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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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溫越降越低, 席慕平日無事就喜歡在床上懶著, 光是他懶著還不夠, 也不許尤妙起來。
臂膀緊緊環著尤妙,闔著眼看似熟睡,但尤妙一動彈,他的手就會收緊,不給她鑽出來的機會。
尤妙:“……”
這日又是睡到日上三竿, 席慕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懶似的,讓下人把午膳傳到屋中用。
管事為難地道:“白大人已經在廳中等著了,爺要是另用, 得稍等片刻廚房才能再烹製新的菜肴出鍋。”
“白子越那倒黴鬼還沒滾蛋?”
聞言,席慕不高興地皺了皺。
他邀白子越進府的作用就是讓尤妙看清他是個什麽人, 因為白氏的事陰差陽錯, 現在尤妙眼睛睜大了,白子越自然就沒用了。
這幾日白子越早出晚歸去柳府做樣子, 席慕一直被碰上他, 還以為他自動滾蛋了。
若問想不想整白子越出氣,席慕自然是想的, 隻是比起整他,他更不想忍受府中有坨屎到處亂晃,覬覦他的女人。
“憑什麽要爺等。”席慕也不說在屋中用飯了,起身往外, 尤妙小步跟了上去。
踏入廳中, 白子越如管事所說早已入座, 見兩人前來微微頷首點頭。
可是見席慕不坐下,反而皺著眉看他,白子越眼中閃過淡淡的疑惑。
“表兄?”
“白子越你曉不曉得個道理?”席慕語氣不豫地說出莫名其妙的一句。
尤妙在旁看著,她清楚席慕的性格,曉得他這是要沒事找事了,默默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數著地下地毯的花紋有多少條。
聽到席慕連名帶姓的叫他,白子越有所預感,放下了手中的茶盅,淡淡道:“表兄指什麽?”
“死親不去旁家,白子越你親妹子死了,在爺家賴著不走,難不成想帶衰爺。”
說完,示意柏福送客。
柏福一頭的冷汗,接白子越來府的是他們爺,如今趕人的也是他,而且還馬不停蹄的像是趕衰神的把人趕走,白子越估計得恨死他們爺了。
“愣著做什麽,還不去幫客人收拾行李。”
見柏福他們沒動靜,席慕眼皮微掀說道。
有了席慕親自開口,所有人隻有動了起來,不過那些粗使都是往外走,去白子越的院子傳話。
而剩下的柏福隻能戰戰兢兢的走到了白子越的麵前:“不知道白大人尋好院子了沒有,小的吩咐人去找。”
白子越搖了搖頭,直視席慕:“表兄以為子越還會受幾次這樣的窩囊氣?”
莫名其妙的向他示好,難不成就是為了轟走這一時的爽快。
白子越挑了挑唇:“我來江南之前,舅舅便與我道,都察院都使有了空缺。”
這才幾年,席慕還是個無所事事的紈絝子弟,而他二十五歲未到已經做到了從五品。
不管席慕在學習上再有天賦,幾年兩人的距離越拉越大,他隻配被他踩在腳下。
席慕麵上沒有白子越想象的惱羞成怒,神情跟剛剛嫌惡看著他沒什麽區別。
“靠著爺的親爹發達,還要來爺麵前炫耀,生怕別人不知道你白子越是興安伯府的一條亂竄的狗。”
白子越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扭曲了下,尤妙都忍不住抬頭去打量他的神色,恰好觸及到了這一幕。
清俊的臉上怨毒乍現,沒有平日謫仙的姿態。
下一刻白子越也恰好看她。
白子越抿著的唇瓣略微上翹,似乎是發現了什麽,可以支撐他的精神去不在乎席慕那番話。
“表兄為了辰君的事心傷我明白。”說完,白子越朝尤妙微微頷首,瀟灑的踏出了門檻。
席慕見狀差點追上去揍人,尤妙察覺握住了他的手。
“別讓一切難收場,打出事了爺就是沒錯也變成又錯了。”
席慕吐了口氣,扣住了尤妙的手。
“沒心情吃飯了,看爺打拳去。”
尤妙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飯菜,她習慣吃早飯了,席慕不準她早起就算了,如今都算是晌午飯了,也不讓她吃。
“怎麽?不想看爺?”
