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遊巨帶來的dá 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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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遊知乎見此再也繃不住了,道了一聲兄弟,便也有些淚眼婆娑,趕緊衝過來將遊巨扶起來給了一個擁抱,然後稍微後退盯著遊巨,猛然間竟然有些不能接受眼前的狀況,不由得道:“真是有些不敢相信,記憶中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現在竟然成了這副模樣。”遊巨聽此,隻是略顯不好意思的笑笑,稍微打量了一下遊知乎,隻是沒在回應遊知乎言語,轉而又是跪倒在地,向主上拜了幾拜,道:“主上,軍務緊急,我不能在這多待,還是先讓我將北域的事情給主上說上一說。”



    公孫淵見此也是點點頭,伸手指著遊知乎的位置示意遊巨在那裏坐下來,然後自己也轉身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麵。坐在一旁的熊惜白看到這一切後不聲不響,表麵沒有一絲動靜,不過其內心卻遭受著地動山搖般的震驚的煎熬,半會都回不過神來。他是有知道遊巨這個人,但是卻一點也不曉他是遊知乎的兄弟,更是不想北域還會有人和主上這麽親密,猛然間似乎將一切都弄明白了,隻覺得主上做事確實周密,早就在軒通身邊留了這麽一手。現如今遊巨已是北域的掌令史,同時又深的主上信任,那麽軒通之後遊巨雖不至於頂替軒通,但肯定更會得主上重用,成為整治北域數一數二的人物。到時為了能更順暢的達成主上心願,那麽主上派去執掌北域的最合適人選肯定就遊知乎了,而不會是自己這種即無實力,又和遊巨不相熟之人。



    想到此,他猛然覺得自己所有的希望一下子都破滅了,自己過往的一切努力都是在為他人做著嫁衣,而這個人竟是自己從來都沒覺得會是競爭對手的遊知乎,更讓他有些氣憤的是主上和遊知乎明明清楚這些,但還是總給自己希望,讓自己很賣力的往前跑。想著想著不由的多看了一眼遊知乎,猛然悔恨自己竟然會被這個自己從來都沒看做競爭對手的人玩弄在股掌之中。



    遊巨坐下,遊知乎也坐到了旁邊的一個桌子上,主上先是將遊巨和熊惜白分別向彼此介紹了一下然後讓遊巨說話,遊巨遲疑了一會,張了張口沒有說出話來,而是伸手從身上拿出來一封信,起身交給了公孫淵,然後便低著頭回到了座位上等著公孫淵反應。公孫淵拿著信稍微停頓了一下,向遊知乎和熊惜白看了看,最後還是拆了開來。



    隻見信中寫道:屬下軒通拜上,再拜上。



    屬下軒通粗莽之人,但卻非反叛之徒,自北上之日起便隻求為我族開疆擴土,輔主上建不世之業,隻是不料九州不久便無戰事,各族奉天地規則,以兵馬所在之地劃定疆域,無奈我族便被分割兩域,我所率兵馬從此便駐守北疆,屬下更是榮升北域統領。



    兩域分割,主上在南,屬下在北,隻因中間相隔他族之地,從此北域便難與神都多互通,初始屬下隻能謹遵神都之令,與各族休兵以待時機。隻是不想沒過多久,北域之事多發,屬下不自量力,不問神都,獨自處置,致使事事難全,累計才致這般田地。先前屬下自知已無力再挽回北域局麵,隻怕鑄成大錯,所以兩次請求主上賜罪,隻是不想兩次主上都沒應允,屬下深感主上信任,無以為報,也深知唯有消除阻隔,由主上親為方可解北域之危,所以此次才會進入仙界。原本是想出其不意占領蜀山,到時事已成,就算重樓之族再怎麽反對也已無可奈何。隻是不想屬下料事不周,沒想令牌難求,致使眾將多有疑慮,行至半道不前,無奈拖延至今。



    事已至此,屬下深知不能再拖,更不能退,所以已決親率親信直入蜀山,奮力一戰拿下蜀山,到時無論生死,主上都可拿我問罪,以堵他族之口。那時蜀山已無仙界力量,各族為求安穩必會有所妥協,我神族到時即便是不能執掌蜀山,但總也能爭取一些,隻要能將南北聯通,那後事就能好辦很多。如此也算我軒通為我族立一功績,稍補治理北域不力之過。



    公孫淵看完來信,低著頭思考了半天沒有說話,然後對遊知乎和熊惜白二人道:“你們先出去,我和遊掌令史說會話。”遊知乎聽此便站了起來便往外走,不過熊惜白卻有些不樂意,更是好奇心起,想要知道那封信的內容,便道:“主上。”見主上看向自己,便將目光轉向遊巨,然後一臉擔憂的樣子,公孫淵差不多也知道熊惜白這副樣子的意思,見此稍微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讓兩人先出去,道:“放心吧,不會有事,你們先出去吧。”公孫淵說完又低下頭,顯然是在心中艱難的做著抉擇。



