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仙子臨塵(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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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森看著那枚木製的十字架呆呆出神,圍在‘聖’字周邊的淺淺銘文意然像能吸引他的意識一樣,讓他的目光離不開去。



    原森的心中突生警兆,可是還是有點晚了,擺在他手中的木製十字架已經消失不見,隻有他自己那枚金屬的十字架還是那樣安安靜靜地擺在他的手中。



    圍著原森的眾人直到這時才驚異地抬起頭來,看著原森呆呆地沒有說話,沒有人想到有人能在他們這麽多人的圍攏下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原森手中的東西拿走。



    原森的頭抬了起來,因為他看到在大廳的沙發上麵,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穿著明黃皂袍的老者,老者頭上的油亮白發被一根看似普通的木簪子別起來,看他的這幅打扮,分明是一個道士。



    他的皮膚白皙,但是皮膚上的細紋卻遮擋不了歲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他的眼神清亮,可是清亮的眼神背後有著難以掩飾的滄桑。



    老人的打扮雖然零亂,卻是纖塵不染。原森從他的身上感覺不到絲毫的武功修為,如果不是看到他手中正拿著剛才還擺在自己手中的十字架,怎麽看原森也隻能感覺到他隻是一個養尊處優、修心養性的富家老人。



    原森看著老人正一籌莫展的時候,傳來劫獵者·輕語驚喜的歡叫聲。



    “一陽子前輩,你怎麽越來越像個小孩子了,你要看就問我們要就是,幹嘛搶我原大哥手中的東西,我們又不是不給你看。”



    “既然是要給的,那我直接拿就是了,中間不必要的環節就省了,你看這樣大家都省事,丫頭你說是不是。”



    被叫做一陽子的老人說完後再也沒有抬頭去看原森眾人,又仔細地端祥著手中的十字架不放,他的臉上不時閃現著各種變化,他仿佛從這枚十字架上麵看到了很多原森他們看不到的東西。



    聽到劫獵者·輕語的叫聲,原森沒有再去打擾他,把想要說的話也吞回嘴中。原森的目光望向劫獵者·輕語,他想從她的嘴中得到更多關於眼前這個叫一陽子的老人的一些事情。



    “你知道武當山麽?他可以說是武當山的關門弟子。”劫獵者·輕語道。



    “不是沒有武當山了嗎?”



    華夏家族的興起,一切以家族為主,所有五大家族之外的組織和小家族,除了依附他們,就沒有第二條路可選,連少林寺都不能幸免,武當也不例外。



    “華夏大部份的古武世家和古武門派,有八成都在我們劫獵者內部,雖然他們不是我們劫獵者的人,但是卻是我們劫獵者最忠實的朋友,在一定程度上,我們之間相互依存。”劫獵者·輕語解釋道。



    這些雖然不是什麽機密事件,可是對於原森來說,還是弄不清楚這些勢力之間的複雜關係。



    “老人家,看到什麽了,可以對我們說說麽?”原森知道是自己一方的人,也就放下心來,並沒有過多去在意他剛才搶走自己手中東西的事情。



    “此十字架是皂莢木製成。皂莢木材質堅硬,耐腐耐磨,但易開裂,而且新伐的木材都有很濃鬱的氣味。但是在新砍伐之後立刻對木材經過特殊加工,不但能讓氣味不散,還能使木材的抗腐化能力增強。如果在特殊加工環節時嚴謹到位,毫無差錯,可以深埋地下幾百上千年不腐,並且有可能保持木材中的生機不散。”



    一陽子看著十字架緩緩地道。



    “看這個十字架,它應該剛從深土中取出,而且這個十字架,深埋土中的時候經過人類血液的浸泡,而且浸泡這塊木頭的血液非比尋常。”一陽子拿著十字架放在鼻子邊聞了聞道。



    “什麽樣的血液非比尋常。”格奴奴看著原森好奇地問道。



    “那就是說血液的前主人生前最少也是破碎境之上的大高手,離那種chuán qí境界也隻是一步之遙。”一陽子耐心地解釋道。



    原森想想這東西畢竟埋在死人的血液當中那麽多年,戴在身上一定會有些穢氣,於是問道,“那這個項鏈戴在身上不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吧。”



    “怎麽說呢?”一陽子沉凝了一下,才又緩緩地道,“這東西看要戴在誰的身上,如果帶在合適的人身上,隻會有好處,如果戴在不合適的人身上,會讓人產生莫名的幻覺,直到他的思想意識全部失去。”



    “原大哥,這樣說我還是不戴了。”格奴奴看著原森道,聽到一陽子的話後她都感覺到有點害怕。



    一陽子聽到格奴奴的話後,一雙眼睛向著她望來,格奴奴突然感覺到自己在他的目光注視下無所遁形,連心思都要被他看穿了一樣,臉色不由得紅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往原森的身後退去。



    一陽子看到這裏後哈哈大笑,意味深長地道,“小丫頭不錯,它帶在你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接著又把目光投向原森道,“你就是劫獵者·原,這個小丫頭是你什麽人?”



