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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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秒記住【文學樓】,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這次南巡,隻有太子、四貝勒與十三阿哥隨行。南巡倒是其次,竹箢對於康熙命十三阿哥代自己祭泰山一事倒是十分好奇。自古以來,祭泰山都是天子親為,竹箢以現代人的眼光看來,雖是迷信,可在古代,這卻是一種權力的象征,康熙此舉,若說沒有深意,竹箢還是不大相信的。

    浩浩蕩蕩的隊伍出發。竹箢不過一個宮女,整日隻得悶在車中,但聞外頭熱鬧異常,百姓的呼聲,紛亂的馬蹄聲,滾滾的車輪聲,卻不知是個什麽樣子。與竹箢同車的,還有這次一同被調到禦前的宮女,名喚紅霜的,被派去了奉茶。

    紅霜先前在宜妃娘娘的延禧宮當差,模樣也是出挑的,相處這幾日下來,竹箢也摸得了幾分她的性情,雖說淩厲了些,但隻要順著她,便也沒什麽礙的。好在竹箢本就是懶散性子,即便紅霜有時刻薄幾句,竹箢倒也不駁她,紅霜自個沒了意思,便也悻悻地罷了。

    待轉了水路,竹箢才覺得整個人清爽了起來。之前日日車馬,總是覺得周身罩了塵土,先前兩日還提著性子,坐久了便覺得身子也散了架,興致便也磨沒了。如今登了船,河風夾著水汽拂麵而來,又少了陸上的嘈雜,便是再愜意不過了。

    竹箢因是乾清宮的宮人,便被安置在了龍舟上,起初還擔心會暈船,好在船身沉穩,行得又平,竹箢適應了小半日,便沒了什麽不適。

    太子、四貝勒與十三阿哥並不與康熙同船,另有船隻隨在禦舟後頭。想來,自調到了乾清宮,那些阿哥,自己便再未見到過一個,饒是這次隨行的十三阿哥,也是一直不得見。

    再見到十三阿哥,已是上船之後的第四日了。竹箢才被替下來,正打算回房休息,不回房也沒處去,皇上待的船,哪裏準你亂轉悠?卻見另一船身靠近,自那船上過來的,不是十三阿哥又是何人?

    十三阿哥也瞧見了竹箢,臉上就笑開了。竹箢遠遠地便行了個禮,立在原處等著十三阿哥走過來。

    “這是要回房歇息了?”十三阿哥笑道。

    “嗯,晚間不該奴婢當值。”竹箢乖順答著,在康熙的船上,她可不敢一口一個“你”呀“我”的,這要叫誰聽見了,一個“出言不遜、不知禮數”的大帽子扣下來,小命就沒了,她還沒那麽想死呢!

    十三阿哥道:“這不是說話的地兒,你去吧,等上了岸我再去尋你。”

    竹箢行禮告退,這不是在宮裏,船上就那麽點地方,保不準現在康熙就知道自己和十三阿哥說了話。

    之後的幾日,竹箢依舊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不是在自己房裏,就是在康熙的船艙裏,再就是在去當值的路上。

    說來,雖道太子、四貝勒與十三阿哥日日往康熙處請安,自己卻再沒見過其中哪個,想來,是因著自己是服侍康熙讀書的,紅霜不就常見著三位爺麽?為這,她還沒少在自己麵前得意,隻瞧自己既沒羨慕又無嫉妒,不鹹不淡,幾次下來,便也提得少了。

    已經不知行了多久,有小太監道,快要到山東了,聽得竹箢心裏一陣激動,總算可以踏上陸地了!這在船艙裏頭窩著,悶都要悶死了,天天見得就是那麽幾個人,每天連走得路線都是一樣的,不悶才怪呢!

