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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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能當少夫人吧?要不然怎麽會有那麽大的膽子,咱們要不然還是避避鋒芒?”
坐在屋中中心的是趙姨娘, 其他女人麵有愁容, 看起來這段時日過得都不怎麽樣。
席慕去了老伯爺那兒, 尤妙算是徹底放開了手腳,也不知道她是那兒來的底氣, 竟然動手整治起她們, 院裏那些有年紀的奴才, 見風使舵的竟然也都往她那邊靠了。
奴才見風使舵也不是沒有道理,這些天尤妙守著席慕不讓席慕親近旁的女人,人人都說尤妙霸道,但能做到這個地步何嚐不是她的本事。
說是席慕忙著考試沒空訓斥尤妙, 但誰都看的出來,席慕對尤妙是縱容的。
席慕都回來那麽多天了, 沒跟她們任何一個女人單獨處上一會兒,不止是縱容簡直是供著尤妙這尊菩薩了。
“憑什麽要避她的鋒芒,江南那邊事你們大約都不曉得,這女人可是誆著爺把滿院子伺候的人都遣散了, 就連銀姨娘也沒逃過。”趙姨娘咬牙切齒地道,“若是你們想落得跟她們一般的下場隻管避就是。”
“姐姐別生氣,大家隻是想著以和為貴, 但也不能讓尤姨娘太過了。”
“要不然咱們去夫人那兒告狀, 讓夫人來教訓尤妙, 山中無老虎, 怎麽也不能讓猴子稱大王了。”
趙姨娘眼波閃了閃, 若是李氏願意出頭管自然就沒事了,但看情形李氏根本不願意出手,這陣子伯府的主子們一個賽一個奇怪,讓人琢磨不透。
特別是之前尤妙發作的小廚房的事,她的確授意讓小物件短缺了書房,好讓尤妙哭哭啼啼告狀,惹席慕厭煩。
但她用的都是些小招數,下藥那類的東西她可沒膽子,所以不是尤妙沒事找事,那就是還有別人插手。
至於這個別人是誰,她想了一圈隻覺得膽顫心驚。
“若是去跟夫人告狀,我們誰去合適?”
這話問出來,眾人麵麵相覷,她們每個都不滿尤妙,但卻沒什麽實際可行的辦法去對付她。
而且不曉得她來伯府之前是做了多少功課,這鴻琺院的一草一木她都像是熟悉的緊,她們想欺負她不熟悉環境打壓她,反而被她收買了管事媽媽,讓她們灰頭土臉的吃了虧。
“現在府裏的人都說尤妙能成少夫人,有這層謠言,自然不會有人站我們這邊。我們現在首先得把這層謠言給破了,她無權無勢,自然不能蹦躂多久。”
趙姨娘話雖怎麽說,卻把一切都繞回了原點,她們這群女人就是沒法子對付尤妙。想要暗算她,她看個送茶的丫頭,都能看出那丫頭是不是包藏禍心。
而且她們之後有個通房丫頭還被她抓住了小辮子,無緣無故就成了她那方的人了,這本事就像是狐狸精化成了人,妖的不行。
趙姨娘她們想著如何才能讓尤妙“原形畢露”,席金盛那邊就動手了。
就是任老伯爺都想不到自個的兒子那麽出息,因為不想看席慕出頭,而從內宅的女人下手。
一日老伯爺外出訪友,席金盛就派人把尤妙從鴻琺院抓了出來,他不至於自降身份為難女人,倒沒苛待尤妙,隻是用她把席慕從老伯爺的院子裏引出來。
此時離春闈隻有七天不到,李氏見席金盛的架勢急的嘴角生瘡:“你這是做什麽?兒子的內院你也要管?”
