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他的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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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被累著了,若鵷醒來時,天光已大亮,輕喚了一聲,良辰同香今便一同進來服侍她起身洗漱。

    “皇上晨起幾時走的?”若鵷打了個大大的嗬欠,問道。

    “回格格,皇上是寅時三刻出的門。”香今一麵將溫熱的巾子遞給若鵷,一麵道。

    若鵷一麵淨著臉,一麵不在意地“嗯”了一聲,這人,當真是好體力,昨日那麽好幾回過後,仍能那麽一大早起身,這皇上還真不是誰都能當的。想著,便又抬手掩口,打了個嗬欠,真是困哪!

    良辰挑著若鵷今日的衣裳,笑道:“皇上走時,還吩咐高公公將格格做給皇上的蛋糕帶走了,說是要下了朝用呢!”

    聽見這話,若鵷“騰”地來了精神:“他把昨晚那個帶走了?”

    良辰掩口笑道:“可不是麽,奴婢有心勸一句,又怕惹得皇上不高興,也不知這是否是格格的意思,便沒說話。”

    “皇上怎會不高興,奴婢瞧著啊,皇上高興得不得了,出門兒前還賜了元嬤嬤同宋嬤嬤好大的賞賜。”香今平日裏沉靜些,難得在這樣的事上搭腔。

    嗯?若鵷有些愣住了,旋即明了,這家夥,可真是……若鵷覺著自個耳朵上熱熱的,不由悄悄抬手摸了摸,而後笑著擺手:“罷了罷了,他既然拿了那個,那便拿那個吧,也是我昨晚一時忘了同他說,我便等著他回頭來找我算賬。”說完,已是笑倒在床上。

    怎知,沒等來責問的胤禛,卻是等來了傳旨的高無庸。高無庸可是胤禛身邊第一人,後宮、前朝,誰見了他不敬三分?平日裏胤禛若有話帶給她,也基本是陳遼跑腿,今天怎麽勞動高無庸了?

    “這大清早的,公公怎麽親自來了?”此時若鵷已洗漱完畢,她既不出門,便也懶怠梳頭更衣,此刻隻罩了件青蓮色的紗衣,一頭烏發垂落,斜鬢著一支紅瑪瑙老銀梅花簪,靠坐在床頭。

    高無庸心說,姑奶奶哎,這都巳時正刻了,可是不早了,皇上那邊下過朝,連大臣都見了三撥兒了,還考校了皇子們的騎射。心裏頭雖然吐槽,高無庸麵上卻仍是恭恭敬敬的,躬著身子道:“皇上吩咐老奴來給格格送樣東西。”

    送東西?若鵷的黑眼珠滴溜溜轉了一圈,卻看不出高無庸像是拿了東西的樣子,隻得問道:“皇上讓公公來送什麽?”

    隻見高無庸自袖口取出件什麽,若鵷望去一眼,仿佛是個金屬製品,墜著屬於皇上特有的明黃色絲絛。

    香今上前雙手接過,走到床邊,將東西遞到若鵷跟前。若鵷抬手拿起來打量了片刻,猜測道:“這好似是……一把鑰匙?”

    “正是。”高無庸印證了若鵷的猜測,隨即解釋道,“這是皇上私庫的鑰匙,皇上吩咐,格格若有喜歡的,盡可以去挑選。”

    而後又遞上一本冊子,道:“這是私庫的登記冊,格格現下身子不便,可先照著冊子挑選,或是待格格身子便宜了,親往閱看。”

    若鵷隨手翻了翻冊子,裏麵分門別類登記了不少名目,若鵷腦中好似有台計算器,不停加著數字,沒加幾個數便宣布放棄,這根本無從計算,是個無價的寶庫啊!

    待高無庸回去了,若鵷把玩著手中的鑰匙同冊子,不由納悶,她那蛋糕裏可是添了不少的料,她當初會做這樣的蛋糕,是因為彼時心境所致。如今雖然做了個一模一樣的,卻不忍心給他吃,本想著拿著那個煽情夠了,便換上口味正常的蛋糕,哪知昨日擦槍走火,她根本忘了那回事,既然來了賞賜,胤禛該是沒吃吧?

    若鵷這般猜想著,等到晚上胤禛過來,他竟告知她,那蛋糕他一口沒剩,吃了個幹幹淨淨!

