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決戰月氏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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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日布抬頭觀望,隻見匈奴軍隊踟躇前來,軍隊的上空,一隻金雕緩慢地盤旋著,冒頓果然在這裏。
永日布抽刀在手,卻並不令衝鋒。
永日布要等匈奴軍隊先衝鋒。
突然,永日布看到,匈奴軍隊先是停了下來,很快便調轉馬頭,沒命地向東逃去。
永日布想,一定是冒頓看到我兵多勢眾,不敢接戰,望風而逃了。
永日布仰天大笑,歸刀入鞘。
永日布立即派人給國王素木普日報信,匈奴大軍已向東逃亡,他正在揮師追擊。
然而,永日布並沒有立即追擊。
永日布望了一眼正在與西麵的山岡接吻的日頭,下令軍隊收縮,就地宿營。
冒頓詭計多端,未曾接戰便倉皇退軍,永日布擔心,若立即追擊,極易上了冒頓的當。
永日布要一步一個腳印,步步為營向前推進,直到將匈奴人趕出月氏國。
永日布讓大軍收縮紮營,是為了防止冒頓來偷襲大營。
黎明前的黑暗還沒有散盡,月氏國兵營突然騷動起來。
永日布被嘈雜的人聲從美夢中驚醒,兵士紛紛來報,他的營地已在匈奴大軍的重重包圍之中。
永日布鑽出穹廬,看到兵士已經亂作一團,大聲嗬斥道:
“慌什麽,我們三萬多大軍,還怕他匈奴一萬兵丁不成。匈奴兵來了,正好與他們決戰。”
但兵士的情緒很激動,根本就不聽永日布的喊叫。
永日布穹廬的位置在整個大營的正中央,根本看不到匈奴軍隊。
永日布一邊大聲讓兵士不要慌,一邊跨上馬背向營地外運動。
可營地內已成一鍋沸水,並且溫度越來越高。
永日布見一時很難到兵營邊上去觀望,看到營地內有一座不太高的小山包,山上站滿了兵士,正驚慌失措地向遠處張望,便在身邊將士的簇擁下,哄走了兵士,登上了山頭。
永日布向四下裏張望,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隻見自己營地外不遠處,漫山遍野的全都是匈奴兵士。
匈奴大軍何止萬人呀。
永日布現,匈奴人好象並不急著要與自己決戰,正在忙著搭建穹廬。
匈奴的大營裏還傳出一種嗚嗚的奇怪的聲音,永日布並不知道,那是匈奴兵士在用牛角號傳遞信息互相聯絡。
永日布急忙回到自己的穹廬,召集眾將商議對策。
這些人誰都說不清楚匈奴怎麽會在一夜之間冒出來幾萬人馬,更無破解之策。
他們現在惟一的方法便是突圍。
可在什麽時候突圍,朝哪個方向突圍,卻爭論不休。
永日布突然想道,現在,他們正處於自己製造出的無人區裏,兵時每個兵士都帶了足能食用五天的熟肉,現在僅僅吃用了一半。
既然是在無人區裏,匈奴的兵士一定沒有肉可吃。
沒有食物,匈奴大軍能圍他們多久?
現在突圍,還不如等待匈奴人自行離去。
匈奴人一定是現了自己的兵力遠遠出了他們的預料,才不敢貿然起進攻的。
那就先和匈奴人耗著,看他能將我怎樣。
永日布立即宣布了自己的決定。
盡管有幾位將軍覺得這樣不妥,可主帥的命令難以違抗,隻好遵命。
永日布犯了一個大錯,他並沒有想過,即使匈奴解圍,他的軍隊又該到哪裏去尋找食物?
月氏國大軍在匈奴兵士的牛角號聲中焦急地度過了兩天。
兵士所帶的熟肉已腐臭,無法再食用了。
而匈奴兵營裏的牛角號仍在不時響起,絲毫沒有要退兵的跡象。
永日布明白,不能再等了,繼續等下去,大軍非餓死在這裏不可。
被圍後的第三天黎明剛過,永日布下令大軍向西突圍。
由這裏向西,是永日布精心製造出的無人區,永日布自信地想,匈奴大軍絕不會在無人區裏設伏。
月氏國大軍輕易便突破了匈奴的包圍。
永日布仰天大笑:果然如自己所料,匈奴大軍一定耐不住饑餓,除留下少數吹牛角號的兵士外,早已撤軍而去。
永日布正考慮東進還是西撤,猛然看到太陽正在升起的地方,突然間塵土飛揚,分明是匈奴的大軍追來了。
不用永日布下令,兵士已自動向西逃去。
兵士們全都變成了正在比賽馬的運動員,你我趕,樂趣橫生。
永日布想,即使兵士們全都餓著肚子,以這樣的度來估計,明日中午便可與素木普日的軍隊會合了。
永日布僥幸地想,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大軍被圍竟然能夠全軍而退,讓自己在見到素木普日以後,不至於丟了臉麵。
馬的力氣也是有限的,狂奔了一陣以後,度漸漸慢了下來。
突然,落在後麵的兵士又催馬趕了上來,原來是尾追他們的匈奴軍隊也趕上來了。
兵士們不得已,再次催馬前行。
畢竟都是戰馬,匈奴的馬匹也不比月氏國的馬匹強到哪裏去,漸漸的,度都慢了下來。
可是,有大軍尾追畢竟膽怯,月氏國大軍絲毫不敢迨懈。
永日布最終也沒有搞明白,尾追他的匈奴軍隊究竟有多少兵力,心裏隻想著,隻要與素木普日的軍隊會合,兵力立即會增強。
再說,有國王素木普日坐鎮,即使打了敗仗,責任也不在自己。
太陽西斜後,尾追他們的匈奴軍隊終於慢下來了。
月氏國大軍剛想喘一口氣,走在前麵的兵士突然停了下來。
永日布正要問清原因,早有兵士前來報告,突然現匈奴大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永日布頓時失色。
軍隊已人困馬乏,還怎麽作戰?