“席慕的內院我自然不會管,但席慕強搶民女,與這丫頭無媒苟合,你說我管是不管。”
老伯爺硬要站席慕那邊,席慕又打算娶個平民女子為妻,席金盛猶豫想過是否要退一步。可是前幾天他見過了白子越,白子越與他說了席慕在江南囂張的行徑,他那根弦便斷了。
所以也就有了今天這一幕。
“你說的是什麽話,什麽強搶民女,無媒苟合,那丫頭是慕兒的妾啊。”
“若是妾怎麽會沒有官府文書,在越縣時還親口吩咐下人稱她為夫人,我說的這兩樣哪兒冤枉他了。”
尤妙這種身份說起來就是個外室,但外室是灰色地帶,並不是可以拿上台麵來說的,所以席金盛說席慕的罪證並沒有錯。
“可我之前不是與你說了,慕兒打算……”
席金盛瞪圓了眼睛瞧她:“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是什麽霸王不成,打算什麽就能做什麽。”
聽出席金盛今日是一定要找茬了,李氏表情難看,也恨自己思慮不周,沒想到席金盛除了使些小手段出氣,竟然臨到末了還來這一招,打擾席慕看不成書。
“可慕兒現在在準備春闈,這些事就不能等到春闈完了再說?”李氏看著席金盛的目光裏帶著哀求。
席金盛側過了眼,一意孤行:“就是你平日對他放縱,才養成了他如今肆意妄為的性子,你在這兒也是添亂,回榮錦院去。”
難得老伯爺不在府中,他又占著理,說什麽也得懲戒了席慕。
席慕趕過來的很快,基本上是聽到了消息,就放下了手中的書。
為了方便看書席慕不像是往常一般穿著華袍,身上是一件銀白色的收袖直裰,頭上的發絲用青葉玉簪束著,露出幹淨飽滿的額頭。
若是不去瞧他陰沉狠厲的眸子,這身打扮讓人情不自禁想讚他少年英姿。
席金盛看他這副正正經經的打扮,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更差,席慕吊兒郎當,席金盛瞧著他才稍微不礙眼,他一正正經經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就像是他精神了,就會輪到他倒黴了。
“逆子還不跪下,聽你祖父說你要考春闈,我還以為你終於懂得上進了,沒想到隻是為了掩蓋你雞鳴狗盜的伎倆。”
席金盛讓席慕曾經疑惑很久的一個招數就是,他明明不喜歡他,卻每次找他麻煩的時候,都會用上一個冠冕堂皇為他好的理由。、
就像是他並不是不喜歡他這個兒子,隻是對他恨鐵不成鋼。
他小時候還真以為他是氣他不夠有出息,後麵他有了出息,他反而惱羞成怒才讓他真正明白了自己有多傻。
“她人呢?”席慕目光陰測測地盯著席金盛,“你有什麽伎倆衝著我來便是,連女人你都好意思動手。”
“混賬!你這是說什麽屁話,事到如今你還想用這種法子掩蓋,你以為我會吃這一套,來人啊讓這逆子跪下,家法伺候。”
“伯爺,這話都沒說清楚,怎麽就上家法了……慕兒你先給你父親道歉。”李氏拚命地給席慕使眼色。
“他當眾忤逆我,在你看來不值得家法伺候!”席金盛眉頭緊蹙,“就是你這般嬌慣,才把兒子養成了個欺男霸女的禽獸。”
“你們愣著做什麽,還不讓這逆子跪下。”
興安伯府席金盛是伯爺,他就是伯府話語權最大的。再者他對席慕的厭惡誰都察覺的出,隨著他這一聲令下,在旁邊候著的侍衛便躍躍欲試,隻是還沒近席慕的身,就被扯著胳膊踢到了一邊。
席慕目光凶狠:“我問你,她人在哪裏!?”
“你這逆子,竟然還敢動手!”席金盛怒不可遏,瞪大了眼,“今天家法你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再不打都成了什麽樣子。”
周圍的侍衛洶湧而上,李氏看著心焦,可又被席金盛派的下人給死死攔住了。
見有人竟然打到了席慕的下頜,李氏急的直撫胸口:“若是你們敢傷我兒,我定不會放過你們。”
這話讓小廝們的拳腳頓了頓,也給席慕半點喘息的空間。
席金盛瞪了發妻一眼:“送夫人回榮錦院。”
“娘,我送你回去。”
見李氏不願,場麵鬧得難看,在旁的席華攔住了李氏的肩,要親自送她回院。
席華出聲,李氏才發現大兒子不知道什麽時候也過來了,連忙拉住了他的胳膊:“你快勸勸你爹,這要是傷到了你弟弟怎麽辦!”
席華蹙了蹙眉,他剛來還不曉得是什麽事,但這些日子他並沒少聽趙氏說席慕寵慣妾侍,讓妾侍鬧得滿院子風波。想來就應該是這一件事。
“弟弟的性子該改,而且他怎麽能與府中侍衛動起手來。”席華不滿地看著場中景象,“年紀也不小了,怎麽就不能讓父親省省心。”
李氏聽著心就是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