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語聲停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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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記住【文學樓】,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一想到即將要開始的南巡,竹箢就覺得漫漫數月實在是難挨。皇帝南巡,她一個小宮女什麽都做不了,每天不過是換個地方伺候人,再就是在船艙或是屋中貓著,樂趣少之又少。唯一慶幸的也隻是十三阿哥一同隨行南下,或許還能說說話兒,打發打發時間,隻怕大多數時候也是不得便的。
托腮長歎,竹箢習慣性地撥拉撥拉額發,盡管沒有一絲頭發散落下來。
“竹箢,做什麽這般無精打采的?皇阿瑪欽點你隨行南巡,還不高興點?”十四阿哥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竹箢連頭也未回,依舊半趴在石桌上,懶洋洋道:“十四爺安好,奴婢這是在過冬三月呢,一時半會怕是睡不醒了。”
揉了揉竹箢的腦袋,十四阿哥在竹箢旁邊坐下,道:“你是那熊瞎子嗎?還過冬!”推了竹箢胳膊一把,十四阿哥湊近些道,“平日裏仔細些,別整日裏迷迷瞪瞪的,江南煙花之地多,保不準你一個走岔了,就叫那人販子給擄去賣了。到時候,你就是哭天喊地也是晚了!”
竹箢撅撅嘴,瞅了十四阿哥一眼,幹脆把整個身子都趴在了石桌上,悻悻道:“十四爺當奴婢是沒見過世麵的麽?莫說奴婢在禦前當值,平日裏連行館都走不出去,就是奴婢有心出去轉轉,怕也都是不準的,哪裏還輪得上什麽人販子?”
“看你眼睛都睜不開的,腦子倒還清醒。”十四阿哥笑著把竹箢拽起來,道,“石凳上涼,要睡,正經上耳房裏頭睡去,有火盆有軟榻的,總比跟這兒吹冷風強!”
“奴婢還當值呢!”竹箢作勢又要坐回石凳上去。
“小李子!”十四阿哥高喝一聲。
“奴才在!”小李子應聲出現在兩人跟前。
“去,上耳房外頭守著,機靈著點,別誤了竹箢當值。”十四阿哥道。
“嗻!”小李子打千道。
“不用折騰了,我這會子已經不困了。”竹箢攔住十四阿哥道。
“你就消停睡吧,保準不誤了你的事兒!”說著,十四阿哥就把竹箢往屋裏頭推。
竹箢拗不過,隻好順著他。
若不是小李子把自己喊醒,竹箢真不知道自己會睡到什麽時候。剛醒時,一見著外頭天都黑了,竹箢心裏一沉,道:“什麽時辰了?皇上可回來了?”
“回姑娘的話,剛進辰時。姑娘莫急,皇上一直未回來,聽說是上了宜主子那兒去了。夏蘭姑娘已然接了姑娘,當值去了,姑娘隻管回屋歇著便是了。”小李子徐徐道。
竹箢聽了,這才鬆了口氣,道了聲謝,打發了小李子回去。坐在軟榻上省了好一會兒,竹箢一個勁兒埋怨自己最近越來越嗜睡,險些耽誤事。清醒了些,竹箢披了鬥篷回了自個的院子。進屋草草洗漱一番,困意又席卷而來,竹箢便早早睡了。
第二日竹箢起了個大早,整個人也精神了許多。枝頭喜鵲喳喳叫個不停,不多時,迎來了位客人——八貝勒。本來輕鬆加愉快的心情一下子煙消雲散,竹箢不知道八貝勒所為何來,會不會是再次談及二人之間的事情,若他當真談起,自己便要實現當初的諾言,應下他了。這樣想著,竹箢心頭驚跳,手心泛潮,竟是生生逼出了冷汗。
“許久未來瞧瞧你了,大清早兒的在做什麽?”八貝勒尋了把椅子坐下,神情倒是與竹箢截然不同的一派悠閑。
竹箢笑笑,道:“早上空氣好,才打開窗子晾了晾。”
八貝勒聞言,竟果真深吸了口氣,道:“的確。”瞧見桌上的零食盒子,八貝勒隨手拈起顆蜜餞,道,“你倒是愛吃這些個?”
