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次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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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萱知道,結界的結成,存在完全是靠強大的仙力支撐,能夠自設結界之人自是仙力高強者,更何況眼前之結界所設手法已經超越普通級別,那身後之人仙力自是不同一般,長卿尚自不能感應結界存在,那就更別說與之對抗了,現在這裏隻有他們三人,紫萱實在沒有絕對的把握能保他們安全,便道:“長卿,我是說再做打算,又怎能算退縮啦,如若魯莽闖進去,卻不能應付,莫不說徒勞無功,隻怕我們都要身陷困境。”長卿雖然也有擔憂,但就是不能說服自己,微閉著眼睛,道:“不行,蜀山弟子職責如此,死也無法,更何況景天現在生死不明,絕不能耽擱,你看看,羅堂主與景天素不相識,都如此急切,更何況我啦,我和景天素有淵源,若是不管,枉對他稱我一聲師兄。”說著轉身便又要再試一遍。紫萱知道自己說服不了長卿,隻得無奈的向長卿一跺腳,然後轉眼又看了看羅如烈。
紫萱並非如長卿這般率直,也知曉羅如烈此人,自是不相信他此舉完全出於行俠仗義,想是別有它圖,便想和長卿說明自己想法。不想長卿如此急切,隻怕他再次搜尋無果,在羅如烈麵前難堪,便又追過去到長卿身邊伸手拉住長卿手臂,將長卿拽住,然後自己率先走到羅如烈身前道:“堂主既然曾有交手,想必也知往前走的凶險,隻怕賠上性命也說不定,長卿師兄擔心堂主,不知堂主作何打算。”羅如烈怎麽說也是一派之主,過慣了賭上性命打殺的日子,現在豈會擔心這些,更何況他一心想見他一直在尋找的樹仙,又兼身後有人,紫萱如此說來根本嚇不倒他,便道:“上仙這是說哪裏話,若能和兩位並肩除妖,雖死猶榮。”
紫萱知道,羅如烈如此說自是又會讓長卿多想,隻怕長卿因此又要莽撞,隻得趕緊自己運用仙力找尋結界。她仙力遠在長卿之上,所以很快便感應到結界所在,帶著長卿和羅如烈進入了結界。
羅如烈自有打算,進入結界便自開溜,自己去尋老樹怪了。不過結界中樹木林立,空隙尚小,紫萱和長卿在林中穿梭尚自難尋方向,更別說去注意羅如烈了,待發現時,羅如烈離開都好一會了。
後來羅如烈自是被老樹怪請了過去,長卿和紫萱卻依然徘徊在林間尋找著方向,待羅如烈離開,老樹怪才將二人請了過去。不過相對於羅如烈,老樹怪對二人算是客氣了很多,先是傳聲打招呼道:“二位既不識路,又何必來此一遊啦。”
老樹怪聲音消失,周圍樹木便自移動,讓出一條通道來。兩人相互看看,隻得沿著那條通道行進。
二人到了法台之前,便見法台上坐著老樹怪,法台下坐著景天。長卿見景天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帶著嗬責的語氣道:“景天,你怎麽回事,我原以為你被妖魔所製,現在看來並非如此,莫不是你自願如此,竟與妖邪同伍,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景天陡見長卿,紫萱到此,自是吃了一驚,想不到他們也會進入到結界之中,趕緊站起來,想要和兩人打招呼,沒想到長卿先開口了,景天自是嚇了一跳,搞不清狀況,見長卿滿臉怒容,也是不敢在走過去,趕緊站定,無辜的看了看二人,又看看老樹怪。
老樹怪也是聽羅如烈所說,知二人為蜀山弟子才沒有讓兩人太狼狽,現在見長卿如此無理,對自己視而不見也就算了,竟還對自己弟子景天如此大呼小叫,自是不悅,便想出手教訓一下,隻一抬手,一棵大樹便生出枝條,將長卿捆起吊在了半空。
紫萱雖然法力高強,也有所防備,但還是沒有阻止得老樹怪的行動,此舉更是證實了自己所料,老樹怪確實不好對付,看看老樹怪,不由得心生寒意,不敢造次,隻得先行了一禮,道:“貿然到訪,還望前輩見諒,隻怕此中尚有誤會。”景天見此,也向老師祖求情道:“就是,老師祖,紫萱姐姐說的沒錯,他們不是壞人,長卿師兄是蜀山弟子,你就將長卿師兄放下來吧,剛剛那人都說了是他騙師兄來的。”