    德州的行館雖遠不及紫禁城,但已是頗有規模了,民間裏的門戶,是怎麽都比不了的。這一路走下來,竹箢雖日日到禦前報道,與康熙也有些個言語交流,但也不過是吩咐她取哪本書來給他,之外,再沒別的。

    太子的病來得突然,一時行宮裏紛亂喧鬧起來。竹箢卻仍如往日一般,該當值了便去康熙處當值,不該當值就回屋種蘑菇。瞧康熙的神色,倒是沒見太多焦慮,看書、批折子,一如往日,隻有時會宣太醫來問話,竹箢也大概聽得,太子的病不過是水土不服之類的小病,修養便是,並無大礙。

    這日康熙回來,不知怎的,麵上少有得霜寒,竹箢不知發生了何事,服侍便愈加小心。康熙坐了沒多會,有內侍呈上今日的折子,沒批幾本,康熙突然將手中的折子摔在了地上。屋裏頭本就極靜,此時折子落地的聲響便顯得愈加清脆,連帶康熙沉重的呼吸聲,和周身掩不住的怒意,一屋子人都跪了下來。

    隻聽康熙道:“好!好!好!這辦得好差事!”繼而他又同剛才那內侍道,“去!叫索額圖來見朕!”

    那內侍諾諾領命退下,索額圖並不在此次隨行之列,難道說,康熙要他從京城趕來?不待竹箢再想下去,康熙又道:“傳命下去,太子留在行宮養病,其餘人明日啟程!”

    許是累了,這日康熙早早便安置了,竹箢退出了屋子,才覺一顆吊著的心總算是落下了,好在沒出什麽紕漏。

    紅霜今日值夜,竹箢回去時,瞧見屋子裏黑著,心道,這丫頭,也不知道給自己留個燈。竹箢推了門進去,才闔上門,就被人從背後捂了嘴,想要開門,門已被那人死死按住了。

    “是我。”十三阿哥的聲音自耳後響起,見竹箢再沒掙紮,才放下了手。

    竹箢鬆了渾身戒備,轉身道:“你這是做什麽?大半夜的,嚇我一跳!”說著,又摸黑要去掌燈。

    十三阿哥攔住她,道:“先別掌燈,聽我說,前日太子爺身子不爽,罰了下頭宮女,惹得皇阿瑪動怒。這兩日皇阿瑪正在氣頭上,你自個小心點,別整天迷迷糊糊的。”

    “你過來就為提點我這個?”竹箢哭笑不得。

    “叫你這丫頭整日裏沒點模樣,也不知怎得被選去禦前服侍,保不準哪天你便出了錯,挨板子時可別說我沒提醒過你!”十三阿哥見竹箢不領情,沒好氣道。

    “是是是,我的十三爺,奴婢謝十三爺提點,奴婢記下了,爺若沒別的事,趕快回去吧。”竹箢推著十三阿哥道。

    “真的記住才是。”十三阿哥說著,開了門消失在夜幕裏。

    竹箢也沒再去掌燈,脫了衣服躺下,想著十三阿哥的話,康熙動怒是不假,想必也是太子惹的,至於原因,恐怕沒那麽簡單,不然何必讓索額圖從京城大老遠跑來,又氣到擱著生病的太子不管,繼續南巡?

    這一日提心吊膽的,精神高度緊張,竹箢現下放鬆下來,不多會,便迷迷糊糊睡著了。

    第二日,康熙不顧四貝勒與十三阿哥的求情,依舊帶了大部隊繼續前行,一路往濟南去。直到此時,竹箢才真正開始有了幾分興奮。

    隊伍由水路轉為陸路,一路行至泰山腳下,當地官員的迎接等等一幹事宜竹箢都沒空去理會了,隻一心想著晚些時候,十三阿哥代天子祭泰山的場景。

    真到了十三阿哥登泰山時,竹箢才知道,根本就沒她的份兒!這次,是十三阿哥獨自登泰山,其他人不過是在山腳下等著而已。康熙的聖旨下來時,竹箢就蔫了,本以為可以出來換換空氣,可其實不過是從宮裏換到船艙裏,真正放鬆的是主子,自己這小宮女,依舊是伺候人的命。

    臨時行轅裏,康熙正端坐在案前看書,這點一直讓竹箢很佩服。康熙看書時,一定是直身端坐的,不像自己,不是歪著就是靠著,像渾身沒有骨頭似的,媽媽當初為此沒少說自己,可卻一直沒能改了這個毛病。媽媽,很久沒有提起過這個詞了,上一次想起,是多久以前了,久到有些害怕,好像自己與現代的世界漸行漸遠,再也沒有回去的時候了。自己掉入這另一個空間裏,在自己原來的世界裏,爸媽還會在原地等著自己回去嗎?

