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泰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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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
別再說了。
瑪姬的心中在瘋狂的呐喊著。
——在看過米莉的慘狀之後, 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隻要這位公主口中說出一點對她不利的言辭,她的下場, 不會比米莉好到哪裏去的!
她不禁想起上午那會, 她故意闖入花房,想借著宮廷總管的名義,探探這位公主的底,但一切想象都還沒有展開, 她與那群她特意挑選的女官,就被這公主三言兩語的打發了。
在來美泉宮的路上, 她還試圖挑唆這位公主的情緒,誰知道米莉竟然如此不堪, 連當刀的資格也沒有。
如今一切牌麵都用盡了, 她還有什麽籌碼?
她所設想的一切……她期待的新生活, 都要在今天落空了。
瑪姬恍惚的站立著, 靈魂好像已經從這具肉體中脫出,隻麻木的等待著最後的宣判而已。
“——雖然說我並不需要一位總管, 但既然是通過了考核, 那麽, 就留在我的身邊, 當個侍奉女官吧。”
好似柳暗花明,又好像臨時給了她緩期。
瑪姬愣了片刻, 才猛然意識到公主說了什麽。
她難以置信的抬起頭, 連對公主的恨意也顧不上了, 期期艾艾的開口:“公、公主殿下?”
——她沒聽過吧?她還能……繼續留在宮廷?
雖然要奪去她好不容易才得來的總管之位, 但已經比她想象得好太多了!
瑪姬反應極快,立刻便跪倒在地,一臉感激涕零:“公主殿下願意收容瑪姬在身邊,實在是感激不盡。”
她拚命控製著情緒,才勉強沒有讓聲音變調,她已經顧不上去思考公主為什麽會留下她了。
隻要還能留下,隻要還能留在宮廷,一切……都可以慢慢謀劃!
瑪姬聽見自己的心跳,砰砰如擂鼓。太過激動的情緒令她頭暈目眩,耳邊全是嗡嗡的聲音。
等到她終於勉強恢複了些冷靜,回過神時,便看見皇帝身邊的那名老者——內爾家族如今的掌權者,調度使赫爾曼,顫巍巍的朝帝國公主躬身行禮。
“多謝公主殿下抬愛。”
赫爾曼的額頭上滿是汗水,他簡直是忙不迭的說:“老臣一定會如實轉達。”
瑪姬一時間有些迷惑。
在她發證的那段時間,那個惡魔一樣的公主,又對內爾家這位貴族老爺說了什麽嗎?
緊接著,瑪姬看見羅曼統帥臉色青白的從地上站起來。
——即便是他被公主親手刻下罪紋的時候,他的臉色,也沒有此刻看起來這樣的衰敗。
發生了什麽?
“那麽。”
帝國公主那輕柔的聲音,徐徐的說道:“接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她微微的躬身,禮貌而疏遠的低下頭了:“恭送您,父皇。”
……
…………
皇帝離開了。
擁堵在美泉宮中庭的人潮,如水一般退去。
直到此時,瑪姬還有些回不過神。
地麵上的血跡已經幹涸,昭示著這裏曾經發生的事情,並不是她的幻覺。
冷汗浸透了衣衫,宮裝黏膩的貼在身上,令她很不舒服。但瑪姬卻不敢露出任何端倪,她低著頭,餘光瞥見一縷銀白的長發——這正是令她倍感壓力的來源。
前方是一株繁盛的花木,它的樹種古老,源自人類起源的那顆星球,是前皇後親手從琥珀化石中剝離出種子,培育再現這曾經滅絕的樹木。
垂夜櫻。
此刻它花苞點點,顯然不日即將盛開。
在它前方,帝國公主已經一動不動的站了兩個小時。
既然公主親口發話,要她當侍奉女官,瑪姬自然也隻能煎熬的陪著她站著,此刻她又累又倦,雙腿僵硬得像是石頭。若不是公主自己也站著,瑪姬差點要以為這位公主又在為難她。
狂喜的情緒退去之後,瑪姬內心便開始滋生悔意——以後就要在這個臭丫頭的眼皮底下生活了嗎?若隻當個普通女官,她何苦要拚命擠到宮廷裏來。
並且她得隨時侍奉在公主身側,實在太不方便,遠的不說,便說今日——皇帝陛下何時離開、要去做什麽,她都不太清楚。
到底,這位公主,為什麽要留下她?
