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波折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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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澈,可打聽到了?”雲澈才進屋,若鵷便迎上前道。

    雲澈依舊搖搖頭,見若鵷眼中的光彩立馬黯了下去,柔聲安慰道:“格格莫要灰心,小格格既是皇上交給太子爺的,太子爺定不會虧待了小格格的,明兒奴婢再另外托人去打聽。”

    點點頭,若鵷卻又搖搖頭,扯了扯嘴角道:“罷了,既是太子有心不讓我知道小格格的情況,你如何打聽也是打聽不來什麽的,各人自有各人命數,她能保住命,我已是再無所求了,往後就當不曾有過這孩子吧。”

    “格格”雲澈見若鵷說出這話來,急聲道。

    “咱們這麽做,也不知是對是錯,皇上既是沒有將小格格交還給我,恐怕便是不打算讓我成為小格格的額娘。既是如此,咱們再怎麽樣,也是無用的,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了,皇上這麽做,至少保了她一命。”若鵷止住雲澈的話,解釋道。

    雲澈終是不再作聲,心裏頭卻難過得緊,畢竟那孩子是她接生的,又一直由她照顧,她對小格格的感情比旁人要來得深。

    是夜,雲澈已回了自個房中,外間守夜的小宮女也沒了動靜,屋裏頭一片死寂。若鵷靠在床頭,燭火昏黃,火苗不時跳動著,在若鵷的臉上打下明明滅滅的光影,也映得臉頰上一片晶瑩如流光閃爍。若鵷手中,是一塊繈褓,當時生產得急,不知紫蘇打哪兒扯來塊布包了小格格。過後若鵷瞧了,皺著眉說醜,紫蘇笑若鵷做了額娘還這般孩子氣,卻在繈褓一角上繡了朵蒲公英。若鵷當時便落了淚,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似朵嬌嫩的蓓蕾般在父母的疼愛中長大,可她的這個孩子,才出生一天,就要被遠遠送走,死生再難相見。

    當日回宮得知孩子仍在離自己不遠處時,若鵷雖說震驚,但隨之卻是更大的喜悅,也許,她還有機會再抱抱她。可如今,她的一點點奢求落空,她能做的卻隻有斬斷念想,心裏不是不想,不是不痛,隻是她更害怕因為自己哪怕一丁點的忍耐不住,便會給這孩子帶來什麽禍患。

    她是媽媽呀那個旁人眼中命如草芥的小不點,是她的心肝,是她的寶貝,是她入骨思念卻又不敢表露一分的牽念。

    繈褓在若鵷手中皺成一團,被她深深按在心口,她的整個身子也縮成了一團,顫抖的棉被泄露出被子底下的身軀正用著多大的力氣在忍耐。她不敢哭出聲,哪怕對雲澈,她也不敢分享這件心事,這些苦痛,本是她該承受的,或許這樣的懲罰,她能夠好受些。

    第二日再出現在眾人麵前的若鵷,又是一個樂觀向上的人。

    院中的氣氛似乎不大對頭,若鵷甫一出屋便察覺到了,喊下不遠處的小順子,若鵷雖未問出什麽來,小順子支支吾吾的態度卻讓若鵷更加篤定。吩咐身後的綠蝶把雲澈喚來,當初若鵷見總管分派來的宮女太監都不過是孩子,若鵷索性把這些人都交給了雲澈管理,便也沒再挑出個管事太監。

    “格格,您喊奴婢?”不多會,雲澈過來了,躬身問道。

    “院子裏似乎不大對頭,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若鵷倒不認為是太子那邊有什麽動靜,若要動自己,也不至於把事情做的這麽明顯。

    “回格格的話,晨起小亮子去領這個月的用度,叫庶福晉屋裏的管事太監方圓兒搶了本是分配給咱們屋子,用來裁夏衣的香雲紗還有一盒鏨金宮花。小亮子氣不過,與方圓兒理論,卻被方圓兒領去的兩個小太監打了,才剛抬回來。”雲澈心裏頭又氣又急,她自小到大,在家時是小姐,入了宮,先後在乾清宮和feng音閣當差,何時受過這等氣?她才去瞧了小亮子的傷勢,那班人壓根就是故意的,下手一點兒不留情。

    若鵷眉頭緊蹙,庶福晉?自己向來與毓慶宮的人沒什麽交往,更不要提過節了,過去是,現在也是,她何時惹到了個什麽庶福晉?

