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

    貝利亞不是很確定張狂的意思，因為這個字本身就有很多層意思。

    張狂想了一會兒。

    “就是骨子裏就很不安分，總想搞點什麽事情出來的那種人，事情越大似乎就越興奮，大概就是通過嘩眾取寵，獲得別人的注意，從而產生成就感的人吧。”

    張狂對另一個自己做出一個還算詳細的評價，又補充道。

    “因為所有的行為沒有帶上善惡之分，也談不上因果之論，所以別人很難預測到他的行動，這種人，應該有資格被稱作邪吧。”

    貝利亞認真聽著，認真思考者，忽然腦袋裏靈光一閃！

    “這就是無厘頭吧！他肯定是個很搞笑的人！一定比你這條木頭有趣得多呢，好期待啊！你什麽時候才能去死啊？”

    貝利亞的反應完全出乎了張狂的預料啊，龍族的公主似乎沒有完全理解自己的意思啊。

    比惡魔更可怕的，就是無厘頭的惡魔啊！

    張狂並沒太在意貝利亞的詛咒，因為，他已經來了。

    意識漸漸模糊，覺得眼皮很重，一種半個月沒睡過覺的無力感，從四麵八方湧入心頭。

    “雖然很不想，可是卻沒有辦法呢……沒辦法以殘缺的意誌來麵對自己，不管怎樣，我從來都是我啊……”

    張狂終於閉上了眼睛，一頭栽倒在地上，地磚被張狂的額頭撞的粉碎。

    黑暗，無邊的黑暗，又是空蕩蕩的意識空間，什麽都沒有，什麽都看不見，隻覺得自己在不斷地漂流並旋轉著，漸漸的，已分不清頭和腳，我是誰？我在哪？一切歸於平靜的混沌之中。

    “誒？你怎麽了？”

    貝利亞用小小的腳丫子推了推地上的張狂，對方毫無反應。

    “真死了？”

    貝利亞有些遲疑。然後忽然覺得很氣憤。

    “喂！給老娘站起來啊！還沒發工資啊！以為死了就能逃避沒發工資的事實嗎？你這個膽大包天的人渣，居然敢剝削龍族？是活膩了是吧？”

    貝利亞破口大罵，似乎看見了自己的巧克力化成沙礫，被大風一點點吹走，而自己卻束手無策，真是著急啊。

    越想越氣啊！

    貝利亞終於忍不住，開始虐屍，右腳一腳腳的踐踏張狂的後腰，每踩一腳，整個咖啡廳就搖晃一下，地麵發出沉悶的回響。

    “你這種不負責任的死法，太過隨意了啊！完全不把老娘的威嚴放在心上啊，既然知道要死，就應該先把工資結算清楚啊！混蛋！”

    一腳比一腳重，每一腳踩下去，張狂的身體的兩頭，就往上彈，而腰身則是往下陷，弧度之誇張，堪比滿弦長弓。

    普通人的話，第一腳的時候，就已經被踩成了肉泥吧，仙人的身體還是很強健的啊。

    阿雲的虛影從咖啡廳門口走進來，當她走到貝利亞的麵前時，已經變得真實可觸了。

    “阿……阿雲？”

    貝利亞對阿雲還是異常忌憚的，沒辦法呀，自己的前途被這個性冷淡的女人把握著呢，就算是龍，也不敢太過任性啊。

    阿雲對貝利亞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貝利亞漸漸停下所有的動作，最後找了個椅子坐下來，臉上出現了可愛的笑容。

    “你能來真是太好了，要是你能救活老板的話，我就不用擔心拿不到工資啦。”

    阿雲笑笑，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張狂，他趴在那裏，一個龜裂的大坑，一動不動。

    “仙人可不是能輕易死去的角色。”

    “哦？你知道？”

    貝利亞從背後掏出一塊巧克力，頂在鼻尖上，小心翼翼的保持著平衡，不讓巧克力掉下去。

    她問的是關於張狂多重人格的事。

    阿雲也知道她問的的是那件事。

    所以她點了點頭。

    “的確知道。”

    貝利亞的腦袋往後微揚，巧克力順著慣性，掉進貝利亞的嘴裏，靈活的粉色嫩舌幾下就把巧克力融化在嘴裏，卻舍不得咽下去，所以滿嘴的褐色物。

    “是怎麽回事？說給我聽聽唄。”

    阿雲走到吧台，給自己倒了杯水，並沒有說話的意思。

    “哈哈，你不說我也知道，不過是以前一直壓抑的性格，突然爆發出來取得了身體的控製權，導致真實性格的沉睡，現在真實性格即將覺醒，所以弱小的善良人格就不得不退回去了，不是嗎？”

    貝利亞得意地看著阿雲。

    細長的脖子像隻鵝一樣高高昂起。

    我們龍族的智商可是很高的！

    “不是。”

    阿雲用兩個字，否決貝利亞的一堆話。

    “你是故意的吧！我一定說對了，你才故意這麽說的，我才不會上當。”

    貝利亞不服氣地說。

    不過阿雲並沒有解釋太多的習慣，在她的宇宙裏，一隻龍，就算是毀滅之翼，也算不得什麽了不起的東西的。

    隻是因為怕這個掌控著毀滅之力，又非常任性的未成年龍，搞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才把它禁錮在身邊。

    找個機會就把她送回她原來的宇宙吧。

    清晨。

    大霧。

    今天的霧特別大，外麵全是白蒙蒙的，隔上個幾米距離，視野就非常差，這意味著深秋以致。

    也意味著，今天是個陽光大好的日子，不過要等到中午過後了。

    李大胖打開門，發現大老板居然在地上睡著，還把好好的地磚給砸了個大坑，不由得心痛了一秒鍾，不過反正不是他出錢維修，也就不心痛了。

    他本來想把睡得像頭死豬的老板搬到角落裏的位置，以免影響正常營業，可是這個老板的體重在李大胖的心中全部打上了問號。

    因為無論他怎麽用力也沒辦法抬起張狂哪怕一根小手指！就算叫上了咖啡廳所有的員工一起合作，結果依然相同。

    十多個人圍著張狂，你看我，我看你，一副頭痛犯了的表情。

    沒辦法，最後還是李大胖拿主意:用一張地毯把張狂蓋了起來，。

    反正他都陷進了地下，不如這樣，很省事，還能挽回店麵的形象——破碎的地磚。

    “今天的生意，也和往常一樣火爆呢……”

    李大胖在吧台，笑眯眯地看著在地毯上來來往往的客人。

    一副很滿意的嘴臉啊。

    不得不感慨，生意人有時候，膽子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