瑪姬內心轉動著這些念頭,麵上卻一點也不顯露,夕光漸沉,火熱的霞光從高聳的曲廊投入這巨大的花廳,將被花木簇擁著的垂夜櫻,映照得如燃燒一般。
麵對這極致的美景,葉遊卻偏開了視線。
她背過身,不再去看垂夜櫻,而是將目光投向花廳的正門。
過了片刻,一道人影匆匆的走了進來。
“殿下。”
人還未至,聲音先響起。
武衛踏入殿中,走到距離少女仍有數米之處,便恭謙的跪下:“拜見您,殿下。”
依照禮儀致敬之後,他便恭恭敬敬的匯報:“您的命令,都已經完成了。”
“辛苦了,”葉遊溫和的道,“阿瑟。”
武衛的臉上浮著一層薄紅——此刻他已經徹底摘掉了頭盔,淡金的發絲有些淩亂的散落著,湛藍的眼瞳中浮動著熏紅的夕光。
他似乎有些受寵若驚,小心的看了一眼少女,便又謹守本分的低下頭去:“能被您任命……是榮耀。”
說完之後,他就連耳尖,都浮起了緋色了。
“依照您的命令,”武衛定了定神,“米莉已經被驅逐出了首都星。”
“在登上飛船的時候,她清醒了過來,得知即將被送出首都星,她似乎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在港口大哭大鬧,並且……”
“沒關係,”葉遊輕聲道,“說下去。”
“是……”
阿瑟將頭垂得更低:“並且,米莉激動的咒罵了您。”
事實上,回想起那些咒罵,阿瑟仍忍不住感覺到憤怒——他是宮廷武衛,因此驅逐米莉是由他來執行,畢竟她的罪名是冒犯皇族。
‘那個賤人!’
‘沒有母親教養的野丫頭,我要詛咒她,她早晚會落得比我此刻更悲慘的境地!’
阿瑟默默的壓下心中的情緒,將這些話忍在了心中,沒有轉達一句——這些汙穢的言語,本就不必讓殿下聽見。
況且,他已經發現了,與他預想的不同,公主殿下似乎對米莉、瑪姬……沒有太大的興趣。
他看得很清楚,比起冒犯她的米粒,帝國公主更為在意的,是護衛軍紀律散亂,幾乎成為羅曼的私軍。
因此,接下來的事情,他便有些難以啟齒了。
“依照您的命令,”即便如此,武衛也還是必須匯報,“在驅逐了米莉之後,接下來便是對於羅曼的審判。”
“本該是將他送到軍統庭進行判決……”
“但是,在此之前,陛下……已經給防衛省發去諭令,命令羅曼統帥停職三月。現在……羅曼府上,已經閉門謝客。”
最後一個字說完,阿瑟便緊緊的閉上了嘴巴。完全不敢去看公主的表情。
幾個小時之前,皇帝陛下突然駕臨美泉宮,但很快,便因為政務而離去,對於倒伏在地上的米粒,或者是被刻上罪紋的羅曼,他都不置一詞。
然而現在,他卻又悄悄的繞開殿下,下達了這樣的命令。
“停職三月啊……”
公主那柔和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接著,阿瑟感到一隻手輕輕的撫上了他的發絲。
淡淡的香味,突然間便將他環繞住。
武衛猝不及防,瞬間渾身僵硬,臉上迅速浮起了熱度。
他睜大眼睛,腦子裏一片混亂,隻能笨拙的感覺著,輕撫著他發絲的手指,既纖細,又溫柔。
“辛苦了,阿瑟,”公主殿下那柔和的聲音中似乎帶著一點若有若無的笑意,“你做得很好,今天多虧了有你呢。”
阿瑟嘴唇顫動,很想要符合禮儀的說一句‘這是應該的’,然而他的牙齒卻因為緊張而上下抖動,若是一開口,一定會發出奇怪的聲音。
武衛隻能僵硬的挺直腰,聽著少女細聲細氣的,繼續說道:“明天我會正式下達命令,將你調入明珠宮。”
阿瑟渾身一顫,立刻張口:“多、多謝殿下抬愛。”
他以為自己應該發出洪亮的聲音,來表達心中的感激。
然而事實上……他的聲音小得猶如蚊呢……
激動得鼻尖都冒出汗珠的武衛,頓時委屈得想哭。
“起來吧。”
葉遊收回手,柔聲道:“你先退下……瑪姬也離開吧。去明珠宮等我。”
她說完之後,過了數秒,武衛才猶如喝醉了的酒鬼那樣,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他條件反射的躬身行禮:“遵命。”
之後才反應過來:“殿下?”
