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曖昧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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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打算星期五晚再去跟蹤儲火玉的。 vw我想好了,如果她那個叔叔再開車來接她,我便直接攔他的車子。但是,出乎我的意料,儲火玉星期五晚沒有來晚自習。她請了晚自習的假,而且連星期六午的假都一並請了。
我猜想是師專教授帶儲火玉去度周末了。可又不太能接受。假若儲火玉與師專教授黏糊到了這種程度,那個晚她對我怎麽會有那麽怪的舉動。
這真讓人百思不得其解。我除了糾結還是糾結。
星期天早我被吳建華叫醒。
到出發的時間了我立即坐了起來。
你怎麽睡得這麽沉吳建華問道。
昨晚沒睡好。
我看你樣子很憔悴。鄭啟航,不要太用功了,身體更重要。吳建華站著說話不腰疼,但我清楚他的關心是發自內心的。
是睡不著,跟用功沒有關係。我說。
想想也是,你呀,女人緣太好,所以費神。
你一大早叫醒我不會是為了教訓我吧
噯噯,這是關心吳建華加大嗓門,拍馬屁拍馬腿了。我是約你去叫揭飛翔,讓他請我們吃早點。看他和蔣麗莉的黏糊樣。
這是個好主意。那我們幾點鍾去項旺福家我問道。
不是說好了七點嗎現在才六點二十。
到了揭飛翔租住房的地方,我才知道那裏和儲火玉原來租住的地方隻有三棟房子之隔。那也是二層樓的房子,女房東正在廚房燒早飯。
我正想喊揭飛翔的名字,不料吳建華卻示意我閉口。
咱們直接去,看有沒有收獲。吳建華說。
你他媽的太猥瑣了吧。我給了吳建華一下,這一大早的,哪有什麽收獲
你等著瞧。要沒有收獲,誰會請我們吃早飯
我們輕手輕腳二樓。樓道的寬度和儲火玉原先那個房東家的寬度一樣。看來,這幾家房子的規格是一致的。
樓兩間房間的門一間開著,一間關著。
吳建華敲關著的那間房門。
快開門,快開門來查房了。吳建華叫道。
誰啊。是揭飛翔驚恐的聲音。
警察。查房。快點開門。快點
裏麵沒了聲音。
我捂著嘴笑。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蔣麗莉探出頭來。蔣麗莉看見是我們,臉騰地紅了。
怎麽是你們蔣麗莉羞怯地說。
怎麽是你吳建華裝出很詫異的樣子,不好意思,我敲錯門了。我找揭飛翔。我記得揭飛翔是住這裏呀。
我轉過頭,竭力不笑出聲。
揭飛翔是在這裏。蔣麗莉聲音很小。
是誰呀揭飛翔在裏麵問道。
吳建華,還有鄭啟航。蔣麗莉說。
我去你們的,媽的差點嚇死我揭飛翔說。
我們走進揭飛翔的房間。揭飛翔還躺在床,身蓋著一件薄薄的被單。
蔣麗莉趁我們不注意整理身沒有穿整齊的衣服。
媽的,我說你們也太享福了吧。逍遙快活。我說。
蔣麗莉剛剛過來。她來叫我。我們不是要去項旺福家嗎揭飛翔從被子裏坐起來,臉紅紅的。他光著半身,盡顯他發達的肌肉。
他怕他睡過頭了,所以叫我早點來叫他。蔣麗莉補充說道。
老同桌,我和你同桌這麽久,也沒見你去寢室叫過我呀。我對蔣麗莉說。
鄭啟航你別吃著嘴裏的,還看著鍋裏的。吳建華說。
鄭啟航喜歡開冷玩笑。蔣麗莉說。
喜歡開冷玩笑的是仙人。我說。
我說你們倆呀別欲蓋彌彰了,吳建華直奔主題,大家都這麽大了,心知肚明。要堵我和鄭啟航的嘴很簡單,隻要請我們吃個早飯可以了。
對。我們的要求不高,不過,要有一塊煎餅,還要兩根油條。我附和。
敲詐,這不擺明著是敲詐嗎揭飛翔叫起來。
揭飛翔不同意那算了,鄭啟航,我們走吳建華拽著我的袖子往門外走。
誰他媽的說不同意了。我連錄像都請你們看了,一點早餐的錢還不舍得嗎揭飛翔說。
哦。我還以為不舍得呢。那我們在下麵等你們,該繼續的繼續,可不要讓我們等太久。吳建華說。
揭飛翔一個枕頭丟過來丟在吳建華身。
出揭飛翔的房門,我隨手將房門帶了。我們捂著嘴笑。
怎麽樣有收獲吧。吳建華說。我們往樓下走。
你太有才了。我笑個不止。
我這叫料事如神。
揭飛翔要是被你驚壞了,你成了一輩子的罪人了。
誇張。
我們四個一起去早點攤吃早飯,然後去項建軍項旺福合租的租住房和他們會合。徐賢人施誌強已經聚在那裏。
我們走路去項旺福家。
項旺福家離學校的路程大概是揭飛翔家離學校路程的三分之二,我們學校後麵的砂石路便通向他家。當然,這條砂石路並不能直通他家,砂石路能到達的是他家所在的大隊所在地。他家所在的那個村楓樹嶺離大隊還有好一段山路。
一路,我們說說笑笑。蔣麗莉和揭飛翔顯得非常恩愛,手牽手走在一起。我們常拿他們開玩笑。蔣麗莉的臉已經不紅了。
九月底的天氣還是有點熱,好在砂石路兩旁栽種了幾排杉木和一些雜木,我們時常走在樹蔭裏。稻子幾乎已經成熟了,稻穗沉甸甸的。一片金黃。
