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北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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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樹林中悉悉索索,又傳來樹木被撞倒折斷之聲,而後一匹身體白色,脖頸和背脊有黑色線條的大狼突然躍起,雲九歌也是躍起,待大狼落地,雲九歌也是恰好落在大狼背上。
斷原與尚勤正看著,斷原心頭一動,想到了一些東西,隻是此時不好細想。小青梅見著哥哥在窗前看的認真,便丟下吃食,也要來看,油膩膩的小手在尚勤斷原衣上不停撥弄,斷原回頭見著是這小家夥,讓出身來,青梅得了窗前位置,視野開闊,也見著窗外大狼馱住了少女,不由童真道:“好大的狗狗,姐姐也好漂亮。”
斷原與尚勤與青梅與窗外的追來的一眾人馬,皆是看著大狼和雲九歌在一陣煙塵中遠去,速度奇快,想來這九執事不曾追去也是曾經嚐試過,沒有追上,此後便是不再機會。
見著那大狼聽了言語不曾理睬,九執事也是麵色漲紅,焦灼之色一閃而過,卻也無可奈何,隻好又召集人馬,向著來處遠去,此行以後報了上去,讓上麵重新派人,否則以自己帶的這些個歪瓜裂棗是絕難追上去的。
這事情來的快去的也快,不過片刻事情便有了天翻地覆般的變化,人來的快走的也快,眨眼的功夫此處便隻是剩下了斷原,尚勤,還有青梅三人。
斷原見著那些個人馬遠去,牽了青梅在一旁坐下,對著如釋重負的尚勤道:“尚兄可否詳細說說今日這事兒?出了家中不曾了解到此類情況,還望解惑。”斷原自然是誠懇非常。
“北兄弟想要知道些什麽?是九歌mèi mèi?還是北擎?”
斷原道:“可否二者都告知一番,不然今日回了去也是好奇,說不得便睡不著覺。”
“雲mèi mèi乃是雲家老太爺的心頭肉,平日裏溺愛得緊。九歌mèi mèi的父親是東極學府精英院院長,對九歌管教嚴厲,不準許九歌mèi mèi外出了去,可九歌mèi mèi才入了四階,哪裏又靜的下心來繼續修煉?”
“再者說,九歌mèi mèi不到十歲,便又如此修為,已經是很不容易,又何必如同院長那般嚴厲管製。”
“不過這已經是九歌mèi mèi偷跑出來很多次了,幾乎沒有一次會被抓回去。”
斷原麵色古怪,雲九歌看著那般恬靜安淑,先前說話的灑脫勁兒已經讓斷原有些驚奇,現在又聽了這般說法,這少女的性格也是活潑好動,和自己差距不可謂不大。
“那大狼來曆作何?在下虛度了這般歲月,可還不曾見過這麽大的家夥。”斷原心有疑惑,亦想問個明白,看看是否如同自己猜想那般。
“不知來曆,也不知如何到了九歌mèi mèi手裏,不過據說數年前東極曾有浩大意誌降臨,可能是皇級人物出現,隻是不知是哪一位前輩。”尚勤咂了咂嘴,神情恍惚,似有狂熱,也有幾分崇拜,看來自個兒還是低估了四皇十三宗在人們心裏的地位。
斷原咳嗽一聲:“尚勤兄,莫要這般跑偏了話題。”
尚勤也是收斂麵上神情,微微一笑,掩飾尷尬,而後道:“就是那一日,九歌mèi mèi才出現在各個世家大族的眼裏,九歌mèi mèi破入一階之時,天有玄音,終年氣候溫和的東極竟然是下了一場鵝毛大雪,這可是近百年都不曾有過的奇景。”
“尚勤兄,那大狼何來?”斷原又是問道。
“斷原兄弟莫急,待為兄慢慢說來。”尚勤似乎是說上了癮,對著斷原道。
斷原也是無奈,這尚勤看著儀表堂堂,風流倜儻,不曾想竟然是如此話嘮。
“從九歌mèi mèi修煉第一日起,那狼便伴在九歌mèi mèi身側,那時不過是尺許長的小狼崽。”
