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讚助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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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就到了四月份,已經進入深春時節了。

    學院內一片生機勃勃,走到哪裏進入眼簾的都是綠。個別四季常青的樹種反而在這個時候開始落葉了,最惹眼的當是樟樹吧,樹底下一大片一大片都是落葉,有的枯黃,有的灰黃。

    可是隻要你抬頭,你便會發現,樟樹的枝丫上,一層又一層新綠的葉子,多麽旺盛,多麽招搖,多麽耀眼。

    畢竟是春天啊。

    校園足球聯賽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了。今年進行的是兩年一度的校際間的比賽。很高的級別。

    因為去年在賽場上顯露過身手,早在兩三個月前我便被拉進校足球隊訓練。但是,因為青春書屋hé píng台的事,再加上我更想安安靜靜的研究醫學專業書籍,我隻答應教練一周訓練一次。教練雖不滿意可也同意了。

    因為,就是這麽訓練一次,我也還是足球隊的主力。

    有關足球比賽我不想再做過多的敘述,我在足球場上的表現毋庸置疑是相當出色的。

    我總覺得,這人,要做成一件事情,是要有一定的天賦的。比如踢球,體能可以訓練,可一個人身體的協調能力,對球向的判斷的精準程度,都不是可以訓練出來的。

    我們學院的足球隊一路披荊斬棘,小組賽出線,晉級前四強,我也不打算說什麽。

    很多大學生因為去年的那場比賽認識我,今年,又在青春書屋和家教fú wù聯絡平台的“光環”的襯托下,我幾乎令他們膜拜。

    這些我都不打算多說。

    我想說的是我以青春書屋和大學生家教fú wù聯絡平台的名義讚助了這場聯賽。

    在參加訓練的時候,我從教練的嘴裏了解到,這種校際間的足球聯賽並不是省體育協會,也不是省教育廳主辦的,純粹是省府所在區域的十幾所大學自發組織的近乎於民間性質的比賽huó dòng,輪流做東,自籌資金。

    東道主往往為資金愁白了頭。

    要知道,這種huó dòng,往往又不是各大學校長或院長親力親為的事,基本上都是學校的下屬部門在張羅,比如,我們學院,就是團委負責。

    我一了解這個信息,立即想到了讚助。

    如果你走到足球場,你會看見四周那紅紅的橫幅上,都有“青春書屋”和“大學生家教fú wù聯絡平台”的字樣。而主席台前的那條最為醒目,上麵寫著“本次聯賽由青春書屋和大學生家教fú wù聯絡平**家讚助”幾個字樣。

    我把大夥召集到一起商談這件事的時候,幾乎沒有人讚成。在大夥看來,讚助意義不大。

    “這種讚助,少了,人家看不上,多了,我們讚助不起。”徐崢平說出大家的心聲。

    “既然讚助,那就不是幾百塊錢的事。”我說。

    “你打算讚助多少,金大?”曹水根說。

    “青春書屋出兩千,平台出兩千。”

    “四千?你也太他媽,呸呸,金大你也太財大氣粗了。”徐崢平近乎驚呼。

    “值得嗎?”儲火玉問道。

    “是啊,值得嗎?”曹水根附和。

    丁瑩和艾貞子一直沉默。

    “我想借機簽名售書。”我說出我的想法。

    “簽名售書?”大夥兒都看著我。

    “最主要的是借機宣傳平台。”我繼續說我的想法。

    “平台還需要宣傳嗎?已經做得這麽好了。再宣傳,我們都得去上輔導課了。”徐崢平說。

    “你理解錯了,”我說,“我現在不愁家長,愁的是有意願上輔導課的大學生。這一點,我估計我們學院已經飽和了。”

    “也就是說你想鼓動其他大學的學生加入我們的平台。”丁瑩說。

    “鼓動這個詞聽起來雖不舒服,可就是這個意思。”我看一眼丁瑩,“隨著我們平台的影響力不斷擴大,隨著越來越多的人了解我們平台,家長的需求量會越來越大,到時就勢必會造成僧多粥少的狀況。”

    “所以你才想到要讚助。”艾貞子說。

    “以讚助的名義引起更多人的關注,勢必也會激發更多人的興趣。足球是很有凝聚力的,一旦比賽,會有很多球迷過來觀看,我們的廣告效應就出來了。”

    “可你讚助的也太多了!廣告效應根本不可能有這麽大。”徐崢平依舊憂心忡忡。

    “我看,可以試試。”丁瑩說。

    我看向丁瑩,但是丁瑩把眼光轉向別處。

    “我也讚同。”艾貞子說。艾貞子的眼神充滿了鼓勵。“鄭啟航總是不按常規出兵,他想的總是有道理的。”

    儲火玉不說話。她不說話那就是支持。

    “那就這麽定了。”我說。

    “我還是勸你慎重,金大,”曹水根說,“畢竟這項投資幾乎都是你的錢。”

    “謝謝兄弟提醒。就賭一把吧。”

    我記得我去找主辦聯賽的學院團委領導說出我的意向的時候,團委領導近乎感激涕零。

    學生讚助學校,這可是從來都沒有的事呀。

    “那哪能不行?”團委領導說,“這是好事呀。不瞞你說,我正愁著到哪兒去要這一筆資金呢。艾院長那裏我都去了好幾趟了,希望提高今年獎金的額度,可都沒有批準。”

    “這麽大的學院還愁這點資金嗎?”我不解。

    “哎呀,你不知道,今年學院的開支特別大,院長在開源節流。再說,這種聯賽,院長他們本就不重視。哎呀,管他勒,不說,你打算讚助我們多少?”

