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特種兵搏擊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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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剛泛起魚肚白,蕭秋寒便起床,一口氣做了一百個個俯臥撐,練習了幾遍特種兵搏擊擒拿術,這還是在後世大學軍訓期間教官心血來潮教大家的,後來蕭秋寒經常練習揣摩,雖不得精髓,但也練得皮毛,配上現在這副敦實的身板,空手對付一個chéng rén都綽綽有餘。
蕭家老小陸續起床,因為昨晚那一場風波,曾祖母尚昏迷未醒,所以個個都滿臉冰霜,沒有了昔日的熱鬧喧囂的氣氛。早飯照例是稀粥醃菜,缺油少鹽,寡淡無味,眾人也都悶不做聲地吃著,唯有一片喝粥的吸溜之聲。
吃完了寡淡無味的早飯,蕭秋寒便照例給二爺送飯。
“裂瓜,你真是一個懂事孝順的孩子,可惜老朽命運多厄,若是有你這般的一個孫子,死也瞑目了……”二爺的精神比之前幾日稍好,目光和藹地凝視蕭秋寒感歎道。
蕭秋寒臉上便浮出微笑,便順口將早已爛熟於胸的說辭和盤托出:“古語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二爺子女早亡,若想續香火,後繼有人,也非難事……”
二爺聞言,那雙死魚一般的雙眼倏然放光,精神抖擻似地從床上撐起骨瘦如柴的身軀,疑惑地問道:“以你的意思是……”
“過繼!”蕭秋寒說道,“唯有從蕭家其他支係之中過繼一子到你門下,你也算是有人傳宗接代,沒有斷了香火,即便撒手西去,也算對得起祖宗!”
二爺死灰槁木的麵孔掠出一絲神采,點了點頭。幾千年來,國人傳宗接代延續香火的情懷根深蒂固,自己膝下無子便從別人那裏過繼一個,載在族譜上,記在自己名下,意識後繼有人,因此過繼別人的子嗣,在民間預定俗稱,頗為多見。
蕭秋寒頓了頓,用慫恿的語氣說道:“我爺爺膝下有四個兒子,二爺隻需向曾祖母提出過繼一個過來,爺爺沒有理由拒絕!”
“好!好注意……沒想到我半截身子進黃土的人,臨死前還能遂了心願!”二爺目中激動,連連稱是。
二爺一旦提出過繼之事,蕭秋寒一家便可趁此名正言順地分出來自立門戶。
從二爺臥室出來,蕭秋寒順便將藏起的銀子挖出來,拿出二十兩,便往家裏趕去,思忖著能找一個自圓其說的借口,將銀子交給父親。
在自家院門外,隻見父親換了一身粗布短衣,背上扛著一個褡褳,母親跟在後頭抹著眼淚,將一包幹糧塞進褡褳裏,卻正與蕭秋寒撞個照麵。
“爹,你這是去哪裏?”蕭秋寒詫異問道。
“爹想了一夜,還是去灌河口拉纖,多積攢些銀子,還了雷裏長那二十兩銀子……”父親憨厚地說道,一日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蒙著無奈的迷茫。
蕭秋寒內心感歎,一文錢難倒英雄漢,何況是二十兩銀子的巨款!可是要拉纖積攢二十兩銀子,那得何年何月?
還問等蕭秋寒發話,就見二伯掀開茅廁的竹簾出來,搓著手,臉上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幹澀地說道:“老四,去拉纖啊?拉纖好啊,比砍柴、種田掙的多、來錢快……”
“呸!還不是你rén miàn獸心害的!”鄭氏忍無可忍一口唾沫啐過去,二伯掩麵閃開,滿臉惡寒,隻怕被唾沫星子淹死!
這時候二堂兄蕭秋亭背著書簍走出院門,正趕著去社學讀書,眼見自己老爹一副狼狽之態,不禁搖了搖頭,語氣冷淡地說道:“四叔,那二十兩銀子你們先墊付給雷裏長!算我欠你們家的!等我科考有成,連本帶利還你!若是日後中了秀才、舉人、進士,莫說二十兩銀子,兩千兩都是有的!到時候,你們家少不得也跟著沾光!”
二堂兄兄語氣高冷,聽著似乎是一句公道話,但是蕭秋寒卻隻想抽他一耳光,這是畫餅充饑啊,而且畫了好大一張餅!等你科舉有成還錢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露兒早被王甲逼去做童養媳了!有其父必有其子!
蕭秋寒丟下一個冷眼,對蕭父說道:“爹,你不必去拉纖了,我剛從高家大宅趙官那裏借了二十兩銀子!趙官家還說,什麽時候手頭寬裕了,什麽時候再歸還。”
說話間便將那銀子塞在父親手中,蕭父和鄭氏皆是愕然,皆是麵麵相覷,難以想象一個十歲的孩子能隨便籌集到如此一筆巨款!
就連站在一旁的二伯都不由得目瞪口呆,不由自主認真打量起蕭秋寒來,這個昔日被忽略的癡傻小子真是讓他刮目相看,沒想到自己費盡心機、身敗名裂都搞不到的錢財,這小子一句話就搞到了?
