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手刃仇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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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延阿木古楞發現,迎麵跑來的兩個人,竟然是殺害自己父母,又將他們姐弟淪為奴隸的仇人。



    俗話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呼延阿木古楞有影子四怪撐腰,已不怕那兩個仇人,揚刀催馬迎了上去。



    蘭傲木嘎聽到呼延阿木古楞說,前麵那兩人便是殺害他父母的仇人,先是一怔。



    待看到呼延阿木古楞奮不顧身地舉刀迎了上去,擔心呼延阿木古楞吃虧,全都打馬圍了上去。



    這兩人正是從龍城逃出來的達日阿赤和哈日陶高。



    由於事情緊急,他們連戰刀弓箭都沒來得及帶,便逃出了龍城。



    兩人商議,決定先到蘇金寶力格暫避一時,實在不能回龍城,那就給赫連席日勾力格當管家,也不失為一種選擇。



    這幾年,趕往赫連毛腦海家族牧場的羊群,都是他倆親自經辦的,自然與赫連席日勾力格非常熟識。



    兩人自持有赫連毛腦海做後台,有恃無恐,根本沒有想過有人敢對他們舉起屠刀。



    他們怎麽也沒曾想到,途中會遇到危險。



    當他們看到呼延阿木古楞舉刀向他們衝來時,本不驚慌。



    在看清楚後麵的幾個人中,竟然有會使魔法的大胡子,兩人吃驚不小,急忙去腰間摸刀,又摸了個空,才想到,兩人都沒有帶wǔ qì。



    驚慌之餘,他們已認出,那個舉刀向他們衝來的少年,竟然是被他們送到赫連席日勾力格那裏做奴隸的那個孩子。



    此時,他們已成驚弓之鳥,也來不及想這孩子怎麽會與會魔法的人在一起,急忙調整方向,打馬向北逃竄。



    呼延阿木古楞狂呼大喊讓達日阿赤和哈日陶高站住,達日阿赤和哈日陶高逃命還來不及,哪能聽他的話,停下來等著他來砍頭。



    這樣追下去也不是事,蘭傲木嘎操起了掛在馬鞍上的弓箭,兩隻勁箭分別飛向了兩匹馬,達日阿赤和哈日陶高立即被受傷的馬拋下了馬背。



    呼延阿木古楞跑在幾個人的最前麵,手裏正舞動著大刀,手起刀落,滾下馬背的一個人的頭顱已被砍開。



    蘭傲木嘎急喊住手,可還是晚了,呼延阿木古楞仇恨的刀已砍中了另一人的腦袋。



    公孫伊德日勒住馬頭拍手叫好,蘭傲木嘎則無奈地埋怨呼延阿木古楞:“問完了話再殺他們也不遲嘛。”



    呼延阿木古楞有生以來第二次shā rén,覺得shā rén也不過是舉刀砍下的事,沒什麽了不起。



    呼延阿木古楞殺了仇人,興致正高,不屑地說:“還有啥好問的?我親眼看見他們倆殺了我的爹娘嘛,不會錯的。”



    蘭傲木嘎盡管覺得不該立即將達日阿赤和哈日陶高殺掉,可也不知要問他們什麽。



    人已殺死,一切事情都已結束,一行人興高采烈,繼續向龍城方向趕路。



    呼延阿木古楞異常興奮,想到,見到兩個姐姐以後,她們一定會誇他已經長成男子漢了,有手刃仇敵的本事了。



    而此時的龍城,兩位新娘成了事件的主角,來參加婚禮的人成了見證人和觀眾,一時間亂作一團。



    冒頓聽呼延阿木爾說殺她爹娘的人就在龍城,立即義憤填膺,想道:堂堂匈奴龍城,竟然幹出如此下三濫的勾當,還怎麽麵對天下。



    想到此,冒頓憤怒已極,猛地站起身來,拉起呼延阿木爾的手,讓她帶路去找殺她爹娘的凶手。



    這時,呼延吉樂已經完全冷靜,急忙拉住冒頓,說:“大哥,這是在龍城,不能亂來,一切聽從阿爸發落。”



    冒頓一想也是,發現父親和赫連哈爾巴拉早已不在現場,便拉起呼延阿木爾的手,和呼延吉樂一起去找父親。



    這時,被頭曼單於嗬斥著去找達日阿赤和哈日陶高的赫連毛腦海,在龍城裏轉了一圈,又回到單於宮室,回答說,找遍了龍城,也沒有找到達日阿赤和哈日陶高。



    頭曼單於氣得暴跳如雷,大聲喝問:“你不是說達日阿赤和哈日陶高剛才還在你家嗎?怎麽說不見就不見了?”



