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酒肉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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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之後,十七阿哥成了竹箢屋裏的常客,來了七回,倒有五回是磨了竹箢去小廚房的。好在竹箢自己也是個饞嘴的,五回裏頭得有四回半是應了十七阿哥的。相處久了,竹箢才發現,自己第一次和十七阿哥見麵時所接觸到的十七阿哥並不是他的性子,平日裏他倒真真是個懂事安靜的孩子,雖然常向竹箢撒嬌,可卻不是初見時那般賴皮,甚至還常常會被竹箢逗得鬧個小臉通紅,可愛極了!

    相熟的這些皇子裏頭,四貝勒從未見吃辣,偶爾沾些,淺嚐輒止,說不清到底能不能吃辣,八貝勒卻是不曾吃的,十三阿哥倒是能吃辣,卻屢屢成為竹箢的手下敗將,至今仍熱衷於同竹箢比試,至於十四阿哥,他雖愛吃辣,偏偏吃重了些,便會出疹子,是而非到饞得不行,也不大碰。讓竹箢沒想到的是,這個十七阿哥倒是吃辣的能手,細問下,才知十七阿哥的額娘是蜀地人,因而十七阿哥才遺傳了額娘。

    三月初二,是十七阿哥的生辰,竹箢本想著做上一桌子好菜,給這個小饞貓解解饞,不曾想,康熙二月要南巡的風聲卻在宮中傳開了,各處都在忙著張羅。竹箢這才想起,先前康熙提過這事,還說了要自個隨行。憶起康熙這次南巡,二月癸酉,南巡閱河;壬午,次靜海;三月己亥,諭山東;乙巳,駐揚州;辛亥,駐蘇州;己未,次鬆江閱射;夏四月丙寅,駐杭州閱射;乙酉,駐江寧。閏四月癸卯,閱高家堰堤工。辛酉,還京。這前前後後**個月不在京裏,若自己記得沒錯,此次南巡隻有太子和十三阿哥隨行,既是如此,也隻好提前給十七阿哥做頓好吃的了。

    挑了個不當值的日子,同十七阿哥約好了午時過來,整個晌午,竹箢都在廚房裏忙活。竹箢是肉食動物,十七阿哥也不遑多讓,因而肉菜占據了主導地位。想著南巡途中飲食鐵定沒有在宮裏自在,竹箢也打算趁這個機會好好給自己解解饞。麻辣香鍋是之前答應過十七阿哥的,裏頭雞翅、紅薯片、五花肉、青菜、香菇等等各種料放的是足足的,炒出來滿滿一大盆,再加上一盤黃酒陳皮燒排骨,一碟苦瓜釀肉盅,一碟酸辣筍,一碟手撕包菜,一碟小蘿卜泡菜炒香幹,又拌了一碟紅油百葉,一碟涼拌肚絲,一碟口水雞。東西擺上了桌,竹箢有點不好意思了,都是實實在在的肉,不管了,本來就是為了解饞的,不吃肉,還叫什麽解饞?至於湯品,竹箢給自己煲了一盅川穹白芷燉魚頭,想事情太多,總該補補腦子才是。至於十七阿哥,吃碗紫薯銀耳羹就是了。

    未出巳時,十七阿哥便早早來了,與他一並而來的,還有兩個看上去比他大些的男孩,竹箢料得不錯,是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想來他們年歲相仿,讀書習武也常在一處,比別個親厚些。

    竹箢自是沒有意見,反正東西做得多,多這兩個孩子,飯菜也是綽綽有餘的,況且十七阿哥能與別的皇子處得來,也是竹箢所樂見的。

    因為自己和十七阿哥都愛吃辣,桌上多是辣菜,好在自己一時改了主意,另做了些清淡的。菜式遠遠不如禦膳房來的精致,家常而已,卻是熱騰騰剛出鍋的,再者,竹箢的手藝也是不俗的,因而才動筷,便輕鬆征服了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的胃,至於十七阿哥,早在之前已然被竹箢拿下了。

