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羅如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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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天聽此不敢違抗,便就地坐了下來。老樹怪見此抬手,隻見手中金光閃過,掌中憑空出現一樣好似書本的透明物體。他把手向前一推,那東西便飛到了景天眼前。景天不明情況,抬眼向老樹怪看去,老樹怪道:“抬手。”景天依言抬手,那東西便落到了景天手中。老樹怪道:“此一物是我多年修煉而成,能幫你靜心打坐,你且收下吧。”景天依言,運用仙力將他存有自己修為之中,然後打開,那東西確如書本一般,景天明顯感覺裏麵有很多東西,但就是看不清楚,不過這倒不重要,重要的是此物倒真是有幫他靜心的作用,一會之後他便安靜了下來,腦袋空空,似乎都忘記了自己的存在。
景天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忽聽四周嘶嘶聲響才醒悟了過來,景天睜眼,隻見不遠處一人被枝條捆綁,被大樹伸出枝條依次拖到法台前。景天雖不知此人是誰,但是卻完全能體會此人此時的驚恐,因為自己曾經在此迷路,也被老樹怪如此找尋而來。
那人在法壇前空地上幾個翻滾,在枝條完全消失後才爬穩到地上,滿臉驚恐的抬起頭向四周看看,沒有說話。
老樹怪看看那人,雖是知曉此人,但也一時沒弄明白怎麽此人竟能闖入這裏,便問道:“你是何人,為何闖入我所設結界。”那人抬頭看了看老樹怪,先是驚慌,轉而又滿臉激動,趕緊爬起來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道:“前輩可是能知千古的樹仙,還望恕罪,我乃蜀中霹靂堂堂主羅如烈,找尋前輩多年確實有事相求。”說著大致說了一下來此經過。
那老樹怪藏身於此,自是注意過周圍人物,羅如烈當然在內。羅如烈說出言語尚多,自己並非全部知曉,不過知曉的卻都和羅如烈所說差不多,自料羅如烈所言不假,不過對於羅如烈所求之事,隻是搖了搖頭,表示不知,然後便陷入了沉思之中,對於羅如烈所說之人實在有些猜不透,如若他不是自己所等之人,那他又如何知曉自己藏身之處,若他是自己所等之人,那為何又要多此一舉,先送羅如烈來此啦。
羅如烈等了一會見老樹怪依然不開口,隻得央求道:“羅如烈求前輩了,羅如烈求前輩了,請前輩指教如烈。”說著不斷磕著頭。老樹怪能知曉世事,自是因為他為樹精,更兼高超的修為,能讀懂花草樹木記憶所致,而非憑空知之。羅如烈所求之事他從未關注,自是不會知道,所以他也沒有欺騙羅如烈。見羅如烈如此,便道:“閣下所求之事,老樹精我確實不知。”
羅如烈半生所求都寄希望在了老樹怪身上,現在老樹怪竟然說不知道,羅如烈實在是不願相信上天如此對待自己,繼續央求道:“前輩如不幫我,那天下再無幫我之人,看著霹靂堂一天天的衰弱,唐門一天天的昌盛,羅如烈就算死也不瞑目啊,求前輩了。”
老樹怪雖不知羅如烈所求之事,但也知道一些霹靂堂,唐門之事,也許同樣算是弱者吧,便也有些同情起了羅如烈,有意指點道:“昌盛衰弱,皆因人為,別無他故,這麽多年,唐門上下耗費精力,苦心經營,昌盛也在情理之中,而你等啦,隻顧無端尋事,都忘了你派立足之本,怎麽會有不衰之理。”
羅如烈聽此立馬道:“不是,不是的,這一切都因他唐門搶去了上天賜予我派之寶,上天怪罪所致。”老樹怪聽羅如烈如此冥頑不化,也無心再和其糾纏,便道:“看你也是誠心相求而來,別無他意,我也不想加害於你,你走吧,我還要會會和你一道的來客啦。”
羅如烈又怎會死心,趕緊看著景天,想要景天幫自己說話,不過老樹怪不給這機會,一抬手,一顆大樹中又伸出藤條捆起羅如烈,隻聽羅如烈啊的一聲叫,便被藤條拖著甩出了結界。結界之外,一切如常,隻有羅如烈一人,他也無高強仙力,自是無法再尋得結界,隻得仰天長嘯,抱怨上天為何如此對待自己。
