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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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
“好熱!”
這是江寒雪醒過來的第一感覺。他看了看自己所處的環境,發現自己居然在一口大缸裏。缸裏水咕嚕嚕的冒著氣泡,竟是燒得沸騰了。麵上漂的一層黑漆漆的東西,定神一看,把他嚇了老大一跳。
隻見這缸中,漂的盡是毒物。一指粗的蜈蚣,拳頭般大小的蜘蛛,甚至還有一條扁頭眼鏡王蛇,和著一大缸的草藥,腥臭的味道充滿了鼻息,熏得江寒雪又要昏了過去。雖說這些毒物早已全是死物,卻依舊滲人的慌。
江寒雪強忍著這股令人作嘔的味道,想要從缸中跳出來。哪知渾身仍是無力,連動也動不動。那頭老者聽見江寒雪動靜,緊忙走了過來。
“小子,你醒了。”
“敢問前輩我身在何處?前輩又為何將我置於這缸中?”
“你這後生好不曉理,我將你救回來,卻連謝字都不說聲,便問我這許多問題。”老者杏眼一瞪,生氣了。
“前輩便救了我,我也不謝你。我一心求死,這世上沒了月兒,我這樣獨自活著,又有什麽意思。”
“這月兒二字,你在昏迷中念叨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次了,想必你經脈俱廢丹田盡毀就是因為她吧。”
“前輩既然救了我,便告訴你也無妨,隻希望前輩聽完後能讓我痛快死去,好讓我和月兒在九泉之下做一對快活鴛鴦。”
於是江寒雪便把他與上官月的事情一五一十與這老者告知,中間他獨自搶親,與金婆婆等人鬥法,如何中毒,月兒如何被上官雲風殺死沒一點落下。
殊不知這老者聽完後注意卻全集中到江寒雪中毒這段了。口中連連呼道:“怪不得,怪不得。原來是冰蟾之毒。”
這老者一生研毒,什麽毒物都見過,什麽毒物都煉過。卻唯獨這冰蟾,他隻聞其名,未見其蹤。也不知那金婆婆從何處得來,甚是了不得。
這冰蟾毒本是萬年寒冰中生活的一種毒物,號做萬毒之王。毒性發作雖然不快,但勝在毒性無解,而且中毒後,寒冰入髓。使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日見江寒雪渾身毒物卻沒有死,就是這冰蟾毒的功勞了。這種毒對於其它毒物有莫大的吸引力,但又讓別的毒物生生碰壁。便產生了江寒雪體中十餘種dú sù與冰蟾毒相互運作的奇景,加之這些日子老者用沸水熬毒湯將江寒雪體中寒氣祛除了不少,使冰蟾毒與其餘dú sù成了五五平均之數,這才讓江寒雪多活了些許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