“……您,不回返嗎?”
“我還想在這裏欣賞一會垂夜櫻。”
葉遊輕輕攏起披風:“無事的話,就退下吧。”
阿瑟的臉上露出些許猶豫——讓公主一個人留在花廳,顯然是有些不合禮儀。不過既然這是命令,他也沒有選擇的餘地。
至於瑪姬,她早就想要從公主身邊離開,聽到這樣的命令,簡直如蒙聖音,裝模作樣的行禮之後,便迫不及待的退出了花廳。
夕光隻餘下一點還殘留於天幕,葉遊一直目送著武衛的身影消失,等到花廳中除了她,再沒有半個人影之時,她對著空蕩蕩花廳說:“幾位,可以進來了。”
夜色已至,花廳中的感應燈亮起了柔和的光。
這光芒之中,鷹師的統帥,踏著夜色,走入了花廳。
“殿下。”
他們朝葉遊行禮,而後……應當是一軍的那位統帥,走到少女身邊,將一份文件遞到了她的麵前。
紙質文件,表麵塗著原子隔離層,能夠保護文件在激光炮的轟擊下幸存,是處理機要時才會使用的高級材質。
而這張紙上,赫然印著葉遊的印鑒。
——以帝國公主的名義,下令將今天擅入宮廷的一百六十名護衛軍成員,全數處決,一個不留。
“……”
這一次,米莉看到,那名少女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遺憾之色。
“是嗎。”她仍舊是語調溫和,“這是你們的選擇啊。”
“等、等等……”
瑪姬顫巍巍的,與片刻之前相比,她看起來竟然有些惶恐:“米莉小姐,您不能這樣做……”
她這幅驚恐的樣子,讓米莉有些許快意。
“我為什麽不能懲罰她?冒犯了貴族,當然要受到製裁。”
米莉將手一揚,再度指向了少女:“抓住她!”
然後——
砰!
中庭一直緊閉的大門,驀然洞開。
這聲音如驚雷一般,驟然在庭院中炸響,米莉嚇了一跳,差點鬆開手中的扇子,她轉過頭,便見原本閉攏的宮門,被從外麵用力的撞開了,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從門外衝了進來。
“怎麽回事。”
她先是有些吃驚,等看清來人身上的製服時,頓時輕抽一口涼氣。
奧萊的軍隊,根據所屬軍種不同,製服的顏色、款式,都有微妙的差別,但不仔細辨認的話,是不大分得清的。一些比較特殊的軍種,例如護衛軍,會得到皇帝的特別許可,可以使用金紅色作為軍服的底色。
但有一支軍隊,從奧萊開國起,每一任皇帝繼位之時,其軍服的製式、顏色,都會有所改變。
因為他們直隸於皇室。又因為其軍旗上永痕不變的飛鷹,被稱為——鷹師。
而自從帝國的公主降生,皇帝便將鷹師的軍服,改為了奧萊、雱真兩大帝國的國色。
以黑色為底,以銀白勾邊。
——正是湧入這庭中軍隊身上的顏色。
黑與銀迅速的擠占了空間,人數是護衛軍的數倍。
米莉那呆滯的思維有些遲鈍的運轉了起來——鷹師為什麽會出現在宮廷中?