    若鵷瞪大了眼,睜大了口,呆愣愣地看著他,好半天,才咽了咽,問道:“那蛋糕,不難吃嗎?”

    哪知胤禛卻將她摟緊,無不動情地道:“好吃,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蛋糕。”

    若鵷微微側頭,看著埋首在自個脖頸的胤禛的側臉,不知他這是怎麽了,卻也能看出他似乎情緒不太對,抬手輕輕拍著胤禛的背,同他解釋:“我本是準備了兩塊蛋糕,昨晚那一塊隻是想逗逗你的,也是我……可惜昨晚那一番折騰,我卻忘了將另一塊拿給你了。這一塊裏頭酸甜苦各樣滋味,怕是不大可口。”

    “我知道。”

    “你知道?”若鵷訝然。

    “這一塊便很好,當年不曾品過的滋味,如今終於是補上了。”胤禛坐直了身子,瞧著若鵷驚訝的模樣,不由抬手撫著她的臉頰輕笑。

    “你、你怎麽知道我當年做過?”她那時可是在八貝勒府做的,且過後沒多久便被她倒掉了,若說誰人知曉,那也不過是當時被派去打點她日常生活的兩個侍女,再就是八貝勒府的點心間裏給她打幫手的幾人了,莫不是,那幾人中也有他的眼線?若是如此,那可當真是巧了。【文學樓】

    胤禛不知若鵷的心理活動,憶起早朝後,禦書房裏發生的一幕,不由將懷裏的若鵷又緊了緊。

    彼時,方散了早朝,皇室宗親幾人被胤禛留下,賜早膳於禦書房。這倒也是慣常的,有時帝王須與臣子議事,趕上飯點,少不得用上一頓工作餐,邊用餐邊議事,倒也算是充分利用時間。

    胤禛今早上便是如此,座下幾人的早膳皆是禦膳房配送的,隻有胤禛那裏是套西洋花紋的器具。十七見了,不免開口詢問,胤禛也不多言,他一打開那蓋在碟子上的蓋子,一陣清甜的香氣便在禦書房散發開來。

    “蛋糕!定是若鵷給皇上做的獨食吧?”話雖是問句,語氣卻肯定,十七不由哇啦哇啦叫了起來,直道待若鵷生產後,定要討一頓大餐。

    胤禛幾人笑著也不去理他,倒是一旁的廉親王定定盯著禦案上的碟子,開口竟道:“若鵷的手藝,咱們都曉得,不知皇上可否割愛,讓咱們幾個也嚐上一嚐?”

    這話說出來,禦書房中的氣氛一時有些微妙,十三咳了兩聲,打趣來緩和氣氛:“八哥不是不知道,皇上在若鵷的事上向來小氣得很,便是咱們想撈上一口,也是撈不著的。”

    胤禛見十三出麵打圓場,隻暗哼了一句,廉親王也未在這上頭再說些什麽,這事便好似是過了。

    待幾人議事結束,紛紛起身告退,廉親王卻留在了後頭,見幾人都出了禦書房,轉身同胤禛道:“我雖不願相信,到底不得不相信,她那蛋糕,原來是做給你的。”

    聽見這話裏有話的句子,胤禛神色未變,兩人一同出了禦書房。一眾宮人侍從被留在了原地,隻高無庸還在幾步開外躬身跟著,長長的宮道,似乎沒有盡頭。

    “那年,她出宮入我府上為額娘籌備壽宴,人是我求來的,我****對著她,似乎有說不完的話。”胤禩淡淡開口,稱呼上卻從“臣”換成了“我”,而胤禛亦未追究,隻沉著臉聽他憶當年。

    “時日久了,她同我一處時,雖還謹遵尊卑之禮,卻常常同我笑,那樣的笑靨,之前從未出現過,至少從未對我出現過。”胤禩負著手,微眯著眼,唇畔是他慣常的淺笑,卻比常日裏多了許多誠摯,“我便以為她的心上多少有了我的位置。可是……”

    話音陡然一沉,胤禛睃了他一眼,沒漏看他微蹙的眉與眼角的慟。

    “她在我府上的廚房中那樣幸福的樣子,那一刻,她若看著我的眼睛對我說,讓我為了她放棄一切,或許我都是肯的。”伴隨著那些輕喃,是一陣笑聲,恍惚中帶著幾許孤涼,“可我盼了整個晚上,卻也沒等來自己想要的。”