席慕眯了眯眼,鳳眼上挑看起來十足的危險。
尤妙曉得他跟白子越的對話,不止白子越覺得被冒犯,席慕看著沒事但也沒好到哪裏去。
席慕在她麵前很少提過他爹,唯一提過的一次,她還記得席慕那時候的語氣。
有點惡心又夾雜了其他奇怪的情緒:“那個老畜生。”
當時她還覺得席慕連親爹都能罵,才是個真正的畜生,現在心平氣和的看他們的父子關係。
席慕他爹似乎白子越當做親兒子養,而席慕這個親兒子卻是當仇人。
要不然怎麽白子越都要升官了,席慕還是個遊手好閑的世家子弟,若說席慕沒點能力就算了,但席慕不是考過解元?
席慕到了後院的空地,便虎虎生威的揮起了拳。
拳法他就小時候練過一陣子,後頭顧著玩樂便丟下了,重新撿起來還是因為剛碰尤妙覺得她的招式太多,幾次泄的太快丟了醜,才重新找了師傅。
找師傅製定訓練計劃,隻是為了在床上大展神威,這種事也隻有席慕幹得出來了。
席慕的確是有個學什麽都快的腦子,前段時間尤妙看他耍拳隻有空架子,如今倒是有些威勢。
整個人在冷風中蒸騰著乳白的熱氣,出拳剛勁有力,步伐行雲流水。
不能吃飯,尤妙也隻能專心看著席慕打拳分散注意力,隻是沒想到他打著打著,就嫌熱開始脫衣服。
尤妙瞪大了眼睛。
席慕的背上是她的抓痕,胸前是她的吻痕,靠近小腹的地方還有她留下的一圈牙印。
尤妙一直覺得自己是被折騰的慘的那個,但光天化日之下看到席慕這一身“傷痕”,尤妙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戰鬥力還可以。
“爺,爺……”掃到周邊偷瞄的小丫頭小媳婦,尤妙臉色緋紅的撈著衣裳去遮席慕的上身,席慕收拳及時,才沒打到她的臉。
皺著眉頭,席慕語氣不善:“突然衝過來,想陪爺練練手?”
尤妙搖頭:“我怕爺著涼。”
匆忙拿衣裳遮住了席慕的背,尤妙等於整個人都環抱著他,側臉碰觸到灼熱肌膚上的汗珠,尤妙拚命往後躲。
可惜,席慕抱著軟香玉,那兒容許她閃躲,手搭在她的腰上,把人抱得更近,兩人緊緊挨著。
雖然是被趕走,但白子越卻不慌不忙,像是渾然沒明白席慕的意思,慢悠悠的收拾東西。
白子越是伯府親戚,又是個官,席家下人也不敢催他。
也就是這個不慌不忙,恰好讓他看到了兩人相抱的這一幕。
離得遠白子越聽不到兩人的聲音,就見席慕挑著眉,嘴角戲謔地勾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讓白子越留意的是席慕摟著尤妙一臉心滿意足的模樣,看著還真礙眼,席慕這樣的人,隻能外表風光內心苦悶,他憑什麽能心滿意足。
白子越看的不爽快,隔天尤妙就收了一封信。
由一個沒跟尤妙打過交道的粗使丫頭,趁著她獨自一人的時候偷偷摸摸的交給了她。
信封右下角寫了個小小的“妙”字,尤妙是認識白子越筆跡的,所以連拆開都沒拆開就直接交給了席慕。
席慕還以為尤妙終於想通了,給他寫了封情書玩情趣撩他,目光觸到信封上的字,臉色便是一黑。
近乎暴躁的撕開了信封,一目十行,越看臉色越臭。
尤妙一臉無辜:“丫頭給我的,我不曉得是什麽,幹脆給爺看了。”
“哼。”
“裏麵寫的是什麽,爺看的那麽生氣?”尤妙湊頭去看。
席慕連忙收了信紙,手指抵著尤妙的額頭:“沒什麽好看的,一邊去。”
尤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