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心字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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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鵷遠遠見到毓蟾三人已下了馬,三個人卻站了三個地方,頗有些尷尬。聽見馬蹄聲,三人不約而同望向了若鵷這邊,毓蟾見是若鵷,揮手喊了若鵷一聲。

    到了三人跟前,若鵷下了馬,九福晉近前兩步,有些惴惴不安地問:“若鵷格格,我八嫂呢?她怎麽沒同你一起回來?”

    “八福晉在後頭,可能一會就出來了。”若鵷溫和地回她。她同八福晉的關係倒不至於牽扯到別人,想當年,她對這個溫柔似水的九福晉還是有些好感的,否則也不會教她們家的二格格學琴曲,以之調合九爺同九福晉的關係。她記得,康親王的女兒,她的五姐同這九福晉也頗有交情。可惜了,她同九福晉雖不會做敵人,卻也做不成朋友。

    九福晉想了想,小聲詢問了十七福晉,倆人一同尋八福晉去了。

    旁人走了,若鵷同毓蟾二人自在了許多,毓蟾拉著若鵷的手,頗有些後怕道:“八嫂沒把你怎麽樣吧?她平日性子就辣,我真怕她傷到你。”

    若鵷笑道:“八福晉脾氣再不好,還能把我給吃了?我們隻是說了會話。”

    “你還笑,你當年不在京中,可能是不知道。”毓蟾拍了拍胸口,仰頭想了想,道,“差不多也就是你走後沒多久吧,八哥寵幸了府中一個婢女,本也不是什麽大事,可那婢女也是肚子爭氣,不久便懷了身孕。八嫂之前見著八哥總留那婢女在身邊就已是滿心的火,一得知這婢女有孕了,頓時坐不住了,可巧那會八哥不在府上,八嫂好一頓鞭子,當下那婢女便隻剩下一口氣了。若不是府裏頭有人悄悄通知了八哥,恐怕那婢女便是沒命了,也不知她幾世修來的福氣,這樣一番折騰,孩子竟沒什麽大事,也算是老天保佑。”

    若鵷被毓蟾這一番話驚到了,一條活生生的命竟差點送在八福晉手裏,那麽她是不是應該感謝八福晉這些年來的“不殺之恩”?

    若鵷往林子裏瞥了一眼,那三人還未出現,若鵷忙拉著毓蟾上馬,道:“趕緊走趕緊走,這八福晉也是心狠手辣,我現今完好無損,也是佛祖保佑了,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毓蟾被若鵷逗今日沒能好好兒騎會馬,但碰上掃興的事,她也沒了什麽興致,留在這也是無趣,便同若鵷一並往回走。

    此刻天色尚早,若鵷便邀毓蟾過府,毓蟾左右無事,便訛了若鵷一道魚頭湯,若鵷大方應承,還一並許了幾道美味佳肴。

    兩人回到若鵷府上,先是一番梳洗,洗去了一身風塵,而後一人抱了一隻湯婆子回了若鵷的書房。

    “你這沙發當真舒服,躺在這上頭讀書,便不再是人們常道的苦差事,反而美哉!”毓蟾打一進屋,便相中了若鵷布置在這裏的沙發。

    這一組自然不是若鵷在塞外鼓搗的那些,而是她回來後另找人做的。原來跟在她身邊護衛的人,她都托胤禛依照各人意思,安排進了不同的軍營,隻留了濟度,卻也沒多久便丁憂離去。這種小事,她怎麽好再將人都尋回來,胤禛不知打哪聽說了,從造辦處調來了人手,造辦處的人,手藝自然專業許多,這沙發倒是更為舒適美觀了。

    若鵷端起奶茶,也偎到了沙發上,啜了一口,鹹香濃鬱,香今這煮奶茶的手藝當真了得,若鵷一想到才發掘出香今這個優點,就覺得過去真是虧大發了!她自個喝著滿意,也向一旁的毓蟾推薦道:“快嚐嚐我府上煮的奶茶,保準叫你連舌頭都吞進去!”

    毓蟾隻道若鵷在誇大其詞,嗔道:“你別忘了,我可是喝著蘇嬤嬤的奶茶長大的,難不成,還有人的手藝能比過蘇嬤嬤去?”

    “蘇嬤嬤的奶茶是個什麽滋味兒,我倒是無緣得嚐,但……同紫蘇煮的奶茶倒是不相上下。”若鵷打著包票。

    “這麽厲害?”毓蟾不大信地端起碗,喝了一口,表情霎時驚住。

    “怎麽樣?我所言可是非虛?”若鵷見著毓蟾的表情,就有了九成九的把握,笑著問道。

    毓蟾並未立即回答,又喝了一大口,才道:“這手藝,竟是比紫蘇的還要好!說起來,雖則是鹹奶茶,可不知怎的,我卻覺得有些像紫蘇煮的奶茶的味道。”毓蟾托著碗,神色有些黯然,卻又趕忙道,“許是我太久沒喝紫蘇煮的奶茶,有些想了,這才生出了錯覺。”

    若鵷將碗擱到一旁矮幾上,縮了縮身子,輕歎道:“我又何嚐不是呢?十七年了,回想起來,像夢一樣,沒能見到紫蘇最後一麵,是我畢生的憾事,她是為我丟的性命。”

    毓蟾坐近了些,半攬著若鵷,安慰道:“若鵷,別這樣,紫蘇的事雖然遺憾,但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麽久,紫蘇在天有靈,也不願見到你這麽自責。”

    若鵷扯了扯唇角,抬手撥弄著青瓷魚盆中的一尾錦鯉,這魚盆也是造辦處送來的,當中還有個蓮花香插,似是浮在水麵,別具匠心,若鵷瞧著別致,便擺在了書房。若鵷狀似隨意道:“當年若讓她跟著你在宮外生活,或許如今還是好好兒的,紫蘇那麽個靈秀的人,會侍弄花草,會煮好喝的奶茶,針線工夫也是一流的,又是那麽善解人意。她原本隻想在宮中平安到老,若不是我將她扯進這些是非之中,她也不會白白送了性命,杜鵑是這樣,紫蘇也是這樣……”

    毓蟾不好再勸她什麽,她同紫蘇的感情是幼年的情誼,紫蘇的死,她比任何人都難過,可她並不能將此事怪在若鵷頭上。事發時並沒有太多人在場,她也曾悄悄打聽,卻打聽不出什麽內情,隻知後來皇上將動手之人悉數杖斃。她本以為若鵷可以逃過一劫,卻沒想到,若鵷依舊被送進了毓慶宮。

    “若鵷,當年下手之人已被先皇懲治了,也算是替紫蘇報了仇,你也不要太過內疚了。”毓蟾瞧著若鵷的樣子,心裏也不好受,怕是若鵷這十幾年來,一直在為這件事而耿耿於懷吧。

    燃盡了一段的香灰受不住力,忽的墜了下來,視線凝在魚盆上的若鵷驀地一怔,突然握住了毓蟾的手,道:“毓蟾,有件事,我需要你的幫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