    “竹箢。”才吃上,門外頭響起了四貝勒的聲音。竹箢還沒表示什麽呢,幾個小阿哥卻一溜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讓竹箢不得不歎四貝勒在年幼皇子裏的威懾力。

    開了門,四貝勒抱著個小孩子,立在外頭。收到竹箢疑惑的目光,四貝勒笑道:“這是小十八,才剛碰上嬤嬤抱著他,他一見我,就非要我帶他過來,說是什麽十五弟幾個撇下他,來吃好吃食來了。”

    竹箢一邊逗弄著十八阿哥,一邊道:“吃食確是有,晌午做了幾個菜,十五爺、十六爺和十七爺過來一同吃了些,才用上,你若沒吃過,也一同用些吧?”

    見十八阿哥似乎挺喜歡竹箢,四貝勒索性把十八阿哥送進了竹箢懷裏,一邊往屋裏頭走,一邊道:“大老遠的,你這裏的香味就往人鼻子裏鑽,我來都來了,不吃上你一頓,可說不過去。”

    十五阿哥幾個見四貝勒來了,一並給四貝勒打千,閑話過了,各自坐下。在四貝勒跟前,幾個小阿哥似乎有些個拘謹,倒是小十八,大概還未到懂事的年齡,反倒一點也不怕四貝勒的樣子。

    十八阿哥還小,桌上的菜,除了偶爾剜些苦瓜盅裏頭的肉餡,其他的稍帶點辣味的竹箢都不敢喂他。瞧自家哥哥吃得歡實,十八阿哥著急,一個勁兒地要吃這個,要吃那個。竹箢無法,把十八阿哥交給四貝勒,自個又跑去小廚房蒸了碗雞蛋羹,燒了個肉末茄子,另盛出一碗紫薯銀耳羹來,端進了屋裏。

    好在十八阿哥並不鬧人,一頓飯,倒也算吃得消停,至少沒讓竹箢端著個飯碗,追著他滿地跑,竹箢在心裏無數次地感謝皇宮裏良好的禮儀教育,十八阿哥三四歲的年紀,都能這麽乖。

    主食竹箢準備了粳米飯,四貝勒吃了一小碗,其他幾個小阿哥吃了都有兩三碗的樣子,他們這個年紀本來也能吃,估計裏頭還有較勁的因素,自己小時候也常和哥哥姐姐比賽誰吃飯多。

    撤了無用的碗盤,竹箢把魚頭湯和紫薯銀耳羹端了上來。先前不知道四貝勒會來,魚頭湯也隻煲了一盅,倒是可以分食,偏偏那幾個小東西在,似乎不大好,竹箢便把一盅魚頭湯都端給了四貝勒。

    十六阿哥見四貝勒與他們吃得不同,道:“竹箢,怎麽單單四哥喝魚湯?我也想喝。”

    “十六爺,這是川穹白芷燉魚頭,補腦用的。四爺平日裏操勞國事,累神累心的,自是該多進補些個。況這湯裏頭加了藥材,十六爺年少,用多了這些個有害無益。”示意了一下十六阿哥手中的紫薯銀耳羹,竹箢又道,“這道紫薯銀耳羹,則有補氣益血,壯身子骨的效用,更適合十五爺、十六爺和十七爺這般年歲的食用。”

    “竹箢,你還精通醫術?”十六阿哥問道,十五阿哥、十七阿哥似乎也很感興趣。

    竹箢笑道:“十六爺抬舉了,奴婢隻是翻過點子醫書,粗略記得幾句,哪裏敢用‘精通’二字?”

