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奧倫斯家族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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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倫斯大公爵黑著臉看向自己的女兒奧黛麗娜,隻見奧黛麗娜一臉厭惡的看著塔克·培歌。塔克那自認為深情無比的眼神讓奧黛麗娜想吐,本就是尖嘴猴腮的紈絝,頂著個熊貓眼對著自己使勁瞅,想想就覺得惡心,更別說麵對麵了。
“這位……塔克子爵,你有病啊!”
本來培歌伯爵的舉動讓整個會場冷場,可是亞瑟這突然的出聲,讓整個會場的注意力全然集中到了自己身上。整個會場的貴族全都吸了一口冷氣,好像感覺到了刀劍碰撞的殺氣,如此激烈的言辭,難道是想正麵硬剛?
塔克·培歌本來就對這個和奧黛麗娜有說有笑的家夥非常不滿,而這個不知名的貴族男子身後更是站著兩個千嬌百媚的侍女,讓他看了無比的眼熱,恨不得馬上上去搶過來。這個家夥現在不開眼的撞上槍口,自己正好收拾他。
“你是低俗的鄉下貴族嗎?在這麽尊貴的貴族場合,居然也敢出言不遜。你侮辱我,我要和你決鬥!”塔克子爵瞬間站起,一揮衣袍,很是瀟灑的指著亞瑟的鼻子吼道。他這一舉動曾經嚇退過許多小貴族,所以他對自己的“瀟灑”洋洋得意。
因為神臨大陸推崇武力,決鬥被所有貴族所推崇,但不是所有貴族都敢決鬥。決鬥前必須簽訂契約,因為決鬥經常伴隨著傷亡,決鬥的雙方以契約為證,不得幹擾公平決鬥,決鬥者不得報複決鬥者雙方勢力。
“我可沒有侮辱你。”亞瑟擺了擺手說。“看你印堂發黑,臉色蒼白,嘴唇無色,發質枯槁,眼窩深陷,很明顯的陽氣不足……也就是縱欲過度,氣血虧虛,情況已經非常嚴重,每晚多尿,小便赤黃,夜晚體熱,不能入眠,情緒亢奮,容易疲勞是不是?不馬上調理,很可能釀成大禍,或是體虛多病,陽痿早泄,行房不舉。切記酒色啊,我的塔克子爵大人。”
亞瑟一臉嚴肅的說,說完又好像想起了什麽。“等等,你說見了奧黛麗娜子爵之後對女子毫無感覺,那你怎麽會縱欲過度……難道……啊,我沒說,沒說,誤診,學藝不精。”亞瑟瞬間向後一縮身子,一臉惶恐的樣子。亞瑟說完,全場為之一靜,視線全部集中到了塔克的身上。有的偏下,有的更偏下,甚至有人盯著塔克的屁股,所有人齊齊後退了一步。
“你……你怎麽會知……不是,你亂講,我沒有。”塔克慌亂的說道。在這個世界,醫學的發展還非常落後,主要靠魔法的醫治,但對於人體的調理還很落後。平民請不起法師,隻有部分牧師才懂得一些藥理,像許多的疾病都無法得到醫治。亞瑟的這一番話非常貼合塔克的身體狀況,更是在場的貴族們從來沒有聽到過的醫學方麵的說法,不止塔克,在場的貴族無不驚訝,亞瑟是如何憑借外貌的一點點區別辨識一個人的身體狀況,難道隻是瞎說?亞瑟說的症狀極準,且那些並發症讓塔克心驚膽戰,讓塔克一下子就慌神了,好在他及時反應過來。
亞瑟戲謔的看著塔克,在場人誰不知道他是個什麽貨色,不學無術,好色如命,就這樣一個渣渣也想來圖謀自己的女人?此刻的亞瑟第一次把奧黛麗娜看作了自己的女人。亞瑟的真實年齡若要加上亞瑟·亞莫的記憶的話,早就已經可以成家立業了。本來亞瑟是想勸退塔克,可是他發現塔克居然不認識他。在奧倫斯城,因為有老理查的存在,自己是個無比敏感的人物,貴族間很注重身份,作為奧倫斯城最為傑出的煉金術師,存錢罐,這塔克不學無術到了連他都不認識?
