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險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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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原調息完畢,靦腆一笑:“還請老先生賜招。”
那韻天府總管雖說多年來地位已然不低,可畢竟做的依舊是伺候人的活計,少不得挨些長老的嗬斥怒罵,見著斷原如此客氣,也是一愣。旋即笑到:“好說好說,少年郎,可準備好了!”
言罷右手成爪,便縱身襲來,斷原存了心思要與此人較量一番,便也握緊拳頭狠狠揮出,一爪一拳相擊,內氣縱橫交錯,斷原紋絲不動,那韻天府總管卻是連接後退數步,不可置信道:“如此年輕的三階頂峰,留你不得,不然日後又是一大禍患。”
同時又從懷裏掏出一柄bǐ shǒu,斷原見那bǐ shǒu匕柄之上鑲嵌著寶石,那刃口上當也是用金絲做了裝飾,心想這人久在紅塵中,怕是早就被迷了眼,也不知一身修為有沒有被丟下。
其實這韻天府總管平日裏做的淨是著與凡俗人等打交道的事兒,購買藥材,治理府下轄區,都少不得凡人出力,若是用修行界的寶貝裝飾了bǐ shǒu,凡夫俗子尋常武夫又如何認得,倒不如以寶石金絲裝飾了,平日裏與凡人打交道還可彰顯身份。
斷原見了韻天府總管拿出bǐ shǒu,不敢大意,同時心想不知自己何時要煉一柄藥尺?
那韻天府總管手持bǐ shǒu劃開,斷原後退一步,那bǐ shǒu堪堪劃破胸前衣襟,韻天府總管見一擊不成,又欲斜撩而上,斷原雙手交叉,擋住了韻天府總管手腕,同時借力一躍,拉開距離,斷原見了地上斷裂的長槍,依舊是腳尖使力,那槍頭彈起,被斷原握在手中,槍頭長一尺三寸,通體精鐵打造,也算是個好物件,若在市場wǔ qì鋪子裏,少不得要花上好幾兩銀子。
斷原拿了槍頭,底氣更足,搶先進攻,卻不是刺,畢竟二者兵器長短相近,若刺中了對方,自己也被那韻天府總管刺上一下,那是真真的得不償失。
斷原把槍頭做刀使,作勢力劈而下,韻天府總管以bǐ shǒu擋住,又抬腳踹開,斷原麵上狠色一顯,亦不避讓,隻是受了槍頭,左腳為軸,身子轉了半圈,右腳狠狠抽出。
斷原挨了韻天府總管一擊,後退數步,隻覺得胸腹疼痛難忍,那總管也不好受,受了斷原蓄勢一腿,肋骨痛的厲害,怕是斷了。
斷原調息片刻,疼痛偏偏減弱,又以槍頭砍下,韻天府總管倉促抵擋,被斷原擊中了胳膊。頓時左臂垂下,就算不曾斷裂,短時間也是使不上力了。
斷原欲像在山中與猛獸搏鬥一般貼身短打,又膽心被那總管發狠刺中一bǐ shǒu,隻得先廢其一臂。
斷原見一擊建功,便又打算攻來,卻聽得那總管朝著身後大喊,神色焦急:“三少爺,萬萬不可啊!”
斷原以為身後那被打成豬頭的跋扈小子要偷襲自個兒,連忙轉身避讓,而後向後觀望,正欲還擊,卻發現哪裏有人,不過是那總管的緩兵之計而已,可那豬頭確實是不見了,應該是遠遠地逃走了,畢竟靈識鋪展開來足有數百米,也未曾見著那人。
斷原道:“老先生,您老不厚道,這般謊話也說的出口。”
“莫管厚道不厚道,待老夫再戰。”
斷原再次與那總管搏擊一處,拳**錯,兵刃相擊的聲響不絕於耳。
斷原心中很是疑惑,同為三階頂峰,這人怎麽如此之弱,太不禁打了!