尚勤神情一變,神神秘秘道:“據說是鵬舉真人他老人家專門為這小狼尋來了妖族的修煉功法,那小狼修煉了才有這般情況。隨後九歌mèi mèi為其取名北擎,想來或許是由北尋來的小狼。”由獸修煉入妖與天生為妖並不相同,天生為妖者皆是生於妖族,父母也是妖族方可,實力隻隨著體內靈氣變化成長,由獸入妖則是不同,雖說也是納氣入體,可軀體會隨著實力長大,到了七階方可化人,要不然就得有青梅那般運氣,尋得一株化形草才行。
“那小狼修煉天賦也是極好,比起九歌mèi mèi絲毫不差,相比我等練氣士軀體更是強橫,如今隻怕不以靈氣,隻以軀體對抗,我等很容易便會敗下陣來。”
斷原微微點頭,本來已經淡忘的事情經此提醒又隱隱約約想起些來,似乎當日師傅曾說讓那金發老頭拿出一部妖族功法給小狼修煉,看來這與自己猜想無誤了。
自己曾經耗費了師傅無數藥材,以做湯浴,自己的身體比起尋常也是強橫不少,在先前的戰鬥中自己隱約有所感覺,隻是不知是否是錯覺,今日一聽,想來確有其事。
“九歌mèi mèi不但練氣天賦超卓,煉藥天賦也堪稱同輩第一人,如今三階藥物可隨手拈來。這等天賦驚人,在練氣煉藥當年均有建樹,實在不凡。”
斷原此時才真真切切將曾經和自己一道,喊自己“北哥哥”,“斷原哥哥”的瘦弱小丫頭便是如今光彩照人,一顰一笑皆如畫的雲九歌聯係起來,隻是有種近鄉情怯那般感覺,小狼和九歌想來也是忘記了自個兒,先前九歌也不曾回憶起來,自己冒冒失失上前說不得也是徒勞,反而增加了反感。
不過如今自己三人再次聚集一處,想來雲九歌是必然要去傳承院的,相識相見機會尚多,不必急於一時。
斷原得了心中好奇之處,也不再追問,隨口找個話題便岔開了去,問道尚勤:“尚勤兄,你當真不去學府?”
“先前與斷原兄弟玩笑罷了,家中長輩早已為在下安排妥當,隻是在下愚鈍,隻是精英院弟子而已,因為遲遲不入四階,進不得更高一等的傳承院。實在遺憾。”
“我看斷原兄弟超出我這三階頂峰太多,想來已然是破入了四階吧?”
“運氣使然,偶然破階。”
“哪裏話哪裏話,天賦超卓都是如此。那斷原兄弟也是入了傳承院?”
“正是。”
“當真?”
“當真。”
這尚勤也不是那般心胸狹隘之輩,聽了此話笑到:“若是為兄在院裏接了差事任務,難以解決的,還望兄弟可以出手相助。”
“那是必然,若是日後有何可相助之處,隻管開口,或是差人送個口信,定然不會推辭。”
北原人士相對其他處本就豪爽了許多,況且在斷原的觀感之中,尚勤為人也並不是那般猥瑣之人,隻是略微有些不正經而已。也就應下了。
兩人都是年紀輕輕,不曾學著成年人那般姿態,不懂客氣也不識套路謊言。斷原應下得自然,尚勤也接受的理所當然,至少是見不著圓滑處事的腐朽氣息的。
斷原與尚勤又是隨意聊了幾句,便道:“距離學府入學還有半月時日,不知尚勤兄可知這附近可有什麽玩耍的去處?我這妹子年幼,終日待在一處總不是辦法,需要尋個去處玩耍幾日。”
“這附近也就數座小城,若要那尋常漢子尋歡作樂的去處那可多了去了。可這小姑娘去的地方似乎還真是尋不出來。”
青梅也隻是乖乖坐著,並不出聲,隻是此時滴溜溜轉動的大眼睛出賣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不若你二人去我家中一番,我家中也有幾個年幼的妹子,可去做客幾日,待入了學,想來機會也甚少,難得有時間再這般。”
斷原略微思索,便回答道:“我與妹子就是在院裏待久了,覺得悶得緊,才想出去一行。”
“那為兄倒是多慮了,不若直接順流而下幾日,再向下數十裏便又村莊,也有集市,想來與北原所見會是大有不同,不若前去看看。”
“待過了這幾日,再返身便是。”
“尚勤兄可有船隻借我一艘?”
“這遊舫你帶走便是,何須如此。”尚勤豪爽笑到。
“不可,在下與妹子本就想要隨處走走,若乘了這遊舫,哪裏還有半分玩耍的意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