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遊知乎的領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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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淵聽著點點頭,看著有些不願說,但是張了張口沒有話語出口,不過稍微猶豫之後卻又開口道:“你之所濾,我是深有體會啊,真是悔之晚矣,所以才會應了軒通所說,讓其帶兵而來,但又故意不給他上蜀山行事之令,為的就是想給他最後一次機會,如他還聽我令,帶兵直入蜀山,如此我族還可念在他為我族建立如此大功的情麵上從輕處置。如他真的心意已決,不願聽命神都調動,則我們也不得不選擇最壞方式處置他。隻是不想這軒通這等作為,先是帶兵直入仙界,到此卻停住不前,如此可真不是軒通行事風格。難道軒通現在確實已非等閑,這些年來也變的老謀深算,如今駐兵在半道之上,進也不進,退又不退,倒真是讓我不知如何是好。”



    遊知乎聽此道:“要不我去營中探探情況。”公孫淵聽後想了想,道:“不用了,無論虛實都改變不了他罪大惡極的事實,神都之令也是他與我族的最後一絲羈絆,如若他心中沒了這層羈絆,那他與我族也就勢成水火了,這便是事實,什麽言語也掩蓋不了。”



    遊知戶聽此猛然醒悟,所有的一切在其腦海中都很清晰了,不由的後背上冒出一陣冷汗,這剛剛對主上還滿是愧疚,現在一下子便又變成了敬畏,抬頭稍微看了一眼公孫淵,然後立馬便又低了下來。他現在完全明白了,不管此次軒通是怎麽想的,但是主上從來都沒有將此當成過威脅,反而是看作為一種契機,從一開始便就將一切安排好了,至於之後的事情,隻怕主上也是考慮好了。



    其實不論是在主上心中,還是在他們這些人心中,就以力量而言,仙界幾乎已經沒有了存在感,若是說仙界現在還是製衡神界的一股力量,他們誰都覺得這不過是一句笑話而已,但是地理位置上,仙界確實是製衡神界最厲害的一部分,就是因為他夾在北域和南域之間,致使北域不但不能成為神界最可依靠的力量,反而成了一種隱憂,所以連同兩域便是神界的很重要的一項戰略目標。



    不過因為當年魔王戰敗之後,神界力量消耗也很嚴重,仙界,重樓一族,以及極地一族實際上是已經處於抱團之中,魔族mó yù一部打算尚不明確,私域一部又是神界最直接的對頭,所以神界此時實在是沒有把握再和他們爭執,便不得不和幾族達成協議,形成幾乎維持到現在的局麵。再後來神都也動過幾次並吞仙界的念頭,但最後都因內部反對聲較大,隻覺如此極有可能毀壞靈珠,天樹林,要是如此各族便無共同利益可言,肯定是會在陷入混戰,如此即便是神界能夠連成一片,也不見的會比當下的情況好一些,而且這還是最好的結果,要是事情更糟一些,隻怕神界會重蹈魔族的覆轍,所以後來隻得作罷。



    現在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局麵,主上自是從沒改變過這種想法,此時正好借軒通來試試看,最差也能探探其他各族對於神界想要占據仙界的態度,如此一石二鳥之計自是再好也沒有了。要是軒通能夠迅速帶兵進入蜀山,其他各族反應又不太強烈,那麽少主定會立刻帶兵進入蜀山,到時兩兵合一,占據蜀山自然不是難事,如此不但能夠將神界兩域連同,還會讓少主實質上插手北域,從而慢慢形成控製,那麽神都便可換一種方式整治北域,就不一定非要采取拿掉軒通這麽極端的手段了。要是因其他各族反應強烈,主上判斷不能達成此願,便可讓少主反過來擒住軒通,那麽軒通便就成了神界的替罪羔羊,因為沒有上蜀山的行事令牌,神都完全可以將所有的罪責推在軒通身上,正好可拿天地規則治軒通之罪,如此則就可少去很多禍患,同時也能借此讓少主插手控製北域。



    想到此,遊知戶心中的一個疑問便不由的解了開來,那就是剛剛熊惜白提出讓少主兵馬也過來時,主上為什麽沒有答應。不過這個疑團解開了,又有一個疑問便又生出來,憑熊惜白的聰明,自己能想到的事情為什麽熊惜白會想不到啦,不過這猶豫隻出現一瞬間便就被解開了,他突然想起了熊惜白的那句“建功立業就從整治北域開始”,這便讓他有些明白了熊惜白的心思:確實熊惜白是明白人,他看來是早就認定了主上要整治北域,除去軒通,所以這才會不遺餘力的想要立功,為的就是自己能夠進入到北域事務中,從而成為主上整治北域的可用之人。隻是熊惜白看來是不希望軒通上蜀山,所以這才會不順著主上意願,而是堅持要主上趕緊出兵除去軒通,難道他這是看上了軒通的位子不成。



