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為夫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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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叫人送了禮物去安慰毓蟾,可若鵷心裏到底有些過意不去,隻想著生產過後親自去看看,抑或邀毓蟾到她的府上兩人小聚一番。
好在疏影回來帶了毓蟾的親筆信,一紙信箋洋洋灑灑三大頁,倒很是像毓蟾少女時的做派,若鵷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方才滿意地將信收好。
收了信,若鵷不由長長歎了一句,良辰在一旁瞧著好笑,不由打趣:“咱們格格也是個怪人,先前沒有書信,便終日裏悻悻不樂的,如今得了信兒了,卻又是長籲短歎的,怎的好似不得信不是,得了信也不是了?”
花舒在一旁打了良辰一下,嗔道:“沒尊卑的丫頭,主子也隨意打趣。”話雖這樣說,卻分明含著笑意,一瞧便知並未真的責怪良辰。
若鵷朝兩人翻了個白眼,哼唧道:“你們哪裏知曉,我與毓蟾相較於幼時,更是她與十二爺的媒人,那時毓蟾性子活潑可愛,是個甜妞兒,有她在的地方總有笑聲。可惜後來我出宮數年,再回來時,毓蟾的性子已平淡了許多,想來嫁為人婦同做女兒時總歸是不一樣的,雖說她那樣淑靜穩妥的也不是不好,隻是我總還想著她早年的模樣。”若鵷隨即快慰地漾出一抹笑靨,“今日讀她的書信,竟又找到了幾分過去的影子,我可不是要感慨?又哪裏是‘長籲短歎’呢,偏你這丫頭編排我!”
二人聞言,神色皆有一瞬的古怪,隻是若鵷一徑說著,並未注意,好在二人很快調整了過來。見若鵷話尾時向自個看來,良辰忙笑著叨擾:“是是是!良辰的好主子!奴婢哪裏敢編排主子,不過是奴婢愚鈍,領悟不得主子此刻的心境罷了,往後呐,奴婢定當多多琢磨主子的心意,爭取做主子肚子裏的蛔蟲。”
“呸呸呸!”若鵷忙擺手,“說你機靈,分明是故意氣我,什麽蟲不蟲的,也忒惡心人了,你主子我肚子裏蟲子沒有,小娃娃倒是有一個。”
還要說什麽,若鵷突然“哎呦”叫了一聲,唬得花舒同良辰趕忙上前查看,又要去傳太醫,若鵷連忙攔了下來,道:“不礙的,隻是他踢了我一下,並沒什麽不舒服的。”
緩了緩,二人見若鵷確實無事,這才放下心來,花舒笑言:“定是小主子聽見格格提到他了,趕忙回應格格呢!”
若鵷也不由撫著肚子輕笑:“還沒出生就知道自個兒找存在感,真是個皮的。”
“皮的好,那說明是個小阿哥啊!”花舒一麵說著,一麵給若鵷遞了杯溫水。
若鵷稍抿了兩口,聞言不由蹙了蹙眉:“可不要是個男孩,男孩子大多頑皮,我可沒那體力整日被他折騰,倒是個安靜乖巧的女孩才好。”光是想一想小蘿莉,若鵷都要流口水了。
“朕說,一樣一個最好!”
話音未落,胤禛已進得屋來,花舒與良辰自動退到一邊,給胤禛讓開位子。胤禛坐在床邊,將若鵷攬在懷裏,一手輕輕摩挲著若鵷的肚子,低聲道:“今日這孩子可乖?沒累著你吧?”
若鵷撇了撇嘴:“方才還踢了我一腳呢,這麽好動,萬一是個男孩可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再說不是已經有了顏兒了?再添個阿哥剛好湊個‘好’字。”胤禛垂眼瞧著若鵷的肚子,道“我瞧你這肚子似乎比平常的七個多月的要大些,保不準真叫朕說著了,是一樣一個呢!”
這個不著調的,若鵷拍了胤禛一下,道:“哄人也不是這麽個哄法,你雖是皇上,難不成連女人有喜時,幾個月的胎肚子有多大,也知曉?我竟不知,當皇上的,還須得學習這項知識。”
“你這個嘴刁的丫頭,就會同我頂嘴。”胤禛恨恨地捏了捏若鵷的鼻尖,隨即又在若鵷額際親了一口,才道,“不論男女都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朕就知足了。”
若鵷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隨即又想起什麽,自胤禛懷中稍稍直了直身子,道:“我可要先同你說好,若生的是女兒,可不許你送她去搞什麽聯姻,自然了,也不須給她什麽公主的封號,不須用國庫嬌養。”
“說什麽渾話。”胤禛掐了掐若鵷的臉蛋,如今她月份大了,身子豐腴了些,臉蛋摸起來格外適手,旁的地方……胤禛視線向下移了移,隻能待生產後了。
胤禛有些惋惜地舔了舔下唇,清咳一聲,勉力扯回心思,啞道:“這是朕的孩子,哪有不給封號的?難不成還當私生子來養?”
沒想到,他這麽一說,若鵷竟認真思考起來:“這也未嚐不可,我自己的私庫,想來要養大個孩子不成問題,不若……”話還未說完,就被胤禛彈了個腦瓜崩兒,“啊!你打我做什麽?”若鵷不由噘嘴,氣哄哄地瞪著胤禛。
“打你?朕還覺得輕了呢!你這丫頭見天兒地都想些什麽,朕的皇子哪能抱出宮外去養?也虧得你這丫頭想得出來。”胤禛氣結,他不過是說得反話,她竟敢當真這麽想,真是反了天了。
沒成想,若鵷嘴一扁,立時眼淚汪汪,她也不反駁,也不控訴,就那麽小聲抽泣著,委委屈屈地看著他。
一見若鵷這小模樣,胤禛便不由心軟,忙摟著若鵷可勁兒地哄,若鵷卻就是不肯應他。胤禛無法了,歎氣道:“難不成你真能忍心讓咱們的孩子不上玉牒?你忍心委屈他們?”
若鵷這才出了聲:“皇室雖好,但責任也大,就像是顏兒,她現今雖同觀音保情意相通,可若皇家有政治需要,即便我知道顏兒會傷心,甚至會怨恨我,我也無法為她出麵求情。因為我知道,她這些年享盡了皇室的尊榮,那麽當國家和百姓需要她時,她身為公主,便要在此刻反哺國家與百姓。”若鵷微微垂下了頭,聲音低低的,不仔細聽都不容易聽清,“就是因為我清楚,所以我才舍不得,胤禛,我其實是個挺自私的額娘。”若說方才若鵷是半真半假的,此刻卻是真真切切,悲從中來。
胤禛見若鵷動了真情,忙將若鵷抱了個滿懷,像哄小孩子似的輕輕搖著,溫語道:“若鵷乖,若鵷不哭,我都懂的,我答應你,待他們到了十四歲,我給他們自個選擇的權利,是要留在玉牒上,還是做的平凡人,都由他們自個做主。不哭了,不哭了……”
“嗯。”若鵷小聲應著,胡亂地在胤禛身上擦著眼淚,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從胤禛懷裏出來,瞧著他笑睇著自己,臉上熱熱的,抬頭在胤禛唇角印了一個蜻蜓吻。(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