    眾人聽到一陽子如此問,所有的目光齊齊向著他望來,有好些人的目光帶著異樣。



    格奴奴雖然沒有艾麗斯那樣驚豔,但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一個美人,要不然也不可能被教會選中為金斑聖女,眾人看到格奴奴的神態和之前的一些話語,似呼知道了一些什麽。



    原森被眾人的目光看得臉上火辣辣的,格奴奴也感覺到了什麽,又趕緊往艾麗斯的身後靠去。



    “她是艾麗斯姐姐和原大哥在沙漠火焰城救的一個女人。”劫獵者·輕語道。



    “哦。”一陽子聽到這話從沙發上麵站了起來,緩緩往格奴奴走去。



    一陽子出身武當,不但一身武藝深不可測,最重要的是他道法精湛,上知天文術數,下知地理玄黃,測字摸相,無所不精。



    格奴奴看到一陽子走來,臉上有些慌亂,求助地看著原森。



    “奴奴沒事,一陽子前輩是修道之人,不會對你怎麽樣的。”劫獵者·輕語安慰道,原森看著格奴奴,也示意她放心。



    一陽子隨手把項鏈遞給原森,然後才對著格奴奴道,“丫頭,你別動,讓我給你看看。”說完把衣袖挽起,伸出枯瘦的手指,開始往格奴奴的額間點去。



    原森不知道一陽子要做什麽,但是感覺到一陽子的指尖點向格奴奴的額頭總有不妥,於是伸手往格奴奴的手腕抓去。



    原森的手還是慢了一點,他的手還沒有抓到格奴奴的手腕時,一陽子的指尖已經點在了格奴奴光潔的額頭上麵。



    格奴奴突然感覺到自身像被一台精密的描掃儀掃過一樣,周身再無絲毫密秘,哪怕連自己內心的想法都要被一陽子捕捉得清清楚楚。



    一陽子的指尖一點上格奴奴的額頭,格奴奴的全身已經在他的感知之下,連她的過去都被他知道的**不離十。當一陽子想要再去多了解一下她身體中所隱藏的軌跡時,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一片灰色的迷霧,迷霧跟著變得漆黑,阻擋住他看向格奴奴未來的目光。漆黑的空間突然有一股強大的意識向一陽子的靈魂襲去,一陽子點在格奴奴額頭的手指被那股強大的意識猛地撞開。



    格奴奴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輕,她發現一陽子的手指已經從她的額頭上麵離開,格奴奴看到後馬上往原森的身後躲去,不敢再去看一陽子臉上閃過的各種變化。



    一陽子的眉頭皺了起來,看向格奴奴的目光充滿震驚,他沒有想到,一個看似平凡的小丫頭,竟然有他看不到的未來。而且是一點也看不到,這證明格奴奴的命運軌跡已經超出了他的認識。



    “怎麽了,一陽子前輩,您老人家看到什麽了嗎?”劫獵者·狂是個火暴急性子,一下子就問了出來。



    “不可說…不可說…。”一陽子的臉上瞬間變得雲淡風清,好像剛才的一切從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其中肯定出現了一些變化,令一陽子說不出口。一陽子的變化讓房間裏麵的人一下子又變得活躍起來,他的隨性得到了眾人的尊重和喜愛。



    屋外日暮黃昏,晚霞將大地染得紅透,此時太陽將要下山,但月亮已掛在天邊,在一年之中這算是常見的現像,可是現在卻讓人感覺到了不安。



    屋裏麵的一陽子最先感覺到了不對,他的身影一愰,人如一道流光,往外麵射去。



    原森等人也感覺到了不對,跟在一陽子後麵往外麵躍去,他們來到外麵院子裏,發現一陽子站在最高的樓頂上,他抬頭望向空中,看著東西兩邊的月亮和太陽,臉上出現了震驚。



    原森看不出天上有任何的不同,不知道一陽子為何看得如此上心。



    他的想法才起,天上竟然有了意想不到的變化,掛在天邊的太陽突然暗了下去,燦爛的晚霞一下子紅得象血,連飄揚在空氣中的塵埃也象是染上了紅色,如一層薄薄的紅霧。



    天跟著暗了下去,月亮在這時變得格外皎潔,閃發著奪目的光輝,它的光亮把陽光和晚霞一下子壓了下去。



    “奪日!真的是奪日……”站在樓頂的一陽子驚呼道。



    劫獵者·輕語聽到一陽子的話跟著往樓頂躍去,樓高才看得真切,原森他們也跟在劫獵者·輕語的後麵。



    他們的房子在半山腰上,上到樓頂差不多和山頂平齊,原森站在樓頂上往山頂四周望去,到處都是鬱鬱蔥蔥,生機一片。



    原森突然感覺到有一道目光往自己這邊望來,原森尋著目光望去,在他們偏西方的樹頂上站著兩個人,一個是老態龍鍾的老婦人,她的手中拄著拐杖,一個是清麗脫俗的女子,她站在老婦人的身邊,美麗得如仙子降臨凡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