    “竹箢,竹箢!”李德全的聲音將竹箢拽回了現實,她疑惑地瞧去,卻見李德全的眼神直往康熙處瞟,一下子冒了一手心的冷汗,此刻自己正在康熙麵前當值,一個不小心,可是要賠上吃飯的家夥的,尤其這幾日康熙因著太子的事情心裏頭一定不痛快,自己怎麽能在這種時候往槍口上撞?

    “想什麽呢,這麽入神?”瞧康熙的樣子倒不像生氣,竹箢暗舒了口氣,卻仍不敢大意。

    “回皇上的話,奴婢從未來過泰山,一時神往,便走了神,請皇上責罰。”說著,竹箢跪了下去。

    “既是如此,想必老十三過會子是要口渴的,你便送些山泉去吧。”康熙眼睛沒離開書卷,口中隨意道。

    送水?竹箢眨了眨眼,若她沒理解錯,康熙的意思是要自己爬上去給十三阿哥送水?自己這小體格,別說趕不趕得上十三那健步如飛的速度,就是能不能爬上去還另作說法呢!康熙這是在開什麽玩笑?!

    竹箢往李德全那裏瞟去,卻見李德全眼觀鼻的全作了“石像”,沒點回應她的意思,竹箢心裏頭苦成了苦瓜,嘴上卻隻得道:“是,奴婢遵命。”

    竹箢起身正要退出去,卻聽康熙道:“竹箢,快走幾步,不然可要攆不上十三阿哥了。”

    這是竹箢頭一次聽見康熙喊自己的名字,淡淡的,惹得她心裏一動,竹箢福了福身,輕聲道:“是。”告退出去。

    康熙說得沒錯,竹箢緊趕慢趕到了山腳下,卻聽山腳下的侍衛道,十三阿哥已然上去了。好在並未走多久,竹箢無法,提著裝了山泉水的竹筒,由著兩個侍衛護著,也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爬了上去,還好現在穿的不是花盆底,否則自己都能預想那“淒慘”的下場。

    趕了大半個時辰,也不見十三阿哥的身影,竹箢直在心裏歎,這十三阿哥到底是吃什麽長大的,自己都已經全速在趕了,竟連個影子也見不著。

    身側一個侍衛見竹箢已是嬌喘連連,汗珠子直淌,道:“姑娘,姑娘若是身子支不住,便先歇歇吧,奴才幫您上去追十三爺。”

    竹箢搖搖頭,道:“皇上吩咐了,要我親自把泉水交給十三爺,我又怎敢偷懶,侍衛大哥不用顧忌我,隻管全速趕路才是。”

    見竹箢堅持,那侍衛沒再說什麽,隻小心護著竹箢不停往前趕著。

    竹箢嘴上雖說的好聽,可心裏早就把十三阿哥罵了一千八百遍,直道,追上了他定叫他好看!又一邊在心裏頭喊著腿疼氣喘的,若再瞧不見十三阿哥的人影,自己怕是真走不動了。

    “姑娘!前麵那可不是十三爺?”一個侍衛眼尖,高聲道。

    竹箢一聽“十三爺”,也顧不得腿上酸脹,忙又加快了步子,上頭那人影雖模糊些,可那白袂翻飛的謫仙人,不正是竹箢“望眼欲穿”的十三阿哥?

    “快喊住他!”眼見前頭的人影又要不見,竹箢忙道。

    兩個侍衛聽了,忙高聲道:“十三爺!十三爺!十三爺留步!”

