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硬撼四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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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北同樣後退了十多步,拳頭傳來一股碎裂般的疼痛,讓他一陣齜牙咧嘴。



    但他眼中卻依舊清澈,帶著一股激動。



    以三縷氣硬撼四縷氣一拳而不落下風,這一幕太過夢幻。



    三縷皇氣原本凝結在一起,此刻瘋狂顫動,化解著來自貫忱的一拳之威,這種滋味不好受,整個這部分的骨肉都被紊亂的皇氣摧殘著,但禹北卻咬牙堅持,內心很是興奮。



    因為這一拳,承載了他的尊嚴,也承載了他的骨氣,更承載了他對東皇經的期待!而結果表明他沒有敗!



    事實擺在這裏,瞬間給了他最大的底氣,同時也狠狠打了貫忱的臉! 



    不遠處,貫忱目光陰沉地看著他。



    “我不管你是煉體,還是修氣,把法門和試煉牌交出來,我會給你個痛快!”



    兩人雖是**碰撞,卻也帶有靈氣的加持,隻是那碰撞的感覺太過堅硬,讓貫忱無法清晰分辨到底是功法原因,還是禹北真的修行了某種體術。



    但有一點的肯定的,禹北修行之法絕對不凡,這讓他眼紅覬覦。



    然而,回應他的隻有兩個字——



    “做夢!”



    “找死!”貫忱大怒,一個三縷氣的垃圾居然敢這樣跟他說話,再加上此前硬接下他一拳,對他而言完全是莫大的羞恥!



    他的身子猛地彈射而出,依舊是用拳,直擊禹北麵門,這一次速度比剛才明顯提升了一個檔次,可想而知力道必然有增強。



    他憤怒了,雖然依舊是揮拳,但已經用了全力。 



    但禹北依舊不曾閃躲,催動皇氣,硬撼而上!



    兩人再度對抗一拳,隱約可以聽見輕微的骨裂聲,周圍空氣此刻因勢而動,化為兩股拳風呼嘯,此刻也一並撞擊爆發開。



    這一拳,兩人依舊打平,隻是這一次他們並沒有退步,而是各自揮拳踢腿,纏鬥在了一起,展開激烈的對拚!



    很快,便交手十多個回合,兩人打得火熱。 



    禹北咬著牙,明顯感到吃力,因為這種激戰碰撞的部位太多,他必須有很快的反應,將凝聚的皇氣調動全身,才堪堪應付眼下的局麵。



    畢竟是四縷氣,跨入二品武師,總歸還是有個跨幅度提升,禹北能夠短暫交手而不敗,就已經非常不錯了,換做其他同等階人來,隻怕早就被打趴下。



    周身傳來火辣辣的痛,令禹北眉頭深皺,這是皇氣來不及處理導致的,本來這種激烈的碰撞,皇氣就會被打散些許,鋒銳氣息在他體內摧殘,但他沒有時間調息這些傷勢,來自貫忱的攻勢越來越猛。



    終於,在交手五十多個回合之後,兩人身形錯開,禹北這才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他快速看了眼自己雙手,赫然一片姹紫嫣紅,美麗得慘不忍睹。



    沒有一絲猶豫,禹北嫻熟地取出一個白玉瓶,打開蓋子後胡亂塗在雙手上,而後又取出一枚丹藥服了下去。



    敷外傷的自然就是創傷藥,對淤青等傷勢有奇效,雖然從眼下的局麵來看,貫忱顯然不會放任他恢複的時間,但能塗上一點,總歸聊勝於無。至於丹藥則是恢複靈力的,此刻禹北體內皇氣已經足足瘦了一圈。



    貫忱麵色鐵青,他們身為囚徒,自然不可能得到暗竹tí gòng的丹藥,看著禹北在他麵前轉眼間就使用了兩種藥,他卻來不及阻止,這讓他殺意愈發濃烈。



    “溫室的花朵,我會告訴你外界有多麽殘酷!”



    貫忱雙腿彈射而出,兩手分別放在腰身兩側,那裏各別著一把短斧,是他的專屬兵器!



    五十回合沒能拿下一個他眼中的一個“垃圾”,實在是忍受不了了,他想速戰速決,快點解決掉這場戰鬥。



    唯有亂斧劈砍在眼前這個少年身上,將之剁得稀巴爛,才能解他一口惡氣。



    貫忱獰笑,麵色帶著殘忍。



    這時候,禹北顯然不敢大意,顧不上身體各處傳來的疼痛,雙手指間各取一枚石彈子,對著貫忱雙腿打去!



    而後,拔劍出鞘,靈風劍訣的各種技巧浮現心間,這一刻禹北出奇的空靈。



    乓乓!



    貫忱滿麵狠色掠來,揮斧便斬開兩枚石彈子,身形稍滯,隨後再度爆發!



