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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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醒來時天色已亮。
王方長撐著坐了起來來,雙手已經感覺不到疼痛,而且身體強健一點傷痛都沒有。看了看四周,躺著的妖族已經少了幾個,想來是傷勢已經痊愈尋找安靜的地方修煉去了,就像是坐在不遠處打坐的獓因和……依舊在畫著陣圖的白諦。
而那些堂主長老們不知道已經去了何方,就連本應該在中間照顧傷員的丹長老也不見了蹤影,看來隻要醒來之後傷勢就沒有大礙,真是對自己的醫術無比自信。
至於那些早早淘汰如牛老三幾人,正閑的發慌自己私底下切磋或是修煉。
起身挑了個空閑的地方做了每日的修煉早課。一套拳法下來之後,王方長每天鬥都感覺到修為不斷的精進,連續不斷的高強度戰鬥雖然很容易使人疲憊,但對修為的進展同樣是大有好處,尤其是前天與朱厭近乎生死相搏的一戰。
練完收工,獓因也同時從修煉中醒來,王方長厚著臉皮讓兩人幫自己又煉了一杆石戟,於是地麵上又多了一個巨坑。好在兩人傷勢已經痊愈,修為不但盡複還更進一籌,所以再幫王方長煉製一杆石戟也不算不上什麽大事,對下次的比試並不會有影響。
同樣的材料,同樣的手法,同樣的人,煉製出了幾乎同樣的wǔ qì。
隨著時間的流逝,各個受傷的妖族陸陸續續醒來、康複,然後各自修煉。
就這樣,新一輪的比試,到來了。
跟著令牌指引一路走著,王方長發現白諦居然就站在自己身邊與自己並肩而行,起初還以為隻是擂台在同於一個方向,但最後看到白諦竟與自己在同一個擂台前停了下來。
王方長一愣,看了看白諦。
白諦同樣一愣,尷尬的看著王方長。
空氣忽然安靜。
“還請手下留情。”“白大哥手下留情。”兩人同時開口說道,又是相視一愣,隨後同時轟然大笑,顯得默契無比。
一同上了擂台,兩人拉開距離相互站立,然後標準開頭的互相禮貌問候。
王方長一馬當先,提戟直衝而去,隻是衝到一半突然想到,這石戟可是白諦煉製的,萬一又像上次一樣留有後手,關鍵時刻給自己來一個兵器反水,那還打個什麽勁,直接認輸得了。
猜到王方長想法,白諦輕笑道:“放心吧,那種下三濫的手法我還不屑用。”
王方長安心同時也有一絲氣惱,這意思不就是贏定了自己,雖然真實修為比自己高,但現在可都是五階,頓時回道:“那輸了可別怪我。”
白諦一如平常的微微一笑,伸手從袖中拿出三張陣圖,一張朝天一扔,兩張向腳下擂台一扔。隻見到三張陣圖憑空自燃,刻畫在上麵的陣法放大數倍,兩個落在擂台上一個飄在空中。
陷身真中的王方長頓時感覺眼前景色一變,從擂台變成一片荒漠,天空中電閃雷鳴,不時有火球落下。
幻陣。
麵對景色變化,王方長無動於衷,繼續按照陷入陣法之前的方向衝著。隻有雷電或者火焰要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揮起石戟將其打散。
好在長戟是石製,不會導電,雷電與火焰的威力也還不足以大到損毀石戟,若是換做鐵製的,怕是早就被電成焦炭了。
按照印象快要到達白諦所在位置時,王方長突然感覺到穿過了什麽,仿佛是一層空氣,又像是一層水麵。隨後眼前的景象又是一變,從荒漠變成了草原,隻是天空中雷火依舊。
這種感覺,無比熟悉,是在傳送陣傳送時,到達另一個地方的感覺。
白諦這是將傳送陣和幻陣進行了改良,還是將傳送陣和幻陣疊在了一起,不管怎麽說,反正自己被這麽傳送一次,方向已經徹底亂了。
認真的思考了一番,王方長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從地下挖挖看。
也不知道王方長腦子怎麽長的,認真思考的結果就是這麽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將石戟做鏟子,插入地麵不斷的挖掘著,以他的修為,一挖就是一個大洞。
陣法外白諦看著王方長的舉動頓時哭笑不得,落到地麵手掌一按,一根地刺在陣法裏出現。
但是在王方長的幻境中,就是一座山峰平地而起。
辛苦挖的數個大洞就被一個山峰所覆蓋,前功盡棄。
王方長眉頭一皺,意識到事情沒有這麽簡單,戟停下挖掘,認真思考起來,試圖感知幻境中不同尋常的靈力波動。因為就在剛剛山峰出現的時候,他就察覺到這個幻境一陣變動,不知道是白諦在陣法中施展了法術,還是對陣法進行了變化。
但白諦又非愚昧之人,怎麽由他得逞,拿出法寶判官筆在身前用妖力畫下一個個字符,有風、火、雷。每一個字符周圍都繚繞著對應屬性的特征,閃動著霹靂的雷字,燃燒不斷的火字。每一個畫完的字符都向著天上地上的陣法中飛去。
隨著雷字打入,幻境內一片雷電對著王方長落下,王方長連忙招架,打散一道道閃電。然後進入的是火字,在閃電中開始夾雜著火焰出現,本來就已經疲於應付雷電的王方長頓時措手不及。再緊跟著的是風,風字進入後,幻境內刮起一陣陣罡風,罡風可不同與平常的風,吹在凡人身上足以令齊肉身崩潰,就算王方長也感到宛若刀割陣陣劇痛。
如此夾雜之下,王方長縱身一躍跳到旁邊,然後石戟如龍向著地下插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挖了一個洞然後跳入其中將洞堵上,以此來麵對外麵的天災。
隨著一路向下挖著,王方長又有了那種被傳送的感覺。
果然,景色一陣變化,自己又出現在那個電閃雷鳴大風吹的大草原上,然後又是各種天災朝著自己的臉上打來。
這打人不打臉,也不知道陣外白諦是不知情還是故意的。
王方長麵對這天災拔腿就跑,朝著一個筆直跑去,一邊狂奔一邊觀察,隨時準備好被改變空間。
來了!
