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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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拜師了?”斷原問道。

    “那是自然,不過他隻是在天亮之前出現了一會兒,給了我功法之後便消失了,若是沒有功法,隻怕我會以為一切都是一場夢。”

    “無人指導,我也不識字,可那功法就在我的腦海裏,嚇得我半死。”

    “當時趕緊跑回了家中,對我父親說了昨夜的事情,可惜我父親並不相信,給了我一巴掌,說我說的盡是些荒誕不經的言語,怕是瘋了。”

    “他轉身就開始給我那癡愚的弟弟說,等把我賣掉,就可以籌措到錢財,送他去讀書了。”

    “賣掉,哈哈哈哈……”封靳大笑,到了此時斷原與九歌才知道封靳竟然是女子,先前二人都以為是男子。

    “之後我便偷跑入了山裏,尋了個地窖躲著,開始琢磨那功法,同時也擔心被我父親尋到,被賣了去。”

    斷原九歌二人聽得入神,也不打擾,封靳便自顧自地說了去。

    “餓了三天,我才感覺到氣府裏有了東西,隨後便不再餓了,並且舉手投足間都有莫大的威力,我再也不用懼怕旁人了。”

    “不過我還是不敢回去啊,家中本就是獵戶,我那父親更是好手,我等了好幾年,日日露宿野外,偶然一次聽得我父親入山,與旁人談話,說著丟了就丟了,最好死掉。”

    “那時我已經入了二階,一身氣力遠非常人能比,我跟著他們,他們運氣不好,總是有人落單,一行五人,我殺了兩個,他們才感覺到了恐懼。”

    “他們又遇上了熊瞎子,嗬嗬……被拍死了一個,我那父親偷跑了,卻是被我給遇著了……那時候……他已經認不得我了。”言下不無惆悵之意,不過又有些變態的意味。

    “我掐死了他,也被他砍了三刀,他可能到死都以為是山中野人,未曾想到是他離家數年的親生女兒。”

    “那天真是高興。”封靳頓了一頓,興奮溢於言表,甚至有了幾分癲狂。

    “過了半個月,我傷勢好的差不多了,我又下了山,還是一個雨夜,偷偷進了家中,躲在床下。”

    “那時候我才知道唯一逃走的那人說我父親是被熊瞎子刨了心。”

    “可惜啊,我已經不想再等待了,也就未曾讓我娘和那蠢笨惡心的弟弟去體味恐懼。”

    “那天夜裏我掐死了他們倆,不過還是不過癮,我又用大劈棺拍碎了半個村莊的人的頭顱,那個頭骨碎裂的聲音真是太美妙了,鮮血和腦髓迸射,真是頂好的體驗。”

    “你們嚐過腦髓沒有?略微有一點點鹹味,鮮嫩無比,裏麵還有大大小小的經脈,頗有幾分好吃。”

    “你真是……泯滅人性。”九歌惡心欲吐,說道。

    “你們還不是當凡人如豬狗?不過是從指縫裏漏出的些許資源,就造就了我這般強大的練氣士,你們除了不曾生食人肉,喝人血,對凡人與對普通人有何區別?”

    “你們和我一樣……都是從凡人嘴裏搶食吃的家夥……嗬嗬嗬嗬……”

    “胡說八道,若不是大宗門庇護,凡人早就滅絕了,哪裏會有如今的世道?”斷原冷聲道。

    “黃口小兒,哪裏知道這世道的殘酷。”

    “學府允諾了你什麽好處?你這般急迫地來找了我們?”斷原想著若是斬了這瘋婆子,還可以向學府索要本來要給她的好處。

    “活著。”

    “活著?”

    “來找我的人……我打不過,不過如果殺了你們,我照樣可以活下去。”

    斷原沉默,腹誹學府可是真夠腹黑的。

    “柿子挑軟的捏,隻能委屈你們兩個提早入了地獄去,可惜了大好的皮囊了。”

    “聽說你們東極學府盡是天才,可惜今日要被我殺掉了……真是興奮。”

    一番言語落地,天色也是徹底昏暗了下來,三人一時無言,隻有兩匹馬兒還在啃噬青草。

    九歌抽出長劍,握在手中,斷原無有適手的兵刃,隻能拿著長弓。

    三人再無言語,封靳卻是突然出擊,劈掌打來,氣息駭人,出手便是其最擅長的大劈棺,壓迫感巨大,仿佛可以將幾人身周的土山擊成粉塵一般,勢若萬鈞。

    斷原雙手持弓,怒喝一聲,迎擊而上,弓上符文交錯,盡是封靈訣,在黑暗的夜裏竟然顯現出幾分亮光來,斷原不敢強行抵擋,隻欲使其攻勢受阻,為九歌尋求到些許進攻的機會。

    九歌出手也毫不留情,上手便是勾動了些許秩序,也是殺招,直欲要速戰速決。

    此時斷原卻是麵色驟然變了,厲嘯出口:“退!”

