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一敗塗地(七、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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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黃豆從她的臉上、眼睛裏,就能看出一點問題,再從她這說話的聲音,更能證明這一點,洪姑娘吃醋了,她趕緊解釋道:“我和蘇經理隻是工作上的關係,請姑娘別誤會,他撒謊也是為你好……”
“撒謊!還說為我好?那你撒謊為誰好?你說!”洪豆發火了,打斷了黃會計的解釋,打斷別人說話本來就不禮貌,再加上洪豆這樣蠻橫,小黃怎麽受得了。
“我撒什麽謊啦?你說!”小黃霍地站起來,用手指著洪豆的鼻子說。
“你說他回老家了,他爺爺病了,我告訴你,他爺爺好得很,他根本就沒回家,我倒懷疑是不是你把他給藏起來了。”洪豆愛我愛得太深了,她哪容許別人來分享這份來之易的愛情,這幾天找不著我,她急壞了,我沒找著,卻找到一個黃花大姑娘,她幾乎失去了理智,把氣全集中在小黃身上。
黃豆氣瘋了,回老家,他爺爺病了,是蘇偉親口對我說的,而他女朋友說他爺爺根本就沒生病,也沒回老家,到底誰對呢?轉念一想,這小兩口子肯定鬧矛盾了,蘇偉在躲著她,黃豆想不通,蘇偉怎麽會愛上這麽一個蠻不講理的瘋子,她有哪一點好,還為她割去一個腎,把她給救回來,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做蘇偉的女朋友,蘇偉就不應該去救她,黃豆越想越氣,吼道:“請你說話放幹淨點,回老家,他爺爺病了,是蘇偉親口對我說的,你把男人弄丟了,跑來跟我要人,這裏不是你的家,容不得你在這裏耍酒瘋”
“他親口對你說,怎麽不對我說呢?”洪豆得理不饒人,步步進逼,黃豆肺都要氣炸了,真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強忍著怒氣說:“看蘇偉的麵子,不和你計較,你走吧!”黃豆下了逐客令。
“走!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你不把人交出來,本姑娘還就不走!”洪豆真是不識抬舉,人家給她台階,她就是不下,這幾天她被情~欲這把火燒得身心俱焦,自從一年前跟我回蘇北,她就想結束單身,不曾想,天降橫禍,自已得了絕症,她不得不把這欲~火壓在心底,她死裏逃生,身虛體弱,不敢去想,更不敢去碰這把火,直到半月前,這把火一經點燃,就不可收拾,可是天不隨人願,出了意外,她又把這欲~火強行壓下,好不容易挨過一星期,她左等右盼我去澆滅這把火,可就是不見人影,怎不令她心急如焚!人這一急,什麽文明、禮貌,統統拋在腦後,智商也在急劇下降,洪豆目前的樣子,就能充分證明這一點。
黃豆,聰明玲俐,能言善辯,如果在談判桌上和那些商場老手鬥智鬥勇,用心眼,估心機,她能穩操勝劵,今天她遇到的是感情上的對手,她束手無策,她想,遇到這樣渾不講理的蠻豬,隻有蠻殺。於是說道:“叫你走,那是抬舉你,既然你不識抬舉,我隻好叫你滾,我真想不明白,蘇偉究竟看上你哪一點,病得都快象鬼了,還天天往醫院跑,他病了你知道嗎?”
(八)
“不就是傷風感冒嗎。”洪豆立即回答,說明自已早已知道,不能讓對方小瞧自已。
“傷風感冒?需要天天喝湯藥?有半個月不好的?”黃豆提出的責疑。
洪豆還真沒有往深處想,傷風感冒哪有半月不好的,喝湯藥她根本就不知道,大偉肯定有事瞞著他,她隨口說道:“看來你還真比我了解大偉。”
黃豆氣暈了,洪豆看似普通的一句話,但在黃豆聽來就象鋼針一樣刺著她的心,對方直接把自已當成了小三,是的,不錯,她當初曾狂熱地追求過蘇偉,當她得知真情後,她選擇了退出,後來當她發現蘇偉女朋友生了重病後,她又期待過,再後來蘇偉割腎救女友,她,從此,她徹底絕望了。今天,她快要愈合的傷口洪豆又在上麵撒鹽,怎不令她痛徹心肺!“蘇偉真是瞎了狗眼,怎麽找了這麽個胡攪蠻纏的野女人做伴,還割了一個腎把她給救了。”
“你說什麽?割腎救我的是蘇偉?”洪豆震驚了。
“就你不知道,全上海市的人都知道,你還配做他的女朋友?”
“你聽誰說的,此話當真?”