“這真是一場及時雨,趙先生真是菩薩心腸!你跟趙官家說,爹改天要登門拜謝。”蕭大河憨厚愁苦的臉上總算擠出一絲笑意。
“他爹,我們這就去雷裏長家,將事情了斷!”鄭氏也鬆了口氣,說著二人便風風火火往雷裏長家而去。
蕭秋寒也就折身向高家大宅而去,他先進了賬房找到趙官家,跟他交代了借錢的事情,以免父親問起說漏了嘴,趙管家點頭哈腰,莫不從事。
從賬房裏出來,蕭秋寒徑直往牛棚而去,小墨猴已經饑腸轆轆,在竹筒之中極不安分,他要給他準備早餐了。找到那頭母牛,蕭秋寒足足擠了大半竹筒牛奶,正要轉身離開,卻聽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怒喝:“不許動!”
蕭秋寒嚇了一跳,扭頭便見冰雕玉琢的一個小妙人兒手執一根竹槍,鋒利的槍頭不知何時正對準自己的後腦勺。
“又是你這瘋妮子!真是陰魂不散!”蕭秋寒吸了一口涼氣,抬指將那杆竹槍撥開,諄諄教導說:“女孩家豈能舞槍弄棒成何體統?這家夥很危險的,傷到人反而不美了!”
“哼!小賊,好大的膽子!你居然還敢偷東西!真是賊性不改!”凝雪昂首逼近一步,手裏的竹槍舞得呼呼作響,直接向蕭秋寒刺來!
蕭秋寒皺眉,這竹槍實在太鋒利,真挨上一下非皮開肉綻不可。
蕭秋寒側身一閃,腳下猛跨一步,順手一把扼住她手腕,輕輕一擰,整條胳膊的關節被卡住,韓凝雪便立刻尖叫一聲,竹槍應聲落地。
“小賊!你好大的膽子,敢對本xiǎo jiě動手!”
凝雪氣的雙頰通紅,如一隻發怒的小貓,不停地踢彈著雙腳,更讓他怒不可遏的是那鄉巴佬的黑手居然抓住自己的芊芊玉手,簡直是玷汙她的的冰清玉潔!更讓她殺豬一般尖叫著:“拿開你肮髒的狗爪子!不然告訴我爹,打得你滿地找牙!”
蕭秋寒誠信想讓這不可一世的臭丫頭吃點苦頭,偏點著她的額頭教訓道:“你上輩子是猛張飛還是孫猴子托生的,沒半點文靜秀氣的樣!女孩就要有個女孩樣,平日裏玩玩琴棋書畫,弄弄針線女紅,養養蕙質蘭心之氣……”
“誰說女子非要文靜,蕙質蘭心了?”
“哎呀?你還挺叛逆!”
“咬死你……”
小蘿莉一副凶殘之態,張口就要咬人,蕭秋寒苦笑,鬆開手掌,懶得再與鬥嘴仗,轉身就走。
這時候他腰間竹筒之中的小墨猴發出啼叫,居然探出毛茸茸的腦袋,對著身後的凝雪齜牙咧嘴地亂叫。
“咦……”韓凝雪揉著發痛的胳膊,翦水雙瞳露出奇異的光彩。
蕭秋寒捉起小墨猴,這才發現它已睜開了雙眼,一雙圓溜溜水晶發亮的小眼睛,如兩顆水晶球一般,不停轉動好奇地巡弋著周圍新鮮的世界。
“小家夥等不及了,餓壞了吧?來喝牛奶……”
蕭秋寒以掌托起墨猴,將裝著牛奶的竹筒湊過去,小東西伸腦袋嗅嗅,便張嘴大口吞咽起來,那狼吞虎咽的小模樣簡直要整個腦袋都要淹沒進牛奶之中了。
“好可愛的小猴啊……”凝雪頓時被如此萌態十足的小動物深深吸引,不由自主地近前觀看,好奇地瞪大了雙眼,居然忘了剛才的不快。
“這是什麽猴子,好小巧玲瓏,像毛錢球一般……”凝雪更是忽閃著一雙水靈大眼,伸出一根楤根玉指,怯怯地問道,“我能摸摸它嗎?”
“它是傳說之中的文猴,想摸就摸吧!”蕭秋寒沒好氣的瞥了這個千斤大xiǎo jiě一眼。
凝雪伸手撫摸著墨猴柔滑的皮毛,有些愛不釋手,隨即麵露羞澀地掩口一笑說:“我錯怪你了,原來你偷牛奶是喂養這小猴子啊!沒想到你一身粗魯窮酸相,還很有愛心……”
蕭秋寒頓時臉色惡寒,什麽叫一身粗魯窮酸相?這小蘿莉真是刁蠻,嘴上句句不饒人,也便撇嘴不悅而道:“那以後不許叫我小賊了,我的名字叫蕭秋寒!”
“好吧!我叫韓凝雪!”少女偷笑一聲,又討好地問地從蕭秋寒一笑道:“能讓我抱著喂它嗎?”
蕭秋寒點點頭,韓凝雪以掌托著小墨猴,將它喂得飽飽的,不停逗著它玩,小墨猴似乎與她很投緣,不停地在她身上蹦來爬去,惹得她開懷大笑。
轉眼間,兩個針鋒相對的孩子一笑泯恩仇,相處甚歡。