    禹北麵色鄭重,目無波瀾,他不會將希望寄托在這兩枚石彈子上,隻是緩解一息時間而已,不然以對方四縷氣的強橫,自己一直疲於應付的話,將會很難受。



    他還是沒有退,主動迎了上去,按照自己對靈風劍訣的理解,找尋貫忱身形中暴露的破綻,揮劍而出。



    單就這個局勢來說,三縷氣想要從四縷氣手裏討到好處,怕是比登天還難。禹北沒有奢望自己能繼續保持僵持的局麵不敗,隻希望將時間拖得更久,給墨笛足夠的時間去擊敗對手。



    一個是剛修出五縷氣,另一個則早已修出五縷氣,錘煉出一定火候,這種差距是不能忽視的,但墨笛沒得選擇,禹北同樣沒得選擇,此刻他隻有相信,前者能在戰鬥中磨礪自身,最終逆襲。



    禹北迎上貫忱,那一道道斧風呼嘯,帶著無匹之勢,看著就讓人心驚膽顫,他斷然不敢直接硬抗。



    “哼!”



    貫忱一聲悶哼,目中帶著凶光,他狂舞雙斧,將禹北完全壓在下風,這種一邊倒的局麵讓他頗感興奮。



    禹北皺眉,竭盡全力抗衡著。



    來自兩把斧頭的威脅太大了,幾招下來,他就完全被壓製著打,對方顯然施展的是那種大氣剛硬的武學,先罔論兩人境界的差距,即使同水平一戰,以他所學的靈風劍訣靈活的特性,也不敢說完全接得下來。



    “咦?”



    禹北微楞,他都快被壓得喘不過氣來,此刻忽然意識到了一些存在於對手身上的破綻。



    又拚命迎下幾招,禹北到底還是沒來得及反應,長劍被一道短斧劈中,隨之是一股大力!禹北胸腔中氣血浮動,大咳了兩口血,然而眸子卻散發精芒。



    他更加確信了,對手的雙斧功夫走的是剛猛路線,在靈活程度上太過生硬,招式轉換之間,一些破綻也因此暴露出來! 



    這並不足以讓禹北逆轉局勢,但稍微改善下他的情況是完全不成問題的。



    果然,接下來又交手十多個回合,禹北遭受的壓力反而小了不少,他死盯貫忱那幾個破綻,緩解自身危局。



    貫忱大喝一聲,又一斧揮出,本來帶著磅礴大勢,然而側身卻被對方一劍刺來,他不得不拿另一把短斧防禦,但這樣一來,原本凶猛的殺招卻少了些勢頭,又一次被對方險之又險的躲過。



    貫忱喘著粗氣,開始有些暴躁了,此前一斧斬得那小子大口咳血,他都以為要結束此戰了,沒想到對方突然跟他像是搏命似的,每次他要聚力一擊的時候,後者都揮劍刺向他的要害,讓他無奈防禦,憋屈至極!



    他也算看出來,這小子靈力蘊含大鋒芒,相當強橫,饒是他領先一定修為,也不敢真正那身體去硬抗,他預感著那樣會出大問題! 



    貫忱麵色陰沉得可怕,自己堂堂二品武者,近百回合都拿不下一個一品武者,這要是傳出去,還不得天下人笑話?



    “小子,將你的功法交給我,我放你離去如何?”貫忱低聲道,但攻勢並沒有停下。



    禹北一陣心訝,這是讓步了嗎?他心頭冷笑,未曾言語,隻是冷喝一聲,劍影揮舞交錯,始終化解著貫忱的招式。



    另一邊,墨笛與喬甘也在激烈交戰,一陣陣兵器碰撞的聲音傳來,比他們這邊還要緊密而狂暴,隻是禹北無暇觀看具體的情況,挑破綻本就是一件費心神的事情,而今他絲毫不敢大意!



    “嗯?”貫忱輕喝,目光一凝。



    禹北微楞,貫忱一擊之後忽然後撤,竟是要撤手,這讓他心中不解。



    但下一刻他便明晰,多了一股氣息參與進來,非常之強橫,禹北後背頓時冒出冷汗,不確定這股氣息是敵是友。



    腳底在地上猛踏一腳,禹北身形快速向後方掠去,他害怕來人也是一名囚徒,果斷也選擇了退避!



    下一刻,他瞳孔微縮,眼中映出一道陌生的身影,如鬼魅般飄然而至,周身白衣若仙,手持一把無暇玉劍,竟直接對著那貫忱而去!



    “不是敵?還是說……依舊是敵?”禹北皺眉,猜測局勢的變化。



    唰!



    玉劍劃過,片血不沾!貫忱被一劍穿透心門,當場殞命!



    禹北脊骨瞬間涼了半截,雙目震顫,些許思緒頃刻間就變成一片惘然。



    “這是……一個少年?”禹北望著不遠處,有些發懵。



    那人一劍封殺貫忱之後,轉身向著他這邊看來,白衣無塵,束著少年的發帶,容貌卻精致得過分,漂亮的像個女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