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初次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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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個月裏,小女童果真住下,兩個兩三歲大的孩子和一不過一尺長短的小狼崽,很快打成一片,久居深山,本就無人陪伴,現今有人一起玩耍,小斷原自然是高興不已,而對於小女孩兒九歌而言,平日裏因為爺爺的身份地位,自然不可能有機會如此玩鬧,隻是山中比不得東極各大城鎮繁華,平失了許多樂趣。除去正經修煉時間,幾個小家夥便在一起搗鼓玩耍,不過數日,小女孩兒嶄新的淡粉色衣服便分不出顏色來。
這一日藥皇開始引導斷原練氣,至於小女孩兒九歌,卻是會在三歲時在族會之上,由家中長輩引導。
藥皇讓小斷原盤膝而坐,嚴肅道:“練氣之初,需引氣入體,存納於氣府,各門各派,心法不同,所修習內氣屬性特點亦是不同,這小姑娘家傳心法“鵬極裂天術”便以強大無匹的攻擊力和極速聞名於世。”
言罷淡淡看了一眼小女孩兒,九歌卻渾然不覺,隻覺得這老頭講的好生無趣。
藥皇又說道:“但為師傳你“九化藥典”卻是不同,此心法本為煉藥而生,卻鋒銳不足,有前人改動,將引入體內靈氣不入氣府,直歸大龍,而後交匯,散於四肢百骸,如此一來,攻擊力不言舉世無雙,也可在天下各類心法中排上命號。”
言罷不待斷原出聲,又道:“你且放開精神,集中思索,細細感應腦中是否可有凝滯阻澀之感?”
斷原集中精力,隻以腦中觀想,遂見一小泉眼,靈泉汩汩而出,透出靈霧,而後凝結,似要衝出,卻好似被無形之物擋住,不得透出,便對師傅說道:“似乎有東西擋住了?”
藥皇又道:“集中精力,引導靈泉靈霧,衝擊那無形之物。”
斷原照做,隻將那靈霧衝擊而出,刹那間又感五官敏銳驟變。藥皇觀斷原麵色微變,當下了然,不禁鬆開袖中緊握的雙手。
斷原又聽聞師傅話語:“將靈霧散發於全身各處。”而後斷原隻覺周身各處無一處不癢,全身感官無一處不酸,卻在片刻後驚覺四肢內腑皆可感應,心下了然,這定然是師傅所言的靈識了。
而後藥皇從袖中拿出一本不到二十頁的薄薄小書,交於斷原,言道:“你切參悟,為師教授這小女娃兒煉丹入門去也。”言罷帶上小女童與小狼崽走出,隻留下尚在體悟靈識妙用的斷原。
不多時,斷原睜開雙眼,見那薄薄古樸書冊之上書寫“九化藥典”四字,又翻開來,隻見書中文字盡為手寫,並無一處不識,為平日裏師傅所教授,那扉頁寫到:“封靈訣”,便會想到那日迷迷糊糊間聽到師傅所言,此法乃是修習煉藥術不可或缺之訣,又定睛觀閱,題下寫到:萬物有靈,或以靈生,或因靈散身故,藥者,實融靈相觸也,取物之靈,相以之融,君臣化衝,佐使相借,方可融靈為一,不至相激,須知封靈手法乃擬化天地至理,用以封鎮……
這概述隻看得斷原暈暈乎乎,卻又不見師傅蹤影,又知此時不可忽視,隻得硬下頭皮,繼續參悟,卻不知,額頭藥尺狀兵靈熠熠生輝,不多時,漸漸知其大意,那光輝方才隱去,又觀那書頁之上符文脈絡,便在腦中觀想,以靈識為筆,擬畫封靈。
斷原隻覺精神漸漸疲憊,不複初時,方才知曉,靈識竟也不是無窮無盡,便又繼續向後翻閱,其後又為:練氣篇,卻是與平常功法迥異,首句便是:藥典所修之氣可與萬藥相融,奈何鋒銳不許,修習不易,需熟知封靈,封鎮丹田九印,開辟脊後氣府,如若不然,斷不可習。