“別慌,別慌。正所謂醫者父母心,有病就要治,我這是為你好。雖然生病主要靠牧師,我雖然不是牧師,可是也知道一點醫術,我可以幫助你,要知道,不舉可是大事情。”亞瑟臉色神秘的說。四周的貴族少女聽得臉色通紅,又因為好奇頻頻看向亞瑟。
“怎、怎麽治?”塔克有點驚恐的說。
“切了吧。”亞瑟說。
“切了?”塔克一臉不解。
“對,切了吧,留著也是禍害。”亞瑟說完,拿起一個水果咬了一口,在這寂靜無聲的會場中咀嚼聲非常明顯。
“夠了,身為貴族,你難道就沒有一點貴族的禮儀嗎?在這宴會大談汙穢之事,說話粗鄙,簡直是貴族中的恥辱。”培歌伯爵大步走到塔克的身旁,一巴掌拍醒還一臉懵懂的塔克,惡狠狠的盯著亞瑟。
“對,你到底是誰?鄉下貴族?”塔克第二次指著亞瑟說。
“你問我?”亞瑟咬水果的動作戛然而止,一腳踩在椅子上,一腳踩在桌上,手中水果指著天空,口中疾呼:“雪獅帝國開國元帥、人類聯盟國公認爵位,七大帝國統一享有共同爵位的——人類英雄安格斯·亞莫,公認直屬子女自動獲得伯爵爵位的亞莫家族嫡長子亞瑟·亞莫就是我。尊敬的培歌伯爵,論爵位,你和我平級,難道你質疑人類英雄亞莫家族的禮儀,質疑人類聯盟國與七大帝國的特批嗎?”亞瑟斜著腦袋,斜視的看著培歌伯爵說。
鑒於場所所致,亞瑟自動腦補了腳下是一塊礁石,身後是滔天巨浪,天空電閃雷鳴,滿分的節目效果。
各大帝國規定,伯爵以上子女出生自帶子爵爵位,除非七大帝國及人類聯盟國公認,否則不可獲得更高爵位,以此來限製貴族爵位的泛濫。
亞瑟的這一舉動驚呆了在場所有人,不僅僅是亞莫家族的名頭,更多的是亞瑟的行動。就連忍著怒氣,就快壓抑不住的老理查也是一臉震驚。這什麽貴族啊?有這種腳踩在桌子上,手裏拿著咬了半殘的水果,嘴裏高聲疾呼的貴族?質疑你的禮儀?你tm還有禮儀了?在場的貴族無不被亞瑟這雷人的舉動嚇得目瞪口呆。
感覺到全場震驚,節目效果滿分的亞瑟滿意的點點頭,下了桌子,平聲靜氣的說:“這麽嚴肅幹嘛,來,大家笑笑,開心點。嗚哈哈哈!”
奧黛麗娜看著亞瑟,捂著臉,這就是自己要嫁的男人?平時搞搞笑,惡趣味一點沒事,但是這是什麽場合啊?
菲麗絲和格奈雅頭低低的,好像裝作不認識亞瑟。
全場的貴族看著亞瑟,下巴集體的在地麵磕了個窟窿。這就是奧倫斯城的天才煉金術師,奧倫斯城最傑出青年獲得者,聖位法師後輩,有名的美食家亞瑟·亞莫?一時之間,就連培歌伯爵的注意力也全都被吸引了過來,完全忘了剛才提親的事情。
“哼!難怪查不出奧倫斯城突然出現的聖位法師是哪裏來的,原來是被滅族的亞莫家族的遺孤啊。”培歌伯爵冷冷一笑。
“對,就是……”塔克·培根此時完全反應過來,眼前的亞瑟完全就是在戲耍他,手指第三次指到亞瑟鼻子上。可是……
“啊……”一聲慘叫,塔克·培歌抱著自己被石化的右手掌,慘叫不已。
“既然你不懂得尊敬爵位比你還大的貴族,那我就幫你管教管教。不知培歌伯爵剛才的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挑釁我們亞莫家族?”一旁黑著臉的老理查緩緩走來。
培歌伯爵冷眼看著自己慘叫的兒子,手一揮,一個他帶來的高級法師走出人群,施展昏睡術,昏睡了塔克·培歌,兩個劍士上前,將塔克·培歌抬離會場,他看了一眼皮埃爾侯爵,轉身走人。
老理查和亞瑟神色一寒,這培歌伯爵倒是個人物。亞瑟如此出場攪和,讓全場貴族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來,不再糾結於提親的事情上。對於提親方,阻擾提親本就是個巨大的侮辱,現在更是出手傷人,沒想到這培歌伯爵居然還能忍得住。若是培歌伯爵直接發怒動手,老理查甚至想直接做掉這個培歌伯爵,甚至以侮辱亞莫家族的罪名都行,沒想到培歌伯爵居然忍得住。家族榮譽大於一切就算是當場做掉了培歌伯爵,相信索西亞帝國也不會過多的指責亞莫家族,因為雪獅帝國的貴族院會擺平一切。
