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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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iān zàng山,位於長胡國西部,這裏盛行tiān zàng,經常會有當地村民將過世的親人的遺體放置在山峰之上,因此得名tiān zàng山。



    由於當地tiān zàng是將男女分開,所以,tiān zàng山其實是指兩座大山,一座葬男,一座葬女。



    兩座大山直聳入雲,中間有一道隘口,隘口大概隻有四米寬,三十多米長,隘口前後都是開闊的平原,隘口小道兩側有十多米的絕壁,絕壁之上,山勢卻十分平緩,十分適合防守埋伏,而且附近山勢重疊,想要繞過tiān zàng山需好幾天的路程,這就造成tiān zàng山易守難攻的特點。



    曆年以來,每每有戰敗的將軍帶兵據守此處,依陷而守,拖延時間,等待救援。使得tiān zàng山山如其名,埋葬了不知多少枯骨,行人從此經過,總感覺從背後襲來陣陣的涼意。



    tiān zàng山山外四十裏處,有一個山穀,山穀三麵環山,另一麵出口也不大,大概有個十多米寬,名為tiān zàng澗,tiān zàng澗地勢較高,許多的溪流從山穀流出。



    tiān zàng澗內,一座座白色的營帳,徐頂天就駐紮在這裏。



    此時的徐頂天,臉上掛滿了疑慮,在帥帳裏來回的踱步。



    一旁,一身軍裝的徐管家也麵露疑色,“老爺,這陸抗那裏來的人,居然把我們的糧草車給劫了?”



    徐頂天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一點我敢肯定,這劫我們糧草車的人絕對不是陸抗。”



    徐管家驚道:“難不成還有一夥人?不會是過來螳螂捕蟬的吧?”



    “是不是螳螂捕蟬我不知道,但是,肯定是來攪局的!”



    徐管家不解,問道:“為何?”



    徐頂天看了看徐管家身後的地圖,“這陸抗和我們在南悅城對峙了九天,他非常清楚自己孤軍深入,不適合和我長期作戰,直接放棄南悅城退守tiān zàng山,這說明,他打算想依天險據守,和我們慢慢耗。同時,昆吾也會派人徹底搜尋tiān zàng山。”



    徐頂天語氣轉為凝重:“可現在,九個月都過去了,tiān zàng山應該都被他們給翻過來了,想必寶物早以到手。但這陸抗卻遲遲不撤軍,明顯是想幹掉我們。既然要幹掉我們,打劫我們糧草車幹什麽,吃飽了撐的?直接毀我糧道要地不是更好,單單隻派人劫我們糧草車,這不是他的作風,也沒什麽實際作用,所以,我斷定這夥人不是他陸抗的人。如果是有一夥人想螳螂捕蟬,不會用這麽拙劣的技巧,他隻需要派斥候盯緊戰場就可以,派人打劫糧草車,這不是打草驚蛇麽?”



    徐管家點頭道:“不錯,那這批劫我們糧草車的人意欲何為?”



    “我也不知道,但這次,我感覺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啊。所以,我們得加倍小心。”



    徐管家點頭稱是,此時,一個斥候急匆匆的進入帥帳:“報,城主,陸抗大軍有異動!”



    徐頂天瞪著大眼,:“講!”



    斥候道:“陸抗十萬大軍傾巢盡出,直奔我方駐地而來!”



    徐管家驚訝問道:“消息屬實?”



    “前方斥候小隊親眼所見!”



    徐管家看著徐頂天,抱拳道:“城主,下命令吧!”



    徐頂天皺了皺眉,“命令大軍,直接撤回長貫城。”



    徐管家楞了一下,“這是為何?”



    “這陸抗九月不出tiān zàng山,無論我們使用什麽手段,他都據險堅守,突然放棄天險和我們決戰,你就不覺得奇怪麽?”



    徐管家道:“可能陸抗知道我們糧草車被劫的消息?”



    “陸抗不傻,我們糧草車是十天前被劫,這麽短的時間,他不可能不知道我們還有存糧,而且糧道還在,我隨時可以從最近的地方緊急調運糧草。退一步說,就算我們糧草真的不足,短短的十天還是撐得過去,我們也是十萬大軍,此時和我們決戰,他的軍隊還能剩多少,這是兩敗俱傷的打法,稍不注意可能自己會被對手給吃掉,陸抗決計不會這麽做。”



    徐管家點頭道:“那我速去通知幾位將軍,準備撤軍。”



    徐管家還未動身,帳外響起了一個渾厚的聲音:“不準撤軍!”



    一個方臉,小眼,淡眉,鷹鉤鼻,一身衣著華貴的人走了進來,“如此良機,我們怎麽能錯過,要一舉進攻,滅了這陸抗,以壯我長胡聲威!”



    徐頂天看著這個衣著華貴的人,抱拳道:“左大人,這個陸抗突然和我軍決戰,太奇怪了,不能接啊!”



    左大人語氣不屑:“徐頂天,你莫不是怕了這個陸抗吧!”



    “我徐頂天雖然沒什麽本事,但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隻是,這陸抗九個月堅守不出,一朝傾巢出動,我軍九個月沒有任何損耗,反而是在養精蓄銳,這陸抗非常清楚這一點,他不可能突然和我們決戰,其中必有蹊蹺,在沒弄清楚之前,不可貿然出兵。”



    左大人一臉的鄙夷看著徐頂天,冷哼一聲:“沒有任何損耗,我們十天前不就丟失了一批糧草麽。這批糧草,依我看,就是陸抗派人劫的,他劫了我們糧草,以為我們現在無糧可吃,就想揮軍攻打,孰不知,我們還有許多餘糧,正好給了我們一個良機。”



    徐頂天語氣有些著急:“左大人,這陸抗向來帶兵有方,不然昆吾也不會派他做主帥,才過去十天,而且我們糧道俱在,隨時可以從最近的城池緊急調糧,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啊,大人,我們必須撤軍!”