羅如烈所說,已是十七年前之事了,那時他因商行之事到大雪山中,那日停留在野外,他一直有晚上習練的習慣,當晚也不例外,怕打擾到大家休息,他便稍微走遠了一些。習練中途,隻見天空一道亮光,猶如流星劃過,正好停留在他所在的山巔之上。羅如烈見此,自以為是上仙駕臨,趕緊停下習練,恭敬的跪在地上,自己還沒說話,那上仙便開口了,即使相距甚遠,那言語依然猶如有人在耳邊說來,隻聽道:“也是你派運數,明日此時,還在此地,萬靈之靈將歸你派之中,切記。”說完便消失不見了。
羅如烈回過神來,趕緊跑回去將此事告訴大家,大家也有人看到過光亮,聽羅如烈說來,自是深信不疑。第二天天剛晚便就帶著一眾人等在此等候。不想卻遭遇不測,不知從哪來一群蒙麵人,衝上來就和他們動起手來,一眾人隻打的天昏地暗,誰也騰不出手來顧及其他。隻是沒想一會之後,這群人又是莫名的停下手來,一會便就消失了,最奇怪的是兩方之人誰都沒事。最先回過神來的羅如烈向山巔一望,隻聽還是昨晚的那個聲音道:“萬靈之靈就留下了,我去了。”然後一道亮光閃過,山巔之上再無人影,羅如烈一眾人等見此趕緊衝上山去,不過那裏什麽也沒留下,隻有一串腳印留在封蓋在大山的雪上。
羅如烈見此大喊:“不好,著了歹人道了,上天賜予我們的神器被偷走了。”眾人見此趕緊循著腳印尋去,竟然尋到了也在雪山中的唐門一眾人等,羅如烈便上前要求他們歸還上天給他們的寶物,可是唐門中人好像誰也不知道此事,見羅如烈執著,隻以為羅如烈是因為商行競爭故意生事,兩方在此便大打了一場,隻是誰也沒占到便宜,隻能各自撤回。
此後羅如烈沒少上唐門討要,隻是唐門誰也沒見有什麽寶物,問羅如烈,羅如烈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大家自是覺得這是霹靂堂在明麵上競爭不過唐門耍的手段,自是來一次,打一次,致使兩派結仇漸深。後來,霹靂堂實力變弱,唐門變強,羅弱烈也無力再直接和唐門如此對抗了,這也使他更堅信是唐門拿走本該屬於他們的萬靈之靈所致。
無力直接對抗的羅如烈便尋起了其他法子,後來結識異人,便才有了今日之事。也就是這個異人幾天前找他,說是尋得了老樹怪的消息,可以讓羅如烈去見見,不過要見老樹怪卻隻能由蜀山弟子陪同,同時還說了讓蜀山之人加入的方法。
羅如烈自是欲知寶物心切,有此機會還那會在乎其他,便按照那人所說,向自己認識的蜀山弟子徐長卿撒謊,稱是他門中之人發現永安當中景天被妖魔附身,經常進入林中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他門中之人為救景天,跟蹤了幾次,不想那妖魔法力高強,每次都將跟蹤之人掠去然後就無音訊了。如此幾番,他們自知法力不足,如此隻會賠上更多性命,無奈隻得請徐長卿幫忙。徐長卿從小在蜀山長大,向來都以降妖除魔為己任,很快便到了渝州竹林之中查尋,可是幾次都無結果,隻得暗中盯著景天,等著妖魔自己出來。
這天幾人果然見景天進入竹林,於是偷偷跟著將一切都看在眼中。見景天突然消失,徐長卿自認此處設有結界,隻怕景天有失,趕緊趕了過來,抬手施法,想要進入結界。隻是不想,無論自己怎麽努力,就是感應不到此處有什麽異常。不由得滿臉疑惑,向趕過來的紫萱,羅如烈看看。
羅如烈一心想著趕緊見到老樹怪,更無其他心思,同時也是相信蜀山派的實力,見此還以為是徐長卿讓自己做好準備,然後他們就會像景天一樣從這裏消失,便道:“上仙莫要顧慮我,跟丟了人可就不好了。”徐長卿一臉難堪,此時就連景天為何在此突然消失都弄不明白,更別說是跟上去了。隻是他又不願讓羅如烈知道這些,欲言又止的看了看紫萱。
紫萱將一切看在眼中,自是明白長卿仙力尋無所獲,同時自己剛才也沒察覺周圍有何異樣,斷定此處設有結界無疑,隻是以長卿仙力都不能察覺,隻怕是所設結界之人不好對付,便將長卿拉倒一邊,道:“長卿,對方在暗,我們對此一無所知,隻怕硬闖要吃虧,要不再做打算。”長卿自也明白紫萱的擔憂,但是降妖除魔從來都是艱辛之事,怎麽能事事都先從自己的安危考慮,看看在身後一臉焦急的羅如烈,一甩手道:“不行,蜀山肩負天下安危,以除魔衛道為天職,今日景天受難,我怎能因懼退縮,若如此,豈不因我毀了蜀山的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