宣布一下水樣情況!”
猴子從軍兵手裏接過統計資料,清晰有力的說道:“洛陽城全部七百三十六口井,經粉姑娘鑒定,有六百二十三口裏麵都蠱,一百零二口無毒,另外有十一口井水無法辨別。”
一個人鑒定這麽多水樣,累也累的夠嗆,有幾口井無法鑒別純屬正常。
感激地看了粉貞貞一眼,楚雲風回頭對魏林忠說道:“老魏,你趕緊吩咐人,按照資料上記載的編號,凡是有蠱的井,一定不能再用了,另外十一口無法分辨的井也不能再用。另外,水量一下子少了這麽多,無毒的一百零二口井你一定要派人看好,盡量平衡全城人的使用,同時避免這些無毒井再受汙染!”
魏林忠一直在納悶既然井裏要是有蠱的話,那應該所有人都會中毒,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麽還有少數人沒有中毒的原因了,答應一聲,立刻著手去製定保護水井的具體計劃,然後派人去執行!
總算查出了這場災難的罪魁禍首,楚雲風的心裏稍稍有了一絲欣慰,至於究竟蠱是怎麽來的,是人為投放還是別的什麽原因,隻能先放到一邊,當務之急是要找到解除蠱毒的辦法。
可是看到一臉勞累的粉貞貞,楚雲風又不忍心再強迫她,然而災情如火,多耽誤一分鍾,就要多死許多人。
粉貞貞看出了楚雲風的為難,淡然一笑。
“雲風,你是不是想問我究竟有沒有解除這種蠱的辦法?”
“是啊,有嗎?”
見粉貞貞主動提起,楚雲風也就不再猶豫。
“怎麽說呢,算是有吧,可是這個方法太過繁瑣,需要的藥材也很多,最重要的是,這個配方裏需要一個十分重要的藥引,缺了這個藥引,其他所有的藥都配齊了也是白搭。所以,與其說有辦法,也和沒有差不多。”
“沒關係,隻要有辦法就行,不管需要多少東西我都會給你配齊,至於你說的藥引,除非你要天上的星星或者月亮我辦不到,隻要這世上有的,我一定能給弄到!”
為了阻止這場災難,楚雲風已經下了巨大的決心。
“唉,話是這麽說,可是要弄到藥引談何容易!”
粉貞貞長歎一聲,臉上的表情十分悲觀。
“你就直說吧,隻要告訴藥引是什麽,哪裏有,我一定給你弄到!”
“藥引的名字叫千年蟾蜍,是至毒至惡的一種蟾蜍王,它的渾身上下都充滿劇毒,要想徹底治好蠱,隻有捉住一隻千年蟾蜍,把它的身體烘幹研成粉末作為藥引,以毒攻毒!但是千年蟾蜍隻是口口相傳的上古遺種,都隻是傳說,誰都沒有見過,具體去哪裏找,我也不知道!”粉貞貞的語氣裏透著無奈和悲傷。
不知道去哪裏找,那自己縱然有天大的決心和本事,也是無能無力了。
剛剛燃起的一絲希望瞬間化為泡影,楚雲風也不由絕望的坐到了椅子上,眼神直直地望著前方發呆。
“難道就真的沒有地方去找嗎?或者有一些基本的線索也可以,就算是你能指出幾個大概的地方也行,我可以分兵去尋找!”
沉默了好久,楚雲風還是感覺有些不甘心,又緩緩地說道。
“這個……”粉貞貞沉吟著,仿佛在努力地思索,終於又緩緩地開了口。
“我隻知道千年蟾蜍性涼,喜濕,懼光,終年喜歡在黑暗潮濕的洞穴裏待著,而且不喜歡活動,每年隻在春夏交替的季節也就是現在這個時節出來進食一次,其他時間都處在冬眠的狀態,再多了我就不知道了。”
像粉貞貞說的黑暗潮濕的地方簡直太多了,這麽大的範圍根本無從著手,說了等於沒說,楚雲風心裏又暗淡了下來。
一直等到掌燈,魏林忠把看護水井的事情分派完畢,請楚雲風等人用餐。
現在已經確定是水裏有蠱所引發的災難,隻要是不吃有蠱水井的水就沒事,所以現在的食物和水都可以保證安全。
大家心裏都有心事,這頓飯吃的十分沉悶。
楚雲風草草地吃了點東西,就放下了筷子,眼神止不住的發呆。
特戰小隊可是從來沒見過老大這個樣子,他可一直都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主兒,看來這次的事情的確給老大帶來了非常巨大的壓力。
“老大,你再多吃幾口吧,人是鐵飯是鋼,你不吃東西身體會吃不消的,你可是我們的主心骨,你要是倒下了,我們就更加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猴子關切的說道。
“唉,真的是沒胃口。幾十萬百姓命懸一線,不但如此,如果任由這場災難發展下去,前線的兄弟們沒了糧草供應,這場仗必敗,叛軍如果一但攻破鄴城這道防線,整個大唐都將岌岌可危,我實在是吃不下去!”
少有的歎息一聲,楚雲風喝了口茶,卻感覺好像喝藥一般難以下咽,苦澀無比。
“唉,也是,粉姑娘,千年蟾蜍就這麽難找嗎?”猴子也跟著歎息了一聲,轉頭問粉貞貞。
“千年蟾蜍?你們找那東西做什麽?”
今天吃飯,李回春也在場,之前他一直在看護病人,所以並不知道關於如何破解蠱毒的事情。
“怎麽,老先生你也知道千年蟾蜍?”楚雲風的眼睛不禁一亮:“要破解這次蠱毒,消滅這場災難,需要用千年蟾蜍做藥引,才能配製解藥,可是千年蟾蜍隻是在傳說中才有的東西,根本沒地方去找啊。”
“原來如此。”
李回春捋著胡須,好像在沉思著什麽,眾人的眼睛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都說人老精馬老滑,見多識廣行醫一輩子的李回春,說不定能帶來驚喜。
沉默了足有一盞茶的功夫,李回春終於開口了。
“想當年,跟著師傅學藝的時候,我曾經聽他老人家說起過這種東西。千年蟾蜍雖是至毒至惡的毒物,但是凡事陰陽相生,兩兩相克,從某種角度來說,千年蟾蜍也是一種亙古難求的靈丹妙藥。”
聽李回春說的頭頭世道,楚雲風不禁有了一絲希望。
“老人家,您對千年蟾蜍如此了解,是不是知道究竟在哪裏才會有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