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一章 關於真凶的推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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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藤盯著服部的臉看了一會兒,轉身就去推開了APC1餐館的門。

    有服務生上前來迎接兩人,並把兩人帶到一個臨近窗戶的餐桌旁邊坐下。

    “要吃什麽?”

    “兩份蛋包飯套餐,謝了。”

    服務生點頭,先送上兩杯熱茶,然後端著方盤漸遠。

    服部掃了一眼走遠的服務生,視線又在顯得略帶冷清的APC1餐館環視一圈,用手抓起熱茶灌下喉嚨。

    “服部。”工藤端坐在椅座上,雙手因為緊張而交織成網狀,下巴墊在上麵,正眼眸炯炯地盯著服部,“你真的……弄到了除組織之外的第二夥人的情報?”

    “我怎麽可能說謊。”服部壓低了他所戴的有著“SAX”字樣的棒球帽上的帽簷,“不過我調查到的情報連我自己都難以置信,你聽了之後可別以為我說謊。”

    “你快說。”

    服部點頭。

    “首先我先說犯下案件的凶手線索。”

    “既然大阪府警察都召開了會議,那麽工……江戶川你也清楚不僅僅是東京發生了命案,大阪也有,不過相對於東京,大阪發生的命案較少,但也有三起,足夠警察重視。”

    “這三起案件很明顯是連續殺人案,陸陸續續發生,當初在大阪的我也有所重視,進行調查,但因為這些案子有百分之七十二的可能是職業殺手犯下,我到後來也沒有過多參與。”

    “但因為曾經涉及過,所以我猜測殺人凶手是一個習慣用絲線、繩索等物完成犯罪的人——不是指三起案件的被害人都是被用繩子勒死,而是這三起案件中都曾經出現過這類的物品。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上不了台麵。”

    服部說到這裏的時候,工藤不由得愣了一下。

    利用繩索……

    慢著,他最近遇到的一些案件好像都是這種形式吧。

    從宮野明美(諸星宮)被誣賴成凶手的那件案子開始,凶手就是利用繩索完成屍體轉移、隱藏不在場證明等。

    然後是鞍馬博人為了姐姐複仇的那件案子。鞍馬博人姐姐的屍體也是利用鋼絲上吊混在一堆木偶之中。

    還有品川右太——嗯,就是那個從樓頂上掉下來,差點砸到當時還是柯南的人。這個品川右太,好像也是凶手事前殺死、然後利用繩索控製他在規定時間掉下樓的——這是他在黑澤銀調查後打去目暮那邊問出的結果。

    這三起令他印象深刻的案件,都有繩索的影子。

    巧合?

    品川右太的案件發生在寄件人案件之初,可以解釋,但是諸星宮和鞍馬博人的案子可是發生在寄件人案子之前,而且凶手也被抓出來了,難道……真凶其實另有其人?是這次的凶手在幕後策劃?

    工藤的眼眸沉下。

    服部注意到工藤的神色,但他以為後者是想到了什麽,正在思考著什麽,所以並沒有多在意,而是繼續說下去。

    “除此之外,大阪發生的案件當中,有一起案子較為特殊。”

    “和其他在室內發現的屍體不同,這起案件的受害人的屍體是在室外發現的。”

    “他死時,麵目猙獰,十根手指被割去,胸口有致命傷,全身衣服消失無蹤。”

    “我懷疑這起案件受害人可能知曉凶手真實身份,找上門去攻擊凶手,結果再度被反殺。”

    “他還是被刺穿心髒從而被致命的。”

    “凶手的力氣不大,這從前幾起案子都是采用較為輕鬆的毒殺等方式殺人可以看出。”

    “所以除非迫不得已,凶手不會選擇用刀子刺穿被害人心髒來達到殺人目的,因為這對他來說太艱難了。”

    “——從法醫的鑒定也可以看出,致命傷有明顯斷層,看樣子凶手用力了好幾次才把刀推進去——法醫為此專門做過模擬實驗,最後不僅僅得出了凶手的力氣比成年人小很多,根據使力方式還確定了凶手是一名男性。”

    “很令人驚訝吧,這麽殘忍殺了人的人,是一個年輕男子,而且很有可能是未成年……”

    “可我們也隻是猜測,不敢確信,覺得由傷口得出來的結果太過不可思議。因為,如果結果是對的,那麽他的年齡,和他殘忍,真的太不成正比了。”

    “我剛才有說被害者的雙手十指被割去了吧。”

    “在把刀刺進去的過程中,被害人肯定也有所掙紮反抗,或許那雙手做出了什麽激烈的掙紮行為,指甲可能還抓下了凶手的毛發藏在指甲縫裏,這才導致被害人的雙手十指被割去。”

    “怕留下關於自己的線索與證據,把人的手指割去……這不是殘忍是什麽。”

    “哦,對了,還有一點忘說了。”

    “因為凶手力氣很小,和被害人的大力氣有天壤之別,凶手要刺死被害人有一定難度。”

    “法醫從被害人的身體裏檢驗出了一種毒素,可以讓被害人的神經麻痹。這是凶手能刺死被害人的重要原因。”

    “那位法醫抓緊研究,但由於毒素微量,研究沒什麽效果,不過可以肯定這是一種珍貴毒素。”

    “總而言之。根據目前的狀況,連續殺人犯的凶手是一位力氣小的男人,而且有能力弄到珍貴毒素。”

    “黑澤銀貌似就很不擅長近戰,據說還是一個黑幫的大少爺……咳,老實說他會被懷疑也還真是情有可原。”

    工藤的眼眸似乎更沉,更冷。

    他開始變換姿勢,手扣住了下巴,在上麵慢慢摩挲。

    他暫時把“力氣小”這一個特征放到一邊,專注於服部剛才提到的毒素。

    毒素……

    寄件人案件之初,那位試圖攻擊他的司機,的確是死於毒素,而且是一種動物毒素。

    動物毒素……也對,能對神經起作用的毒素,多為天然存在,如蛇毒、蠍毒、蜂毒等動物毒素……

    等等。

    他好像疏忽了什麽。

    工藤的眼睛不自覺眯緊。

    既然被害人是偷襲凶手,那麽凶手事前應該沒有任何準備,但到頭來還是用上了神經毒素,那麽就代表神經毒素一直就在凶手身上,可這世界上沒有人會帶著毒素這種東西亂跑。

    除非。

    除非有一個容器,可以承載毒素。

    比如說,身邊養著一種可以釋放毒素的動物。

    比如說,身邊養著一隻蠍子,必要時釋放出蠍毒來。

    對了,在他身邊,有一個人,剛好和蠍毒寸步不離,準確來說,是和蠍子寸步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