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觀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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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瞧著馬上要入冬, 席慕有心趁天氣還不錯的時候帶尤妙出去玩玩, 特意去跟老伯爺說了一聲,卻沒想到他廢了功夫, 尤妙卻不領情。

    剛聽說老伯爺對這事不同意, 尤妙就說了一大段道理讓席慕放棄了去江南的想法, 然後又急急忙忙的去桌邊, 拿著細毛筆勾花樣。

    席慕早就注意到了桌上的那堆紙,跟在她身後, 拿著桌上的紙張看了眼:“都是些什麽東西?”

    尤妙放在邊上的都是沒幹的紙張,見席慕隨隨便便拿起來, 尤妙眉頭擰了擰,把紙張小心翼翼的從他手裏抽出。

    “我不是之前跟爺說過, 想要拿爺給我的鋪子來賣帕子,爺不許我當繡娘繡花樣,我隻有畫下來拿去跟繡娘講解了。”

    尤妙說的眉飛色舞, 剪秋水的眸子像是被陽光照著,閃閃發著波光。

    席慕見她那麽興奮,眉梢挑了挑:“銀子不夠用,爺給你就是了, 幹嘛浪費時辰做這些累人的事。”

    對席慕來說尤妙隻要伺候他高興就行了, 隻要他高興了,她想要什麽他不會給她。

    “那怎麽一樣。”

    “那怎麽不一樣。”席慕戲謔地勾了勾唇, “爺可記得你在馬車上還說, 不收尹員外的禮物是因為爺跟他不一樣, 爺的東西你能大大方方的要,別人你就不能收,如今爺怎麽又跟別人不一樣了。”

    席慕邊說,見尤妙又低頭畫起了東西,為了方便她換了身深色的家常襖子,手上什麽首飾都沒戴,把衣袖定在了小臂上,露出了一截皓白的手腕卻比什麽首飾都要耀眼,握著竹筆的十指如同剝春蔥,整個人都嫩的掐出水來。

    “不搭理爺?”席慕舔了舔上唇,握住了尤妙的手。

    “爺跟尹員外不一樣,而爺的銀子跟我自己賺的銀子也不一樣,爺的銀子能給我一部分,又不是能全部給我。”

    “你是說就靠你畫的這些東西,就能賺到跟爺一樣多的銀子?”

    “我沒想那麽多,但就是高興能自食其力。”尤妙不耐地推了推席慕的胸膛,“算日子我小日子大約就是這兩天來,爺還是先宿在銀姨娘她們那邊吧。”

    從來隻有女人留他,沒有女人敢把他往外趕的。

    “爺什麽時候說今天晚上要留在你這兒了,頭不大腦子裏的心思倒不少。”

    “是是是,爺不打算留下……”尤妙說著心神又沉浸到了畫裏,聲音漸漸小到沒聲,光聽就知道她十足的敷衍。

    被無視的席慕小霸王脾氣上來,幹脆拿過了尤妙手上的筆:“你這些花樣都太過庸俗,讓爺來教教你如何畫花。”

    說著就著尤妙剛剛畫出的枝葉,開始描繪蓮花。

    粉白的蓮花層層疊疊,沒畫湖水隻是添了幾筆淡墨痕,荷花便宛如開在水中,栩栩如生,躍然紙上。

    尤妙愣了愣地看著,見席慕沒怎麽費工夫就能弄出一朵那麽逼真的花來,倒是有些相信他之前說的他讀書不錯的話。

    但至於解元什麽的,她還是覺得他是吹牛。

    畫完了花也沒見席慕停下來,就見他在花上著筆,開始畫起了肢體,片刻畫上便多了個雙手合十,眉間有一紅痣臥蓮觀音。

    隻是這觀音的衣裳與模樣都有些說不出的怪異,坦胸露乳,衣擺遢落到了沾了水。

    尤妙看著觀音的五官,正想著為什麽覺得又怪又熟悉,就見席慕又繼續落筆,在觀音前麵添加起了東西。

    肢體漸漸畫出,尤妙的臉色也越來越紅,看的咬牙切齒。

    席慕在觀音麵前添了一個仰著頭,脖頸頎長的女人身體,不同畫觀音模糊五官,前麵那個女人的模樣席慕畫的格外的仔細。

    那女人閉著眼睛,睫毛纖長,小巧的鼻尖翹起,齒貝咬著唇瓣,臉上還有幾滴欲落的汗滴,整個人都呈現一種難受又舒爽的糾結神情。

    這神情被席慕畫的惟妙惟肖,光是讓人看著就覺得能感覺到畫中人沉入了難以自拔的欲海。

    體會到席慕這女人畫的是誰,尤妙自然能看出那觀音為什麽會給她熟悉的感覺了。

    尤妙氣的臉色發青,真是好笑,把她畫成一副欲.女的模樣,倒是把自己畫的慈眉善目,雙手合十就像是一心隻管修行的大師,纏在他身上她就像是個無關緊要的掛件。

    見席慕沒有給畫上女人添上衣服的打算,而是開始描繪花瓣處兩人相連的部位,尤妙忍不住的要去搶。

    席慕難得畫了一幅不錯的畫,還打算以後裱起來欣賞,見尤妙要搶,立刻扔了畫筆,把尤妙一把抱住。

    疾行了幾步把人抱到了八仙桌上坐著:“乖乖的坐著別動。”

    尤妙瞪著眼,觸不到地的腳動個不停:“放我下來。”

    席慕戲謔地歪著唇,雙手搭在她身體的兩邊,她的所有掙紮都化解到了他的懷裏,感覺到胸膛上一直有柔軟的觸感襲來,席慕埋頭在尤妙的唇上舔了一下。

    “妙妙畫畫就可以,爺畫畫就不成了?”