當時亞莫家族一朝被屠,震驚了整個神臨大陸,雪獅帝國貴族院深深以此為恥,雪獅帝國王室更是遭到了其餘六大帝國帝國文書的追討。雪獅帝國10年前才成為帝國,本來隻是一個小王國,在亞莫家族的帶領下,足足將自身版圖擴大了3倍以上,並且征服獲得了許多附屬國,雪獅王國王室因此得到六大帝國認可,建立雪獅帝國。
雖然說最近百年來神臨大陸算得上hé píng,但也隻是相對來說。雪獅帝國毗鄰亡靈邊界,從來沒有毫無戰事之說,依靠著亞莫家族將大批土地從亡靈手中奪回,得到六大帝國和人類聯盟國的認可,才能建立雪獅帝國。近年來亡靈蠢蠢欲動,損失這麽一位身經百戰,有能力作為人類勢力盟軍總帥的大將,勢必是極大的削弱了人類陣營的力量,更是雪獅帝國數百年來最大的笑話。雪獅帝國貴族院更是以此為恥,發誓要查清滅族事件,更是設立了專門的貴族院分部,專門調查其中參與的勢力。哪怕是雪獅帝國國王所做,也勢必會遭到貴族院的彈劾和各大帝國、貴族無限的彈劾而危及下台。
雪獅帝國方已有許多次派人找到老理查,希望他帶著遺孤亞瑟回國繼承爵位,雪獅帝國王室更是開出一係列的好處,但是老理查不屑一顧。因為他知道這一切必定是王室所為,但是苦於沒有證據,更不可能讓亞瑟回去再受危險。
亞莫家族擁有雪獅帝國超過五成的軍隊,且在平民、貴族中的聲望遠超王室,這讓王室感覺到了危機。早在很久以前,王室便和亞莫家族摩擦不少,隻因為王室派人接收亞莫家族統領的軍隊,遭到了各貴族的反抗,甚至被安格斯大元帥砍死了3個王室嫡係,原因是謊報軍情,私自用兵。
瞧瞧王室那些都什麽人啊,從來沒有上過戰場,錦衣玉食,隻會紙上談兵,打起仗來在後方睡大覺的貴族子弟,簡直不把士兵的命當命看,愛兵如子的安格斯大元帥忍到忍無可忍,直接處死了三個紈絝。當時老理查也在場,其中一個是王室一名受寵王妃的侄子,死前便絕望的說會報複亞莫家族,沒想到來的如此之快。
三個月後,在安格斯大元帥外出巡視之際,遭到了聖位強敵擊殺,慌亂之中亞莫家族數代之內更是被屠滅殆盡,隻剩下有所察覺的老理查帶著亞瑟逃之夭夭,留了一絲血脈。
安格斯大元帥的死亡,王室宣稱說是亡靈勢力所為,可是聖位不參與戰爭,是亡靈和人類的共識,因為聖位強者過於強大,參與戰爭過於恐怖,亡靈和人類都在抑製這一現象的發生。亡靈勢力襲擊亞莫家族,雖然說得過去,但是明顯不現實。安格斯大元帥卻遭到了莫名勢力的聖位強者圍攻身亡,雪獅帝國王室更是在短短一個月,亞瑟還在逃期間便確立了亞莫家族一遠親支派繼承爵位。老理查才不可能再帶亞瑟回去搶回爵位,很明顯就是一個陰謀,不然帝國的爵位繼承文書怎麽可能這麽快就下來?哪個爵位的繼承不需要三五個月?有的受到阻撓,送文書的人甚至老死在路上都有發生。
現在一心要顛覆雪獅帝國王室的老理查,絕不可能再次效力於雪獅帝國王室。現今的亞瑟的伯爵爵位即使是在各大帝國,依舊被認可。
轉到宴會上,奧倫斯大公爵看著憤憤離去的培歌伯爵,臉上一片苦澀。雖然他也知道培歌伯爵已經不可能回到他的陣營了,今天就是一個下馬威,先斬後奏的下馬威。如果奧倫斯大公爵拒絕了提親,必定讓培歌伯爵感覺到抵觸,自己站在他的陣營沒有多大的利益,轉頭便加入了皮埃爾支派。可是一旦答應了培歌伯爵,那奧倫斯支派直接就完了,失去了聖位法師的坐鎮,不出一個月便會被皮埃爾方吞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