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準備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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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斷原再上,又被打退,口中鮮血已經壓製不住,白唐也是難受,嘴角鮮血流淌,也沒有空檔去擦。

    白唐擰身出腿,本來纖細修長的腿在此時卻如鐵鞭,帶著狠辣橫掃,斷原右腿後撤,雙臂相並,用以封擋,一擊過後雙臂如同折斷一般疼痛,重重疊疊的勁道難以消彌,震蕩順著手臂傳到內腑,斷原微微抿著的嘴唇中又有血液溢出,這個過程中斷原未曾放棄去散發封靈訣,隻是一直都沒有感覺到可以運用秩序。

    “認輸。”白唐開口,雖說也有受傷,可比起斷原來還是好了太多。

    一旁觀戰的女弟子們何曾見過這等流血不止的戰鬥,早已退去,就連那幾位美婦都是微微皺眉,並非沒見過這種場麵,她們在數百上千年的歲月裏所見過的戰鬥遠比此時暴烈,甚至自己親身參與的都不少,隻是斷原一事涉及到太多的東西,比如藥皇的態度,如果被白唐擊殺,東極學府是否會有怒火降下。

    “小友,若是身體抱恙還請快快住手。”一美婦開口,為了避免刺激到年輕人,特意說身體抱恙。

    “沒那麽簡單。”斷原開口,雖說已經吐血三升,可藥皇的功法帶來的修複使得斷原依舊有再戰之力。

    白唐柳眉倒豎,隱隱有些不耐,連出三拳,斷原擋下兩拳,第三拳擊來時斷原也是出拳,以攻對攻,二人平分秋色。

    到了此時,斷原與白唐都是已經到了氣府中再無靈氣的地步,斷原感覺到白唐出招時帶起的疊加勁道已經削弱了不少,斷原心中一定,開始嚐試觸發禁字符,同時依舊未曾放棄去勾動一絲道則秩序。

    斷原主動出手,拳掌交錯,身如怒龍,雖說威勢不及全盛五成,可此消彼長之下,白唐連擋,卻是隻能一擊一退,難以單憑借肉身承受那般偉力。

    連退四五步後,白唐深吸一口氣,心中打定主意,要一擊結束這場戰鬥。

    氣府中殘存的靈氣被一股腦兒壓迫進入了經脈,沿著特定軌跡再出,白唐再一掌擊出,斷原微微皺眉,這一擊又有幾分無敵天下的風采了。

    斷原隻能舉拳,別無他法,斷原本以為這一擊過後,就算贏了白唐,也無力再去挑戰明信宗了,卻是在無意間觸發了禁字符,一瞬間斷原有一種屹立在世間頂端,抬手間可以撕裂天地,舉世無敵的大自在,斷原一拳擊出,白唐隻感覺到讓人窒息的感覺迎麵而來,仿佛麵前站立著的是一尊史前巨獸,洪荒氣息攜無可匹敵的威勢碾壓過來,白唐身形驟然停下,斷原拳至,並未擊中白唐,隻是擦著她頭上發絲而已。

    時間仿佛在此時停頓,斷原與白唐各自維持著姿勢,斷原拳上符文盡綻,虛空微顫,無盡神光從拳上溢出,又有拳印飛出,落在了船艙璧上,船艙內本來就被消蝕部分的符文立即亮起,光芒越發明亮,最後到了無法直視的地步,而後寸寸崩裂,開始在虛空中燃燒,隻是船身所用材料似乎有些奇特,並未燃燒,再看拳印落處,足有尺許厚度的木板被擊穿,露出新鮮的木茬子來,外部略微有些濕潤的水汽伴著風貫穿進來,又有些許陽光灑落在眾人腳下。

    眾人都是目瞪口呆,讓人也許不知,可幾位美婦卻是知曉,清河宮的大船材料堅固刀槍難傷,上麵刻寫的符文是請大師親手製作,本來是要在未來抵禦虛空亂流的,曾有人測試,七階以下從外部難以傷其分毫,就算是從內部進攻,也可以抵禦六階修為的攻擊,怎麽現在就被一個四階的後輩擊穿了?

    虛空中的老者在斷原出拳刹那差點扯掉蓄留了數千年的胡須,也是十分吃驚:“秩序?不對,是類似於秩序,他哪裏來的這等技巧?”