    泰山自山腳已被封住,現在又在高處,有點聲響便能聽得清楚,兩人沒喊幾聲,竹箢便見前麵那身影頓住了,似是回身往自己這瞧來。竹箢再走不動了,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大石頭上,“呼呼”地喘著氣。

    兩個侍衛見竹箢不再上去,又哪裏敢讓十三阿哥屈尊來就他們奴才,一個侍衛留在竹箢身邊,另一個侍衛則跑上去迎十三阿哥。

    不多時,十三阿哥走了過來,見竹箢猶自在一旁喘氣,自竹箢手裏接過竹筒,打開蓋子,送到竹箢嘴邊,道:“先喝口水。”

    竹箢實在抵不過那山泉的誘惑,含了一小口,喉間口裏霎時一陣清涼潤澤,舒坦極了。沒再喝山泉,竹箢道:“這是皇上賜給十三爺的山泉水,奴婢不敢再喝。”

    十三阿哥笑笑蓋了蓋子,同兩個侍衛道:“你倆留在這候著,這個宮女還要服侍我喝水,且隨我上去。”

    皇子的話,兩個侍衛自是不敢反駁的。

    倒是竹箢苦了一張臉,可礙著有其他人在,又不好說什麽,也恭敬地稱了聲“是”,隨十三阿哥繼續往上爬去。待回頭再看不見那兩個侍衛,竹箢才道:“你爬你的山,我的水既已送到,還拽著我做什麽?”

    “瞧你平日裏與我頂嘴倒是不落下風,怎麽身子這麽不頂用?今日既然有機會爬爬山,練練筋骨,怎能放了你去?”十三阿哥立住,把水遞上,道,“這會沒其他人了,再喝點吧,瞧著確是累著你了,難為你還追了上來。”

    竹箢倒也不和他客氣,自己嗓子裏的確是冒煙了,可畢竟山泉水有些涼,竹箢隻小口含著,慢慢咽下去,喝了兩口便不敢再喝了。

    十三阿哥見竹箢不再喝了,自己接過竹筒,灌了兩大口,蓋了蓋子,道:“慢慢走著吧,前頭沒多遠了,約摸再有半個時辰就到了。”

    竹箢長長舒了口氣,連鬥嘴的力氣都沒了,有氣無力道:“你把我放這,自個上去吧,皇上本就是要你獨自去祭泰山的。”

    十三阿哥不依,道:“我怎麽放心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要不你等會,我下去讓那兩個侍衛上來守著你。”說著,已往下走了兩個台階。

    竹箢忙把他拉住,道:“知道你體力好,也不是這麽個用法。”知道十三阿哥不會放任自己一人,竹箢狠狠心,起身道:“我還是跟著你上去吧,哪有登山到一半又往下折的道理?”

    十三阿哥瞧了瞧,不放心道:“你的身子還吃得消?”

    “小瞧我不是?”竹箢笑道,“快走吧,叫我耽誤了不少功夫了,可別誤了正事才是。”

    十三阿哥拉了竹箢的手,一麵登台階,一麵頭也不回地道:“可不是我沒學過‘男女大防’,下次上來前會先給你備根竹杖的。”

    竹箢笑笑,瞧著十三阿哥紅起來的耳根,也沒像往日那般打趣他,翻手與他十指相扣,道:“這樣比較省氣力。”

    有著十三阿哥帶著自己,速度也比之前放慢不少,竹箢倒覺得不似之前那般疲憊,但行到後來,也全仗著十三阿哥托著自個後背才勉強走得動,看來這副身子是該鍛煉了。

    站在南天門前,眼見玉皇頂已經在望,竹箢先立住了。十三阿哥見竹箢停下,問:“走不動了?那先歇會吧。”

    竹箢搖搖頭,道:“剩下的路,要你自個走上去。”

    十三阿哥疑惑地看著竹箢,竹箢接著道:“代天子祭泰山,前無古人,怕也會是後無來者,十三,這是你的曆史,該由你去完整地寫完它。”

    “可我希望這段曆史裏也有你在。”十三阿哥仍舊托著竹箢的手臂,道。

    “本欲過幾日再送你,趁著這會方便,提前送出去吧。”竹箢從荷包裏取出一早編好的穗子,遞到十三阿哥麵前。編的過程並不複雜,可想著要編哪個樣子,倒著實花了竹箢好一陣子功夫。

    十三阿哥接過穗子,瞧了瞧,道:“好伶俐的絡子,你打的?”