她懷著些許微小的希望期待著:難道……是皇帝陛下回來麽嗎?
一定是這樣的吧?
但緊接著,一道人影迅速的從門外疾馳而來,跑得近了,米莉才發現,那是一名摘掉了頭盔的宮廷武衛。
這名武衛輕喘著,直奔她的方向——
米莉的心頓時砰砰跳了起來,她覺得自己之前的猜測成了真——是陛下……一定是皇帝陛下回宮了,而這些鷹師,也是被陛下派遣來,護衛著她的呢?
武衛越來越近,米莉的心也越跳越快,她不自覺的勾起了一點微笑,而後看著那武衛,在距離她數米外,倏然跪倒。
——對著那名少女。
代表著宮廷的榮耀,見到公爵也無需行禮的武衛,跪倒在少女的身前,頭顱低垂下去,輕聲的喚著:
“殿下。”
所有湧入庭院之中的鷹師,也一並單膝下跪,低垂下他們高貴的頭顱。無聲的……向那個銀發黑瞳的少女,表達著忠誠與謙卑。
啪。
米莉好似聽見了什麽東西碎掉的聲音。
她慢慢的轉過視線,盯著那名少女,仿佛被扼住了喉嚨。
銀發、黑瞳……這樣的年紀,又被武衛和鷹師稱為殿下……
但是怎麽可能呢?
她的穿著明明這樣樸素!身邊也沒有半個侍從,隻有那個討人厭的瑪姬跟著,比富裕平民家的小姐看起來還要寒酸!怎麽可能?
然後,米莉便看見,從門外走進來幾個人。
一共三人,身上的軍裝異常華美精致,領口壓著一枚鐵翅飛鷹。肩上的星閃爍明光。左右各有五顆。
即便是再無知,米莉也知道,這代表著什麽——她父親的肩星也是五顆,這是一軍統帥、帝國僅有的二十五位司令官才有的象征。
而現在,這三位地位尊崇的將軍,毫不猶豫的跪倒在那名少女身前。
“殿下,”領頭的一人摘下了他的軍帽,“鷹師一軍。”
第二個人亦半跪:“三軍。”
“五軍。”
“奉您之令,肅衛宮廷。”
接著,這名鷹師一軍的統帥,恭敬的舉起雙手,掌心中一串寶石手鏈熠熠生輝。
“您的信物。”
而那名少女,麵對這名地位尊崇的統帥,隻是舉起了手。
她的手腕纖細潔白,在陽光的照耀之下,如玉石一般美麗。
捧著手鏈的將軍……那與她父親同為一軍統帥的男子,則直起身,拿起了那串手鏈,如同馴服的仆從,親自替她戴上了手鏈。
陽光的照射下,垂墜在手鏈下方的能量石如透明的琥珀,代表著奧萊皇室的章紋印刻其中,熠熠生輝。
直到此刻,躺在地上的普卡,才如夢初醒。
“公、公公主?”
他一開口,那些護衛軍們也反應了過來,頓時一稀稀落落的跪倒在地。
“殿下……”
“拜見殿下……”
“請、請饒恕啊殿下。”
當護衛軍都如風中彎折的草時,這庭院中唯一還站著的人,便格外的顯眼了。
“你……”
米莉的喉中擠出了微小的聲音。
所有的幻想都破滅之時,她終於意識到了什麽:“你是……帝國公主?”
“怎麽可能呢?”她喃喃自語,“你看起來這樣寒酸——呀!”