老樹怪沒有理會景天,隻是對紫萱道:“蜀山衛道,降妖除魔,我老樹怪是妖,你等為除妖而來,怎麽會有誤會啦。”紫萱素知蜀山理念,也就是仙界理念,隻認萬物原有模樣,絕不容有越界。老樹怪本為樹木,現為樹人,自是蜀山所認妖類無疑,蜀山自不容他。紫萱聽此自也無言以對,看看長卿,更是不願長卿多受屈辱,無奈,便隻能出手相救。不過長卿修為雖淺,但畢竟蜀山修仙之人,如此簡單招式還是化解的了,閉眼念決,不等紫萱出手,身上長劍便自出鞘,在空中兩揮,兩道劍氣便將纏繞自己枝條斬斷,長卿淩空一個翻身,又站在了紫萱身旁,同時長劍也自回鞘。
劍剛回鞘,長卿便一側身,將長劍抽出來握在手中,指著老樹怪道:“確無誤會,長卿今日特為除你這樹妖而來,免得你在禍害渝州百姓。”老樹怪和蜀山也是頗有淵源,本來也料到了長卿二人不會對自己有什麽好的態度,但依然沒想到會是如此堅決,聽此不覺哈哈大笑了起來,以剛剛出手判斷,長卿和自己實力相差還不是一點半點的,不過這笑聲中卻無他對長卿自不量力的蔑視,有的隻是滿腔的蒼涼,道:“蜀山老小果然個個狂妄自大,張口天下,閉口衛道,難道你們真覺得有劍在手便可說什麽是什麽嗎?”說著停了一下,向前走了兩步,仔細打量了長卿一眼,然後道:“在別處你想怎麽汙蔑他人我管不著,在我這不行。”
長卿心中,妖生來就不合理,誅之更是理所當然,還哪來汙蔑一說,自不願和老樹怪多做計較,拿劍指著老樹怪道:“休要狡辯,妖就是妖,你今日說什麽都沒用,總之你既不願踏踏實實為樹,那鎖妖塔便才是你應該待的地方。”
說起鎖妖塔,老樹怪不禁又悲涼的大笑了起來,然後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可悲,真是可悲啊。”
長卿聽此道:“此時歎息太遲了,景天,站在後麵,待我降妖之後再和你計較。”景天一直都插不上話,聽此趕緊道:“長卿師兄,不要動手,祖師他不是妖,他是好人。”長卿聽此立刻打斷景天道:“景天,休要胡說,看來你真是被這樹妖禍害不淺,致使你意念不定,難怪屢屢上山被拒,快站到身後來。”
景天本就孤身一人,沒有親人可尋,在他心中最有分量的除了雪見也就是老樹怪和小樹怪了。現在聽長卿要將老樹怪拿去鎖妖塔,他豈能無動於衷,雖是敬畏長卿,但依然道:“不,長卿師兄,祖師他是好人,不是妖,他一直教我仙術,從來都沒禍害過我,真的沒有。”
景天不知,在他這裏的全力辯解恰好成了長卿認定老樹怪禍害景天的最好證明,長卿聽著將劍一揮,轉向景天道:“沒想到你已被迷惑至如此境地,善惡不分本就過分,怎麽還要為妖張目,如此下去你非入魔道不可。”長卿隻覺景天已經有些不可理喻,不願多讓景天胡言,說完劍尖一閃,憑空飛出一條繩索,將景天結結實實的捆了起來,景天站立不穩,隻能倒在地上,長卿道:“幸虧羅掌門發現,不然隻怕後果不堪設想,為今隻有將你帶回蜀山,讓幾位長老出手才能解除你身上魔咒。”
老樹怪忍得了長卿對自己的不敬,但是忍不了長卿對景天的指手畫腳,見長卿劍指景天,將景天捆在地上,不由得怒不可止,一抬手,好多枝木箭便從手中飛向長卿。木箭去勢太快,長卿根本就沒反應過來。不過好在紫萱站在旁邊一直警惕防備,見此趕緊躍起,雙手在空中一劃,眼前陡現一道似水一般屏障,飛箭碰觸屏障便即消失。長卿此時才反應過來,本想抬劍對付老樹怪,隻是手未抬起,便覺眼前有自己難以抵抗的力量壓了過來,刹時,自己和紫萱就被這道力量拍倒在地上,紫萱仙力深厚,還倒是承受得了。長卿卻是滿口鮮血,努力的往起一爬,然後竟暈了過去。與此同時,景天也被老樹怪用藤條救去,消失在了一棵樹中。
紫萱領教了老樹怪的本領,自是知道自己眼前不是他的對手,趕緊開口,希望能夠拖延一下老樹怪再次出手的時間,道:“前輩並非一般之人,卻為何出手如此狠毒,想要取一蜀山普通弟子性命。”紫萱半跪在地上,一手拿決,弓著身子,頭低的很低,說話期間始終都沒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