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年氏雲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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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最識藥理,趁著還未來人,查看下屋中可有不對頭的地方,一會人多眼雜的,恐怕會被人趁亂抹了去。【文學樓】”花舒到底是老人了,緩過方才的那一陣震驚,沉著聲吩咐道。

    香今應了一聲,轉去屋中四處查看起來。

    這邊話音才落,聞詢而來的疏影已進了屋,疏影急急道:“姑姑,良辰同陳揚已控製住了宮裏頭的下人,小廚房的人由元嬤嬤單獨拘起來看管著,屋外頭隻留了四個用著放心的人。”

    花舒點點頭,讚了一句:“做得好。”便同疏影一起照看起若鵷來。

    那邊廂,香今行至窗邊的案子時停了下來,疑色探身查看。忽聞殿外有內侍唱喏“皇上駕到”,匆忙掃了什麽進衣袖,進而轉回床邊。

    陸太醫、傅太醫隨在胤禛身後趨步進了屋門。花舒與香今匆匆見禮,花舒又忙將若鵷身下見紅的事情同太醫講了。胤禛聞此,眸色陡厲,卻並未發聲。

    床邊的幔子早已放了下來,此刻若鵷的疼痛輕了些,花舒抬了若鵷一隻手腕,覆了帕子等著兩位太醫號脈。

    二人匆匆號了脈,互相交換了眼神,暗暗鬆了口氣。陸太醫轉跪向胤禛一側,緩緩稟報:“恭喜皇上,若鵷格格已有了近兩個月的身孕,隻因格格身子早年有虧損尚未調理過來,因而脈象隱晦,是而近兩個月才得以確診。”

    聽聞陸太醫的話,宮女內侍跪了一屋子道喜。直到二人為若鵷施了針,將若鵷的痛楚減輕,若鵷靜靜睡去,胤禛卻未曾鬆了眉頭,沉聲道:“今日之事,又是如何?”

    陸太醫微微思忖,道:“回皇上的話,格格雖有見紅,好在並無大礙,隻是事有蹊蹺,格格的身子雖弱,每日嬌養,應不至於有滑胎之象,還請皇上容微臣同傅太醫將格格近日飲食再作細查。”

    胤禛沉聲未回,好半晌,才道了一聲:“都下去吧。”

    屋內人退了個幹淨,隻留下若鵷靜靜躺在床上,蹙起的眉頭尚未展開,胤禛坐在一旁高背椅上,彷如時間都凝滯了,直到胤禛起身的動作將這片沉寂打破。

    胤禛緩步踱到若鵷床前,也不坐下,隻慢慢彎下腰,抬手一點一點想要撫平若鵷的眉頭,隨即垂首,想要在若鵷額頭上印下一個吻,然而最終隻是頓了頓,又直起了身。胤禛用力閉了閉眼,轉身出了屋子。

    懷孕的消息讓若鵷有些意外,卻並不驚訝,畢竟這幾個月胤禛常常纏著她不放,她雖覺得哪裏有些說不通,思路卻總被這樣那樣的事打擾,如今乍聞喜訊,心想著怕就是他打的一手好算盤,卯著勁兒想讓她懷孕呢。

    這個小生命的到來,不在若鵷的計劃內,卻也算是在她的預料中,她不願喝藥,胤禛每次又……本想著自己和胤禛年紀不算小了,還存著僥幸心理,可她到底忘記了,康熙老爺子六十多歲還生了兒子,胤禛也不過四十出頭。

    若鵷嘟了嘟嘴,手撫著還平坦的小腹,不由小聲念叨:“你這小東西,以後可要乖乖聽話,不要折騰額娘,萬不可學你阿瑪那般。”

    “不可學朕什麽?”話音未落,胤禛進得屋來,坐在若鵷一旁圓凳上,順勢將若鵷抱到了自個懷中。

    不知是否是懷了孩子的緣故,若鵷如今越發柔順慵懶,側在胤禛懷中,低聲問道:“這個時候過來,今日政務不大多麽?”

    胤禛捏著若鵷的手把玩,道:“朕聽說你午膳隻用了小半碗粳米飯,怎麽,不合胃口?”