    “先去看看小亮子。”若鵷打算先把庶福晉的事放一放,小亮子的傷勢才是最要緊的,“可上了藥了?我記得屋裏頭有治跌打損傷的,回頭給他送去。”

    雲澈一邊引著若鵷往小亮子的住處去,一邊回應著若鵷的話。

    小亮子傷得不輕,此時不少小太監聚在他屋裏頭,一是照顧他,一是聽聞小亮子的事後來替他抱不平的,都還是年輕輕的男孩子,一個個自是義憤填膺的。

    見若鵷親自來瞧小亮子,屋裏頭喧鬧了起來。小亮子見主子來了,忙掙紮著要起身,若鵷忙上前將他按下。有小太監搬了張圓凳放在床邊,雲澈抽了帕子揩了揩,扶若鵷坐下。

    “都傷在了哪裏?可有什麽不舒服?會不會頭疼或是惡心?”若鵷見小亮子頭上也有傷,想來那班人下手時可不會避開小亮子的頭,也不知小亮子可有傷及腦部,不要留了後遺症才好。

    “謝格格關心,奴才就受了點皮肉傷,沒什麽大礙。”小亮子笑嗬嗬道。前兩年出入宮時,他就聽聞過若鵷格格的大名,那時,格格還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他被分派到毓慶宮,而若鵷格格與太子爺沒什麽往來,他自然從沒接觸過若鵷格格。沒成想,格格現在進了毓慶宮,自己又被分派到格格院裏當差。格格心善,從沒虧待過他們這些奴才,說話也是溫溫柔柔的,今兒個自個被打了,格格還親自來瞧他。

    想起今個的事情,小亮子麵色忿恨,臉也因為生氣而漲紅,氣哄哄道:“格格,那個方圓兒實在是太過分了他打奴才不要緊,可他怎麽能那樣說格格?他還不過是個奴才,格格這麽好的人兒,他憑什麽說格格的壞話”

    小亮子這樣一說,屋裏頭其他小太監也隨聲附和起來。若鵷來之前也聽雲澈大概提過,見小亮子說起這事,才笑著要安撫小亮子的情緒,外頭七彩來報說,庶福晉劉佳氏來了。

    劉佳氏?若鵷微微蹙眉,偏頭問雲澈:“可就是那個方圓兒的主子?”

    “回格格的話,正是。”雲澈恭聲道。

    點點頭,若鵷望向小亮子道:“這幾日你且好好兒養傷,不用急著當值,回頭我再讓綠蝶送些補品來。不過……”話鋒一轉,若鵷語氣也嚴肅了些,道,“咱們的處境你多少也知道,那方圓兒雖也不過是奴才,後頭卻是有庶福晉在撐腰,不過是布匹宮花,他拿去了就拿去吧,往後若再遇上這樣的事,你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是,萬不可生事。”

    若鵷見小亮子緊抿著嘴唇,不肯吭聲,軟下聲音道:“我知你是替我氣不過,可人是活的,比那些個死物兒要緊,犯不著為了點用不上的東西跟他們爭執。若是事情鬧大了,保不準是誰吃虧,你可記下了?”

    小亮子終於點點頭,開口道:“格格的教訓奴才記下了,奴才再不敢了。”

    聽到小亮子應下來,若鵷又揚高聲音道:“不光是小亮子一個人記住,你們也一樣要記住,知道嗎?”

    “奴才遵命。”屋中太監宮女一起應道。

    “格格,庶福晉都來了好一會兒了,您看……”雲澈伏在若鵷耳畔為難道。

    若鵷扯出個嘲諷的笑容,訓斥自己的人何時都可以,她方才故意如此,不過是壓壓那個什麽庶福晉的氣焰,若鵷知道自己如今處境大不如前,可那不代表她就可以任人欺負到家門口來。起身拍拍衣擺,若鵷高歎道:“既是如此,那咱們就去瞧瞧吧,可不敢讓庶福晉久等了不是?”拍拍雲澈的手背,若鵷笑道:“可別自亂了分寸。”

    雲澈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

    才出了屋子,若鵷壓低了聲道:“先前聽說小亮子家境不大好,母親近日又病了,出來得匆忙,我那還有塊玉,回頭你給了小亮子,讓他換了銀子給他娘瞧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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