    “樣式有些簡單,隻是取著好意頭。”竹箢柔聲道。

    “怎麽,還有名頭?”十三阿哥隨手自身後取了笛子掛上,甩了兩圈,笑道。

    “叫祥雲結。”竹箢頓了頓,道,“你如今這般,是烈火烹油,鮮花著錦,再多的吉祥話也顯得白了,這個絡子,取義‘自在如意、祈保平安’,恐平淡了些,若不稱意,隨手賞了人便是。”

    十三阿哥將笛子收了起來,揉了揉竹箢的頭,道:“現下,隻有你還會與我說這般話。”

    竹箢推了推十三阿哥,道:“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十三阿哥沒再說什麽,笑著點點頭,轉身往上登去,身形輕快,不多時,已看不清身影了。竹箢有點小鬱悶,若不是先前自己拖累著他,恐怕這時候,他下山都有好一陣了吧。如此想著,便愈發堅定了回宮後要開始鍛煉身體的決心。

    竹箢隨意坐到了石階上,拽了跟枯草在地上瞎劃著,一邊歇腳,一邊等十三阿哥從山頂上下來。方才一直登山,出了不少汗,何況山頂溫度本就不高,現在歇了下來,起初還不覺得,愈往後,便愈覺得寒意侵人。

    身上一暖,竹箢回身,見十三阿哥將自己外頭的褂子解開,披在了自己身上。十三阿哥雙手按住衣裳,攬著竹箢雙肩,道:“回吧。”

    竹箢淡淡笑著,應他:“嗯。”

    竹箢不知道十三阿哥在上頭是如何祭泰山的,說了什麽,或是做了什麽,可瞧他愈見清明灼亮的眼神,意氣風發的模樣,一些東西,似乎在悄悄改變。應該是好的吧,竹箢想著,不經意間就抿起了嘴。

    下山的過程,遠比上山來得順利,快要瞧見那兩個侍衛時,竹箢便把十三阿哥的褂子褪下還了他。雖說隻是低等侍衛,可怎麽說也是康熙的人,不該叫瞧見的,還是穩妥些好。

    到了山腳下,兩個侍衛告退。十三阿哥則同竹箢回康熙處複命。

    康熙倒是體貼,叫竹箢回屋去換身衣裳,晚些再來當值,十三阿哥則被留在了康熙屋裏頭問話。說得什麽,竹箢自然是不知道的了,此刻的她,隻想著用熱毛巾敷敷臉,換身幹爽衣裳,好好躺會。

    傍晚,禦駕回鑾,安置在行宮裏。用過晚飯沒多會,趙成來喚竹箢,說是李諳達叫竹箢上前頭服侍。竹箢忙整了整衣裳,隨趙成過去。

    悄悄換了崗,竹箢立在一旁隨時聽候著吩咐。康熙此刻著了元青袍子,在案前看書,案頭的燭光一閃一閃,這種氣氛,讓竹箢生了些困意。

    “竹箢,今日可圓了你的願?”康熙的聲音響起,竹箢頓時沒了一點睡意。

    她忙上前一步道:“奴婢謝皇上成全。”

    康熙停了一會,才道:“可趕上十三阿哥了?”

    聽康熙提到這事,竹箢聲音裏笑意愈濃了,道:“回皇上的話,奴婢同兩位侍衛大哥趕了一個多時辰,好容易追上了十三爺。”

    康熙沉吟一聲,再沒了動靜。

    屋裏複恢複了一片寂靜,隻偶有燭芯“啪”的爆裂聲,又憶起白日裏與十三阿哥登泰山的種種,竹箢忽的生出一種感慨:惟願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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