    他畫畫當然可以,但是畫的東西是人能看的嗎?!

    五官畫的那麽明確,要是讓旁人看到一眼就能看出畫的是她,她還要不要臉了。

    “那東西不正經!”尤妙憋了半天,憋出這麽一句。

    “怎麽就不正經了?臥蓮觀音,觀音中的小王身。”

    “那哪是什麽臥蓮觀音,我從來沒見過觀音法相有長那樣的。”

    席慕:“因為妙妙你見識少。”

    尤妙雙頰豔若桃李,席慕本來因為畫畫起的欲.望蠢蠢欲動,雙手合住了尤妙的纖纖玉手,湊到她耳邊道:“要不要爺讓妙寶貝多開闊開闊眼界?”

    不等尤妙回答,席慕就帶著她擺好了畫上的姿勢,坐在榻上雙腿盤實,讓尤妙結結實實的坐在了他的身上。

    肌膚相貼,跟尤妙白如冬雪的幹淨肌膚相比,席慕這個觀音的皮肉襯的無比渾濁。

    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正經觀音。

    尤妙正氣著就不怎麽想配合她,席慕也不急,握著她的腰肢慢慢的磨蹭,等到玉露落了床榻一片,白嫩的粉肉磨紅,見尤妙眼波粼粼,嘴裏嗯嗯唧唧,才使了力氣。

    “施主覺得力道可行?”情到深處,席慕還不忘調侃尤妙。

    尤妙氣的埋頭去咬席慕的肩頭,被席慕掰起了臉:“施主得看著我,我才能好好的度化施主。”

    旁人是九淺一深,到了席慕這兒就是九深一淺,仿佛越用力氣,入得越深就能把尤妙淨化的越加幹淨。

    尤妙搖晃的隻能扶住他的肩膀,仰著頭根本沒工夫想其他。

    不過到了快結束的時候,尤妙注意了一眼席慕沉浸的表情,心中哼哼唧唧,就他這下流胚的樣子還裝什麽無欲無感的大師。

    被那麽一打岔,那張畫席慕沒有再畫,但也不知道被他藏到了哪裏去,尤妙找了幾次都沒有找到,看著席慕得意的臉,氣惱的想撕了他,但也隻能不了了之。

    ……

    接手了酒樓後,酒樓除了有名的大廚,小二和餐具器物都留了下來,要是請個廚子就能立馬的開張賺錢,但尤富他們卻不打算用原班人馬馬上開張。

    比起馬上賺錢,他們打算換一番裝潢,李大虎那邊在找路子熟悉了各種進貨渠道再擇日開門。對於這個選擇,尤妙覺得挺好,反正李大虎手上不缺人,一切都不用著急。

    她上一世在京城跟席慕去過的大酒樓不少,還算是有些見識,所以在裝潢迎客上也給了尤富他們不少的建議。

    但比起酒樓,尤妙的重心還是放在了和尤立開的店上。

    尤立雖然有幾分的小聰明,但還是個孩子,尤妙托席慕找了一個不錯的掌櫃先讓尤立跟著學東西,便開始物色繡娘。

    找的繡娘得是有功底的,又因為尤妙的這些花樣放在這個時間還算的上是獨創,就是以後會傳的滿大街都是,但現在也得守好了。

    所以找的繡娘還得簽契約,地方小人的見識就不足,不認識字就怕簽契約,誰曉得讓她們簽的都是什麽東西。

    有本事的繡娘都不耐煩那麽麻煩的束縛,所以就得加錢,這樣一來成本費就上去了,尤妙跟尤立因為這個糾結了一番,但仔細思考都還是願意增加成本。

    既然繡娘上願意多花錢,在店鋪的裝潢上尤妙就不想省錢,本來她想做的就是高端店鋪,如果裝潢不行又怎麽能顯示與眾不同,引那些貴婦人花銀子。

    這樣一來,尤妙手頭的資金就有些緊,她現在的錢都是席慕之前給她的,她屋裏倒是還有席慕送給她的首飾,但是她要是敢當那些東西,席慕估計會氣死。

    尤富他們開酒樓需要的銀子更多,尤妙不好問他們要,席慕那兒因為她最近忙著鋪子的事已經不高興了,尤妙也不好意思朝他賣巧撒嬌。

    如此一來,尤妙就想直接去江南那邊去拿布料和其他的繡線材料,省去的中間費用,這樣銀子緊緊的也夠用。

    想到這個,尤妙又想到席慕之前說想要去江南,就表達了說想跟他一起去江南的意願。

    席慕又不是傻子,見她眨巴眨巴眼睛,覺著她隻有想用他的時候才想他,生氣便說不想去。

    這些天尤妙不常在席慕身邊,席宅後院的女人逮到了機會又都往席慕的身邊湊,她某次回府還見到有個丫頭趴在席慕的腳上替他捏腿。

    所以席慕的態度就被尤妙認為他是被其他的女人吸引了注意力,所以不想搭理她,也沒有再央求。最後幹脆讓李大虎派人陪尤立帶著懂行的繡娘一起去了江南看貨。

    見狀,席慕心中又不舒爽了,尤妙想用他,他覺得不好,尤妙不用他了,他又覺得尤妙不在乎他,不曉得多求求他,討他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