    “正是因為他帶兵有方,所以,他算準你徐頂天會撤軍,想趁我們撤退之時軍容不整,軍心不穩,揮軍強攻,一舉拿下我們。你可莫要中了他的圈套。”



    徐頂天麵帶憂色,焦急道:“左大人,這仗不能接,這陸抗····”



    不待徐頂天說完,那左大人不耐煩的打斷道:“徐頂天,你不要忘了,我可是聖上欽點的使者,而且,我才是這支軍隊真正的統帥,你隻是副帥。”



    “大人,真的不能接,這陸抗··”



    左大人再一次打斷徐頂天,憤怒道:“徐頂天,你這是在違抗統帥的命令,我現在就可以依照軍法處決你。你可想好了,萬一,這事要是鬧到聖上那裏,你可要想清楚後果。”



    徐頂天無奈,“末將,遵命!”



    左大人輕哼一聲,語氣不屑:“你就速速帶兵迎敵,我從旁監督。”



    話畢,左大人一臉嫌棄,甩了一下自己的衣袖,離開了營帳。



    徐管家看著漸漸遠去的背影,“老爺,以您的本事和軍中的威望,你何必理會這個草包。直接撤軍,你看那個士兵聽這個草包的?”



    徐頂天搖頭,無奈道:“我要是一個孤家寡人,我早就當場就把這草包給宰了,可惜我現在不是啊,我得考慮一下我這幫子兄弟,還有家裏的妻兒,我如果撤軍,這個草包一定會鬧到皇帝那裏,我這幫兄弟和家裏的妻兒老小怎麽辦。我也是沒辦法!”



    “那怎麽辦?”



    徐頂天道:“沒辦法,先打,情況不對直接撤,戰場之上,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徐管家,你去把四位將軍叫來,我有話交代。”



    管家點頭,轉身離去。



    不一會兒,管家從外麵帶了四個將軍模樣的人來到徐頂天的營帳。



    徐頂天看著四位將軍,“陸抗今天率軍出了tiān zàng山,打算與我們決戰,話不多說,直接分配任務。張將軍,你帶兩隊騎兵在前,盾衛和弓兵在後,組成前軍,正麵迎敵。”



    一個黑臉、絡腮胡,大眼的將軍抱拳:“末將,領命!”



    “關將軍,你帶領左軍,盾衛,槍兵在前,弓兵在中,騎兵押後。敵進你進,敵退你退。但左側有密林,適合藏人,一旦發現左側有風吹草動,直接率盾衛、槍兵發起正麵衝鋒,騎兵和弓兵密切注意密林,如若正麵的敵軍直接撤退,不要戀戰,直接率盾衛、槍兵撤回,避免被包夾,調轉槍頭,對準密林給我射,一旦密林裏真有敵人出動,派騎兵給我好好的招呼他們。”



    一個紅臉,胡子齊腰的大漢抱拳:“末將,領命”



    “馬將軍,你帶領右軍,盾衛在前,弓兵在後,穿插排布,騎兵在尾,按兵不動。但將自己右側所有的士兵全部換成盾衛,右側地勢開闊,防止陸抗從右翼突襲,盾衛不夠直接抽調趙將軍帳下盾衛作補充。你的槍兵就直接去趙將軍那裏。”



    一個鵝蛋臉,劍眉,一身白色將軍服,而且長得非常不錯的青年道:“末將,領命。”



    “趙將軍,你率軍在後,槍兵整列在前,弓兵在後。你將自己的盾衛抽調一部分給馬將軍,但是,你自己留一隊盾衛,盾衛放在後軍尾部,但要將後排的盾衛和弓兵全部背朝我軍,監視後方。”



    一個身長八尺,皮膚很白,大眼,雙下巴的將軍疑惑的問道:“為何,後軍需要如此排布?”



    徐頂天一臉鄭重:“我認為,今天我們的後方極有可能遇襲,所以,不管後麵有什麽人,哪怕是乞丐,隻要敢靠近我軍,給我殺無赦。”



    趙將軍抱拳:“末將,領命!”



    徐頂天看著趙將軍,道:“今天從後方襲來的極有可能是修煉之人,你趙將軍是除了我之外,唯一一個禦靈境的人,你本人直接鎮守後方,不管看見誰,都不要手軟。一旦後麵真的有敵人,響箭通知於我。”



    趙將軍拍了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徐頂天看著四位將軍,命令道:“前左右三軍齊頭並進,後軍跟上,一定要采取防禦態勢。我在這裏也給幾位將軍交個底,這一仗,我也沒有多少把握,一旦局勢不對,我會直接擂起撤退鼓,到時候,眾位將軍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給我撤回來,但,這就要辛苦我們的張將軍了,你得給大家爭取時間。”



    張將軍拍著自己胸脯:“我老張什麽都沒有,但就是有一身膽氣。大帥放心,老張就是拚上我這條老命,也一定會完成任務。”



    徐頂天拍了一下身前的桌子,豪氣萬丈道:“好!今天就讓我們與這陸抗好好的鬥上一鬥。全軍,出發!”



    徐管家和四位將軍抱拳,吼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