    九歌劍勢已成,退無可退,隻能強攻了,斷原也是咬牙,趁著封靳一擊未果,咽下湧上心頭的鮮血,右手撤了長弓弓身,封天掌再出,無一絲留手,與九歌長劍攻勢配合,有如天仙怒擊,勾動恐怖的秩序,大勢更加駭人,與二人攻勢一同去了那封靳。

    封靳左手還掌,抵住斷原掌法,右手拇指食指中指三指皆出,竟然是要直接捏住九歌長劍。

    隨後斷原與封靳對了一掌,波動溢出,兩聲悠閑自在的馬兒瞬間被震死,一身骨骼盡碎,幾人所在的土山也是突兀地矮了一截,斷原與九歌幾乎是同時後退,都是口中溢出了鮮血,斷原手掌欲裂,鮮血從手上被震裂開的地方滲出,九歌虎口崩裂,鮮血已經糊滿了劍柄。

    往日裏搜索的小妮子此時卻是麵色嚴肅,仿佛未曾感覺到手腕傳來的劇痛和虎口正流淌的鮮血,沉重道:“你竟然六階了。”

    斷原也是默然,若是五階,隻怕剛才那一擊便可取了此人性命,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這封靳天賦與運氣都是太好了,在無人幫助無人指導,並且資源匱乏的情況下,竟然突破了六階。

    斷原口中微苦,又有些許銅腥味道,再看那封靳,左手已經扭曲了,而右手三指齊斷,不過並無鮮血,被靈氣震碎了的衣袖下,一雙手如同枯死的樹木一般,皺紋密布,泛著不正常的青白色,就連手背上的經絡都是有些發黑,那斷指處並不是紅色,血肉枯白,骨骼隱隱顯露出幾分黑色,哪裏還像個人。

    見了此人也是受了傷,斷原九歌二人心頭才定了些許,自己的功法武技都是比封靳高明了許多,對敵手法也不會差了,自己二人四階中期的修為足以當的上封靳那等層次的五階修為了,自然不需要太過緊張。

    斷原九歌對視一眼,知曉以此人恐怖的速度,長弓無法建功,斷原也就收起,赤手迎敵。

    二人再出擊,封靳也不曾猶疑,也不管雙手盡傷,再次迎擊二人,拳與掌與劍交錯,斷原九歌重傷退下,口中鮮血已經噴出,兩人雙手雙臂都是受了重擊,隻是依靠些靈氣維持著。

    那封靳也不好受,被九歌刺了一劍,淩厲劍意與靈氣侵入經脈,如同刀割一般,又四處破壞,其左臂被斷原以傷換傷,卻是折斷了,向著身體側麵怪異地扭曲。

    九歌揮劍,潑灑出一片符文,殺意凜冽,符文成形並未即刻綻放出攻勢,反而凝結成了一片,符文驟然變形,竟然成了千萬柄不過手指大小的小劍,小劍單一柄並不足以讓人畏懼,可這不知是有數千還是上萬,連虛空都是微微有些顫抖,龐大到無可匹敵的大勢成形,碾壓下來,這就讓人有些心驚肉跳了。

    而後小劍被九歌催動,如同劍雨,全部朝著封靳斬去,封靳籠在黑袍下的雙目微縮,立即後退,一瞬間便是十餘丈的距離,那劍雨還是來了,封靳腳步一錯,橫移數十丈,可那劍雨如同受了牽引,竟然是轉了彎,封靳皺眉,身形再現時已經逼近了九歌,顯然是打著擊殺九歌來阻斷劍雨的目的。

    斷原身形一動,擋在九歌身前,也不去估算距離,直接出拳,正中了那封靳,而後斷原蠻不講理,拳掌不停出擊,以傷換傷,不過片刻便是渾身血跡斑斑,血肉都是破碎了大部分,手掌之上更是淒慘,有的地方已經顯露出了森森白骨,斷原麵色冷漠,毫不在意,依舊維持攻勢,封靳也不後退,知曉斷原與自己糾纏一處,那劍雨便不得來攻,況且二者換傷,總是自己占便宜的,持劍那小子已經脫力,再無反抗的機會了,隻要硬扛,以傷換命,還是值得的。

    封靳心中盤算得十分明確,不料斷原卻是越攻越快,絲毫不顧內腑已經被大劈棺震傷,每一擊都是毫不留手。

    封靳正奇怪,九歌心頭正焦急萬分,斷原卻是暴吼一聲,雙目之中喜色盡顯,尚未到山窮水盡的時候,禁字符竟然顫抖了一瞬,一瞬間類似於秩序的東西與斷原雙手融合,掌控了極為恐怖的勢,封靳在一瞬間隻感覺整片天地都在與自己為敵,連呼吸都是不暢快了,靈氣的運轉,靈識的調動,都是滯澀了,仿佛……回歸了凡人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