    “又是誰去同你打的小報告?”若鵷哼唧了一聲,懶洋洋道,“前些日子被你纏著脫不開身,如今又攤上這麽個小東西,我已好久未出去走動走動了,人都沒精神兒了。若清和毓蟾這兩個臭丫頭一個也不來瞧我,先前鳳音閣裏頭還有個喚江鈴的丫頭會編各種小玩意逗悶,也不知何時不聲不響地調去了別處,真真是要悶死我了。”

    胤禛似乎思忖了片刻,方道:“既是悶了,就尋落顏來逗逗說話兒,雲謠性子柔和,往日裏落顏也愛往她那裏跑。”

    若鵷使勁掐了掐胤禛的兩頰,方才解恨住手:“虧你說得出這話來,也不怕我吃醋。”

    胤禛反倒是笑了,搖頭道:“若你這丫頭懂得吃醋,朕便是要去燒高香了。”

    聞言,反倒是把若鵷給逗樂了。見若鵷笑了,胤禛方鬆了些心,道:“乾清宮還有折子要批,朕不能久留了,晚上過來,朕會讓人來知會的。”

    若鵷點點頭,道:“曉得了,你去忙吧。”

    轉天,若鵷倒是真的跑去了翊坤宮同年貴妃話家常去了。往日裏,她是對胤禛的後宮避之唯恐不及的,隻是近日她已經快要發黴了,不找個人打發打發時間,怕會憋死她自己。如此想來,她在宮中和五台山上磨礪出來的那點子性子,怕也是在草原上丟得差不多了。不是草原有多好,隻是那裏自由。

    對於若鵷的來訪,年氏有些驚訝,但出於本性友善也好,出於同落顏的交情也罷,再或是礙於胤禛的麵子,年氏同若鵷進行了親切友好的交談。

    翊坤宮中賓主盡歡,別處便有人坐不住了。若鵷發現,自打她從翊坤宮回來,鳳音閣中陸陸續續來了許多訪客,下至答應、常在,上至嬪妃,倒也幫她打發了不少時間。隻是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這樣逐一接觸下來,若鵷便也理解了落顏何以常愛往翊坤宮跑,同年氏相處起來,確實要比同旁人舒服許多。

    心中這樣想了,若鵷同胤禛閑聊時便也這樣說了,胤禛倒是未知可否,三兩句又岔到旁的事情上頭去了。

    倒是若鵷去翊坤宮勤了些,齊嬤嬤忍不住同若鵷提醒,道年氏雖是性情柔和,畢竟是宮妃,若鵷先前不曾走動,如今有孕,便****上門,難不保年氏心中有些個什麽,再者若鵷隻親近年氏,其他後妃乃至皇後恐怕心裏也會不痛快。

    齊嬤嬤所言若鵷自是聽得進去的,這裏頭的彎彎繞繞她也省得,隻是她如今不大想委屈自己,不願去同那麽個後宮虛與委蛇,是而雖然嘴上同齊嬤嬤應著,心裏卻並未真的打算“改邪歸正”。

    隻是月琴有句話提醒了她,話雖說得隱晦,若鵷卻抓住了重點——年氏與八爺有些掰扯不清!

    若鵷初聞這消息,先是愣住了,月琴以為自個的話兒嚇到了若鵷,不由慌忙開口要安慰若鵷。不曾想,下一秒,若鵷的眼睛“騰”地亮了起來,充滿了求知欲地望著自己,倒是月琴被駭得不由退了一步。

    此刻的若鵷內心是沸騰的,八卦的小心髒已然“噗通噗通”跳得歡快。她還是竹箢時,可算是謹小慎微,生怕招惹到什麽貴人,惹來殺身之禍,當然死她是不怕的,奈何她身後還有竹箢的家人。當了若鵷格格後,雖然身份抬高了許多,牽製也更多了,康親王府那一大家子人比紮庫塔家可是多了去了,是而她反倒更加小心。

    她又不是什麽超然塵世的高人,八卦的小種子從來不曾枯竭,此刻聽聞了這種八卦,壓抑多年的本性立刻得到了充分的發展。

    月琴哪裏知道這些,平日裏若鵷都是淡淡的,對旁人的事從來不上心,她這才提醒了一句,生怕這節骨眼兒上出什麽岔子,哪裏知曉自己卻是跳進了“狼窩”。月琴“悔恨”已然是來不及,既已上了若鵷的賊船,便不得不從年氏與八爺結交於幼時,講到二人因一紙聖旨而分離,再講到八爺的妻妾凋零與宮中傳聞,更有甚者,連康熙老爺子與良妃的事跡也被若鵷扒問了出來。

