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寧嬪武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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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風雜秋雨,夜涼添幾許。

    紫禁城裏的寒意來得格外快,幾場秋雨過後,人們便大多棄了單衣,更有畏寒之人,已早早喚了宮人翻出去歲的披風暖手之物,時刻備著。原本還悶熱的紫禁城隨著秋雨的陣陣衝刷,涼爽的同時,好似連夏日的喧鬧也隨之褪去,變得格外寧靜平和。此番變化最得燥熱了一夏的宮人們歡迎,身子同心裏頭都舒坦輕鬆下來了,便是打起精神,幹活兒也利索了許多。

    唯有翊坤宮中,氛圍愈加沉重。

    其實說起來,這陣子年貴妃倒是比先前瞧上去好了不少,不僅能進湯藥了,還能時常坐起來,同若鵷她們說說話兒,臉色也紅潤了許多。

    “沉屙痼疾,漸入膏肓。”

    八個字,何其殘忍,那意味著年貴妃如今的一切好轉,不過是她回光返照的假象。

    若鵷將歎息擱在心裏,每日陪著落顏一同去看望,瞧著落顏開懷的小臉,她如何忍心告訴她“生死”的殘酷。

    後宮其他嬪妃先前因著皇後的口諭,並不親自到翊坤宮來探病,隻不定時派人送些東西以作問候,常來年貴妃處的便是同住翊坤宮的低位的貴人、常在等,每日前來侍疾。如今年貴妃這情形,怕是後宮中都已是心照不宣了,便陸續有妃嬪登門探望。

    這日,若鵷正陪著年貴妃說話兒,宮女進來報,寧嬪前來請安。若鵷聞聽,便道:“既是你這裏來了客人,我便先回了,晚些再來尋你說話。”

    年貴妃微微頷首,應了一聲,喚身邊的綠墨將若鵷送了出去。若鵷同寧嬪在屋子外頭打了個照麵兒,兩人也並未多說什麽,互相見了禮,若鵷便回了鳳音閣。

    要說這寧嬪倒也算恭謹,旁的妃嬪多是來個一兩次便罷了,有些昔日同年貴妃相處的好的,便也不過隔三四日來坐一坐,這個寧嬪倒是每日都會過來請安問好,她人安靜不多話,倒也並不會因此惹人厭煩。若鵷來瞧年貴妃,倒是同寧嬪碰見過五六次,見的次數多了,偶爾也能說兩句旁的。

    “若鵷格格請留步。”若鵷才從翊坤宮出來,正準備回鳳音閣,不妨身後頭有人喚她,若鵷回頭望去,正是方才一同在翊坤宮探望年貴妃的寧嬪。

    若鵷頓住,待寧嬪走近,方道:“寧嬪娘娘今日出來的早。”

    寧嬪唇邊抹出一彎清淺地笑:“貴妃娘娘道乏,我便也不好多叨擾,就告辭出來了,可巧若鵷格格尚未走遠,便叫我遇上了,格格這是要回宮?”

    若鵷點了點頭,應道:“是正要回去。”

    “不知格格現下可有旁的事?若是沒有其他事,格格可否賞臉,與我一同去千秋亭坐坐?聽聞今秋的貢菊開得格外好,這些日子不得閑,一直未得去瞧一瞧。”寧嬪對若鵷發出了邀請。

    若鵷垂眼想了想,點頭道:“我也尚未得緣一見,既是寧嬪娘娘相邀,若鵷卻之不恭。”

    如此,二人便相攜去往了禦花園。時間匆過,至二人告辭時,已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格格風趣而博識,沒能早些與格格暢談,真是我一大損失。”寧嬪仍是溫和清淡的笑靨。

    “寧嬪娘娘抬愛了。”

    “我性子木訥,平日裏交好的後妃並不多,若格格不棄,往後還望能同格格多走動。”寧嬪言語謙和道。

    “娘娘自謙了,您性子沉靜柔和,得娘娘青眼,若鵷受寵若驚。”若鵷四兩撥千斤,這寧嬪年少時何等聰慧,她沒有忘記,最為關鍵的是,她曾心怡八爺,這寧嬪如今想要結交自己,也不知出於何種目的。

    寧嬪想必是聽出了若鵷話中的意思,也不多強求,又客套了兩句,便同若鵷告辭回宮了。

    之後二人仍時常在翊坤宮碰麵,但寧嬪並未再相邀或是有何親近之意,若鵷便也漸漸鬆了戒心,隻要她不來招惹她,讓她安安靜靜過日子,管她先前是什麽目的,都不重要。

    “格格,翊坤宮的人過來說,貴妃娘娘不大好,請您去瞧瞧。”瑞金進來同若鵷稟報。

    “怎麽又不好了?”若鵷問了一句,倒也沒指望瑞金能說出個什麽來,同瑞金道,“你隨我過去吧。”

    “是。”

    待二人到了翊坤宮,正碰上宮人送太醫出去,年貴妃身邊的綠墨本是打簾子要進屋的,瞥見了若鵷,忙迎到若鵷跟前,道:“若鵷格格,您來了,陳太醫方才給主子診了脈,這會喝了藥才歇下,還勞您跑這一趟。”

    若鵷擺擺手,道:“無妨,你家主子如何了?”

    “回格格,陳太醫說是早間兒受了涼,倒是不大嚴重,隻是主子身上難免不舒坦,折騰了一陣。”綠墨恭聲道。

    若鵷略放心了些,此刻幾人已走到了屋子外頭,綠墨替若鵷打了兩道兒門簾,若鵷進得側間,見著坐在裏頭的寧嬪,微微一怔,隨即便走向床邊。

    寧嬪聽見動靜,回頭瞧見若鵷,也是有些意外,隨即起身同若鵷見禮。兩人客套了兩句後,若鵷到床邊瞧了瞧年貴妃,又問了幾句,這才算安了心。

    一旁寧嬪見狀,隨手拿起桌上方才宮女為若鵷斟的茶,遞到若鵷手裏,道:“貴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格格不必太過憂心,倒是格格,我瞧著您這急得唇都幹了,潤潤喉吧。”

    若鵷接過茶杯,道了聲謝,無意識地抿了兩口。年貴妃正歇著,二人也不好多坐,便一同出了翊坤宮。

    “若鵷格格。”二人正待作別,寧嬪忽地道,“日前同格格賞菊,見格格頗為喜愛那株瑤台鳳盞,我回宮後便趕著做了隻繡著瑤台鳳盞的荷包,今日不想能遇到格格,並未待在身上,格格若有時間,同我回宮坐會吧,也好順道將荷包拿與格格。”

    若鵷心中有些抗拒,便回絕道:“今日不巧,我宮中尚有事務,隻得改日再同寧嬪娘娘小聚了。”拒絕了寧嬪的好意,若鵷心中到底有些過意不去,便同一旁瑞金道,“你代我同寧嬪娘娘回宮去取荷包吧,改日我再親自到娘娘宮中道謝,還望娘娘莫怪罪。”

    “格格哪裏話,格格既然有事,如此也好。”再未多說,兩人便在翊坤宮外別過,瑞金則跟著寧嬪一道去了。

    若鵷獨自走了一會,內宮裏宮人無事不得遊蕩,加之秋日傍晚更顯清冷寂靜,若鵷一路倒也並未碰見太多人。

    走著走著,若鵷漸漸覺得頭有些暈,似是醉酒之感,卻也還留有三分清醒。她用力按了按太陽穴,那暈眩之感卻並未減輕,步子也慢慢淩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