    老者靈識探出,將斷原查探了個透徹,隻以為藥皇把從不離身的兵器給了斷原,而後斷原才能通過皇階兵器來催動這等攻擊,隻是一番查探下來,就連斷原私藏的幾株從師傅那偷來的藥材都沒放過,隻是並無所獲,沒有任何東西足以支持斷原打出那樣凝聚了大勢,甚至融合了部分類似秩序的東西的一擊,不論是從靈氣,還是從一個十來歲的小家夥對符文的理解來說,甚至就連身體強度都不夠,就算是借助了外力,也很難很難,除非是不要命了,可感受著這小子在那一瞬間極盡的力量過後,氣息回落,可也是到了正常階段就不再下降,哪裏有半分垂危要隕落的模樣。

    “咳……貌似我贏了。”斷原咳出一口逆血,乃是動作太大,力量波動太過巨大牽動了先前勉強咽下的鮮血。

    白唐渾身僵硬,先前那種瀕臨死亡的體驗實在太過攝人。

    斷原也不理睬,轉身朝著一旁全都站立起來的幾位美婦拱了供手,而後在船艙上刻寫下了那句話,此時船艙已經無了符文陣法保護,隻有堅固的材料,斷原自然是可以刻寫。

    斷原在一眾震驚與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走出,站到表層甲板上,船艙內的人們還未回過神來,也無人跟上,斷原自顧自的離開,從立身的大船往別處跳躍,好一陣子過後,依舊是在湖上。

    “這船可真硬,手指頭好痛。”斷原見了身後無人,才甩了甩手,說道。

    “前輩,可否把我帶到明信宗去?”

    “不用了,其實方才明信宗的首席弟子也在人群中,他自己承認了不敵你。”老者開口道。

    “那明信宗首席弟子是女的?”

    “當然不是,是男的。”

    “那我怎麽沒發現……”

    “因為你蠢!”

    斷原沉默以對,在心中狂呼不可與老人一般見識。而後又自言自語道:“不行,隻給了其他三個宗門小爺的墨寶,不能厚此薄彼,既然那人都承認了,一定要給他補上!”

    斷原從袖中取出一塊四四方方的布料來,乃是平日裏閑散放著的,隨手在上麵寫下東極學府北斷原,今日大破明信宗。而後恭敬說道:“前輩,還請代為傳達。”

    老者並不做聲,隻是那布料突兀地從斷原手中消失,斷原心頭微微有些羨慕,隻是不好明言。

    “前輩,咱們從何處回學府?”

    “和老夫一道,還需要你操心?”老者反問。

    “您老人家請。”斷原恭敬道。

    話音剛落,眼前場景瞬間變幻,再仔細一看,已經到了一處傳送陣了,雖然不是第一次知道這等做法,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這種瞬息之間挪移千裏的偉力,斷原還是有些好奇。

    隨後斷原駕輕就熟地啟動傳送陣,輸入坐標,傳送回了東極學府。

    ……………………

    “多謝前輩一路相助,小子感激不盡。”斷原心知老者回了學府必然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可能再見的機會是極少的。

    “小子,早些學會勾動秩序,早些入了七階。我們缺少的……隻是時間而已。”老者幽幽開口,卻說的不明不白。

    老者說的不明不白,斷原聽得也是略微有些糊塗,不過隨後空間在斷原身前扭曲,靈氣都是被帶起部分,斷原知道前輩已經離去,也就不再開口,隻是一日裏轉戰四方,前輩出手相助,卻是連對方麵容都不曾見過,連名字都不知曉。

    走出傳送陣,天色已經不早了,入秋過後,天地間已經開始微微有些冷冽了,特別是在早晨與入夜時分,讓人感覺格外明顯,迎麵吹來的風裏已經不如往日那般舒朗了。斷原依舊不知冷熱,不過並不妨礙感知天氣的變化。

    斷原見著天色不早,也就熄了去看望青梅的心思,說好了要讓小丫頭獨立,自然是要做到,不能再反複無常了。

    穿過石塊拚接的小道,斷原回了住所,一路上也未曾遇到其餘幾人,想來應當都是在做著各自的事情,畢竟明日任務就要出發了,也該多做準備,以籌劃行程了。

    推開門,入了房內,斷原才換下已經浸染了鮮血的衣服,隨手扔在一旁,又脫下腳上沾染了不少泥垢的鞋子,斷原伸直了雙腿,**著上半身躺在床上,放鬆著一整天都不曾休息的軀體。

    在北原雪峰深處生活了那般長的時間,斷原的皮膚卻並不如何白皙,在到了東極過後,更是略微朝著深色變了些許,此時斷原全身都是放鬆著,平滑的肌肉也是舒展著,腹上數塊棱角分明的肌肉也是顯露出來。

    在心中默默思索了那位宗師前輩所說的,要放開封靈訣,勾動秩序,斷原再次嚐試,先是放鬆了身心,而後將心思全部都擊中在氣府,畢竟封靈訣乃是由封字符演化,參悟封靈訣不如專心去鑽研封字符。

    斷原一門心思入了氣府,仔細觀察那封字符,隻是久久不得其法,自然是有些焦急和不耐,不過想著老者說了要試驗多次,這才又收攏心思,不停地嚐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