稻田過去的小山丘乍一看還是綠綠的,可點綴在綠色叢的一株或兩株梧桐還是讓我們看見了秋的影子。
那條小溪或近或遠,總不離砂石路左右。
有一段時間,項建軍和徐賢人落在後麵和我說話。
這次邀大家去項旺福家給項旺福砍柴是有原因的,項建軍說,你們可能不知道,項旺福的爸爸在項旺福出生不久去世了。
這麽說項旺福是獨子我說。
不是。他麵還有三個哥哥,兩個姐姐。他出生的時候,他爸爸已經快四十歲了。他媽媽今年已經五十八歲了。他媽媽他爸爸還大兩歲。
他有那麽多哥哥姐姐還要項旺福砍柴嗎我有點不理解。
你聽項建軍說。徐賢人說。
你們城裏人不知道農村的情況。農村裏子女越多父母越可憐,大家都拚著。他三個哥哥根本不管他老娘,他兩個姐姐嫁在外麵,遠水解不了近渴。所以,他媽媽很不容易,種稻子,種菜,養鴨養雞,還養豬,當然還要山砍柴,全一個人做。
天哪。我說。
問題是今年他媽媽身體不太好。所以我才想到召集大家去幫幫忙。
我明白了。你不用解釋了,大家都兄弟。我說。
這事我不說大家一到項旺福家也看得到,我是看揭飛翔那得意樣,想和你說說吳蓮子。項建軍說。
吳蓮子有什麽事嗎我嚇了一跳。
她還能有什麽事董雲鴻那件事把她整個人都改變了,原來我們鄙視她,現在倒覺得她挺可憐的。
莫不是你還喜歡她我說。
你說什麽笑話她都走到那一步了,我怎麽可能還喜歡她項建軍聲音大起來。
你們說什麽喜歡誰呢吳建華問道。他和施誌強走在一起。
我們之間間隔有十幾米遠。
談你們的吧,別管我們的事。徐賢人說。
咱們聲音小點。我說。
是你說的話太讓人生氣了。你問仙人,他還喜不喜歡吳蓮子。項建軍說。
喜歡。徐賢人說。
你還喜歡項建軍瞪眼。
那是不可能的。
去你的。我說。
我們現在有的是對她的同情。徐賢人說,哎,很多事情錯了錯了,是沒法改變的。短時間內她要想走出陰影是不可能的了。
至少這個高是沒法擺脫了。項建軍說。
我覺得怪,要是我,早轉走了。幹嘛還在這裏讀書徐賢人說。
對呀。換個環境會好好多。會慢慢忘記一切的。你說呢,鄭啟航項建軍說。
我心裏一驚。吳蓮子初已經轉過學,她還沒想到轉學嗎難道這裏還有她留戀的人或物嗎
我沒想過。或許她也沒想到吧。哪天我跟她說一聲,畢竟她是我初同學。我說。
一個人悶在那裏,時間長了會出事的。項建軍說。
老想著那些不愉快的事,當然會出事。徐賢人說。
你們既然這麽同情她,多關心關心。畢竟是同學。再說,誰沒有走錯路的時候呢我說,不是董雲鴻死了我還講他,這種事,吳蓮子懂什麽呢肯定是董雲鴻引誘吳蓮子。所以吳蓮子是受害者。所以我希望你們心胸寬點,要學會接納。
可是這個結總打不開。徐賢人說。
換做誰都會在意。項建軍說。
如果她已經做了你們當的一個的妻子,這種事當然在意,可現在她不隻是我們的同學嗎而且這件事隻有我們仨知道,我們關心她,和她適當接觸,怎麽做不到我們不能太冷漠。我接著說。
你說的這麽冠冕堂皇,你幹嘛不接觸她,她還是你老同學呢。徐賢人說。
鄭啟航現在可不敢,熊研菲會放過她項建軍說。
提到熊妍菲我想到一件事,鄭啟航,徐賢人把一隻手搭在我肩膀,揭飛翔追到了蔣麗莉請我們看錄像,還請了你和吳建華吃早飯,你和熊研菲成了怎麽一點意思都不表示
對啊,對啊。項建軍附和。
你們真想多了,我和熊研菲哪叫成能做到他們這樣嗎我指了指走在最前麵的揭飛翔和蔣麗莉的背影。
事在人為嗎。你要是像揭飛翔那麽專一那麽執著事情不也定了。徐賢人說。
是叫你不要和儲火玉那麽黏糊。誰都知道儲火玉給你洗了那麽長時間的衣服。項建軍提醒我。
這更冤了。儲火玉給我洗衣服,是一種報答,吳建華可以見證,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畢竟影響不好吧。
我現在不是不讓她洗了嗎我說。
那是因為她這個學期搬外麵住了,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徐賢人說。
我聽說儲火玉跟一個師專的教授在一起,不知是真是假。項建軍說。
我也聽說了。揭飛翔還說看見儲火玉和那個教授很親昵。不會真有這種事吧徐賢人鬆開了我的肩膀。
項建軍說:你以為有這種事不正常了我告訴你,現在這種事可多了。都是為了錢。男人有錢想找年輕的,女人要錢,不成了。
或許不這麽簡單。我說。
百分之百這麽簡單。你看最近儲火玉的穿著打扮,那叫一個富貴。有一次下晚自習我還看見她坐進一輛小轎車。
會不會是那次看錄像你逃命時坐的小車子徐賢人問道。
我不知道。如果是她那個叔叔,是那輛車吧。我說。
什麽鳥叔叔是情人,是那個師專教授。他媽的,這年頭有錢是好。項建軍義憤填膺。
難不成你有錢了也做這種事徐賢人問道。
那是必須的。我說。
去去,幹嘛把我想得這麽壞項建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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