    等到若鵷肯放過月琴時,月琴唯有“掩麵而泣”,匆匆逃離,直引得疏影幾人上前詢問,可她哪裏敢說,這可是妄議宮闈的大罪。

    那邊廂月琴悔不當初,若鵷卻是狠狠地滿足了一回八卦的心,不由心緒頗佳,便是吃進嘴裏的果子也覺得格外清甜,直叫她眯起了眼縫。

    其實靜下來想想,這當真算不得什麽八卦,誰婚前還沒個男女朋友或是意中人,隻不過他們這趕巧了是親兄弟罷了。不過若鵷雖不在意,那是她現代人的緣故,古人自然頗多顧忌,若鵷可沒有長舌到將之作為談資。隻是一想到八爺早年中意的是年氏那樣溫婉嫻靜的人兒,如今娶得福晉卻是潑辣直率的郭絡羅氏,也不知怎麽口味轉換得如此之大。忽又想起武氏,不知她與八爺又是怎樣的故事。

    撇開八爺不談,許是因為知曉了那些陳年舊事,若鵷瞧著年氏也親切了不少,是而反倒比先前更常走動。有了年貴妃陪著解悶,若鵷的日子過得也快,轉眼腹中孩子已然五個月大,除了起先那一次意外出血,後頭倒是一直安安穩穩的。

    這日,若鵷突然有些饞宮外她府上的那道芝蘭甜鴨,剛好也快到若清的生辰了,那個臭丫頭雖然有日子不來找她,可她卻不能小心眼兒。想這些年,但凡她情況允許的時候,每逢若清生日,都會送過去些吃的用的,不說多貴重,總是花了心思的,今年她既然人在京中,自然也不能例外。

    晚間同胤禛說了想去宮外住幾日,胤禛手中握著書卷,未一口應下來,卻也未反對,隻模棱兩可地嗯了聲。若鵷當他心思都浸在書裏頭,沒分神與她,這種回應應該算是答應了,第二日一早便吩咐花舒姑姑同月琴她們幾個稍作收拾,準備午後便出宮。

    怎知這晌午還未過,翊坤宮那邊便有人來尋,說是年貴妃身子不大好,請若鵷過去看看。若鵷聞言也是有些個詫異,按說後妃身子不妥了,總歸是要請太醫的,若還有些個什麽訴求,也該是去尋皇後,來找自個算是怎麽回事?

    心裏頭雖有些莫名,若鵷仍是要走上一趟的。本欲帶著花舒姑姑同香今,想了想,將花舒姑姑留下,換了齊嬤嬤。這齊嬤嬤本是胤禛在宮外府上給她屋裏頭安排的嬤嬤,若鵷現下常在宮中住,胤禛總想給他屋裏頭塞服侍的人,若鵷閑浪費,況她也不愛吵鬧,就索性從宮外調了幾人過來,胤禛這才作罷。

    到了翊坤宮,正趕上太醫結束問診,若鵷問了幾句,也不過是後妃尋常的毛病,不知這年貴妃為何就要尋她過來。心裏雖然疑惑,若鵷倒是沒問出口,反倒是太醫走後,年貴妃主動解釋,人在病中,難免多思,她便想讓若鵷來同她做個伴。

    美人都這樣說了,若鵷也不好說什麽,自然要乖乖陪著,隻是這年貴妃的身子未免也太嬌貴了些,尋常病痛,拖拖拉拉七八日未愈。若鵷有心告假,怎奈瞧見美人那可憐的小模樣,若鵷便狠不下心來開口,若清的生辰便這麽生生過了,若鵷也隻得托人將禮物送去府上。

    好容易年貴妃病愈,若鵷也沒了出宮的興致,炎夏漸漸,她素來畏寒畏熱的,肚子也有些影響行動了,她便在鳳音閣中躲起暑熱來。

    人家有冬眠,若鵷則是夏眠,旁人沒什麽感想,倒是胤禛似乎頗為歡喜,每日總要溜達過來用些涼沁沁的甜品,抱著若鵷歇個午覺。

    許是胤禛來的次數多了,在若鵷跟前晃悠的宮人便少了些許,不說先前已經調走的江鈴,會講笑話打趣兒的橙兒被日前被年貴妃借了去解悶兒,原先院裏頭有個會訓狗兒的小太監,也不知何時被調離了,如今白馬會做的幾個動作還是那小太監早先教的。說起白馬,也不知是白鹿的孫子還是曾孫了,還是十三怕她經日無聊,才待滿了月的小狗中給她抱來了一隻,這小東西倒是比當初的白鹿乖巧了許多,肉嘟嘟煞是可人。

    這樣平靜的日子,終於有一日,隨著鳳音閣上空的一聲尖叫而被打破。(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