斷原以長槍不住地抵擋bǐ shǒu進攻,抽著空檔,狠狠一拳搗在韻天府總管口鼻之上,那總管卻是不再還擊,隻捂著鼻子立即後退,畢竟此處疼痛十分難忍,斷原不欲再生枝節,一陣猛追猛打,拳腳不住地擊打在那韻天府總管之上,那總管也是被打得惱火,隻得再戰,此刻卻是眼淚鼻涕鼻血一同在臉上糊著。斷原隻提防這這人手中的bǐ shǒu,不敢大意,不過見此人左臂依舊不曾動彈,心下稍安,又是以出拳為虛招,再次以腿橫掃,卻是又擊中了此人左臂,這次斷原清晰地感覺到了那處骨骼必然斷裂,那總管本想以垂下的左臂讓斷原大意,而後攻其不備,沒成想斷原幹脆利落,直接打斷了左臂。
韻天府總管自覺不是敵手,心生退意,假裝奮起一bǐ shǒu劃下,斷原槍頭抵擋,身形後退,那韻天府總管卻是拔腿就跑,也不再是那般踩著草尖飛掠,而是像受了驚嚇的兔子,在草地裏奔行,斷原不依不饒,生怕再如那日好心放過那跋扈的小子一般,自然是在身後猛追不止。
斷原功法不知比上那韻天府總管高級了多少,速度自然比之快上許多,雖說那韻天府總管占了先手便宜,卻還是在數息之間被斷原追至身後一丈距離。
韻天府總管一回頭,見著斷原正持了槍頭向著自己刺來,嚇得直冒冷汗,趕緊一低頭側身,斷原槍頭隻擦中頭皮,卻嚇得那總管連滾帶爬。雖說是總管,但在凡俗世界已是地位尊崇的不得了的人物,養尊處優多年,怕是很長時間沒有過如此打鬥經曆,更別說險些失去性命了。
斷原不緊不慢地跟著,不時趁著那韻天府總管鬆懈之時或是內氣運行停歇的空檔,抽冷子刺上一下,傷口卻並不深,隻是不多時,那韻天府總管身上已是綻出朵朵血花,斷原跟在身後,看著那狼狽的身影,心頭一軟,向著給他個痛快,心頭卻再次出現好似被長槍偷襲一般的錯覺,後背微微刺痛,便顧不得再追殺那韻於,連忙側翻,而後右手伸出,撐著地麵,險而又險地避過一支從暗處射來的冷箭,斷原驚出一身冷汗,回頭掃視一眼,並無發現,又探出靈識方才發現,先前追殺韻於時太過大意,連埋伏的弓箭手亦是未曾發現,這才被對方偷襲。
斷原心下懊惱,卻又出現那般警兆,迅速回身,見著那韻天府總管一臉猙獰地刺下bǐ shǒu,目標正是心口,斷原深知此時切不可優柔寡斷,連忙雙臂交叉,擋住bǐ shǒu,右腳屈膝又抬起,猛地踹向韻天府總管,二者交擊,斷原手臂被劃出一道見骨的傷口,那韻天府總管也不好受,被斷原結結實實踹中,飛起一丈多遠。
斷原擊飛了韻天府總管,卻絲毫不敢大意,腳下不止,運氣橫移。果不其然,斷原剛剛騰挪開,遠處便射來一支箭,正插在原地,斷原正欲逼近那弓箭手,卻聽得那總管聲嘶力竭道:“可以出來,我們前後夾擊,他中了我bǐ shǒu上的毒,正在散氣,至少也要半個時辰才能恢複,迅速解決了這小子,好回去療傷。”
遠處草叢晃動數下,一身灰色衣服的老者出現,此人左邊眼睛並無眼球,隻是一個深坑,又長著鷹鉤鼻子,嘴唇極薄,又無血色,麵上亦是蒼白,頭發隻有稀稀拉拉幾根,無精打采地垂著,貼著頭皮,斷原見著隻覺得滲人。先前射出數根箭矢,此時卻並不是斷原想象的那般身負長弓羽箭,
此人不過數個呼吸便到了斷原身前,卻是十分警惕,絲毫沒有見斷原是個小孩便有所大意。此人繞著斷原走了半圈,到了韻天府總管身前,蹲下身,扶起半蹲在地的韻天府總管,雙眼卻始終盯著斷原,斷原卻並不在意,隻是好奇地看著來人,不知此人在數百米開外還能射箭,並且如此之準,到底練了多少年?
練氣士修為到了四階之上,開始吸取靈氣,身體機能,反應速度都會有很大的增加,那時候箭矢會很難命中,難不成還能讓箭矢轉彎不成?
不過看這人冷漠的臉色,就算問了,這人也不會回答,斷原自然不會自討沒趣。
來人扶起韻天府總管,獨眼依舊冷冷地看著斷原,斷原道:“你又是誰?”