“酸甜的,味道不錯,是一同當值的姐妹送來的,八貝勒不嫌棄,嚐嚐味道如何?”竹箢將零食盒子衝八貝勒推了推。
把蜜餞放進嘴裏,八貝勒眉梢不經意間挑了挑,語氣平和道:“味道的確不錯,你這可還有?”
“八貝勒喜歡?可惜晚了幾日,本是送來一大盒,偏我嘴饞,已經吃得七七八八了,就剩這最後一小格子了。”竹箢心道,自己吃剩下的,怎麽也不能送給八貝勒,遂道,“奴婢回頭再尋那姐妹討些來,再給八貝勒送去吧?”
八貝勒卻似乎不甚在意,將蓋子一合,便把零食盒子拿在了手裏,道:“無礙,這盒我便拿回去了。”繼而,八貝勒又道:“以後再莫碰這梅子了,即便你姐妹送來,她一番好意,你收了便收了,也莫用了。這種梅子性寒,對你無益,你喜歡,回頭我讓明全兒再給你另送些過來。”
竹箢自是推辭,待送走了八貝勒,竹箢驚覺,這次又叫自己混過去了。晌午,明全兒倒真的捧了一大盒子蜜餞過來,琳琅滿目,分了十好幾個的格子。東西不算貴重,卻偏偏是竹箢愛的,竹箢也沒矯情地推回去,道了辛苦,又托明全轉達自己對八貝勒的謝意,方才回了屋。
隨意拈起一顆放進嘴裏,味道確實要比夏蘭送來的好些,竹箢饜足地眯起眼睛,酸酸甜甜的,不光刺激著她的味蕾,還有她身體各處的感官,舒服極了。一樣嚐了點,竹箢把食盒收好,倒不是不肯與人分享,隻是怕叫夏蘭瞧見了,心裏頭別扭。
南巡還未開始,倒是傳出來八貝勒要納侍妾了,聽說是因為八福晉多年未能育有子嗣。這些,倒不曾讓竹箢感到有什麽意外。想到八貝勒新納妾,或者就意味著已經放棄自己了,至少自己會安全上一陣子了,竹箢心裏頭輕鬆了許多,連帶著精神兒上也似乎好了許多,沒再像先前那麽渴睡了。
放心之餘,竹箢才開始好奇,不知道八貝勒這次納的是張氏還是毛氏,也不知是什麽樣個人。
似乎八貝勒無意大辦婚事,又或許是因為這次不過是納個格格,無需太過鋪張,總之,八貝勒的喜宴,辦得極為簡單,聽十四阿哥說,也就在花廳擺了幾桌,兄弟幾個喝了會子就散了,十四阿哥還直道,竟是沒有給一個官員下帖子,不像是八哥平日的作風,連連道奇了好一會。
竹箢問到新娘子時,十四阿哥隻道好像是良妃娘娘宮裏的人,其他的便再沒什麽印象了。良妃宮裏的人?竹箢倒是吃了一驚,若是說儲秀宮的宮人,那八成是竹箢認識的人。姓張,張……一個安靜中帶著嬌怯的麵龐在竹箢的腦海中勾勒出來,卻又馬上被竹箢打消。
不可能,這實在不太可能,可若不是她,儲秀宮裏頭姓張而又在良妃與八貝勒跟前能露得臉的宮人又有誰呢?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便是她了吧。說不上來什麽感覺,有些怪怪的,不過不管怎麽說,她也算是得償所願了。日後她還生下了八貝勒唯一的一個兒子,隻要她能同八福晉處好關係,想必她以後的日子很是不錯的。
畢竟相處一場,她雖在背地裏鼓搗過一些小動作,到底本性不壞,又沒真的傷到她,單是她曾照拂過自己,再見時,自己便應道一句“恭喜”。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