    “蛋糕?”胤禛稍稍思忖,便猜著了七八分。

    胤禩點點頭:“蜜紅豆、用蓮子水煮過的黑豆、檸檬汁、山楂,連裝蛋糕的盒子都繪著‘願君多采擷’的紅豆仕女圖。”胤禩驀地轉過身子,目光彷如能看進胤禛眼底,“你可知,早先我曾瞧見過她信手塗鴉之句,‘最肯忘卻古人詩,最不屑一顧是相思’,可不知何時,她竟也學會了相思。是你,是你改變了她。”字裏行間,大起大落,怒極,痛極,不甘至極,卻也……失落至極,不知說話之人是怎樣克製著,才能用平淡如水的語氣說出來。

    “不是改變她,而是教會了她。”麵對胤禛無形的控訴,胤禛顯得八風不動,方才身側一直緊緊握著的拳,此刻終於慢慢鬆開。

    這句話似是壓倒胤禩的最後一根稻草,竟擊得他腳下趔趄了一下,他無謂地扯了扯嘴角:“雖早已知曉,她跟了你,可沒有聽見她親口說出來,我始終不肯承認,即便她跟了你,當年縈繞在她心裏,占了她滿心滿意的人,未必就是你!直至今日見著了那塊蛋糕,我,再也無法欺騙自己。”這句話逸歎出口,胤禩的肩頭垮塌了下去,再不同胤禛言語,甚至連告退的禮儀都未顧,便拖著步子,往宮門的方向去了。

    “胤禛?”若鵷見胤禛久久沒有言語,似乎沉浸在了思緒當中,試探著喚了一聲。

    聽見若鵷的聲音,胤禛的思緒還未收到,口中卻似條件反射般地回應:“嗯,我在。”

    “想什麽呢?這般認真,莫不是有要緊的事情?你若有政事要忙,不用顧著我,隻管去處理就是了,我這裏有這麽多人看顧著,沒事的。”若鵷知道胤禛在政務上兢兢業業,勤勉不怠,堪稱模範皇帝,她雖心疼,卻也理解,隻要不傷著身子就好。

    胤禛捏了捏若鵷的手,軟軟的,讓人愛煞,不由手中不停。他後宮妃嬪雖不若先帝充盈,卻也有百十號人,這樣的話,他也曾在別處聽過相似的,可惟有若鵷說出來的,他聽著才覺得格外窩心。沒錯,他就是偏心了,人心本就是偏著長的,如何能不偏心?

    “朕此刻的正事,就是你。”胤禛刮了刮若鵷的鼻子,道,“不過近日事務確實頗多,待到年後,恐怕陪你的時間更少了。”

    聽胤禛這樣說,若鵷突然有了個主意,斟酌著道:“我……有個想法。”

    “嗯?”若鵷這樣小心謹慎,倒是不常見,倒是挑起了胤禛的興趣,並不多言,隻示意她說下去。

    “我、我想住到宮外去。”若鵷雖有些忐忑,卻也並不回避胤禛的目光。這個問題其實也算是兩人之間的老大難問題了,依她的意思,自己平日就住在宮外,他若想她了,或是她想見他了,便入宮住幾日,這樣既可常常小聚,她的自由又不至於太受限。

    起初確實是如此,她出宮多次,他雖不大樂意,卻也並未明言阻止,直到最後那次,兩人因十四發生齟齬,她被他脅迫著入宮,便再也沒有離開。在八爺的事情後,她也不是沒有機會,隻是經過十三的開解,她自個又想了許久,終究覺得兩人之間本已是問題重重,若再少有相處,恐怕這段關係便難以維續了。

    其實這會想來,胤禛在二人和好後的那好一陣時日裏,每日同她造人不輟,未必不是想造個孩子出來,以牽絆住她。她那時也不知是把腦子扔在哪裏了,才會一直以為是他那陣子精力充沛,無處發泄。那時才是他登基的頭一年,裏裏外外,大大小小,批不完的折子,處理不完的國事,她還真是心大。

    不過也虧得她不動腦子,否則以她的性子,若察覺了胤禛的意圖,或許不會同意他的舉動,畢竟兩人都不算年輕了,而下一任皇位繼承人她亦知曉,關鍵是未來的形勢不容樂觀。就此時的弘曆來看,雖不大能瞧出他日後的驕奢淫逸、好大喜功,可以她目前的經驗來看,曆史應該不會出現太大偏差,她不敢拿他們的孩子去賭。(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