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臨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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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大少感覺自己的嘴很麻。
似乎自己剛才吻的,不是少女的額頭,而是一顆芋頭。
他不知道他的嘴已經腫的像兩根香腸了,要是知道,他會立刻逃離自己精心布置的一切,因為實在丟臉。
但實際上,就算他知道,他也不會逃,因為他逃不了。做任何事都會付出代價,事情越大,代價就越高。
——強吻魔龍,這件事大不大?
貝利亞抬起頭,臉上的笑容不再,兩個豎瞳眸子越發冰冷。
道:“你的膽子很大。”
真是大,大到沒邊,不知者無畏。
這時候的華大少依舊自信,麵帶微笑,道:“女人都喜歡膽大的男人。”
貝利亞道:“那我說我不是女人呢?”
華大少大笑,雖然是個香腸嘴,笑聲依舊爽朗。
一把摟住貝利亞的腰,道:“不是女人是什麽?難道還是恐龍不成?”
貝利亞道:“你很聰明,可惜隻猜對一半。”
華大少很好奇,覺得很有意思,又問:“哪一半?”
貝利亞嘿嘿一笑,笑聲比男孩子還要粗狂。
空間扭轉,乾坤顛倒。
華大少忽然覺得自己很渺小,是了,在山嶽麵前,沒有人覺得自己不渺小。
這是個很黑的地方,而且應該很大,空空曠曠,寂寂寥寥。隻能看見自己,和一座望不見頂的大山。
在很高的地方有人說話,“你很喜歡親別人。”
華大少雖不知道說話的是誰,但是他還是回答了,因為他是華大少,華麗財團的大少爺,他不懼怕任何人。
他說:“我隻喜歡親美人。”
“那貝利亞美嗎?”
華大少說:“美!很美!我絕沒見過那麽美的女人!”
巨龍俯首,帶起一陣狂風,把華大少精心打理過的發型吹成了殺馬特,西裝寸衣通通飛走,華大少擺出一個瑪麗蓮夢露的經典造型,才保住僅剩的褲衩。
猙獰的龍頭在華大少的麵前,說:“現在我還美嗎?”
華大少終於意識到了什麽,腦子裏卻一片空白,腳一軟,就失禁了,跌倒在原地,雙唇打顫。
“問你呢!我美嗎?”
華大少的瞳孔放得老大,戰戰兢兢說不出話。
“你不敢說?”
華大少點頭,拚命點頭。
“那就是不美了?”
華大少搖頭,死命搖頭。
魔龍覺得這個人類真可笑,不由得想笑,可是她現在沒法笑,因為龍是不會笑的。
但是她可以呲牙,一呲牙,就露出一顆長長的獠牙,比華大少整個人都長,不知道為什麽,華大少就想起了貝利亞的美麗笑容,和那顆閃閃發光的虎牙。
貝利亞張用鼻子噴了口氣,這又不是龍息,她不會龍息,可是鼻孔裏出的熱氣,也把華大少融成了一灘膿水。
意識空間破碎。
依舊是咖啡廳。
華大少瘋了,所有人都這麽認為,他在親了那位美麗的xiǎo jiě後,就開心的像個瘋子,後來他果然瘋了,當場失禁,嘴裏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
很快華家的人把他接走了,聲稱一定會查出背後的真相,華家帶走的還有那群貴公子xiǎo jiě,以及咖啡廳最後的熱鬧。
深夜。
咖啡廳已經打烊。
店裏還有兩個人,對坐在窗邊的兩個人。
貝利亞低著頭,不開心,道:“你為什麽不阻止我?”
張狂依舊看著窗外,外麵是漆黑一片,說:“我為什麽要阻止你?”
“因為我殺了人的話,阿雲就不會放過我了,我也許在也回不到我美麗的家鄉啦。”
貝利亞的語氣裏帶著少有的擔憂。
“可是你畢竟沒有殺掉他。”
“那是因為本xiǎo jiě懸崖勒馬!作為老板,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員工墜下深淵,你的良心難道就不會受到譴責嗎?”
貝利亞表示極度不滿,特別是張狂的態度。
沉默,很久。
“對不起,我並非有意放縱你,而是,我遇上了一些麻煩。”
張狂誠懇的解釋。
貝利亞剛想頂嘴回去,到了嘴邊的話語,卻怎麽也說不出口了,因為她看見張狂認真的表情,一點兒也不像裝出來的。
惡毒的語言從嘴裏說出來,卻變成了關切。
“麻煩?你可是無所不能的仙人啊,能與龍族最強悍的毀滅之翼對打的超級生命啊!有你解決不了的麻煩?”
張狂的表情很嚴肅,看著貝利亞的眼睛。
“有。”
“什麽麻煩。”
貝利亞終於忍不住好奇,同時也有那麽點小小的關心。
“你真想知道?”
張狂站起來,臉湊到貝利亞的麵前問。
貝利亞隻是點了點頭,準備認真的聽張狂說。
她的耳朵裏聽見張狂勻淨地呼吸,隔了一會兒。
“算了。大人的煩惱,小孩是無法理解的。”
“喂!你在找死嗎?老娘雖然不能shā rén,弑仙還是沒問題的啊!不要太小看我啊!”
貝利亞一邊說話,一邊用力地拍桌子,桌子化為齏粉。
“我好像快死了。”
“啊,那就快去死吧!混蛋!……啊?你說什麽?”
貝利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我應該很快就會死掉了。”
張狂認真地重複剛才的話,第一次說的時候,他還不太確定,第二次說的時候,已經非常肯定了。
直到他第三次說出:我,的確就快死了。
他已經完全確定了這個事實。
“誒,在你心中,你把我當成了什麽人啊?傻子嗎!老娘我可是毀滅之翼啊,就算還沒成年,也不能這樣低估我的智商啊。”
貝利亞皺皮眉頭,表示自己的不滿。
張狂點點頭,表示理解,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你知道多重人格嗎?”
貝利亞想了一會兒,眼睛突然瞪大。
“你是說……”
“不錯,我,不過是他的一部分人格罷了。”
張狂說出一句話,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氣,有種喘粗氣的感覺。
“你說你要死了……”
“他,就要醒了。”
“他醒了,你就會消失嗎?”
張狂緩緩搖頭。
“我隻是他的一部分,或者說,我是善良的那個他,當他覺醒的時候,我便成了他的一部分,被壓抑的那一部分。”
“他很壞?”
貝利亞湊近了張狂,兩人的鼻尖就快接觸。
“他很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