    十六阿哥自是不信,可竹箢那張嘴是怎麽練出來的,哪裏是十六阿哥幾句話敲得開的,這個問題也沒再繼續下去。

    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先起身告辭,十八阿哥自然也要一同回去,四貝勒不放心,便同他們一道走了,隻留下十七阿哥還未走。

    竹箢收拾著碗筷桌椅,十七阿哥本想插手,叫竹箢給攔了下來,一個皇子幫忙收拾飯桌,傳出去可是要命的。十七阿哥倒也沒再堅持,隻是跟在竹箢身邊,看著竹箢洗碗、擦桌子,同竹箢聊天,一直到了卯時才回去。

    十七阿哥走了沒多會,四貝勒折了回來。

    “十八阿哥送回去了?”竹箢把四貝勒讓進屋,道。

    “早送回去了,上皇阿瑪跟前應了個差,同十三弟說了些事情,還一同到額娘那裏坐了會子。”四貝勒啜口茶,道。

    “折回來,可是有什麽事?”竹箢道,怕是先前幾個小阿哥在,四貝勒不好開口。

    “無事,隻是方才說話不得便,現下來坐會子,說說話兒。”四貝勒拉竹箢坐下,道,“怎麽想起來做那麽些個,也不怕累著,不當值了多歇歇才是。”

    竹箢笑道:“三月初不是十七爺的生辰麽?想著那時候怕是要同皇上南巡,顧不得,難得十七爺喜歡,便多做了些,倒是十五爺和十六爺來,先前我並不知曉。”

    “什麽時候和十七弟走得這麽近?”四貝勒捏了竹箢手心一下。

    竹箢笑著抽回手,把七貝勒與皓月大婚那日與十七阿哥相識,以及日後相處的事情,挑了些講與四貝勒聽。

    “今兒喝了你的魚頭湯,趕明兒再補給你旁的好東西。”四貝勒道。

    “那奴婢可等著四爺了,若不是些名貴新奇的,想必四爺是拿不出手的。”竹箢笑言。

    敲了敲竹箢的腦袋瓜,四貝勒嗔道:“最是個會鑽營的腦袋瓜兒!便是衝著你這毛病,也該是多補補,在皇阿瑪跟前想得多些也就罷了,不在禦前當值的時候,還一會想著這個一會念著那個的,一刻也不讓你這小腦袋瓜歇上會子。”

    “是是是,我這不就緊著給自個兒多補補腦子了嗎?”竹箢好脾氣地賠笑,倒讓四貝勒又心疼又好氣。

    “這次南巡,我不在隨行之列,你在皇阿瑪身邊好好服侍著。好在有十三弟在一旁照拂著,有事情尋他就是了,莫要自個逞強,知道嗎?”四貝勒抿著竹箢的發鬢,道。

    竹箢笑道:“你瞧我是那愛強出頭的人嗎?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點點竹箢的鼻子,四貝勒道:“你這丫頭,好的時候事情處理得都漂亮著,一個轉不過彎兒來,就比誰都拗。”那語氣,根本不信任竹箢。

    竹箢撇嘴道:“到了外頭,我能認識幾個人?還不都是隨行裏頭的,你又……”竹箢慌忙刹住車,沒了音。

    “我又什麽?”四貝勒忍著笑,問道。

    竹箢叫四貝勒鬧了個大紅臉,支吾著不肯說,四貝勒也不說破,隻輕聲道:“我都知道。”見竹箢仍舊一副羞窘的樣子,四貝勒笑意更濃,道,“傻丫頭,就是我在,也不能讓你強出頭。爺的女人,是用來疼的,哪有一個爺們,躲在女人後頭的。”

    竹箢腮幫子鼓鼓,嘴上不說,可心裏頭卻受用極了。

    “說笑歸說笑,自個還是要當心,尤其不能招惹到……”四貝勒伸出兩根指頭。

    竹箢點點頭,太子,可是她躲都來不及的人。

    “等我回來,今年你的生辰,我要做蛋糕給你吃,這個口味的,我隻做給你一個人吃。”相擁著,若鵷在四貝勒耳邊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