    赫連毛腦海低頭看著自己的腳麵,什麽話都不說。



    恰在這時,冒頓和呼延吉樂、呼延阿木爾呼隆隆走了進來。



    頭曼單於急忙對冒頓說:“事情已經查清楚,都是達日阿赤和哈日陶高幹的壞事,我派了幾次人都沒有找到他們,你親自去找一下,一定要找到這兩個狗奴才,將事情弄個水落石出。”



    冒頓轉身出來,想道,在龍城找不到,一定是這兩個家夥發現事情敗露,趁亂逃出了龍城,便徑直去了馬廄。



    一打聽,達日阿赤和哈日陶高果然早已騎馬出了龍城。



    情急之下,冒頓騎上父親的閃電寶馬,快馬加鞭出了龍城,到不遠處的牧馬人那裏一打聽,這位牧馬人說,剛才是有兩個騎馬的人,出了龍城之後便向西跑了。



    冒頓急忙策動閃電寶馬,飛一般向西追去,繞過了西麵的山岡,便看到有五匹馬迎麵馳來,待離得近了才看清,原來是蘭傲木嘎四人和呼延阿木古楞。



    蘭傲木嘎看到飛馬馳來的人竟然是冒頓,大老遠便喊道:“大哥,你的婚禮儀式已經結束了嗎?你急慌慌的,要到哪裏去呀?”



    冒頓來不及解釋,急忙問道:“你們有沒有看見兩個騎馬的人向西而去?”



    呼延阿木古楞嗬嗬一樂,驕傲地說:“那兩個家夥與我有殺爹殺娘之仇,已經被我砍了。”



    冒頓大吃一驚,說:“這下麻煩了,這兩人一死,他們的背後指使人就會將全部責任推到他們的身上,有空可鑽了。”



    但事情已成定局,惋惜也沒有用了。



    冒頓慶幸,呼延阿木古楞殺了仇敵,真的替父母報仇了。



    冒頓正要詢問呼延阿木古楞怎麽會和弟兄們在一起,呼延阿木古楞急切地問他:“你怎麽自己亂跑?我阿姐不是和你在一起嗎?你們在龍城裏看到我二姐了嗎?”



    冒頓剛才已經聽說呼延阿木古楞手刃了仇敵,笑道:“你的阿姐和二姐已經團聚了,他們正擔心你的安全呢,沒想到你也長本事了,竟然敢持刀shā rén了。你阿姐看到你以後,一定會誇你長大chéng rén啦。”



    冒頓想到父親還在宮室裏等著他,急忙對蘭傲木嘎說:“吉樂在婚禮上認出了小妹,事情鬧大了,我父親要親自處理此事。



    “赫連毛腦海將所有的事情全都推到了達日阿赤和哈日陶高身上。現在兩人已死,看來是死無對證了。



    “你們調查的結果如何?”



    蘭傲木嘎答道:“已經查清了。”



    “那我們就一起去見我父親吧。”冒頓說。



    幾個人一邊揚鞭策馬前行,蘭傲木嘎簡短為冒頓介紹了遇到呼延阿木古楞、在赫連席日勾力格的營地住宿等經過。



    回到龍城,他們直接去了頭曼單於的宮室。



    單於的宮室內,人們都在焦急地等待著冒頓的消息。



    赫連哈爾巴拉不停地將目光掃向呼延吉樂。



    赫連哈爾巴拉清楚,目前的情況對她的家族非常不利。



    若沒有呼延吉樂,單冒頓,自己還好對付一些。



    現在添了鬼精鬼精的呼延吉樂,且事件又與她家有直接關係,這女子能善罷甘休嗎?



    能否保證哥哥平安度過這一難關,赫連哈爾巴拉心裏連一點底都沒有。



    頭曼單於更是沒有想到,他所居住的龍城,竟然幹出了shā rén越貨、迫民為奴這樣的醜事。



    今天,在眾目睽睽之下,他覺得自己像是被人剝光了衣服在大庭廣眾裏示眾,讓他羞愧難當,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他將責任歸罪到了龍城總管赫連毛腦海身上。



    隻因為自己用人不當,才造成了今天這種恥辱的局麵。



    龍城總管實在是該換人了。



    久等冒頓不來,頭曼單於心頭的火氣已散去了許多。



    赫連哈爾巴拉則有一種被戲弄的感覺,同樣也是羞憤難當。



    她生哥哥的氣,你在行事以前就不能和mèi mèi打聲招呼,萴èi mèi冒錟惆尋壓羋穡?/p>

    現在在全天下rén miàn前捅出了這麽大的婁子,你讓我怎麽替你圓場呀。 



    而最焦躁不安的,當數赫連毛腦海了。



    事情一開始就捅塌了天,讓他措手不及。



    前兩天,單於已經問過他收羊的事了,他以“謠言,誣陷,沒有的事”搪塞了過去。



    眼下,他最最擔心的是達日阿赤和哈日陶高,不知他們離開龍城有多遠了,會不會被抓回來。



    一旦達日阿赤和哈日陶高被抓回來,事情就全暴露了。



    現在想來,讓他們離開龍城是錯誤的,哪如將他們殺了省事,他們一死,事情就死無對證一了百了啦。



    至於怎麽讓呼延阿木爾到他家當了奴隸,他確實不知道。



    可呼延阿木爾是他家的奴隸,這一事實他無法推委。



    冒頓出去以後久久不歸,赫連毛腦海已經猜到,冒頓是何等的精明,一定是去追趕達日阿赤和哈日陶高了,心裏更加底虛,身體不由得微微顫動起來。



    呼延吉樂此時已完全恢複常態。



    在草原上,弱肉強食本來就是常事,有能力報仇的人更是寥寥無幾。



    而憑自己的本事,要手刃幾個仇人也絕非難事,她此時擔心的是弟弟下落。



    知情者隻有達日阿赤和哈日陶高,當務之急是趕快救弟弟出火海,隻要弟弟能安然無恙,其他事情都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