感覺到前腳傳來的奇怪的感覺,王方長竟然違背常識的強行刹住身體,石戟一橫轉身跑去,竟然打算以力強行破開。
但才跑出兩步,王方長便猛然察覺到不對,景色一變,自己又出現在了最開始的荒漠中。
莫非,這個位置是白諦可以隨意改變的?王方長腦海中浮現這一個想法。
這還比個什麽勁啊,王方長頓時感到渾身沒了力氣,自己對陣法一竅不通,雖然在山穀裏也有陣法方麵的書籍,可是自己一看書都頭痛,更別說陣法一類,除非瞎貓碰上死耗子湊巧破開陣法,不然就要修為強到可以打碎空間。
但是王方長尤其是那種輕易認輸的,想到了一個別人想都不敢想的辦法——耗到這個陣法與白諦妖力不足。
瘋狂的運轉起煉體功法,將石戟插在一旁,呈大字型躺在地上,任由漫天雷火罡風攻擊自己,竟然想用這些天災來淬煉肉身!
如此大膽!如此氣魄。
就算萬妖盟的長老前輩不會看著他死去,會在關鍵時刻替他認輸,但由對手攻擊打熬肉身,其中痛楚,常人難以想象。
隨著每一道攻擊落下,王方長身上都泛起一道光澤,似乎是將其中所含的法力吸收許些。
但是攻擊如此密集,不消一會,王方長身上已經傷痕累累。
若是此時有人在王方長身旁仔細觀看,就會發現王方長許些焦炭的死皮脫落後,出現了更為堅韌的肌膚。
王方長內視之下,看到自己的每一條骨骼、每一塊肌肉,都有隱隱雷光火光閃動,有較為強烈的,直接撕裂了整塊肌肉,打斷了整塊骨頭,然後又隨著功法瘋狂的運轉而愈合,再生。
陣法外,白諦看的是無言以對,這算是什麽呢?藝高人膽大?傻人有傻福?
其實對於王方長這種對手,很多人都是頗為頭疼,肉身強橫刀槍不入,除了遠遠的用各種方式活活耗死以外,是很少有對付的方法。
白諦同樣不例外。
手中判官筆連連揮動,又是同樣的三個字符飛入陣法中,加大了幻境中的三種天災的威力。
陣中王方長隻感覺落在身上的疼痛番了數倍不止,本來咬咬牙就可以挺過去,現在已經痛的在地上抽搐,恨不得自己昏迷過去。
隻是昏迷,便代表著勝負結果,而且那樣對自己肉身的淬煉、意誌的堅定會效果差上許多。
心中不由得破口大罵白諦,竟然毫不留情下手這麽重。
陣外白諦揮毫、繼續揮毫。
王方長已經痛的連內視都做不到,神誌模糊,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像大腦反饋著一個信息——痛!
身下的荒漠都已經被火燒成一塊塊,然後被王方長雙手抓出一個個指紋,不,應該說爪印。
白諦已經不知道第幾次書寫了,已經渾身大汗,疲倦無比,也不在禦空而立,站在地麵節省力氣。就連提筆都,都極其費力,書寫出的字也黯淡無光,最後的筆畫都已經看不清,一副妖力耗盡的模樣。
但王方長依舊保持著最後一絲意誌堅持不到。
白諦無計可施,惱怒之下伸指咬破,擠出一團血液,用筆蘸著寫起字來。
這幾個字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王方長最後的意誌,王方長終於昏了過去。
勝負已分。
一身妖力消耗殆盡以血為墨擊敗了王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