    遊知戶想著額頭上不覺有汗水滲了出來,他隻怕公孫淵注意到,便假裝沉思著往一邊走了走,然後偷偷的拭去。不過公孫淵沒有去注意遊知戶,說完反倒是轉身往前邁了一步,又將目光放在了北域大營中。遊知戶見此又細細想了想,隻覺的熊惜白定是如此打算,便又向主上看看,見主上依然沉思,他又不由的細思起了主上的安排,越想越是覺得主上心思縝密,一時寒意陡升,暗想:主上看來也是洞悉了熊惜白的心思,所以才會這麽做,如此表麵上看似乎是給了熊惜白一大功,實質是則是主上嫌其麻煩,將其支開在一邊晾著,然後自己好再做要做之事。



    遊知戶明白了這些便不敢在胡思亂想,趕緊輕輕的走到了主上身邊站著,又過了一會,主上才開口道:“如今軒通進入仙界地麵已有時日,隻怕重樓,極地之族也已察覺有了動作,可不能在這麽耽誤下去了。”公孫淵依然言語平和的向遊知戶述說著,不過遊知戶聽著卻猛然一怔,雖然公孫淵沒有直接向他詢問該怎麽辦,但是他就是覺得主上已經這麽做了,而且他也不得不做出回答,趕緊向公孫淵走近了一點,一抱拳,嘴巴便不由自主的道:“主上,極地之族有魔族mó yù一部擋著,就算有什麽想法也鞭長莫及,奈何不了我們,沒必要將其放在心上。我們所懼者隻重樓一族,隻要盯好重樓一族的舉動,想法化解便可。”



    公孫淵想得到的顯然不是這些,聽此轉過頭來,略顯疲憊的看了遊知戶一眼,然後慢慢的走回的剛剛坐過的石頭,身子稍微前傾,右手肘抵在大腿上,撐著低下來的腦袋,陷入了沉思中。



    遊知戶見此心中稍微泛起了一絲關切,同時自己腦袋也清醒了一些,看了看主上,又看看北域軍營,心中暗想:我這是怎麽啦,一會喜,一會憂,一會驚,我又不是軒通,也不是熊惜白,我不過是想要立立功,好讓主上多注意我的存在,又沒做什麽出格的事情,用的著這樣嗎?難道我真的是老不中用了嗎?不行,如此肯定會終老家中的。



    想到此,遊知戶自是不願相信自己就是這般沒用,便輕輕的深呼吸了幾下,然後順著公孫淵的想法好好的捋了捋這些事情,也覺得有些事情即便是主上的決定也得他們這些屬下說出來,便強自抬頭挺胸,往公孫淵身邊走了走,公孫淵察覺,便抬起頭又開了口道:“我這神界之主,不能為我族開疆擴土也就罷了,反而還使我族到了如今尷尬境地,真是愧對我族先祖,哎,真不知道就如此拿住軒通事情會到何等局麵。”



    剛剛遊知戶原本就打算好了要為公孫淵分憂,現在又聽公孫淵說這些,心更是一下子又軟了下來,隱隱又生一絲愧疚之情,便趕緊道:“主上,你可別這麽說,這可讓屬下們何以自容啊,主上軒通原本就已罪不可恕,主上現在又給了他機會,他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又公然抗命,如此之人已無藥可救,主上勿在猶豫,請聽屬下一言,屬下有一計可治軒通。”



    公孫淵聽此站了起來,沒有直接讓遊知戶說是何計,反而是又往前走了走,又是看了一眼軍營,這才道:“軒通既會莫名的突然停此不前好幾日,隻怕是早有謀劃,我們有計難施啊。”遊知戶略微猜出了公孫淵的想法,知道主上現在猶豫不是不知道怎們拿住軒通,而是憂慮軒通不上蜀山,便道:“主上,不管軒通現在作何打算,我們都不能就這麽等著,以屬下之見,主上可變被動為主動,立馬加派一道命令,讓軒通即刻進兵,如果軒通聽令,主上可再做打算,如果軒通還有猶豫,主上則可再派一道命令,要是軒通還沒動靜,主上則可以以抗命不遵治他之罪,如此也可讓北域人馬無話可說。”公孫淵聽此點點頭道:“此計可行,好了,咱們這就回去等著熊大人調兵,一旦熊大人帶兵到達則即可傳令。”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