劇痛傳來,米莉尖叫一聲,隻感覺肩上按住了一隻手,力氣之大,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接著腿彎又被踢了一腳,頓時搖晃著,跪倒在地。
‘砰’!
她的膝蓋砸在堅硬的大理石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米莉又痛叫一聲,她抬起頭,這才看見站在身邊的武衛。
——是那個對著少女行禮的人!
“你幹什麽?”她掙紮起來,有些驚慌的道,“放開我。”
“阿瑟,鬆開她吧。”
按住米莉的武衛遲疑了片刻,便依言鬆手,轉而退至少女的身邊。
武衛沒有頭盔遮擋的麵容年輕而英俊,點點汗水濕濡了他的額發,淡金的發絲沾染在他的臉頰上,他背起雙手,身姿便越發的挺拔,湛藍的雙眸隻注射著少女,恭謙的領命:“是……殿下。”
米莉的心中,充滿了微妙的感覺——既緊張,又被嫉妒所啃咬著。
這個……絲毫不起眼的小丫頭,就是帝國的公主嗎?
多好呀,鷹師朝她行禮,武衛隨侍在側。
她其實早就知道這宮廷中有一位公主殿下,是前皇後留下的孩子,但她從未親眼見過,貴族宴會上偶爾也聽人提起過這位公主——大多不是什麽好的言論,年幼、失去母親庇佑,又聽說似乎隻是個普通人。
性格還特別的軟弱,自從前皇後離開宮廷,便害怕的將自己鎖在了明珠宮。
這樣一個公主,沒什麽值得在意的。不僅是她,甚至絕大部分貴族,都不認為,這位公主會是這個值得注意的人物。
皇帝還那樣年輕呢!
早晚會有別的繼承人的。
而這段時間,陛下又是那麽的親近她……未來的帝國繼承人,難道不應該是從她的肚子裏出生嗎?這位公主,早晚也如瑪姬一樣,是要被她打發走的。
沒錯……這就是在今天以前,米莉對於傳聞之中,帝國公主的所有想法。
一道影子籠罩住了她,米莉倏然回過神,便看到了帝國公主那張平靜的臉。
普卡疼痛的抽息聲還在她耳邊回蕩著,米莉的身軀向後一仰,不由自主的,她產生了一點害怕的感情。
她試圖站起身來,但剛才被武衛摔得那一下並不輕,她嚐試了片刻便放棄,女子的胸膛起伏著,瞪著少女:“你、你想做什麽?”
“你、你不能這樣對我,”她惶恐的說道,腦海中不斷浮現普卡被折斷手腕的模樣,“我、我也是貴族……就算是你,也不能無緣無故的,傷害一名貴族……”
“米莉。”
帝國公主聲音輕柔的喚了她一聲。
“你並沒有被授予任何爵位,也沒有被桑月一族所認可,雖然你是羅曼的女兒,但你此刻仍舊隻是一名平民。”
米莉頓時感覺像是被迎麵扇了一耳光。
她胸膛起伏著,內心充斥著憤怒以及被侮辱的感覺。雖然不敢再嗬斥,但不知不覺,如剛才那般,怒視著少女。
被她所怒瞪的人,神情仍舊很平靜。
不如說——這位公主殿下,從未因為她,而有過多餘的情緒。
“那麽,米莉,”她的聲音還是那麽溫和,好似隻是在平常的與她交談,“你這段時間頻繁出入宮廷,每一次都會攜帶護衛軍嗎?”
米莉愣了一會,才不太情願的回答:
“隻、隻是這一次……”
“是這樣啊。”
少女點點頭,她沒再說什麽,隻是輕輕的喚了一聲:“阿瑟。”
那一直等候在她身後的武衛,立刻便上前,猛然按住了米莉的肩膀。將她的手臂如囚犯一般折起。
“幹什麽!”
米莉終於驚慌起來:“放開我,不!不行……你想做什麽?我是羅曼軍長的女兒,你不能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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