“都上了新聞頭條了,還能有假!”黃豆說著從抽屜裏拿出那張報紙,放在桌上,接著說:“你自已看。”
洪豆看著看著淚像斷線的珍珠跌落下來,她無法控製自已的情感,原來救自已的人,竟然是自已的男人,他為什要騙我?為什麽不讓我知道?和他在一起工作的姑娘,他竟然說成是男人?為什麽?我這樣地深愛著他,他口口聲聲說愛我,對我為什麽不說一句真話?我怎麽這樣傻呢,他說什麽,我就信什麽,他為什麽離我而去?為什麽?為什麽?……洪豆好像中了邪,目光癡呆,自言自語,一步一步,招呼不打,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黃豆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對這個女人的行為無法理解,既恨又憐惜,恨的是她蠻橫不講理,憐惜的是她找不到男人時,那一副傷痛欲絕的樣子。蘇偉的確是一個好男人,哪一個女人擁有他,都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這女人有什麽過人之處,蘇偉偏偏愛上她,我哪一點比不上她,隻恨自已相見太晚,讓別人搶了先機,這也許是天注定,這樣的好男人,自已不敢去碰,不敢去摸,更不敢想去擁有他,隻有幹瞪眼的份,心裏的滋味可想而知,黃豆這樣想著,她又一次用理智把這份遲來的戀情強壓在心底。
洪豆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那模樣把她媽媽嚇壞了,“豆豆你怎麽啦?別嚇媽媽,有什麽話說給媽媽聽,媽給你做主。”
“大偉不要我了。”洪豆哽咽著說。
“胡說!媽不信。”
“他在外麵養了野女人。”
“不要聽別人胡說八道,不可能。”
“我親眼見到那個小妖精,她還幫大偉撒謊,你說她還能按什麽好心。”
“你說別人,媽信,你說大偉,媽不信。”
“那他為什麽對我不說一句真話,就連給我huàn shèn這麽大的事他都不跟我說。”
“你聽誰說的?”阿姨急切地問。
(九)
“就是那個小妖精說的,當時我還不信,她從抽屜裏拿出一張報紙給我。”洪豆說著掏出那張報紙擺在媽媽麵前。阿姨一看瞞不住了,說出了實情。
“這事媽知道,是大偉不讓你知道的,那是為你好,現在你什麽都知道了,媽那就告訴你,當初大偉不讓你知道,是怕你知道後,認為你欠他太多,影響夫妻感情,現在你知道了,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這輩子做牛做馬能報答得了這份救命之情?”
“那他為什麽把他的女同事,說成是男的那也是為我好?”
“那當然,你在病中,他如果實話實說,和一個大姑娘在一起工作,你能受得了,你是啥脾氣,媽還不知道。”
“那他又為什麽躲著我?那也是為我好?”
“他躲著你一定有他的苦衷,媽問你,你找他有什麽事?”
“媽!”洪豆一下子臉紅到耳朵跟,這種事怎麽能說得出口,即使麵對是自已的媽媽,也羞於啟齒。
“不就是男女那事嗎,媽問你,你們做沒做過那事?”
“十四那天做過,但沒做成。”
“這事還不明擺著,他不能做那事,你還這樣纏著他,他能不躲你。”
“媽!是我不能做,不是他。”
“你咋啦,不能做那事?”
“我們剛要做那事,我月經突然來了,我看到他那小家夥挺神氣的,他能行。”
“他能行,那他怎麽不過來,你一定對他做過什麽或說過什麽。”
洪豆經她媽媽這一提醒,回想起當時的情景說:“剛要做那事的時候,我發現月經來了,用力把他從身上往下推,他就是不肯下來,被我打了一個嘴巴,當時他挺憤怒的,後來他看到我下身全是血,他好象很驚訝的,我見他麵紅耳赤,就叫他去衝衝涼。”
“問題就出在這,傻孩子,男人要做那事時,血管擴張,神經處於興奮狀態,你讓他突然停止性~行~為,已經不妥,再叫他去衝涼,這是雪上加霜,就是一個身體健全的男人,也受不了,何況他已為你割去一個腎。”
洪豆聽了媽媽的話,慚愧不已,這些生理基本常識自已一竅不通,對心愛的人身心造成如此大的傷害,她再也控製不住自已,眼淚奪眶而出,“媽!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大偉。”
“這事不能全怪你,媽也有責任,我是一個不稱職的母親,等這事過去了,你以後要對大偉,溫柔體貼,百般嗬護,特別在飲食上,多吃一些補腎的食物,壯陽藥千萬不能用,那有副作用、有依賴性,要服也要以中草藥為主。”
“媽!還真被您猜著了,他正在服用中草藥。”
“你聽誰說的?”
“就是他們廠裏的那個黃會計。”
“不是小妖精啦!”
“媽!你也笑話我。”洪豆停止了抽泣,撒嬌地叫一聲媽。
“你今天在廠裏還不知對人家說了多少尖酸刻薄的話,有機會向人家賠個不是,大偉這樣的人,你也懷疑,如果他有二心,他還天天往醫院跑?他巴不你早死早好,還舍命割一個腎給你,還把他爺爺的寶貝拿來給你,不是媽~批~評你,你就是一個醋壇子,你可以懷疑天下男人,但不能懷疑大偉,你以後如有做對不起大偉的事,媽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