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一朝得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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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記住【文學樓】,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與十三阿哥喝酒聊天時,竹箢借著十三阿哥的酒謝他的禮物,隨口問他是哪日生辰,十三阿哥一句“過去了”含糊帶過。屋↘】
竹箢不依道:“今年過去了,總還有明年,快說快說!”
十三阿哥拗不過竹箢,隻得道:“十月初一。”
“十月?”竹箢嘀咕著,“那時我們都認識了,你怎得不知會我一聲,我竟連份禮物也沒送上。”
“生辰而已,向來隻吃碗麵就算是過了。”十三阿哥不在意地道。
吃碗麵?什麽念頭在竹箢腦海裏一閃而過,卻沒能抓住。竹箢噘嘴:“怎麽就這麽過了?雖說‘不三不四’,可到底是自個生辰,不該熱鬧熱鬧才是嗎?”
十三阿哥笑笑,沒再說話。
分開後,竹箢回了屋子。
“回來了?”屋子裏突然響起聲響,倒是嚇了竹箢一跳,定睛看去,是花舒姑姑,竹箢忙同花舒問好。
“這是想什麽呢?這麽出神?”花舒做著手中的針線活,道。
不知是不是竹箢的錯覺,她總覺得花舒姑姑對十三阿哥一向存著善意。見花舒姑姑問起,竹箢略想了下,便道:“去年十三爺的生辰,我不知道,便也沒備點東西,這正在惱自個呢!”
花舒聞言停了手中的活兒,轉了轉心思,方走到竹箢身邊坐下,開口歎道:“你這丫頭啊!”
竹箢不解地瞧著花舒姑姑。
花舒點了點她的額頭,道:“還記得去年十三爺送你裘衣之事嗎?”
裘衣?花舒姑姑怎的突然想起這件事來了?難道她知道了什麽?竹箢心裏一驚,直怪自己不該提什麽十三阿哥過生日的事情,可麵上又不敢表露半分,隻疑惑道:“記得,怎麽了?”
花舒搖搖頭,道:“糊塗的丫頭,那日,便是十三爺的生辰。”
竹箢聞言愣住,那日,是十三阿哥的生日?細細回想,因那日又是逗弄白鹿,又是十三阿哥送裘衣的,印象還算深。難道說,他那日並不是什麽師傅告假,而是因為那日是他的生辰,所以才會有一日假?竹箢愈加慚愧,明明是十三阿哥過生日,自己沒送點什麽不打緊,連句祝福的話也沒有,更甚者,反倒叫十三阿哥送了自己一件裘衣,還要來白鹿同自己逗弄。今年他的生日,自己再怎麽也不能忘了。
六月裏,康熙陪同太後率眾阿哥巡幸塞外。十三阿哥出行前幾日,來同竹箢道別,問竹箢要帶什麽新鮮玩意。竹箢沒去過塞外,隻知道烤羊腿,自然是不能叫他帶回來的,便笑著為難十三阿哥,要他自個想個驚喜給自己。
康熙一走,沒了中心的紫禁城裏顯得一片沉悶,兼之是在夏日,愈加悶熱得叫人有些煩躁。這一趟,八貝勒、九阿哥、十阿哥倒沒有跟去。竹箢依舊在良妃的書房裏服侍著,春柳則被留在了書房裏,算是給竹箢打打幫手。
日子相處久了,竹箢與她倒也混熟了些,閑聊間才發現,她竟也姓張,一時倍感親切,對她便也愈加上心了。而春柳,則慢慢撇開了早先的膽怯唯諾,變得開朗大方了起來,話也多了。
竹箢與良妃相處久了,少了些小心翼翼,也不似花舒對待良妃那般主仆似的恭敬,也許是竹箢年齡的關係,在良妃麵前,竹箢倒是有說有笑的。至於八貝勒,竹箢更樂意把他當做兄長,雖然並不真的敢這樣。八貝勒總能讓人把他當做春風,好像全無壓力,可是竹箢清楚,那是因為他想這樣,而並非他本就如此。
當這樣迷迷糊糊地過了夏天,秋風也把塞外的人帶回了京城,還有各種足夠令宮中的宮女太監談論小半年的塞外趣聞。
秋獮的熱鬧勁未過,南巡的消息又讓紫禁城裏的人興奮了一把。記得康熙共有六次南巡,康熙四十一年的這一次,因太子的染病而中途折返。雖說這一次並不算真正意義上的南巡,但不知道到下一次的時候自己還在不在清朝,若是能去一次,日後想起來,也不會留下遺憾了。
這話竹箢自是不敢說出來的,就是想去的意思,也不能表露出來。問春柳時,春柳笑搖了搖頭,道:“南巡是天大的事情,哪裏輪得到我們?”繼而又轉口道,“但姐姐不同,姐姐是秀女,若是叫主子看中,倒是有可能隨著一同去的。”
竹箢隻笑搖了搖頭。隨駕名單裏沒有良妃,自己又怎麽會隨著一同南巡呢?即便是有良妃,後妃身邊隨侍的人數有規定,就算要帶人去,也還有花舒姑姑、初一姑姑在前頭排著,怎麽會輪到自己?還是老老實實在紫禁城裏頭窩著吧。
十三阿哥的到來倒是出乎竹箢的意料,本以為他塞外一行定是頗為疲憊,加之不日將南巡,怎麽也要休整一番,卻不想,這節骨眼上,他倒跑自己這來了,好在瞧他眉宇間並未見疲憊之色。
“怎麽這樣清閑?”十三阿哥進屋先轉著瞧了一圈,而後同竹箢道。
這倒奇了,他這話問得沒頭沒腦的,叫竹箢好生不解,她道:“今日不當值,自是在屋裏頭閑坐著。”
“難不成包袱已經收拾妥當了?你這手腳倒快,我也是才得了消息,你竟已備好了。”十三阿哥坐到一旁道。
“包袱?收拾什麽包袱?”竹箢問道。
十三阿哥身子向前傾了傾,道:“我就說呢,你這消息怎得會得的比我還快?”喝了口茶,十三阿哥才道,“這次從塞外回來,皇阿瑪直接準了幾個到了歲數的宮女出宮了,乾清宮人手不夠,暫調了各宮宮人過去,你也在調遣名單之中。恰這次南巡,便挑了兩個隨行,偏你這麽好命,又被挑中了!”