此人尚未回答,那韻天府總管卻是忍痛答道:“將死之人,莫問這麽多。”
又對著來人道:“一起上,如今已無法再前後夾擊,隻能正麵打了。”
來人微微皺眉,隨後輕輕點了頭算是同意。
隨後二人便一同衝來,斷原不敢大意,來拳隻敢擋住,不敢還擊,畢竟不知此人實力究竟如何,若冒冒失失揮霍了內氣,最後被消耗起才是真的慘。
一交手才知道,二者實力相當,都是三階頂峰,並且連出手招式都極為相似,怕是韻天府教授仆役的統一功法。
斷原不再隱藏實力,長嘯一聲,雙拳分別對上二人襲來的成爪狀的手上,骨骼碎裂聲響起,二人皆是一臉痛苦之色。
那後來的老者與韻天府總管拉開與斷原的距離,而後看著韻天府總管,微微皺眉,韻天府總管則是不可置信:“為什麽你中了毒還能如此運用內氣?莫非經脈之中無針紮之感?”
斷原自然是毫無感覺,不過玩心大起,佯裝中毒,麵色痛苦道:“這是什麽毒,為何毒性如此猛烈?”
那韻天府總管見狀心頭疑惑,怎麽不問不中毒,一問就毒性發作了?不過此時若是再不出手,怕是地栽在這裏,當下與那後來的老者一同出手,斷原見二人到了身前不足二尺距離,雙手擋開後來那人,右腿卻是狠狠提起,一記膝擊打中了韻天府總管胸腹,韻於當即倒下,怕是胸口肋骨又是斷裂數根,不過看他口吐鮮血,鮮血還夾雜著氣泡,怕是刺破了肺腑,必然是活不成了,隻是他到死也不明白,為何都是三階頂峰,又經曆了車輪戰,為何兩個還打不過一個。
那後來的老者見狀連忙後撤,本就搶了一隻手,如今再失去同伴,無論如何也是鬥不過這小子的。
斷原卻是長了記性,不想再留下禍患,便又猛攻數下,最終一拳擊中那人耳上穴位,那人抵擋的動作一滯,而後七竅流血,緩緩跪倒在地,不再動彈。
斷原從韻天府總管身上搜出那bǐ shǒu,隻見金線之下閃爍著幽光,顯然是藏了毒,隻是自己卻並沒有中毒。在山中師傅也沒有提過要準備解讀的藥材,莫非是《九化藥典》轉化的內氣不懼dú sù?
斷原又好奇那弓箭手講弓箭藏在何處,顯然身上是沒有了,不過也不知那人到底走過了多少地方,自然不知藏在何處。
斷原正欲離開,卻是想起先前的一群仆役並沒有被自己擊殺,隻是被打倒在地而已,便趕過去想要shā rén滅口,到了那處,卻見著那豬頭兄正將刀子往一人身上捅,不由好奇,走出道:“這不是你家仆役麽,為何還要如此心狠手辣?”
“大哥大人有大量,小的先前有眼不識泰山,打擾了您,如今知道此時的人除了你我都已經永遠閉嘴了,還請您高抬貴手,饒了小的。小的家中還有珍惜藥材無數,金銀不知幾何,美眷數十人,都是您的。”那跋扈的三公子彎著腰賠笑道。
斷原想著原本放了你也可以,不過你欲將青梅剝了皮卻是不行,留你不得!
言罷一掌劈出,那公子哥瞪大了雙眼死去,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籌碼已經如此之重了,卻還是丟了性命。
斷原又向著先前青梅離開的地方跑去,走了近三裏地,卻始終不見青梅,擔心青梅被人給逮了,便呼喊了數聲,亦是不見,正焦急之時,見著小豹子撅著屁股向後拽著什麽東西,心下放鬆,又走近了一看,是一柄寶弓,弓身金黃,兩端裝飾了象牙,握手處纏了絲綢,端的是不倫不類。
斷原拿了那弓,仔細端詳,見著內裏卻好似並不一樣,便拔了象牙裝飾,又扯掉絲綢,將弓身之上那層金剝掉,內裏樸實無華,微微偏黑的弓正是低調內斂,兩端再無象牙裝飾,隻有好似木頭天然紋理的紋絡,握手處光滑潔淨,顯然是久被使用,弓弦卻是不知何物做成,柔韌非常。
斷原雖未曾使用過,卻也知曉定然是一柄好弓,說不定那人也是因為弓才可以在百米開外還有那般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