    “四千,夠嗎?”我伸出四個手指頭。

    “四千,”團委領導瞪大了眼,“夠夠夠夠。鄭啟航同學你不會跟我開玩笑的吧?”

    團委領導由激動轉為懷疑。

    “我已經把xiàn jīn帶來了,”我指了指我的包。

    俗話說,拿了人家的錢手軟,團委領導接過四千塊錢之後對我提出的要求全都應承。

    話說回來,那算什麽要求?

    掛橫幅,打“青春書屋”hé píng台的名字,比賽期間允許我們在主席台上設點宣傳,簽名售書,對比賽不都一點影響都沒有嗎?哪有不應承的?傻子才不應承。

    一開始,人們似乎都過於關注賽事,對什麽讚助,什麽書屋,什麽平台的,沒有一點興趣,我們那幾個在主席台上的工作人員幾乎忘了自己的職責。

    可隨著賽事的發展,隨著我們學院足球隊不斷晉級,其實,就是隨著我在賽場上的表現越來越突出,我越來越成為人們的關注點,讚助,青春書屋,和家教fú wù聯絡平台便越來越成為人們最感興趣的話題。

    好像走到哪都聽到這方麵的議論。

    有很多人好像有吸引力一般走去主席台,我們在主席台上設定的宣傳點常常被圍得水泄不通。

    宣傳單,徐崢平已經追印了好幾次了。

    最後一場,冠亞軍賽,醫學院第一臨床學院隊對航空大學隊。

    足球場內內外外都是人,裏裏外外也都是人。人頭攢動。

    你看到的都是人。

    十幾所學校的球隊都在。

    十幾所學校的球迷都來了。

    保安來了,jǐng chá也來了。

    盛況空前。

    我提前讓徐崢平,曹水根安排人員將青春書屋的絕大多數的書都搬到了主席台後麵。家教fú wù聯絡平台的所有工作人員都集中在主席台候命。

    比賽準時開始。

    比賽也準時結束。

    用一個詞形容,激烈。

    你可以想象我在場上的表現。熟悉我的人完全可以想象我的表現。在去年的校內足球聯賽上我描述過,在華安鐵路中學我讀高一的時候高一1班和2班的足球賽我也描述過。

    總之,我用我的智慧,我用上蒼賦予我的對足球的先天的悟性,踢出了水平,踢出了感覺,從而挽救了敗局,使學院隊最後奪得了冠軍。

    這就叫欲揚先抑。

    轟動,除了轟動還是轟動。

    掌聲,除了掌聲還是掌聲。

    然後,你一定想到了,對,簽名售書。

    我覺得人們肯定瘋了。似乎每一個人都失去了理智。十幾年後我聆聽過所謂的感恩報告會,那作報告的人想盡各種方式渲染感人的場麵,然後號召家長購書。家長蜂擁而上,壓根兒不考慮錢的問題。

    但唯獨我沒有掏錢。我知道這些家長都瘋了,都失去了理智。感恩報告會的演講和我的踢球表演有異曲同工之妙,可是,本性完全不同。

    我本善良。

    我設想過簽名售書的場麵,可能會有點盛大,但我決沒有想到會這麽盛大空前。

    前前後後差不多持續了一個小時。

    筆寫斷油了,握筆的手指頭酸了,擋在我前麵的桌子壓垮了,書一摞一摞的少下去。

    我想,徐崢平他們不停地拿書送書,也一定累得腰酸腿疼了,他們的臉上都是汗珠儲火玉和丁瑩忙著收錢找錢,也一定暈了頭,找錯錢不下十幾次了,總是聽到人說,喂,你找多錢了。

    站在我左右邊的艾貞子和曹水根也肯定忙得夠嗆,他們也不閑,忙著接過已經付過錢的書放在我前麵的桌子上,而後將我簽好字的書送出去。

    總之,當我簽好最後一本書,直起身申一個懶腰,說一句“r”後,大家都輸出了一口氣。

    學院足球隊的教練派隊員來催我已經催了好幾次了,校團委安排的慶功宴等著我開席。

    我交代徐崢平和曹水根將殘局收拾好,然後讓儲火玉安排大夥到小餐館吃飯,犒勞大家。

    “噯,我說金大,你不要在那邊喝得爛醉,不來敬我們的酒。還記得去年嗎?你可是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徐崢平說。

    “放心,我一定回來。你們才是我真正的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