其實,這裏才是冒頓預先設定的決戰戰場:
趁月氏國大軍疲憊不堪時,突然出擊,給月氏國軍隊造成重大減員。
原來,冒頓在得知月氏國在前方故意製造了無人區以後,立即想到,前些日子自己給月氏人製造無人區時,隻是將牧民及牲畜趕到了兩麵的山坳裏。
冒頓派軍隊去搜尋,牧民和牲畜雖然前幾日被奧爾格勒掠去一些,但大部分仍在附近,立即解決了軍隊的食物來源。
恰在這時,探馬回報,月氏國大軍浩浩蕩蕩向東開過來了。
冒頓大喜。
自己正愁找不到月氏國大軍決戰呢,月氏國軍隊卻自己送上門來了。
冒頓立即下令,義渠代青和萬俟騰和的軍隊立即向月氏國軍隊兩翼運動,自己親自率領由呼延阿木古楞指揮的軍隊,迎麵突進,在看到月氏國軍隊時,故意做出不敢迎戰的姿態,麻痹月氏人。
月氏國軍隊就地紮營以後,冒頓立即出動所有兵力,趁夜色掩護,將月氏國軍隊圍了個水泄不通。
第二天,冒頓現,月氏人並沒有立即突圍的打算,立即明白,這裏是月氏人製造出的無人區,月氏人一定認為已方無食物,會自動解圍。
猜到了月氏國人的用意,冒頓哈哈大笑起來。
冒頓特別想知道月氏國的帶兵人是誰。
在月氏國王宮做人質的時候,冒頓暗地認識了不少月氏國高官,對這些掌權者或好或壞或多或少還都有印象。
若得知了帶兵的人是誰,對冒頓用兵非常有好處。
但伏擊圈離月氏人大營尚有一段距離,要獲知月氏人信息也非易事。
恰在這時,軍士來報,抓到了月氏國國王素木普日派來與月氏國大軍聯絡的信使。
一問之下,冒頓再次仰天大笑起來。
永日布,十足的飯桶也。
要永日布不是飯桶,冒頓也不敢在戰爭開始前,就果斷地實施了斬行動。
怪不得月氏大軍不敢立即突圍呢,原來是永日布在指揮。
本來,冒頓在包圍月氏國軍隊的時候,因為有了前次圍堵月氏國軍隊的教訓,這次不敢將胃口張的太大,隻想在月氏軍隊突圍時,狠狠咬他們一口。
月氏國兵士的單兵作戰能力很強,很讓冒頓顧忌。
所以,冒頓的包圍圈看似鐵桶一般,其實,四個方隊之間,都留有相當大的空隙,為迷惑月氏人,冒頓讓兵士們不停地在空隙間往來穿梭。
知道了永日布是帶兵者,冒頓立即猜到,永日布已成驚弓之鳥,突圍以後,一定不顧一切地向西逃跑。
看來,自己真該大開胃口飽餐一頓了。
冒頓估計了一下永日布逃跑的度,立即做出決策,隻留下了千名兵丁,讓兵丁不時吹響牛角號,讓獨孤敖嘎的軍隊在月氏國軍隊撤退時尾追不舍,自己則與義渠代青和萬俟騰和,趁夜色掩護,到西部去尋找合適決戰的主戰場了。
果然,月氏國大軍如期而至。
這時,匈奴的兵士已休整了一日,正精力充沛,以逸待勞。
而月氏國軍隊卻人困馬乏。
冒頓看到,月氏國大軍如決堤的洪水奔湧而來,一定是現了攔住他們去路的匈奴大軍,這奔湧的洪水立即受阻,前隊後退,後隊湧來,形成了粗大的浪潮,接著便凝固成了一道人牆。
冒頓知道,月氏國大軍的後麵,獨孤敖嘎的大軍已經掩殺過來,月氏人已經沒有退路。
冒頓覺得進攻的條件已經成熟,看了呼延吉樂一眼,見呼延吉樂早已持刀在手。
冒頓猛然出一聲大喊,催馬衝向前去。
精軍對疲軍,廝殺開始了。
這一仗一直戰鬥到深夜。
戰鬥結束,匈奴兵士減員不到萬人,而逃出戰場的月氏人也不到萬人。
月氏國主帥永日布在混戰中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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