細瞧了十三阿哥半天,看樣子不似在開玩笑,竹箢才將信將疑道:“並未作假?”
“你倒還不信我,你……”十三阿哥未說完,屋外頭響起了太監的聲音。
“紮庫塔·竹箢可在?”
“這就來了!”十三阿哥一拍袍子,起身道。
竹箢瞥了他一眼,帶著疑惑出了屋子,屋外頭,一個三十來歲的太監正立在院裏。竹箢倒是沒瞧見他拿什麽聖旨,雖有疑惑,卻也忙快走兩步上前,道:“奴婢正是。”
“接旨吧。”那太監道。
竹箢垂首跪了下去,原是口諭,內容倒與十三阿哥說得無大出處。竹箢領旨謝恩,那太監囑咐了竹箢今日未時去乾清宮報道,便回去複命了。竹箢暈暈乎乎地回了屋,十三阿哥上前道:“怎麽樣,我說得沒錯吧?”
竹箢胡亂地點點頭,環顧四周,倒是沒想到突然就要離開了。在這裏住了一年多,怎麽樣也是有了感情了,還有良妃、八貝勒、花舒姑姑、瓔珞、春柳,雖說口諭裏說,待來年充備人手時,會放還原處,可這麽算起來,自己就要離開至少一年了。
十三阿哥見竹箢的模樣,便猜到了幾分,道:“又不是不回來了,才去一年,這樣子做什麽?再者說,隨駕南巡,可是多少人想也想不來的。”
竹箢知他是在勸慰自己,仍垮著張小臉,小聲道:“我在這裏服侍慣了,乾清宮定是不若儲秀宮來得輕鬆舒坦,萬一我哪日一個不小心犯了什麽錯,責罰事小,搞不好連腦袋都保不住了。”
十三阿哥聞言不由敲了敲竹箢的額頭,笑道:“乾清宮規矩雖比其他宮所嚴苛些,但皇阿瑪卻向來體恤宮人,少有責罰,便是真要罰你,還有你十三爺在呢,怕個什麽?”
竹箢見十三那拍胸脯的樣子,反倒被他逗樂了,自己還是個半大孩子呢,不知哪裏學的這拍胸脯作保證的樣子,逗他道:“若我當真惹惱了皇上,皇上要治我的罪,你為我求情,就不怕連累自己失了聖寵?”
十三阿哥語氣倒急了些,道:“你這是什麽話?我十三何曾在意過這些來的?你這麽曲解我,我豈不冤枉!”
