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流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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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原就這般枯坐著,到了深夜才感覺靈識已經順著靈氣延展的方向微微探出了軀體,這等感受與斷原先前粗暴地衝擊出靈氣又是不同,直接衝擊出靈氣的感覺仿佛重裝騎士手持長戈,一招一式都是大開大合,此時的感覺卻好像是柔指輕撫琴,玉手慢握筆,雖然動靜小了許多,斷原卻是感覺對於一身靈氣的掌控更加有效,想來這才是老者所說的“放開封靈訣”的真正含義。
隨後斷原從那般狀態裏退出來,夜已經深了,疲憊了一整天過後,困意也是開始湧上來,眼皮不由自主地想要合攏,反正也已經掌握了真正進入狀態的方式,改日再嚐試也是可以的。
明日等候九歌前來,也不知那妮子究竟是選擇了哪兩人作為自己二人的對手,隻希望到時候不要獵物成了獵人就好了。
斷原此時才真正地完全放鬆了身心,就這般躺著,入了睡去。
………………………
第二日,斷原感覺自己才剛剛睡下,便又被吵醒,並非往日裏喜歡在窗外嘰嘰喳喳亂叫的鳥,而是門外傳來的不間斷的敲門聲。窗外並無陽光,還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階段。
此時那敲門聲依舊在響著,斷原翻身起來,有些頭痛,這住所隔音效果是極好的,隻是敲門聲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被擋住的,若是自己不去開門,想來林寒這小子會一直敲到地老天荒。
也不去管**著的上半身,斷原光著腳便去打開房門,開了房門,斷原正要笑罵那林寒,卻發現來人是九歌。
九歌見著了斷原這般姿態,紅潤的小嘴微微張開,大眼更是大了幾分,雙目之中本來就有的神采更是越發地不可置信,隨後在九歌尚未反應過來時,斷原迅速後退一步,擰身,抬腿,發力,一氣嗬成,將門再度關死,而後斷原背靠著房門,大口喘了幾口粗氣,而後迅速穿上衣服,套上鞋襪,又將房門打開一絲縫隙,這才道:“九歌mèi mèi,我可不是故意的,我以為是林寒那小子。”
“唔……你出來吧,商量一下行程。”九歌小聲道,再也沒了先前敲門的魄力。斷原走出房門,也看不真切,畢竟此時天色尚早,也未曾啟明,光線太弱。若是明亮一些,斷原便會見著,九歌本來白皙的麵容和晶瑩的耳垂已經紅透了。
“咱們明天……今天去哪裏?”斷原低聲詢問。
“流國,你先看看這些東西,一個時辰過後我們在傳送陣集合。”九歌推手給了斷原一本老書,而後急匆匆地走來,想來也是害羞得緊。
望著九歌漸行漸遠,斷原在黑暗中露出一口白牙,無聲地笑了笑,而後才轉身回了屋內。
翻開手上的薄薄冊子,斷原首先見到的便是“流國史學”四個字,其下又寫到:
“流國傳承自陳國,陳國八百年……”
好一陣功夫斷原才將其看完,大意就是說陳國曾經強大無匹,幅員遼闊,有上**百萬平方公裏的麵積,開國之初,國力強盛,君王也是勤政愛民,宵衣旰食,國家越發壯大,一旁窺視的齊魯等國不敢妄動,不過在四百年前,陳國又一位君王繼位,卻一改前麵數位的作風,好鮮衣怒馬,好美人佳麗,喜飲酒作樂,本來十稅其二的農稅改為十稅其五,加上年年都是天公不作美,皆是有天災**,人民苦不堪言,齊魯等國借機攻陳,卻未曾想到,初一交戰,便被打退,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齊魯聯軍隻能悻悻然地退兵。
一計不成一計又起,齊魯合計,開始散布謠言,言指陳國大將軍流川又謀反之意,當時流川官至一品,爵至國公,已經封無可封,陳國皇帝每日隻顧著流連美人香粉,哪裏會去思考這等問題,心想此時天下戰事已平,就連齊魯二國糾結的百萬雄師也未曾進入國土一步,又對流川心生警惕,流川家族曆代大將,不知道對於軍隊的滲透有多嚴重,若是想要謀反,有不臣之心,那自己還真奈何不得,便召集了流川之子,共三人,於殿內,一月不放,後又敕令鎮守邊疆遠拒北唐的流川立即回京述職,流川在外已知子入宮,月餘未曾返回,心中憂切,隻是邊疆事重,外臣無旨不得回,也隻能忍著心中焦急。此時得了召令,攜親衛八百,快馬馳返,六千裏路程,十日便至,不及回府,隻安置了疲憊不堪的八百人便入了皇城,雖說流川心有警惕,卻也未曾料到在北唐越發強盛的時候皇帝會要挾自己放下兵權。
入了皇城,見了皇帝,卻是和軍中幾個不對付的大將吃了酒宴,流川這才明白過來,隨後皇帝召出流川三子,隱在屏風之後,皆是刀斧在脖頸之上,隨後道:“流將軍世代忠良,朕自然是不曾懷疑的,隻是如今齊魯聯合進攻,需要調集北方兵力南下,可有異議?”