    熊惜白聽此自是很樂意,然然是開口道:“主上。”然後看著公孫淵沒有要在理會他的意思,轉而結結巴巴的道:“那麽屬下就先出去了。”說完便和遊知乎離開了公孫淵帳中,兩人出賬走了一段距離,遊知乎便停下了腳步,要在此等著公孫淵傳喚。不過熊惜白卻完全沒有這心思,徑直就往自己帳中去,遊知乎見此便道:“這是要上哪去。”熊惜白聽此站住了腳步,轉身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遊知乎後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意。遊知乎見此隻覺得好不自在,便抖了抖身子道:“幹什麽用這種表情盯著我看,怪嚇人啊。”熊惜白聽此一聲冷笑,道:“佩服佩服。”然後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熊惜白見此,道:“你這是幹嘛,在這等著主上傳喚啊,走那麽遠幹嘛。”說著見熊惜白完全不理會自己也隻得住口。



    兩人走好一會後,公孫淵才拿信給遊巨看,遊巨看後什麽也沒說話,隻是點點頭便將信交給了公孫淵。公孫淵見此不知道該相信遊巨,還是該相信人心難測,盯著遊巨看了好一會才問道:“難道軒通真的就沒有一絲要將北域據為己有的心思嗎?”遊巨聽了點點頭,一臉真誠的看著公孫淵,公孫淵也是看著遊巨,遊巨道:“不管主上信不信的過屬下,屬下依然還是給主上私信中的那些話,‘事如謀反,心向神都’,也是我們這些人無能,非統領一人之錯。” 



    公孫淵聽著回想起了往事,深深地出了一口氣,想法開始慢慢偏向相信遊巨所說是真,便反問道:“你既然知道這一切,怎麽不。”公孫淵原本想說‘怎麽不早告訴我’,隻是話到嘴邊便立馬反應過來自己要是這麽說了便就是明目張膽的在冤枉遊巨,因為遊巨的私信早就告訴過自己這些了,說著就停了下來,又是抬眼看看遊巨,然後才道:“即如此,你怎麽還會同意他冒這危險啦,這可不僅關乎軒通生死,更是關乎著整個北域安危,萬一有意外發生可如何是好。”



    遊巨道:“即抱必死之心,死便就是歸宿。”公孫淵立馬道:“那北域啦,是北域重要還是你們生死重要。”遊巨道:“也許我們這些無能之輩執掌北域才更危險。”公孫淵聽此氣的簡直想要打人了,一跺腳又坐回到了椅子上,眼光直直的盯著遊巨,此時他心中很矛盾,很淩亂,在他心中遊巨沉穩睿智,正直無邪,這話應不會出自他口,多半是軒通所說,現在又能從他口中說出來了,那麽看來他確實是認同軒通的。如此則可說明軒通應該就是這般心思,因為以他對軒通的了解,軒通驍勇耿直,不善掩飾情緒,更不會wěi zhuāng表演,更不會通過wěi zhuāng表演讓遊巨都能深信不疑。隻是若是如此,那公孫淵便又有些想不通軒通在遊巨的輔助下怎麽會做出那些事來。



    公孫淵越想越亂,他現在實在不知道這世上什麽才是真相,他現在真的,真的希望世上的事情沒那麽複雜,他真的希望軒通已確實謀反,然後自己衝上去將他一刀兩斷就什麽煩惱都沒了。但是希望隻是希望而已,現實依然是現實,想著想著飛起一腳將桌子踢翻在了地上,衛士見此趕緊進賬來,公孫淵忍著不對遊巨發怒,衛士進賬正好也給了公孫淵發泄的對象,道:“出去,誰讓你們進來的。”衛士們見此,道:“主上,屬下聽見動靜這才入帳。”公孫淵聽此閉著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喊道:“出去。”衛士們聽此隻得又轉身離開



    遊巨心中擔憂軒通,不敢在這裏多做停留,便道:“主上,屬下當時也想了很久,一來拗不過統領,二來也覺得統領的話沒錯,現在已不比往日,北域不能再這麽散亂下去了,既然我們沒有本事,就該讓有能力的人來統領,不管怎樣,我們更希望看到北域成為我神族堅實後盾,而不是累贅。現在箭已離弦,回不了頭了。”說著跪下給公孫淵拜了幾拜,然後道:“屬下再替統領給主上幾拜。”說著又拜了幾拜,然後便頭也不回的出賬回北域軍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