斷原隻以為實屬平常,便欲以靈識做封,納寫於丹田處,誰知靈識入丹田,竟被阻隔,久不得入,待得斷原書寫下第一個“封”字,已是滿頭大汗,在這冰天雪地裏實屬罕見。
斷原心想,九印即是九次,這一次便如此惱人,九次如何使得,不若一日一次,方得輕鬆,卻見那靈氣所書“封”字漸漸模糊,不由大為焦急,隻好繼續刻寫封鎮,一次兩次…待得七次過後,卻是連眼皮也不欲抬起,隻疲憊到了極點,正心下焦灼,額頭藥尺再次浮現,斷原不疑有他,隻以為片刻歇息又恢複些許氣力,又一鼓作氣,刻下兩道“封”字。
那九印齊匯,卻是緩緩消散,斷原心想:費了莫大功夫,斷不可如此。卻又無力阻止,隻哭喊著衝出小屋,口中高呼:“師傅,師傅,又沒啦,又沒啦。”
話音未落,隻見須發皆張的師傅,已然站立身前,卻是氣勢恢宏。不似平時自己偷喝靈酒後氣急敗壞的老頭形象,倒似那日的金發老頭一般。
斷原心下如此想到,又聽師傅言:“徒兒,何事又沒了?”
斷原滿臉淚痕道:“封字又沒了。”
藥皇心想:“莫不是這小子已然悟了那封靈訣?”
便以靈識相探,卻驚異不已,本想讓這小子粗略了解一番功法,過上幾日再教授封靈,而後練氣,卻不曾想誤打誤撞,竟已然封了丹田,隻需開辟脊後氣府,便已算是入門。可這番悟性,便是當年的自己,也是不及,莫非這隨手撿來的小屁孩真能日後鎮守一方?
藥皇心中波濤萬重,麵上卻是絲毫不顯,隻說道:“且待半日,無需焦急。”便又返身離去,教授女童去了。隻留下依舊不知所措的斷原。
斷原隨不知如何處理,卻也聽得師傅所言,心下稍安,又進屋盤膝而坐,以靈識相觀丹田,隻見那九個“封”字好似消失,卻始終不曾真正隱沒,反而有融合為一的趨勢,方才大大鬆了一口氣,不過一二個時辰,九個“封”字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略顯扭曲的全新“封”字,字體大了不少,先是光輝大作,而後逐漸消失,歸於平靜幽深。
斷原又翻那書頁,其上寫到:“若丹田封鎮完成,需以靈識入脊後,寸寸梳洗,滌蕩血脈之中阻塞之處,而後方可以靈識牽引天地靈氣入體,化為己用,納於脊後,自成氣府。”
斷原照做,卻是精神疲乏,那脊背之上阻塞經脈好似固若金湯,實在無力施為,便隻得等待師傅歸來。
斷原年幼,又如何靜得下來,便將那功法隨意翻看,隻見其後書寫乃是功法運行路線,一小人盤膝而坐,有線條由脊背行至胸前,交匯一處,而後又散發向全身各處,斷原心想這就是師傅所言這功法的奇妙之處了,但畢竟年幼,不知此法一旦流出,會造成天下多大的動蕩,也不知其構思如何天馬行空,隻以為略有奇妙,卻還是將那行功路線牢牢記住,以靈識先走上一遭,待得靈識在胸前交匯,不待炸裂,隻覺灼熱異常,又隱隱約約有一股強大無匹的霸道之感,逐漸充沛四肢,斷原隻以為此時的自己定然可以騰轉挪躍,不懼雪峰山勢。
卻不知額頭藥尺兵靈再次顯現,而後又出現一火焰紋絡,包裹藥尺,二者相融,緩緩交匯,在隱沒和浮現之間不停轉換,最終卻是從額頭逐漸消失,出現在胸前,留下淡淡火焰痕跡,隻有細察,方可看到,火焰中,一柄藥尺,巋然不動。
待藥皇數年後一時興起,探尋斷原修行進度,方知,當日狼群偶然所遇小斷原,實非偶然,而是域外祖星,發生了一係列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