流川自然知道齊魯已退,隻是皇帝擺明了要釋兵權,便答道:“此事重大,涉及天下兵馬,還望陛下三思,不若三日後朝議再宣布此事。”
皇帝略微一思,點頭應允,隨後接過流川虎符,又派人送了流川回府。
三日裏,流川安撫好家中千餘口老小,又趁著消息尚未穿開,秘密調動家中後輩麾下軍隊,連夜護送親眷離開,皇帝知曉後大笑不止,言隻要收回兵權,再無憂心。
第四日,朝會再啟,文武百官共一百三十六人,齊聚一堂,流川甲胄在身,手持大槍,一路入了皇城,沿途兵衛不敢阻擋,到了大殿才有消息通知到了皇帝,皇帝也是一驚,不過依舊覺得流川不會太過放肆,也就不再理會,召集了流川入大殿,流川入了大殿,一眾大臣都是有些吃驚,不是說這流姓武夫一直鎮守北唐麽,怎麽回了京城?隨後太監尖銳的聲音出來,皇帝隨後走出,百官跪拜,口稱萬歲,不料流川不跪,不及皇帝開口,流川槍出如龍,寒芒在大殿中驟然顯現,皇帝不及反應,便已然被大槍在胸口捅出個碗口大的窟窿,鮮血噴灑,皇帝帶著滿臉驚恐和難以置信倒下。
隨後流川殺盡百官,同為大將的幾人無有兵刃,甚至不是流川一合之敵,鮮血順著大殿階梯流下,血腥味道從關閉著的大殿門縫中傳出。
流川龍行虎步出了皇城,皇城三千守備軍已經被親衛八百屠殺,戰場曆練出的鐵血之師中的佼佼者才有機會入親衛,哪裏是皇城守備這等混軍功的膏梁子弟能夠比的。
隨後流川一把火點著了皇城,才帶著親衛離開,追著親眷去了。
皇城大亂,一時無人阻擊,流川車隊走出近千裏,才有軍隊追擊而來,流川率手下精銳,且戰且走,擊退追擊百餘次,到了北方涼城時手下八百親衛不足百人,親眷千人不足三百,各個負傷,入了涼城,軍隊三十萬皆是流川手下,陳**隊不敢追擊,隻能退去。
流川仰天長嘯,隨後立流國,又帶領手下軍隊反攻,打下了陳國三分之一土地才罷手,之後二國交戰無數,隻是誰也奈何不了誰,也就這般僵持下來。
流國到了如今,流傳也有四百年了,流川早已死去,不過流國反而越發強盛,四百年間又數次進攻,隻不過陳國聯合了齊魯,才將流國遏製住,隻讓其奪得較少領土。
………………………
斷原合上書冊,摸不著頭腦,九歌拿來這個東西是什麽意思,自己二人不過是去流國國境內而已,哪裏用得著這樣去了解流國國史。
斷原走出房門,天邊已經是泛起魚肚白了,感受著清涼的晨風,斷原長出了一口氣,些許傷勢已經全部恢複,實力有增無減,果真是隻要沒打死,必定更強大。
到了傳送陣,九歌已經等著了,九歌卻是女扮男裝了,一身淡金色束腰的服飾,裝飾了些許線條,很顯然是模仿了鵬舉真人,斷原一笑,九歌見了斷原前來也是一笑,仿佛都將先前的事情忘卻了。
“我們去流國。”九歌開口,沒有寒暄,開門見山。
“你說過了。”斷原言簡意賅。
“我選擇了流國的兩位五階練氣士,成葉和封靳,兩人都是五階後期,到時候你可別被打趴下了。”九歌不理會斷原態度,笑到。
“你是打算咱們一個對一個?”
“那當然,難道本姑娘還要和你聯手?那豈是未來縱橫無敵的宗師皇階強者所為?”九歌磨著亮晶晶的小虎牙,囂張道。
“我怎麽感覺你是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光明正大地出去玩?”斷原斜睨九歌。
九歌一愣,而後理直氣壯道:“你敢去告訴我爹,小心我揍你。”
麵對這般毫無威懾力反而有些可愛的威脅,斷原一笑,伸手摸了摸九歌腦袋,撩亂了額前劉海兒,在後者的嬌嗔裏進了傳送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