瞧十三倒是當了真,竹箢心裏有些過意不去,忙道:“逗你玩的,急什麽?這麽沉不住氣,也不知道皇上……”竹箢本欲說,也不知道皇上怎麽就把祭泰山的事情交給了他辦?卻猛然打住,這話若是說了出去,該要引起怎樣的風波。
“皇阿瑪怎的?”十三阿哥見竹箢停了下來,問道。
“也不知道皇上怎的就這麽寵著你?”竹箢忙改了口。
“皇阿瑪寵信與我,你卻眼紅了?”十三阿哥笑道。
“眼紅什麽?奴婢還巴不得十三爺日後當了王爺,也好給奴婢當個靠山。以後便是吃香的喝辣的,過盡了舒心日子!”竹箢得意道。
十三阿哥彈了竹箢一記,笑道:“你這丫頭,倒會想得美事!快收拾了東西,一會我送你過去。”
竹箢點點頭,自己這路癡,又沒地圖在手上,不拽著十三阿哥當活地圖,恐怕走到明天未時,也走不到乾清宮,反正遠遠叫他先離開就是了。
簡單收拾了東西,竹箢去同良妃告別。良妃那邊想來也是收到了消息,見竹箢來道別,倒沒什麽驚訝,隻仔細囑咐了竹箢好生服侍,遇事悉心請教,又道這邊的屋子給她留著。竹箢謝恩而出。
十三阿哥把竹箢送到乾清宮幾十米外,就先行離去了。乾清宮就在眼前,竹箢就不怕走丟了,緊了緊懷裏的包袱,一路走了進去。到了先前那太監吩咐的耳房外麵,已三三兩兩立了幾個宮女。未待竹箢去打聲招呼,先前傳旨的太監領了幾個小太監過來了。
才站定,他道:“人都到齊了,隨這幾個小太監走吧。”
“是。”竹箢隨眾稱是,本想抬眼看看自己該跟哪個小太監走,卻聽領事的那太監道:“紮庫塔·竹箢,隨我來。”
竹箢忙低了頭,道:“是。”
竹箢一路盯著前麵那雙腳走著,也不知道自己這是要去哪裏。
再停下時,竹箢已辨不清這是何處。隻聽那太監同自己道:“你且在這等著,我回了李諳達,自會安排了你的去處。”
竹箢稱是,心下道,他口中說的李諳達,莫非就是康熙朝最有名的李德全李公公?除此之外,自己倒再想不出還有什麽人稱得一聲諳達。
見那太監離開,竹箢環顧四周打量了一番,這才驚覺,自己竟是到了懋勤殿外頭了,想來,自己在乾清宮八成也是幹老本行——服侍主子讀書。
“李公公,這便是紮庫塔·竹箢。”聽見聲響的一刹那,竹箢便回身垂首立住,給兩人請了安,眼睛隻恍惚掃到兩個身影,其中一個是方才那太監,另一個,卻沒瞧仔細。
“起來吧。”有些尖細卻不失沉穩的聲音響起,繼而又同那太監道,“你忙自個的去吧。”
那太監退下,隻剩下李德全與竹箢二人。
李德全道:“萬歲爺的恩典,打今兒起,你便在這懋勤殿當值。雖說有嬤嬤教導,但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自個心裏也掂量著點,在萬歲爺跟前當差,可是半點兒馬虎不得。”
“是。”竹箢恭聲應著。
之後李德全又交待了幾句南巡的事情。不管李德全說什麽,竹箢隻順著他的意思應下來,估計有別的嬤嬤姑姑之類的來教導自己如何在康熙麵前當值,自己小小一個宮女,還輪不到在他麵前討經驗。
說是今日開始當值,其實隻是先由殿前的嬤嬤教導。懋勤殿,本是康熙讀書、賞玩字畫的地方,但嬤嬤要竹箢將康熙每日的作息記清楚,連帶著習慣喜好,一樣都落下不得。慢慢竹箢才發現,不止是懋勤殿,乾清宮別處當值的宮女太監,這些也都是必須記得的東西。竹箢感慨,到底是**oss的手下,行為處事,言談舉止,都要比別處的宮人更拿得上台麵。
連日的教導敦促,嬤嬤總算準竹箢開始在禦前當值,饒是如此,竹箢當值第一日,在入殿之前,嬤嬤仍是百般囑咐,生怕竹箢漏掉個什麽。
此刻康熙還未下朝,整個懋勤殿中靜謐極了,一點也看不出站了十來個宮人的樣子。竹箢因是頭次當值,被分派司管西學一處。被告知要管理西學書籍時,竹箢麵上雖未表現什麽,可心裏早樂翻了,自打來了清朝,自己能接觸到的西學書籍少之又少,良妃的書房裏不曾見,倒是在八貝勒的書房裏,掃到過一本幾何方麵的書,可又不敢表現出什麽向往,要知道,自己現在是旗人小姐的身份,上哪裏去接觸這些東西,叫人知道怕是有番解釋了。
倒不是偏愛西學,隻是她本就是理科生,當初她選理科便是不喜歡文科永無止境的背書。自來到這邊,她雖每日都能接觸到書籍,可文學類居多,久不用腦子,感覺腦子都不靈光了。摸到那些書籍時,竹箢覺得自己的手指尖都在發抖,當看到不止是數學書,還有藥理、化學、人體解剖學等等諸如此類時,竹箢覺得,也許即將開始的這一年的禦前侍讀的日子,將會是自己最有樂趣的一段日子。
康熙就是康熙,無論到哪裏都極有氣場,即便是隨意翻本書看看,也少不得一幹人在邊上服侍著。竹箢站得遠,加之屋裏頭壓抑的氣氛,並不敢放肆地打量,隻仗著自己位置偏,沒人注意到,偶爾偷偷抬頭掃上幾眼又迅速低下頭。
康熙每日大多在此處讀書,什麽叫手不釋卷,什麽叫韋編三絕,竹箢是真見識到了,這時候再想想良妃,竹箢方覺良妃那不過是閑來打發時間,若是再想想自己,竹箢捂臉了。
康熙不在時,竹箢多是整理書籍,記得康熙是挺愛好西學的,但自己當值這幾日,倒不曾見他有叫取來什麽有關西學的書籍,因而竹箢這些日倒是頗為清閑。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南巡。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